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阙同缺

    一日小女进宫，离开时发现角落有声音便好奇探查究竟，原来是一个少年正爬墙望自己的母亲。

    女孩使坏猛地拍少年后背，“喂，你是谁呀？”

    ……

    自新皇登基，宗门世族横行，以秦陈更甚。

    少女推开陈旧的木门，嘲哳的声音让她十分不悦，她眉目有武将之女所带的刚烈英气，目光如炬，作为京城第二世族，有让她傲气的资本。

    “朔儿到娘亲这里来。”陈夫人哄着才会走路的孩童，有说有笑在花圃里玩耍，四周站满仆从，生怕这位将军独子磕到摔倒。

    嬉笑欢乐的声音更让陈月烦躁，要不是过节必须回主宅住一晚，她才不愿意回来。

    “要走吗？”陈夫人举起陈朔的手说，“跟jiejie说再见。”

    “月儿你说朔儿是不是和小时候二皇子很像啊，冰雪可爱。”陈夫人十分怜惜的摸小孩的脸蛋，真是宠爱。

    一点儿也不像。陈月心里想。

    陈月深吸一口气，不想再看这对母子，“我走了，小娘。”

    听到小娘这个字眼，陈夫人眼神明显刁钻起来。

    啪一声，陈月摔门而去。世人皆知陈将军与夫人伉俪情深，不知他为利益杀妻弃女。

    不想回来，太恶心了。

    陈月快步离去，去年陈夫人得子，全族欢喜，陈月快要恨出血了，还要取名为朔，非要压自己一头。

    “总有一天，我要将这陈府一把火点着了。”陈月气愤的想，“烧的干干净净，挫骨扬灰。”

    回到当铺，陈月抄起算盘霹雳啪嗒打的清脆，店里小厮甚至不敢站在老板旁边，怕被迁怒火气。

    “都站着瞪眼吗？”陈月厉声呵斥，“干活去。”

    “是。”

    每次回主宅，陈月都会大发脾气，在那里冷着脸算账，这些年陈府的人对她不管不问，好在有人拨给她一堆银两，陈月用这钱开了好几家店铺，尽可能不与陈府的资产冲撞，对家知道她是何身份，都避让三分，再加上陈月风风火火要强的性格，京城最北边一条街都有她一份利。

    陈月正对着账，抬眼看见银白色花纹的衣摆，布料顶好，再往上瞧身形不错，陈月正眼看面前的人，狡黠的少年正笑眯眼看着她，带着讨好的意味喊陈月，“表姐好。”

    来着不是何人，正是撒钱的人。

    “殿下怎么来了？”陈月依旧处理手头的事物，有些账太乱了，开支也不明确，陈月将其中一个账本扔给小厮，“拿着账本要债收租去。”

    “其余几个，抄家伙跟着去。”陈月吩咐着。

    一群人浩浩荡荡走了之后，李凌捻手捻脚关上门闩，将外界的吵杂声音隔绝。

    “关上干什么？还开张呢。”陈月语气散漫，望向货架上的布品，“新到的布料卖不出去殿下赔吗？”

    李凌看向新的的布料，伸手去抚摸，面料柔软，花纹独特不凡俗，尤其这匹布料，桃花栩栩如生，用布也不是普遍的桃红色，而是温柔的微微泛粉的白，可见挑选者眼光的毒辣。

    “姐，这个好看。”李凌凑到陈月身边，扒开自己衣服，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他抓住陈月的手覆盖在自己胸膛，“快帮我量量，我就想要这件衣服。”

    他这皇子当的细皮嫩rou的，浑身透着机灵劲，陈月在他胸前留下浅淡粉红的抓印，抬眼看少年，眼中的气已经削弱几分了，“殿下的衣服是用银丝绣的，这种怕是看不上吧。”

    “怎么会。”李凌搂住细腰，将自己与陈月贴在一起，“姐选的都是最好的，只要我换上就是比秦贵妃都好看的人，大雪看了都会嫉妒。”

    “这小嘴，你每天都要喝好几杯花蜜吧。”细指轻点朱唇，出了京城哪还有皇子来讨她欢心。

    李凌凑上去亲吻陈月，陈月捧住他的脸克制李凌的躁动。

    “甜吗？”李凌问，狭长双眼期待的看着陈月。

    陈月对他十分宠溺，浅笑说：“当然。”

    李凌听后拦腰抱起陈月走到椅子处坐下，前两年还抱不动她呢，今年有点长进。

    少年靠在她胸前隔着布咬着身上的rou，今天穿得是浅色衣裳，夏日正值炎热，街上少女穿着纱裙来回走动，陈月也不例外，她按住李凌鼻尖，“不许咬破。”

    “你昨天又回陈府了？”李凌问，“舅舅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提起陈府她就一肚子气，陈月在他怀里翘起二郎腿没好气的说：“我这长女啊，就跟死了一样，都去看小儿子了，没有人在意我。”

    说到这里，陈月捏住李凌下巴眯起眼细细打量，“我那小娘说她儿子和你很像，这样细看真有几分相似，我若真听进心里，往后相见便没了兴致。”

    “哪里像，眼睛吗？”李凌扯下自己衣带给陈月，“那就蒙住。”

    陈月捧住李凌的脸，“我看看。”说着将纱裙盖住他，“哪里都像！”

    二人打闹一番，不知玩乐多久，最后慢悠悠起身整理衣服，奇怪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最后还是变成衣冠不整的模样。

    两年前还是非常要好的玩伴，她不似世家女儿禁锢多，导致她与李凌十分投合，最后还是打到床上去了，不是第一次是在外面，扭打到一块发现不对劲，当时你情我愿，没办法。

    可能都长到对方心坎上去了，皇上对膝下四个儿子极为重视宠爱，甚至根据皇子性格让其专攻课业，比如李凌脑袋灵光，时常和皇上一起看奏折，其余时间都是放养，陈月也是没有人管的孩子，只有宫里的姑姑对她好一点，她实在看不惯那小娘，经常进宫，好巧有一日看见爬墙角的李凌，长这么大她还没有同龄的玩伴，陈月就使坏，吓得李凌差点摔下去，二人追闹不止，后来才得知这是自己的表弟。

    因为皇上怕外戚强大干政，就尽量阻止他们与母家见面，李凌是个心思细腻的主，忍不住去看母亲，之后陈月进宫，多了李凌这个玩伴。

    “这样厮混下去也不是办法。”李凌靠在又在算账的陈月旁边，系着衣带，“我要不和父皇说娶你封妃？”

    陈月听后，摇摇头：“亲上加亲，除非你父皇糊涂了。”

    “好吧。”李凌泄气有些委屈。

    “听说秦家勾结他国起意谋反，大哥现在夜夜睡不好觉，有一天抱着枕头跑我屋里。”李凌满脸崩溃，“他说如果真的是谋反，那是要诛九族的，他尚能逃脱，可贵妃就不能了。”

    “父皇也在焦头烂额，气出病了，母妃也大着胆子来找我。”

    听到这里，陈月打算盘的手一顿，“姑姑找你了？”

    李凌点点头，“说我与大哥感情好，也不想见他丧母，真到那日，大哥作为皇上最宠爱的儿子，可以去秦府求情，也可挽回一些。”

    “真用感情说事？”陈月用力一指他的脑门，“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