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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辰付这个钱?”    时恒不经意瞥见关慧柳眉要有竖起来的前兆,连忙把之前准备出口的话咽回去了。    他温和笑笑:“媳妇,我错了,你的话都是真理,我无条件信任服从。”    关慧被时恒的话逗得也失笑,“哄小孩呢你!”说着,她下床洗漱去了。    时恒重拿回报纸,对着经济刊严肃的黑字头条,却没忍住摇头莞尔。    “可不就还是个小孩……跟瑶瑶心理年龄半斤八两啊。”    过了两秒,时恒把报纸一拢,眉微皱:“她刚刚说戚辰给她说什么心里话了?”想了想,时恒摇头,“算了,不管了。”    *    时药半夜被牙疼疼醒的时候,心想这大概就是人生最绝望的时候了。    网上查来的所有方法排头试了一遍,却没一个有效果的,折腾的时间长了反而越来越疼。    疼到在床上打滚的时候,她几乎忍不住要给关慧打电话了。可是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是凌晨两点,时药只得忍了下来。    熬到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她拎过刚翻出来的玩偶埋着头边哭边哼哼。    ——牙疼这种要命的事情,她为什么就不长记性?    那甜品西点不吃又不会死人——可牙疼是真的叫人想死的啊……    在疼得几乎想把自己撞晕过去后,时药终于忍不住攥起手用力地捶起了床——别墅里隔音效果好得很,她倒也不用担心把别人吵醒。    不知道是疼得太厉害还是捶得太用力,反正时药没听见敲门声。    所以当客卧里刺眼的灯光突然亮起来的时候,哭成了只小花猫的时药就懵着脑子被狠狠闪了一下。    她用手挡着灯光看向门口,被眼泪水和光线模糊掉的视线里只能依稀分辨出戚辰的身影。    站在门口的戚辰只愣了几秒,就反应过来。他脸色一沉,箭步到了床边,单膝跪上床沿把女孩儿捞起来——    “怎么了?说话!”男生低沉的声音里压着暴躁的情绪。    时药被凶得打了个哭嗝,伸手拽住了戚辰的衣领,跟拽救命稻草似的紧:“哥……我牙…牙疼……好疼啊……”    戚辰的眉心几乎拧起个疙瘩来,女孩儿止不住的眼泪水叫他心口都揪得生疼,平素遇什么事都没慌过的理智这会儿好像涓滴不存,他六神无主了好一会儿才抱着女孩儿紧紧地捏了捏拳。    “瑶瑶听话,我出去找药店,给你买点止疼片。”    说着话,戚辰就要起身。    只是他膝盖还没离开床铺,就被床上坐起来的女孩儿伸手搂住了腰身——    “哥哥你别走……你陪着我好不好…………我好疼啊,我不想一个人……”    戚辰身形一僵。他垂下眼,“不去买药的话会更疼的,嗯?”    “我不管……我都快疼死了你也不管我……”    女孩儿越哭越疼越疼越哭,理智疼没了的时候已经开始耍无赖了。    戚辰没法,他也确实不放心这个状态的时药自己待着。    他于是只得退回身来,“那我陪着你,你想做什么?”    时药哭哼哼的:“我困、想睡觉……可是疼得睡不着……”    戚辰叹气,低着声哄:“好,那我陪你睡觉,好不好?”    “……灯、灯太亮了……”    “嗯,我关上。”戚辰伸手摸向床头,把客卧里灯关了。    黑暗重降。    刚松回手,他就感觉腰上更紧地箍了一圈女孩儿的细细的手臂。同时有张流着泪的小脸埋到了自己胸口位置。    湿湿的泪水瞬间把他身前的衣服浸了个透。    “还是疼,你骗人……”    戚辰无奈:“我骗你什么了。”    “你就是骗我了……哥哥我好疼啊……”    “……”    跟病人是没道理可讲的,戚辰伸手揉了揉女孩儿散开的长发,然后他微微压下下颌,在女孩儿的头顶轻轻地亲了一下。    “是我错了,不该骗你的。……为了补偿你,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他怀里的女孩儿抽噎了下。    “……好。”    静谧的黑暗里,戚辰伸出手臂,将怀里的女孩儿环得更紧。    “从前有个女学生,大学毕业以后到国外进修。她在那里租了一套房,就在一家疗养院的旁边。在疗养院里的公园里,她遇见了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学生……男学生温文儒雅,会吹很动听的笛子,会写很漂亮的字,会给她画很美的画像……女学生很快就喜欢上了男学生。”    “后、后来呢……”    牙仍旧还疼,但时药的注意力已经被戚辰的故事带走了。    “后来?”戚辰轻轻拢住她,“后来,所有人都反对他们在一起……不管是女学生还是男学生,他们的父母都不希望两个人结婚……但女学生实在是太喜欢那个男学生了,她甚至都不知道那个人生的是什么病……为了那个人,她和家里断绝了所有关系和来往,把自己的父亲气得住进了医院……然后她义无反顾地跟男学生留在了国外。”    时药心里抽了抽:“那……他们结婚了吗?”    戚辰沉默了两秒。    “嗯……他们结婚了,而且还生了一个孩子。”    时药的声量低下去了,带着一点困倦,但仍坚持着轻声问:“后来呢,他们活得幸福吗……”    “你希望他们幸福吗?”    “当然啦……”    “嗯。”戚辰的眸色黯了下去,“他们……很幸福。”    第 36 章    时药第二天早起的时候, 身边已经没人了。    如果不是放在床头的消炎药和凉白开,还有旁边贴着的“记得吃药”便签上再熟悉不过的字迹, 时药大概会以为昨天晚上只是自己做了场梦。    她飞快地吃了消炎药,下床去洗漱,然后火急火燎地跑到了别墅一楼。    餐厅里只有正在吃早餐的时恒。    听见时药下楼的动静,时恒愣了一下才从报纸间抬起头。    “今天不是周末吗?怎么起这么早?”    ——这可不像是他这喜欢赖床的小懒虫女儿的生活习性。    而时药的目光扫过整个一层可见的地方, 确定确实已经不见那人了之后,她眼神黯淡地垂下了脑袋。    “爸,哥哥什么时候走得啊?”    “一早司机就送走了,你妈还一定要跟着去一趟。”    “那也不叫我……”    “叫你做什么?”时恒微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