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讲台

    第二天清晨，林泽站在大学讲台上，衬衫熨得笔挺，西裤的褶线一丝不苟。他正在给社会学系的本科生讲授“社会控制与个体自由”的课程，投影仪投射出涂尔干的理论框架，教室里坐满了学生，笔记本的敲击声和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

    “涂尔干认为，社会规范不仅是外在的约束，也是内在化的道德意识。”林泽的声音沉稳而清晰，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节奏。“但问题是，当个体的欲望与社会规范冲突时，我们如何调和？”

    他环视教室，学生们的目光大多专注，有几个低头记笔记，还有几个偷偷刷手机。他注意到最后一排的一个男生，戴着耳机，眼神涣散，显然心不在焉。林泽笑了笑，没有点名，只是稍稍提高了声音，继续讲下去。

    下课后，几个学生围上来问问题，大多是关于期末论文的选题。林泽一一解答，语气温和，带着一种天然的亲和力。学生们喜欢他，不仅因为他讲课深入浅出，还因为他从不摆架子，总能让人感到被尊重。

    “林老师，我论文想写性别角色的社会建构，可以吗？”一个戴眼镜的女生怯生生地问。

    “当然可以。”林泽点头，推了推眼镜，“不过建议你聚焦一点，比如某个具体的文化现象，或者某个群体的经验。太宽泛不好展开。”

    女生连连点头，脸上露出感激的笑。林泽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忽然感到一种微妙的满足——在课堂上，他是掌控全局的导师，是学生眼中的权威。这种感觉短暂地填补了昨晚的空虚，那个冰冷的卧室、机械的动作和张雯冷漠的背影仿佛被暂时推到意识的边缘。

    午饭时间，林泽独自坐在教工食堂的角落，面前是一盘简单的青椒炒rou和一碗米饭。食堂里人声鼎沸，同事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笑声此起彼伏。林泽低头吃着饭，偶尔抬头，目光扫过窗外。校园的小路上，几个学生走过，其中一对年轻情侣格外引人注目。男生搂着女生的腰，手指轻佻地滑过她牛仔裤的后腰，贴近她臀部的曲线。女生笑着推开他的手，动作轻快却不坚决，像是某种亲昵的游戏。她身体的曲线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像一株随风摇曳的柳枝。男生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女生咯咯笑着，脸颊泛起一抹浅红，眼神里带着几分羞涩又几分挑逗。她伸出手，轻轻拍了一下男生的胸口，手指停留了一瞬，像是在试探他的反应。

    林泽的目光停留在两人身上，喉咙不自觉地收紧，像被无形的手扼住。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昨晚的场景——张雯紧闭的双眼，毫无回应的身体，还有那句冷淡的“我睡了”，像一记重锤砸碎了他残存的期待。他试图移开视线，回归食堂盘子里的青椒和米饭，可目光却像被磁铁吸附，牢牢锁在女生身上。她的牛仔裤紧贴着大腿，勾勒出修长的线条，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无意识的诱惑，像是踩在他的心跳上。她的白色T恤在阳光下薄得近乎透明，隐约透出胸衣，胸部随着步伐轻轻抖动，柔软的弧度在布料下起伏，像一波一波的涟漪，挑动着林泽的神经。那轻微的颤动仿佛有自己的节奏，与她轻快的步伐同步，每一次晃动都在他脑海中放大，勾起一种禁忌的遐想。

    林泽的呼吸变得沉重，胸口像压了一块石头。他感到一股热流在小腹间涌动，像是一团被压抑许久的火焰，灼烧着他的理智。他想象着那男生的手指如何在女生的皮肤上滑动，从腰侧攀上她的胸口，轻轻按压那柔软的曲线，感受布料下传来的温暖与弹性。他想象着她的身体在触碰下微微颤抖，T恤被手指撩起一角，露出白皙的肌肤，胸衣在阳光下闪着微光。他想象着她的呼吸如何因为亲昵而变得急促，胸部随着喘息更快地起伏，像是回应某种不可言说的渴望。这些画面像毒药般侵蚀他的意识，让他既兴奋又羞耻，像是偷窥了不该触碰的秘密。

    他猛地咬紧牙关，指尖不自觉地攥紧筷子，木质的触感带来一丝刺痛，提醒他回到现实。可那对情侣的笑声依然从窗外传来，轻快而刺耳，像是在嘲笑他的孤独与克制。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女生的胸部，T恤的布料被微风吹得更贴合身体，胸部的轮廓愈发清晰，像两座柔软的丘陵，在阳光下投下浅浅的阴影。

