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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杏交花(二)

    

第八章 杏交花(二)



    “发表一下感想。你更害怕发现我跟别的女人一样,还是跟她们都不一样?”她冷淡问。

    他没回答,一句话也没说,扶着她来到镜子前。

    胸前的布料撕开了。两团胖白兔从桎梏底下跑出来,害羞地泛红,也很有精神地微微颤着。她连忙用手臂压住外泄的春光,但只是将它们挤得很紧,像刚出笼的白馒头透出温软的质地。

    他从后握起她的手腕,举高,像抚弄琵琶的长颈轻滑至肘,陪她一道欣赏。

    刚才的拉扯把右腰边上也撕坏了一点,布料欲摇不摇地悬着,更将视线吸引向丰腴的曲线。半碎的不对称感,高潮过后不画自红的唇与颊更惹人遐想。他亲了她一下,讶异她原来没有化妆,没有脂粉的气味。

    她脑袋一摇,本就松垮的头花掉下。他将头花重新绑上,手垂至身侧,自腰间起细细地抚摸,绕至颈边,撩拨得汗毛倒竖,最后捧起她的rufang。指边擦过乳粒,红豆就一直倔强地兀立。

    她揪住他的袖子示意不要碰到,心底却好像暗暗期待他可以把奶子吃进嘴里,整只,含得湿漉漉的再吐出来,舌尖绕着圈拨弄茱萸,也染上乳晕的赤色,晶莹留在外面。再吃一次。

    男人不是喜欢吃奶吗?色情片里经常有这样的桥段,她也觉得很刺激,因此印象深刻。但他更习惯从后面做,很少有这样的机会。不对,他不感兴趣,那天在车里做,她都把胸碾在他脸上了,他也只是敷衍地轻舔一下。

    他好像并不擅长弄她的rufang,也不会凶狠地揉拧,搓成奇怪的形状,最常做的事也就是握着,捧着,像现在这样。有时她都错觉他真正想握在掌中的东西是她的心脏。

    他合上手,乳晕的红色全被罩住,没有露点,就算从镜子里看也没那么不雅。她不再含胸,放松身体站直,又向后靠着他借力。

    “谢谢,我很喜欢。”

    说不上来的别扭。她为他准备这些,他表达感谢,好像没有什么不对。不做任何表示才不礼貌。

    但他客气的时候是不是过于客气了?

    久经情场的人应该是这样?

    他抱着她的身体静静地看了很久,恍若不是在看她,而是看他自己身为女人的样子。

    “看够了没有?”

    他却迂曲地说道:“原来有一个漂亮的小孩,真是件很自豪的事。”

    “所以当初怎么会想去结扎?”

    “有一个小孩就够了。”

    他不会把自己的爱分成很多份。要是随便可以有第二个爱,第三个爱,爱就变虚伪,变成像伪善一样的伪爱。伪有别于不真实,恰好是太努力,所求的东西反而失去本来面貌。

    “做手术疼吗?除了不能生孩子,有别的影响吗?”

    “你想问哪方面?”

    他窃笑着低声道,“好像比以前更硬了,你觉得呢?”

    “我怎么会知道?”她将他推回沙发,“是认真问你。”

    “手术时做了麻醉,没有感觉。躺两天就去上班。再没别的。”这次他认真答道。

    “医生没劝你回去?我听说要做结扎手术很麻烦。”

    非婚生子女要上户口也很麻烦。

    他道:“好像现在是的。当时计划生育只能生一个,我抱着你一起去,说自己已经结婚,没遇到太大的问题。”

    听他不同的呼吸,她就清楚他哪一句是真的淡然,哪一句又在逞强。

    “白痴。”长久郁积的禁欲终于找到出口,她埋身撞向他的额头,“我好想你。”

    他感觉到她想要他,身子像突然受惊的小兔子颤了一下,结结巴巴开口道:“洗、洗澡。”

    她气呼呼地将他挤开,换自己躺下。

    为什么?他竟然在怕她,因为年轻的她太强欲?还是怕像上次,刚才的事情也会被她报复回来?好像也没有特别的理由。他向来拿她没办法,其实是她有点克他。她又想起亲戚说他中年会遇到很糟糕的桃花,弄得不好此生都会栽在这。就是这样的一回事吧。

    爱扭曲到发疯,忍不住把她撕开,过后又花成倍的时间,成倍的爱,默默地把她拼起来。

    这也是他解决矛盾的方式,坚定地告诉她爱,却非诉诸言词,而是身体力行,让惨烈和温柔同时缠绕在焰火的内外。

    男人很快洗完澡,裸着身子就从卫生间走出来,只胯间围了块浴巾,遮羞布似的。人鱼线比上半年时更分明,应该是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偷偷跑去练了。

    在家裸奔的下头男,就是满身肌rou也下头。

    他走过来,她立马换了个方向往里侧躺,又将身上的睡袍裹紧。

    她感觉到他走到自己身后两步以外,出声制止,“穿条裤子吧你。”

    “你穿了我的衣服,我没衣服穿了。”

