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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五章



    我的性启蒙大概是从父母的床头柜里翻出来避孕套开始。

    那个时候我还在上小学低年级,生理卫生课还没开,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觉得它像我平时玩的透明的气球,于是我拿着它吹起来给父母看。我爸妈吓了一跳,哭笑不得地抢过去不让我玩,至于我追问下去,他们也只是说我还小长大就懂了。

    偶尔半夜起床上厕所的时候,也能听到父母的房间传来奇怪的声音,但他们察觉到我的动静后就噤了声。我懵懵懂懂地大概理解了男女之间好像还有这么一层身体交流的方式,但我从未见过,也不怎么好奇。

    第一次正儿八经见到“实战演练”还是去秦天荣他家玩,那场面着实给我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

    他说他家没人,邀请我去玩最新买的游戏卡带,我俩刚进门,就听见高亢的女声在叫喊,我吓了一跳,以为进小偷了,紧紧地拽着秦天荣的衣袖。他倒是见怪不怪,只是脸色很不好看。

    秦天荣站在门口思索了一下,突然对我一笑,他每次有什么馊主意或者干坏事的时候就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他拉着我的手往屋里走:“别怕,给你看个好玩的。”

    于是我俩俏咪咪地蹲在他爹卧室的门口,从门缝往里看去,着实更像个小偷。

    我看见屋内的窗帘拉住了,光线很暗,气息暧昧,那呻吟的女声就从屋里传出来,两个赤身裸体的人背对着我们激烈地纠缠在一起,女人丰满的胸部随着动作上下颠簸,我眼前白花花的一片软rou。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里有异样的感觉升起来,我隐约明白他俩也是在做我父母偶尔半夜里干的事。我不敢再看下去,还好他们结合的部位被遮挡住了,没有露出来,我站起来就要跑,腿一软被秦天荣一把捞住。

    在他爹发现我们之前,他扶着我走到客厅,面上还是那种玩味的笑容,看着我的反应他觉得很好笑,故意凑近我的耳朵对我说:“那是我爸和他的小情人,他们在zuoai。”

    我脑海中一些模糊的印象逐渐因为这个新加入的词变得清晰起来,可我始终觉得只有两个人相爱才能做这种事,就像我的父母一样。但秦天荣他mama早就去世了,他爸爸却和别的女人做这种事,在我看来就是及其羞耻的,所以那天我看了非常不舒服。

    可秦天荣摆摆手,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只要他爸把套带好,别给他整个弟弟meimei出来就行。我想,其实他心里也很不好受吧,但只能劝自己接受。因为胡来的家庭和老爹,秦天荣其实也很早熟,表面的玩世不恭和幼稚只是他的护身衣。

    直到五年级,我的身体开始发育,学校也开了生理卫生课,教大家如何爱自己,怎样科学避孕等等,可我始终想不明白的是,明明zuoai是两个人的事,但上课的时候会把男生女生分开,只单独了解各自的部分。

    可能是考虑到我们会害羞吧,毕竟那还是一个谈性色变的年代。

    我性格偏保守,再加上之前的教育环境问题,我一直拒绝婚前性行为。但后来学了生理卫生课跟母亲聊天的时候,她笑道,爱到深处情难自禁,做好防御措施,保护好自己就行,她没有用所谓的“贞洁”“名誉”来套住我。我猜她当年可能跟我爸也是这样,于是我便诞生了。

    在遇到萧森以前,我确实是个坚定的保守派,但当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才明白母亲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我还是太幼稚了。

    我的第一次发生在初二下学期,就是萧森生气我追到他家的那天晚上。

    老实说,虽然现在“第一次很重要”这种说法也是无形中对女性的道德绑架和贞cao审判,但在当时,大家还是普遍认为,女生的第一次是很重要、很神圣的,它该被交给自己最爱的人,值得纪念和难忘。

    我的第一次,细节我已经记不太清了,毕竟它并不是那么美好,也是因为我的刻意回避,它随着时间的增长逐渐在我的记忆里淡去。

    但我永远忘不了萧森当时的表情和对我说的话,它像一根刺扎进我的rou里,每次翻出来都会疼一下。我也明白他并不像表面那么优秀,扭曲的家庭环境还是带给他不小的影响,甚至在他爹的长期家暴下,他也有些潜在的暴力倾向,但我也是在日后跟他相处的过程中才逐渐发觉的。

    我记得那天我迷路了很久,站在一排矮房子前数着,忘记了萧森家是哪一个,又不敢贸然敲门进去。直到我听见巨大的声响,像我上次来时的那样,我顺着声音跑过去,萧森愤怒的嘶吼从门里传出来,伴随着女人尖锐的哭泣,以及男人骂骂咧咧的脏话。

    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那么勇敢,丝毫没有考虑后果,我只怕萧森出事,于是便闯了进去。

    屋子里一片狼籍,男人举着手中的皮带惊愕地瞪着我,萧森捂着肩膀坐在地上,我看他的上衣有地方已经破烂了,他的背后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躲在门背后嚎啕大哭,见我进来后竟然也停止了哭声。

    萧森也吃惊地看着我:“你怎么来了?”

