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千金篇】2.风吹
【真假千金篇】2.风吹
窗外的风景缓缓铺展开来,碧绿的田野、黄泥的小路,还有掠过天边的白云,全都在列车轰鸣声中倒退,像是一场持续不断的画卷。 云窈靠着窗,眼神渐渐有些出神。 她从小便未曾走出过乡下,那些破旧泥墙、干涸水井、牛粪味的黄昏……都是她日复一日的生活。 如今初次远行,列车驶过一座又一座陌生的山丘与村庄,天地辽阔,云卷云舒,她只觉呼吸都被拉宽了几分。 而这一远行,不知是断头路,还是灿烂的花路。 风有些大,顺着窗边的缝隙吹进来,撩起她鬓边的细发。 她未曾察觉,直到簪在发后的玉骨簪子“啪”一声轻响,从发间滑落,乌黑的长发倏然散开,像水泼墨般柔顺地披了下来。 一缕顺风而起,轻轻地,拂过纪斯淮的胸前。 男人一顿,低头看去,正撞见她柔亮的青丝贴着他的衬衫胸口晃动,隐约还能闻见一股淡淡的清香。 不像胭脂粉气,倒像是山泉水泡过的栀子,极轻极净,若有似无。 目光落在她散乱的发丝上,顺着那弧度滑到她微红的脸颊。 那枚玉簪恰巧掉落在他的腿上。 云窈正看得痴迷,回头一瞧,瞳孔轻颤:“啊……对不起……” 她慌忙地探身过来,纤细的手指落在他的膝盖上,想拾起那簪子。 指尖冰凉,带着细微的颤,落在他西装裤料之上,那里西装熨得平整,是昂贵又考究的面料,而他的腿……很硬,很结实,是成年男人的骨rou线条。 她低头拿回簪子,却发现几根发丝还缠在他腿上,细细长长,像在勾着他什么。 她咬着唇,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拾,纤细的手指不小心擦过他大腿内侧,昂贵的西裤紧贴着他的身体,勾勒出劲瘦的线条。 她的目光无意间一瞥,瞥见他胯间那隆起的轮廓,鼓鼓囊囊,像是藏着什么骇人的东西。 刹那间,她脸颊轰地一热,仿佛整张脸都要烧起来了一样,慌得差点把手里的簪子又掉下去。 可还未等她退开,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忽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抬头看他,嗓音轻轻的,透着一点慌:“斯、斯淮哥哥……” 纪斯淮眸色有些沉,像是藏着风暴的深潭。他盯着她的眼,薄唇动了动,却只是说了句:“没事。” 随即松开了她的手。 云窈慌慌地收回手,将发簪拿好,低着头重新将长发绾起,只是耳根红得仿佛要滴血。她指尖微颤,发绳几次都没系稳。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抬手时旗袍岔口晃出一截雪白,半团绵乳随着动作轻颤,晃得人眼底生疼。 这一趟车开往上海,要行一天一夜。 等她终于将头发扎好,整个人也困乏下来。风再轻,她都睁不开眼了,眨着眨着便沉沉睡了过去。 纪斯淮却未睡。 云窈睡着睡着,身体便轻轻一歪,脑袋软绵绵地靠上了他的肩膀。 他一顿,侧过头,正看见她睡颜安稳,眼睫轻轻垂着,嘴唇微启,整个人睡得毫无防备。 他没有推开她。 只是伸出一只手,极轻地扶住了她的肩膀,像是怕她跌倒,指尖克制地停在她后背的位置,力道轻而稳,将她维持在一个安适的姿势。 他的手掌很大,隔着单薄的旗袍衣料,能感受到她瘦瘦软软的身骨。 风轻轻掠过车厢,留声机还在播放旧时的低哑唱片,软糯的女声像是飘在遥远的梦里。 她身上的香气愈发清晰了些。 像晨露落进木樨花,不浓不腻,却带着种令人安心的温暖味道。 纪斯淮眸色微沉,肩膀处被她轻轻压着,传来少女体温的那一块,莫名就有些发烫。 他忍不住偏头,又看了她一眼。 她睡得极熟,呼吸绵长,面庞搭在他肩上,露出雪白细嫩的一小段颈项。她的脸……很软,轮廓未褪去少女的稚气,唇色天然粉嫩,像是被风吹红的花瓣。 她的身上没半点乡下女孩的粗糙,看起来……从未被人逼着下过地,甚至连重活都未干过。 十八岁的年纪,若他没来,她怕是早就被家里卖给哪个地主当小妾了吧。 被按在炕上,夜夜被那粗俗的男人cao得哭都哭不出声,嫩得滴水的屄被丑陋的rou棍捅得红肿不堪,白花花的奶子被揉得满是红痕,逼着她生几个大胖小子。 然后被彻底困在那泥泞的乡下,永无出头之日。 纪斯淮垂下眸,手指轻轻摩挲着一缕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发丝。 细得几乎看不见,缠在指节间,像是她留下的某种无形的线,缠住了他的手,也缠住了心口深处那点久违的情绪。 他低低吐出一口气,眸色晦暗不明,又看了一眼依偎在自己肩上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