    “夏天你又不穿这件。”

    他靠得更近,她扭头将他踢开,脚趾轻轻一勾,就将腰间的浴巾勾掉。

    镜子边缘映出他的半个屁股,翘翘的,紧致地反着光,但侧边微微凹陷,跟她整团圆润的屁股不一样。

    她微微挑眉讥讽,“我还以为你对着我总是硬的呢。”

    脚趾探向胯间蛰伏的一团,碰到些许,又装作无意飞快逃开。

    他抱住她的脚背,按回那处,脚心抵着微热的柱身,渐渐加力。

    意思是让她踩他。

    她没理会,他就自己抵着她轻轻地顶,直到喘息变浊重,柱顶渐渐抬头,故意往她最痒的窝里戳了两下。屁股后侧的凹陷也因动情紧绷出肌rou的轮廓。手指也不安分,一会把玩脚踝,一会又在脚背摸来摸去。

    简直像他在用她的脚自慰。

    恶心。

    她受不了把脚抽回,他还没皮没脸地说:“现在硬了。”

    像在故意讨她欢心一样。

    毫无疑问,他喜欢玩她的脚,几乎称得上恶趣味。身上其他地方却从来不太会真的亵玩,就连把手指放进她的嘴里也会微微发抖。他挑逗她永远是用眼睛,用手,用嘴,凝聚着人类灵智的造物,而不是用他的rou。

    为什么?舍不得。

    但她好像很看不惯他这样暗暗地疼她,还不想让她发觉,最好自己消失。

    不是还跟以前一样吗?两人依然没有走到一起去。

    她要的是把他拉下来陪她。

    她从睡袍里面捧出rufang,将情趣衣的布料撕得更碎,好让它完整地冒出来。

    “好痒,胸被蚊子咬了一口,你快看看。”

    为显得更真一点,她在雪白的rou上抓出红痕。

    ——没有必要。他怎么会不懂什么意思,当即就红着眼睛咬上来,咬到她失声叫,抱住他脑袋的手指,也用力到指节发白。

    明明想这样做,一点都不直率。

    他按着她的肩cao进来。没湿透时的感官尤其尖锐刺激。xiaoxue依然是果冻般的软烂,他来,就黏糊糊地塑成他的形状。上一场性事带来的战栗还深深刻在骨髓里,随着骤然的闯入被再次唤醒。至极的爽快也是至极的恐惧,身体情不自禁地颤抖到流水。

    再怎样疼爱,本心却是想用最原始的方式侵占她。

    他将碍事的睡袍下摆被掀开,腰稍稍垫高,从她的视角也能看见他怎样入她。阳具陷在里面消失不见,出来时却满带潮湿的色泽。好像连她自己也弄不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飞溅出来的yin水被捣成白沫,轻落在交合之处。

    灯没有开,光线变得很暗。窗外的夕阳像一场大火蔓延过来。

    手攀上他的后背,他倾身咬她的颈侧,搅得底下的潮汐更为汹涌,却又忽然停下。

    “忘了,你说要戴套的。”

    她不想说话,淡淡翻了个白眼。

    但她冷脸相对,他似乎还更来劲,“你这贞洁烈妇的表情真是欠cao。”

    整个世界都被顶得摇摇欲坠。

    是他的欲,也是他的罪。

    她咬上他的肩,尝到血留在牙齿上的腥甜气味,茫茫然想起她们第一次做,她没有流所谓的处子血。关于zuoai的感官似乎一直是象征着虚无、半透明又不见底的薄白色。如今却有些更妖异的颜色掺进去。

    她打了他的屁股,用力一掐,搓一搓,又打了一下,打得更响亮。

    他为意料之外的动作一愣,眼睛半眯,似乎是想狠狠惩罚她,中途却改变主意,把她挂在腰间端到镜子前。站着做,她后背抵着镜面。尽管看不见什么,后背茫茫然反光的感觉却像无数小针扎在意识边缘。

    没用,她依然可以对他的身体为所欲为。肌rou练了是当摆设吗?她从下腹一点点摸到敏感的腰窝,抵达的瞬间他恰好陷在最深处,痛苦地发抖,差点被夹射,流了很多汗,后背全是。

    他嗓音沙哑地说:乖一点。她又开始玩他的胸。跟想象中不太一样的手感,更软,按下去会弹起来。他不用力绷着,就不会硬梆梆的,跟下面那根东西相反。离心脏近,所以是温热的,轻轻拢在上面就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手指上的血管也在跳,仿佛她们已经彻底融为一体。美妙的错觉,其实只有流星一样短暂交会的一瞬。

    她不听话,他好像没耐心了,一颠一颠地用力将她顶高,直到双脚够不到地离地,像是他用阳具将她钉在镜子上。

    插得太激烈,好几次,yinjing骤然从温柔乡里滑开。他想吻她,她别开头不让,镜面落上一团濛濛的雾气,意识也堕进混沌,无以名状的空虚,似要将她推下悬崖砸碎。她以为腿夹着他的腰就好,结果还是一样。只好停下重来。