    他猛地低下头，盯着盘子里的青椒，试图用食物的味道驱散脑海中的画面。可却想起了自己和张雯刚结婚时的日子，那时他们也会在公园的长椅上拥抱，会在深夜的卧室里低声笑谈，彼此的身体像两团火，炽热而缠绵。可如今，那些画面像褪色的照片，只剩模糊的轮廓。

    他听见旁边桌的两个年轻老师在低声讨论：“你看那对学生，黏得跟胶水似的，啧啧，年轻真好。”

    “可不是嘛，大学恋爱就是甜，哪像咱们，忙得跟陀螺似的。”另一个老师笑着回应。

    林泽的筷子顿了顿，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晚的场景——张雯冷漠的眼神，机械的动作，还有他徒劳的努力。匆匆扒了几口饭，起身离开食堂。

    下午，林泽在办公室批改论文，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张雯发来的消息：“晚上加班，饭自己解决。”简短的几个字，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

    林泽盯着屏幕，回了句“好”，然后放下手机。打开电脑，继续专注于论文批改。

    晚上，林泽回到家，公寓里空荡荡的，只有厨房里残留的油烟味提醒他这里曾是“家”。他简单煮了碗面，吃完后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他拿出手机，翻到张雯的微信，犹豫了半天，输入一句：“雯雯，我们什么时候能好好聊聊？”可手指悬在发送键上，最终还是删掉了。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沉默。是陈晓，他的同事兼好友，心理学系的副教授。“老林，干嘛呢？这么晚还没睡？”陈晓的声音一如既往地轻快，带着几分揶揄，像是在试探他的状态。

    “刚吃完面，准备睡了。你呢？大半夜的打什么电话？”

    “哈哈，闲得慌呗。”陈晓顿了顿，语气变得随意，“明天中午有空没？教工食堂边上的那家咖啡店，咱俩喝点东西，聊聊。你最近看着有点……蔫儿，不像平时那个风度翩翩的林教授。”

    林泽愣了一下，陈晓的洞察力总让他有种被看穿的感觉。他想拒绝，却又觉得她的声音里有种让人安心的温暖。“行吧，中午十二点半。”他答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就这么说定了！别放我鸽子啊。”陈晓笑着挂了电话，留下林泽盯着手机屏幕，脑海中浮现出她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他知道，陈晓是少数了解他秘密的人——三年前的一次醉酒，他曾向她坦白过。那晚之后，陈晓从未提起过这件事，但她的眼神里总带着一种意味深长的笑意，像是在等待他主动揭开某层面纱。

    林泽关掉手机，走进卧室。床单还是昨晚的，带着一丝淡淡的汗味。他躺下，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入睡。可脑海中，那些画面却愈发清晰，像一团火，烧得他无法安宁。

    第二天中午，教工食堂旁的小咖啡店里，林泽和陈晓相对而坐。咖啡店的木桌上摆着两杯拿铁，奶泡上拉出简单的花纹，空气中弥漫着咖啡豆的焦香。窗外，学生们三三两两走过，笑声断续传来，像遥远的背景音。

    陈晓穿着浅绿色衬衫，袖口随意挽起，头发扎成松散的马尾，整个人透着一种洒脱的气场。她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目光扫过林泽，带着几分戏谑。“老林，你这眼神怎么跟丢了魂似的？昨晚又跟张雯吵架了？”

    林泽低头搅拌着咖啡，勺子在杯子里发出轻微的叮当声。他笑了笑，掩饰住内心的局促。“没吵，就是……最近有点累。”

    “累？”陈晓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不信，“你这累法可不像论文改多了，倒像是心事压得慌。”她顿了顿，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揶揄，“说吧，是不是又在想那些……不该想的事儿？”

    林泽的手一僵，勺子差点掉进杯子里。他的脸颊微微发热，脑海中闪过昨晚的画面——张雯冷漠的背影，情侣在小路上的亲昵。他抬头看向陈晓，她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眼神像一把温柔的刀，精准地剖开他的伪装。

    “别瞎猜。”林泽干笑了一声，试图转移话题，“你最近忙什么？又在研究什么稀奇古怪的心理实验？”

    陈晓耸了耸肩，靠在椅背上，语气轻松却暗藏深意。“也没啥，就是前阵子跟几个朋友去市中心转了转，去了个挺有意思的地方。”她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林泽的反应，“你要不要哪天跟我去见识见识？说不定能让你……放松放松。”

    林泽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知道陈晓口中的“地方”绝不简单，他低头喝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掩盖住内心的sao动。“再说吧。”他答道，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陈晓没再追问，只是笑了笑，眼神里带着一种意味深长的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