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铜番外 王庭之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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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王庭之花(上) 菊入了王宫半年有余,早不是刚被送进来时缩在廊角的小影子。如今他是王耀案头最珍爱的青瓷盏,连指尖碰一碰都要放轻了力气——王说他生得像幅未干的工笔,碰重了怕晕开颜色,碰轻了又怕留不下痕迹。 侍女们替他梳妆时,总见王斜倚在软榻上瞧着,手里转着枚羊脂玉扳指。那日要给他点额钿,王忽然直起身子,接过金簪亲自来:“这孩子眉骨生得薄,金粉得调两分水。”于是本该浓艳的缠枝莲,在少年额间便成了层雾里的金箔,轻轻一呵气都要化似的。点唇用的还是“醉樱膏”,可王嫌侍女手重,偏要自己来——他捏着菊的下巴,看那珊瑚色在少年唇上晕开,末了用拇指抹掉些,低笑:“这样才好,像刚被我亲过的。” 最教人惊叹的是那双眼睛,那墨色的眼瞳最让王着魔——黑得像浸了千年的古潭,没有半分流转的光,静得连涟漪都不起,偏生望过来时,又浓得像团化不开的雾。王常捧着他的脸看,指腹轻轻蹭过眼尾:“小哑巴似的倒比会说话的更讨我欢心。”菊便垂着睫,任他摸,任他看,偶尔被盯得久了,才轻轻低唤一声“夫君”,尾音像片落在心尖上的雪。 他穿的月白锦袍是王亲自挑的料子,说“素得干净”;颈间璎珞里硕大的墨玉坠子是请国手算过,护佑平安的珍品;连房里的熏香,王都命人换了清竹味,说“这孩子身上的奶气,比什么龙涎都好”。 侍女们私下说,王待他不像是养个侍寝的,倒像养朵开在冰里的花——怕晒着,怕冻着,连碰一碰都要挑最软的时辰。可菊偏生乖得很,晨起替王研墨,墨汁沾了指尖也不擦;午间陪王用膳,王夹什么他便吃什么;夜里王要抱他睡,他便乖乖蜷成团,把脸埋在王颈窝里,连呼吸都放得轻轻的。 那日王喝了点酒,抱着他坐在檐下看月亮,忽然说:“小菊,你这样乖,倒让我怕。”菊便仰起脸,墨色的眼睛里仍没有光,只轻轻蹭了蹭王的下巴:“小菊是王豢养的花儿,王要我怎样,我便怎样。”王愣了愣,忽然笑出声,把他往怀里带得更紧些——他原以为这孩子是株被强行折了根的花,可如今才明白,原来最甜的蜜,都藏在最静的蕊里。 烛火在青玉灯盏里跳了跳,王耀搁下朱笔时,窗棂外的更漏刚敲过三更。他揉了揉眉心,抬眼便见小菊抱着锦衾立在廊下,月白衫子被夜风吹得微微鼓起,倒像片要飘走的云。 “过来。”王勾了勾手指。小菊便踩着青砖走过来,指尖那朵素绢攒的玉兰花擦过他手背,凉丝丝的。王伸手攥住他腕子,将人拉到膝前:“今日教你的捶肩手法,可还记得?” 小菊垂着眸,指尖轻轻搭在他肩井xue上。指腹按下去的力道比白日里轻了三分,王耀皱了皱眉:“太软。”话音未落,那双手便微微发颤,却又立刻加重了些——偏生又重过了头,王耀低笑一声,握住他手腕引着往上移:“这儿是风池xue,要像揉新摘的茶芽似的,轻里带着巧劲儿。” 小菊的耳尖渐渐红了,喉间溢出细若蚊蝇的“嗯”,指节跟着王的力道慢慢调整。王耀闭着眼由他施为,忽觉后颈一凉——是小菊俯得太低,他伸手扣住小菊后颈,将人按得更近些:“昨日教的斟酒,可试过?” “试过。”小菊的呼吸扫在他耳垂上,“用温过的翡翠盏,酒线要细得像檐角的雨丝,不能沾湿杯沿。”说着便要起身去取酒壶,却被王耀拽回膝头坐着,大掌覆在他后腰上摩挲:“急什么?