    我从未见过这般场景,当时就吓傻了,双腿不自觉地颤抖:“我……我来找你写作业。”我说着瞎话。

    他爹转过身对着我,手里还拿着抽出来的皮带,裤子松松垮垮地吊在腰上,连裤拉链都不拉,私密部位隐约暴露在我的视线中。我顿时心生恐惧和恶心,促使自己躲到萧森身边,本能地寻求一些安全感。

    “原来是小同学啊。”他爹对我笑了笑,可能是觉得跟一个小朋友计较太掉面,提了提裤子,朝萧森吐了口唾沫然后走了,“下次再敢跟老子吼,老子非打死你不可!小畜生。”

    萧森侧身挡了一下,他怕唾沫星子溅到我身上。

    他爹离开后,萧森默不作声地把我从地上捞起来,我吓得腿软站不住,他抱着我的腰将我放到小板凳上,拍拍我的脑袋轻声道:“等我一下。”

    我乖巧地点点头,看着他先去抱着他的母亲,像哄小孩一样顺着背轻拍,耐心地等他母亲不哭不闹后,将她扶到卧室里。然后他走出来,用手将地上打碎的玻璃渣一点点扔出去,又把还能用的家具慢慢捡起来放好,他做完这一切后,才想起来看了看自己肩膀的红印。

    他走到我跟前蹲下身看着我,突然笑出声,用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后,才抚摸我的脸:“哭什么,我又没死。”

    我没有感觉到自己哭了,听他说完这句话我才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他这个年纪本来应该是被mama抱进怀里拍拍背的,可现在全都反了过来,他单薄的肩膀不仅要承受父亲的虐待,还要扛起保护母亲的责任。

    人一般到了中老年的阶段才会平淡地面对生死,然而他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便能轻描淡写地说出“死”这个字。

    在我们家,我mama都不喜欢听我谈论生死,一方面是因为她觉得“死”这个字不吉利,另一方面是因为我太小了,以自己浅薄的见识去谈论生死这种严肃高深的话题,像是对生命的漠视和不尊重。

    但是我知道萧森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他没有开玩笑,在我们讨论什么东西好吃,什么动漫好看时,他考虑的却是如何从他父亲手下一次次死里逃生。

    我亲眼目睹了一场家庭暴力,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可怕,然而我最担心的却是,我怕我有一天真的会失去萧森。

    他带我来到他的房间,虽然家具陈旧,但他的房间却干净整洁。他给我倒了一杯水,然后我俩并肩坐在床上。

    “对不起。”他率先开口道。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此时我才想起我来的目的,急忙解释道:“我、我不是故意要来你家的,我来是想解释,昨天晚上我确实跟秦天荣在一起,但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告诉他你的任何事情!”我虔诚地竖起两根手指。

    他愣了一下,笑着握住我的手指,攥在手里:“我相信你,我也是气过头了,后来我想了想,凭他的家庭条件,想调查我不是轻而易举……不过,我要道歉的不是这个。”

    我歪着头看他,他有些愧疚:“我爸把你送我的自行车卖了,所以我跟他吵了起来。”

    “啊……他怎么能这样。”我有些生气道。

    “我们家就是这样。”他无奈地耸耸肩,自嘲道,“什么丑事都被你看到了哈哈哈。”

    我知道他在强装镇定,反握住他的手:“见过了又怎么样,我又不会对你有偏见。”

    他微微抬起眼皮看我:“真的?你不会看不起我吗?”

    我坚定地摇摇头。

    他疲惫地笑了笑:“谢谢你。”

    又是一句谢谢,我不合时宜地想起来昨天秦天荣对我说的话,萧森除了谢谢什么都没有对我说过,我俩这算什么呢?我一边暗骂自己不是人,非要在人家痛苦的时候问这种问题,一边又说服不了自己,总想要个答案。

    “我们……我们这算在一起了吗?”我还是问出了口。

    轮到萧森愣住了,他捏着我的鼻子反问道:“不然呢?”

    我开心坏了,堵在我心里很久的大石头终于被搬开了。我靠在他肩上,他突然倒吸一口冷气,我才想起来他身上有伤,立马电打一样离开:“你爸爸经常打你吗?伤口要不要处理一下?”

