网路番外：IF线 - 青梅竹马06

    司明发来了。

    司倪没能逃过一起吃饭的命运，以往短暂的避风港如今人去楼空，她内心忍不住埋怨起朝鹤——忘恩负义的小子，这几年都白对他好了，说走就走。

    司昂见到多年不见的哥哥笑得合不拢嘴，饭前已先小酌几杯。司倪在旁端菜摆碗，一边传讯息问商佐今晚能不能来家里吃饭。

    商佐：妳家的聚会，我现在去打扰就太不会看场合了。

    商佐：再说，我家今天有开火，我不吃的话，我爸会揍我。

    司倪努嘴，下意识地想找另一个人，无论她要求什麽他一定都会答应，却在转身才发现他早就不在了。

    心情一瞬间落到谷底，端着水果出去时，正好与司明发对眼，疙瘩窜上背嵴，连带肢体也有些僵硬。

    「meimei都长这麽大了，前几年看还这麽小。」她比划着，「都还能坐我腿上。」

    司倪低着头没说话，快速放下水果盘后走到范友珍身边。

    一顿饭下来，气氛融洽，只有司倪一人吃得战战竞竞，待回房她几乎已经耗尽所有力气。她在睡前滑了手机，看见几篇好笑的贴文，转头想分享才发现睡在地上的人早不在了。

    司倪第一次觉得夜晚这麽漫长。

    半梦半醒，手机响了。

    司倪顺势接起，对面一时半刻没发出声音，她以为是恶作剧电话，刚想挂断就听见话筒传来，「倪倪??」

    这委屈巴巴的声音??司倪立即清醒。

    还未开口，电话已经挂了，司倪想回拨才发现是未显示号码。

    她着急出门想去隔壁看他是否回来，却在玄关处遇见抽菸的司明发。女孩子肤白唇红，眸眼带水，五官都长开了，愈来愈漂亮。

    「倪倪这麽晚了要去哪？」

    司倪后悔自己没穿外套，在男人有意的打量之下，她觉得自己浑身赤裸。她支吾地说了一句没有，人准备回房。

    「等等。」

    「好多年没见，过来陪大伯聊几句。」他拍着身旁的椅子。

    司倪卡在喉间的拒绝怎麽样说不出，最后还是乖乖地坐在他身旁。「真听话。」这麽多年，司明发还是喜欢她乖巧，伸手拍了拍她露出的腿。他喝了点酒，酒气薰绕，说话也开始随意，透着若有似无的调侃。

    「女生白就是漂亮，这腿也细。」他点了两下菸身，「交男朋友了吗？」

    司倪没法发出声音，只是轻轻地摇头。

    「这就对了，大伯跟妳说，外头的男生都不是什麽好东西。」

    「牵了手就想亲，亲了就要睡，男生的嘴最信不得。」

    司明发准备伸手去搂她肩时，屋内的司昂正巧走了出来。「怎麽还没睡啊？」他一顿，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说了句马上。

    司倪趁乱跑回房间，快速上锁，双腿已经抖得站不住。似是想到什麽，转身就冲往浴室冲澡——太髒了。

    隔日一早，商佐发现她眼下的黑眼圈，笑她，「小孩子吗？出去玩的前一天还兴奋得睡不着？」

    「才不是??」她说着，微微压低了帽簷，无视司明发在门口朝他们挥手。

    刚入秋，气温不算太低，商佐见身旁的人包得密不透风，远看就像一台移动式暖炉。「这是时下最新的流行？叠穿？」

    司倪一愣，说了一句你别管，她就喜欢这样穿。

    两人抵达咖啡厅时，司倪一眼就看见几对情侣勾着手低声讨论吃什麽，她莫名脸红，商佐也顺着她的视线猜中她心之所想，气氛一时尴尬却也没人戳破这股暧昧。

    餐点选了司倪最想吃的两样套餐，她满心期待，入座时，商佐先去了一趟厕所。司倪东摸西看，最后目光落在隔着几桌的人。女孩子精緻漂亮，直发滑顺光亮，一看就是万众宠爱的小公主。

    她坐姿端正，满眼笑意地看着眼前的人，偶尔说起什麽还会弯起笑眼，也不知道对面坐的是谁，只能听见对方发出几声男单音。司倪微微仰高下巴，发现不只她在看，其他客人似乎也对这对男女感到好奇。

    商佐回来时，司倪才收回视线，抬眼就和他说，「对面那桌的女生好漂亮。」

    「是吗？」他也看了一眼，认出人。「她是女中的蓝湘，前阵子听说交了男朋友，对面应该就是了。」

    「你怎麽知道？」

    「我们班有人认识她，偶尔打球时她会来。」

    司倪却问，「妳说是每次都和你一起练习的胡亭葳吗？」

    餐点送来了，商佐一边分食一边点头。

    「你们??」司倪犹豫。「很要好吗？」

    「还行，就是经常一起练习。」

    「??那你有没有可能喜欢她？」

    刀叉碰上陶瓷盘发出清脆的声响，商佐短促地笑了一声：「是个女的，我都得要喜欢？」

    「可是她说喜欢你。」还亲你。

    司倪不是没去找他，而是担心万一又撞见两人亲暱，尴尬的人究竟是谁？

    她看见两人在接吻，听见胡亭葳私下对他的表白。所以她问朝鹤亲吻是什麽感觉，如果她也懂的话，商佐是不是也会喜欢她？

    商佐一时之间无话，半晌只吐出一句，「妳看到了？」

    「嗯。」她解释，「我不是偷看，是刚好??」

    「我拒绝她了。」

    司倪应该庆幸，却发现商佐后半段没再说话了。多年相处的经验，她知道商佐不高兴了，而她一如往常不清楚他的触发点。他有时就是这样，自尊心高得莫名其妙，上了高中更是如此，似乎一点小事他都能过不去。

    不如朝鹤坦白。

    司倪真希望此刻他在，至少在这谁也不说话的时候，她还能和朝鹤扯东扯西，反正他什麽也不懂??

    蓝湘迎面走来了。

    司倪戳着蛋糕的叉子停了停，盯着眼前的美女。

    「商佐？你也在这。」

    听见自己的名字，商佐一愣，总算从他冷淡的脸挤出了笑容。「好巧。」

    蓝湘看了一眼司倪，话语尽在不言中。

    商佐问：「约会？要走了？」

    蓝湘点了点头，顺势介绍后来跟上的人。「我男朋友，朝鹤。」

    司倪以为自己听错。

    直到她身后的人影愈加清晰，深挺的五官，浓黑的眉眼，脸还是那张脸，只是伴随他多年的委屈已经卸得一乾二净。

    司倪竟觉得他此时才是真的充分运用他那张脸。

    ——轻浮暴戾，还能笑着让你跪地求饶。

    请问这位「朝鹤」??是隔壁那傻小子朝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