先考你另一门功课。” 烛火映得小菊眼尾泛红,墨色的瞳仁里终于浮起些慌乱的涟漪。王耀指尖挑开他领口的盘扣,看着月白锦缎下雪色的皮肤慢慢露出来,喉结动了动:“前日说要学替我宽衣,手该从哪里开始?” 小菊的手指抖得更厉害,却还是乖乖抬起来,先解他腰间的玉带。玉扣“咔嗒”一声落在案上,王耀突然攥住他手腕按在自己心口:“心跳得这样快,倒像是你在考我。”小菊被他说得耳尖发烫,却仍执着地去解第二重束带,直到王耀的外袍滑落在地,才仰起脸轻声问:“这样...可算合格?” 王耀望着他发顶翘起的小绒毛,突然揽着人滚到软榻上。小菊惊呼一声,被他压在锦被里,鼻尖还沾着清竹香的熏气。王耀捏着他下巴仔细看,见那点额钿被蹭得淡了些,倒比白日里更像雾里的金箔。他低头吻去小菊唇上的“醉樱膏”,哑着嗓子笑:“勉强合格——不过要再考一次,仔细查漏补缺。” 小菊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却仍记着要把人往怀里带得更紧些。墨玉坠子撞在王耀心口,凉得他颤了颤,倒惹得小菊慌慌张张去捂,指尖碰在他锁骨上,像一小片落在心尖的雪。 “夫君...”小菊轻声唤他,尾音像沾了蜜的丝绦,缠得人骨头都软了。王耀望着他眼尾洇开的薄红,突然觉得那些侍女说得对——他养的哪里是冰里的花,分明是朵开在春夜里的昙,偏要在最静的时辰,才肯把最甜的蕊,捧到他手心里。 “端茶递水,揉肩捶腿,都是小道。”王耀将小菊抱上床,手上不轻不重解开菊的外衫。“菊可知道,自己被养在这‘花之馆’中,最大的用途?” “菊知道的……”菊垂下双眼,“用菊未熟的口舌,后xue,手足。取悦于夫君您,就是菊生于此地的使命。”他想起初夜偷尝的那口甜酿,后劲辣得他眼泪直流,却香甜适口忍不住再抿——如今他便是那口酒,被端上案几,等人啜饮。 “乖孩子,既然知道,碍事的衣饰,就退了吧。”王耀满意的看着菊的乖巧驯顺。 月白锦袍委地无声,像一泓被夜风揉皱的镜湖。菊抬手去解最后一粒盘扣,指尖却停在锁骨处,微微蜷起,似怕惊扰什么。王耀也不催,只以指腹描他腕骨,一下,又一下,像在试一柄新出鞘的剑锋,既验其利,也探其韧。 “美人如花隔云端……”王耀轻轻叹息。不知为何,他想起了前世的妻子。 同样是如母牛一般温驯可人的“菊”,却因为各种原因,早早就离自己而去。 人生如果有轮回,这一世,不论要用多么残酷的调教,也要改了他的性子,才能留下菊,让他陪自己走完漫长的余生。 菊的指尖终于松开,盘扣无声坠进锦褥,像一粒雪沉入热酒。王耀俯身,以齿衔开他肩头最后一缕衣缘,舌尖尝到清竹与少年皮肤里渗出的微咸,混成一种近乎残忍的甜。帐顶悬的鎏金香球轻晃,投下的光斑在菊的锁骨上游走,像一尾逃不脱的金鳞。 “疼便出声。”王耀用指节顶开他膝弯,声音低得只剩气音。菊却摇头,墨色的瞳仁被烛火映出两点极亮的星子,转瞬又沉入深潭。他抬臂环住王的颈,指甲在王后颈留下半月形的凹痕,轻得像一声被吞掉的叹息。 王耀忽然想起前世雪夜,菊披氅衣立于廊下,也是这样不言不语,只以指尖替他拂去眉间雪粒。那时他以为来日方长,不料一别成永诀。此刻他几乎带着恨意咬在菊的肩窝,齿痕深处渗出血丝,菊颤了颤,却将脸埋进他发间,声音闷而软:“夫君……菊在。” 帐外更漏四鼓,风掠过檐角铜铃,脆响如碎玉。王耀抚过那道齿痕,指腹沾血,在菊心口画下一朵小小的五瓣梅。“从今往后,”他哑声道,“你哭也好,笑也罢,都得在我眼皮底下。”菊以鼻尖蹭他喉结,无声地应,仿佛把整副性命都折进这一声轻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