    “你想看吗?”我俩戳破了之间暧昧的膜薄,他似乎已经完全接受了我,在三番五次考察我过后,决定彻底与我坦诚相见。

    我当然想融入他的生活,了解他的一切。我点点头,于是萧森便在我面前脱了上衣,他的背影有些消瘦,是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还未发育成熟但又已经有了些许荷尔蒙气息的身体,我顺着大大小小的伤痕一路摸下来,有的已经结疤了,有的鲜红狰狞,是刚烙上去的。

    我只顾着心疼他,却没察觉到他绷得越来越紧的身体,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他再转过身看着我时,眼神除了日常的深沉还带着些不知名的情愫。他重新坐下,赤裸着上身突然抱住我:“你是我见过最善良,对我最好的女孩。我从出生开始就没有体会到多少爱意,我能接收到的全部都是狠狠的恶意。我父亲抛弃我,我母亲不要我,只有你……你以后也会离开我吗?”

    “当然不!”我感受到他剧烈跳动的心脏,安慰地抚摸他的背,“只要你不嫌弃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许多承诺之所以能轻易说出口,那是因为人们都不会去认真实现它。但我却为我儿时的一句话,付出了一辈子。

    我开始感觉到萧森的情绪变得很激动,他guntang的呼吸扑在我的脖颈,弄得我好痒,随后他又开始轻吻我的耳后根。我的耳朵异常敏感,瞬间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在他的怀里颤抖又不敢动。

    “别怕。”他出声安慰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的轻吻没有停止,像细小的羽毛扑扇到我的心上,我又紧张又兴奋。我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心里那微不足道的道德观在作祟,我们还是未成年啊,怎么能做这种事!我们还没结婚呢,怎么能做这种事!可最终还是心里的欲望占了上风。

    我一直都是乖乖女,内心却渴望做一些叛逆出格的事,我当时觉得,充满刺激和新鲜感的青春才是无悔又有意义的。

    可是我没有经验,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僵硬,直到我再反应过来时,萧森已经进入了我的身体,他把我弄疼了,我才瞬间清醒过来,他没带套。

    我躺在他yingying的木板床上直哆嗦:“要、要带套……”不然会怀孕的。我还有些害羞,不好意思说出后半句话,我想他上过生理卫生课会知道的。

    他支撑在我身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但丝毫没有退出去的意思:“你还挺有安全意识,放心,我不会让你怀孕的。”

    他倒是在这种事情上脸皮厚了起来,可我听到他的话脸红不已,我也不忍心在这种时候拒绝他,全心全意地相信他,哪怕他技术真的很烂,明显能感觉出来他也是第一次,前戏做的又短又粗糙,我那还未完全发育成熟的xiaoxue根本还没全部打开,他就迫不及待地插了进来。

    可他勉强只能进来一个头,再想往里挤我就疼得受不了,他边哄我边吻我:“忍一忍,让我进去好不好?”他还叫我的小名,我被他甜蜜的声音哄得分不清方向,迷迷糊糊地咬紧牙关,任由他强行在我身体里冲撞。

    我的内壁干涩没有一丝润滑,他就这么在里面使劲摩擦,退出来时还连带着翻出来的软rou,我痛得快晕过去了。他却突然停下来,紧盯着我红肿的xiaoxue,我见他眼神变了,他问道:“你是第一次吗?”

    我擦了擦涌出来的生理泪水,迷茫地点点头。

    他皱起眉头:“那你为什么没有出血。”

    现在想想,萧森就他妈是个傻逼,这两句话现在还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那算得上是对我人格的侮辱和精神的摧残。但当时我满脑子都是他的误解,我怕他嫌弃我不是处女,我怕他误会我是那种跟别的男人乱搞的人。

    “可我真的是第一次!”我激动地就要坐起来,他一把摁住我的肩膀,将我按在床上,面上温柔地笑着说,我相信你。身下却更加凶猛地直接撞进来,疼的我眼冒金花。

    如果时光能倒流,老娘一定要夹断他的老二再甩他几个连环巴掌,老子需要你相信啊,臭傻逼!

    萧森在我身上越发凶狠,我想挣扎却被他压得死死的,甚至手下也没轻没重,在我的腰上掐了好几个红印,而他好像越来越兴奋,所以我才说他是个有潜在暴力倾向的抖S。

    处男的第一次也坚持不了多久,没动几下他就拔出来射在了我的腿上,而我的xiaoxue也被摩擦的红肿不堪,在他的“努力”下总算有一丝红色的鲜血从里面流出来。我和他看着这“处子血”松了口气。

    然而再长大一点我才知道,并不是每个女生第一次都会出血,处女膜它也不是一次性的薄膜,它是有弹性并伴随你终身的。我去医院检查身体的时候处女膜还完好无损,当时第一次的出血完全是因为萧森那个畜生做过头了,导致我yindao发炎撕裂而流的血,我还疼了好几天。

    反正我的第一次丝毫没有体会到任何快感,在肮脏的环境里,伴随着屈辱和疼痛,就这么随意地交代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