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
车里
车子驶出停车场时,晏屿的黑色外套刚掠过车窗——他站在路边打电话,侧脸冷硬,对司机说“我还有事,你们先走。” 车门关上的瞬间,车厢里忽然安静下来。 夏烟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鼻尖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皂角香——是白意远身上的味道。 他坐在后排,呼吸声很轻,可她总觉得那目光像羽毛似的,轻轻落在自己颈后。 “累了吗?”他忽然开口,声音透过座椅靠背传过来,带着点闷沉的温柔,“可以靠会儿,到了我叫你。” 夏烟“嗯”了一声,没回头。 车载空调的风有点凉,她下意识地拢了拢身上的衬衫——还是早上那件他的衣服,此刻被体温焐得温热,连布料纹路里都浸着他的气息。 后排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她从后视镜里瞥见白意远正弯腰找什么,下一秒,一件带着体温的薄外套落在了她腿上。 “空调太凉了。”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他悄悄挪到了后排中间的位置,离她只有一个扶手的距离。 夏烟捏着外套的指尖发烫,想说“不用”,却听见他轻轻笑了声:“别硬撑,你早上打喷嚏了。” 她猛地想起早餐时,自己确实被冷气呛到,当时只悄悄皱了下眉,没想到他会注意到。 车厢里的暧昧像水汽般弥漫开来,只有轮胎碾过路面的声音在缓缓流动。夏烟假装看手机,屏幕的光映出她泛红的耳尖。 后视镜里,白意远的视线落在她握着手机的手上,没说话,却像有根无形的线,把两人的呼吸都缠在了一起。 “那个……”夏烟清了清嗓子,想打破沉默,“你的三等奖,真的甘心吗?” 他在后视镜里冲她眨了眨眼:“甘心啊。”顿了顿,又补充道,“能和你一起回来,比拿第一还划算。” 这话直白得像没经过大脑,却让夏烟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别开脸,望着窗外掠过的霓虹,忽然觉得这条路好像太长了——长到足够让那些刻意压抑的心动,悄悄长出嫩芽。 车子行驶到服务区,司机大叔说自己肚子不舒服,要去厕所一趟,然后就快速离开了。 夏烟睁开眼睛看向窗外,现在已经很晚了,到家也不知道要几点。 她回过头看向白意远,他在看手机,神情不对劲,夏烟想到可能是白霖渊他们知道了白意远的成绩,正在“说教”他吧? 想到这里,夏烟心里涌上说不出的难受,其实他最后一个题也能想到用自己这种做法的吧,但是...... 苦涩在舌尖化开,夏烟开口,“我想和你一起坐在后排。” 白意远听到声音从手机前抬起头略微诧异,“嗯?好啊。” 得到回应后,夏烟迫不及待地下车,冷风灌进她的衣服,她以最快的速度坐进车后排,裹着凉爽的风闯进有些沉寂的后座。 “想做吗?” 夏烟直截了当,白意远倒是蒙了,“你说什么?” “我想zuoai。” 一句话成功让后座的气温上升,夏烟的粉唇轻启,像是海妖蛊惑,从嘴里吐出言灵。 车子停在服务区的角落,车厢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夏烟刚想开口说点什么,白意远忽然从另一侧挪了过来,膝盖轻轻碰到她的。 空间瞬间变得逼仄,他身上的皂角香混着淡淡的薄荷味涌过来,像一张温柔的网,把她圈在中间。 “夏烟。”他低声叫她的名字,尾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 她抬头时,恰好撞进他的眼底。路灯的光透过车窗斜斜切进来,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瞳孔里盛着她的影子,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翻涌。 夏烟的心跳忽然乱了节拍,刚想往后退,却被他轻轻按住了后颈。他的掌心很烫,带着克制的力道,没让她躲开,也没再进一步。 “我……”他想说什么,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慢慢低下头。 距离在一寸寸缩短,她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落在唇上,带着点紧张的颤抖。 夏烟的指尖攥紧了身下的坐垫,没推他,也没回应——身体比理智先一步做出了选择。 唇瓣相触的瞬间,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 白意远的吻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可当尝到她唇上淡淡的甜味时,那点克制忽然就绷不住了。 他加深了这个吻,手臂收紧,将她更紧地揽进怀里。 原本只是想碰碰就好,却像贪恋糖果的孩子,一旦尝到了甜,就再也舍不得松开。 夏烟的呼吸被他夺走,只能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衬衫,指尖陷进布料里,感受着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 车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两人交缠的呼吸声在轻轻回荡。白意远的吻越来越沉,带着压抑了太久的渴望,却又在某个瞬间猛地顿住,像是突然想起要克制,可松开的唇瓣擦过她的唇角时,又忍不住轻轻咬了一下。 这个带着点惩罚意味的轻咬,让夏烟浑身一颤。她睁开眼,看见他近在咫尺的脸,睫毛上沾着点水汽般的朦胧,眼底是翻涌的情潮,还有一丝懊恼——显然,他也没料到自己会失控。 两人鼻尖相抵,呼吸交缠,谁都没说话。车窗外的风轻轻吹着,把车厢里的暧昧吹得愈发浓稠,像化不开的蜜糖,黏住了时间,也黏住了两颗正在靠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