    这样做不行。她不想开口求他,埋身舔到他的乳首,像海洋里的软体动物缓缓下滑,却被他捞起来,扛抱着带回房。

    他又受不了了,她却忽然心情很好,落进枕席间熟悉的木香,笑着将他勾回怀间。

    “今天好狼狈,浑身湿溜溜的了。”

    “终于笑了。”

    好像除此以外,别的什么他都不关心。

    氛围随这轻盈的一笑彻底变了。

    她却好像呆呆地才意识到,是他一直在绕着她转,他就像她的影子,她的镜子。她是什么样,他就是什么样。

    “我们只有一次是在床上做。”她道。

    他却说:“明明是你每次都急色,不解风情。”

    “能比得上你脱裤子直接干?”

    “不是你喜欢?”

    “我才没有。”

    “嘴硬。”

    床上的他似乎和在别的地方做都不一样。像个温柔的玻璃人,做得小心翼翼,明明快要碎掉的是他,却总是害怕把她弄碎。进来得轻缓却缠绵,像一阵风,又沉醉地痴望着她,纯粹的眼神像是赤子。

    有时她也会恍然地想,或许他没有传言说的那么风流。

    她更愿意相信自己亲眼看见的东西。

    想欺负他了。

    “绍钤。”

    “嗯?”

    “你跟别人做,会不会让她们叫你爸爸?有没有幻想过我?”

    “你觉得呢?”他问着,在深水里用力顶,撞开酸胀无比的花心。

    她被撞浑身发麻,不受控制地一激灵,喘着大气缓了很久,依然死死抓着他追问:“告诉我,有多想。”

    关于床上的定律没有绝对,他毕竟还是他。好像欺负得太过火,变成了蓄意挑衅,他一改前态,手盖在她仰长的颈边,彻底将她盖在自身的阴影下。

    “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欠管教。”

    他又cao得狠了。端头咬在花心反复蹂躏,似铁了心将她捣成花泥。

    她意识迷离地眯起眼,好像已经从天顶上看见来世的太阳花,反掐上他的手,口不择言:“究竟是勃起以后忍着不cao我更痛,还是没有水就插进来痛?说啊,为什么不敢看我?不是得偿所愿cao到我了吗?cao亲手养大的女儿,让你格外兴奋,无法自拔吗,爸爸?”

    “对,我日日夜夜想的都是你,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我就是把你当成紫姬来养,想cao你,想让你当我的性奴。”

    露骨的话语直刺神经,她再次被顶上高潮。身子似要在无处躲避的强光里融化。窒息的极乐暗吐出蛛丝,镌刻下扭曲而病态的表白。但他还不想就此放过,和着一浪一浪的高潮继续顶她,弄她。

    她为每一次的插入软颤不已,长久的推进碾磨,正留足细细回味的余地。细腻的感官偏被丢在磨砂纸上,揉得千疮百孔,破碎不堪。他咬着牙抱紧她。那双明艳漂亮的眼睛彻底沦陷于欲海,可他就是不停下。

    还想要吗?不要?这样死掉就很好。她头脑放空地想。

    天色暗时,吊灯的光水落石出。他的背影隐约落在窗上,依旧可见肌rou的轮廓。射精的那一刻,经络因兴奋而暴起,浑身的线条扯紧,就像雕塑最后刻定模样。对面楼的一户人家,女主人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映在远处。

    原来这样对着窗,可以看见对面。她第一次发现。

    他抱着她翻过身,随后就一动不动。yinjing还埋在她体内,两具躯体难解难分地缠在一起,横卧着。

    “绍钤?”她唤他,犹豫是否该告诉他,对面能看见。

    只有绵长的呼吸落在耳边,她几乎以为他睡着了。

    既然他从来不觉得zuoai的时候有必要拉窗帘、关灯,大约就是觉得被看到也无所谓吧。只是她忍不住过分忧虑,想起《缘之空》被戏称为“家庭安全教育宣传片”的段子——正是因为兄妹在玄关zuoai不关门,luanlun的事才被周围人撞破。

    现实的世界却并非那个邻里相闻的小镇。每个人的社交空间,都是各自孤立的阴暗小盒。逐渐靠近另一个陌生人,从素昧平生到相互信任,过程全是痛苦的磨合。谁都宁可停留于原本的舒适圈,而不是背负徒劳受一生伤的可能,赌一份虚无缥缈的爱。人只有缩在小盒里抱紧孤独的自己。她与他只能选择彼此,也是一样。

    所以就像他说的,不会有人热衷于去管别人家里的闲事。最多茶余饭后,怀着事不关己的心情听个乐子,当作少有的消遣。

    “绍钤,睡着了吗?”

    没有反应。

    “你给我起来做饭,按时三餐。又想胃疼吗?我饿了。”

    还是没有反应。

    “混蛋,你要睡先给我出去。”

    她想到交合时产生的yin靡液体都在yindao里混融,急得不行。

    他却姗姗来迟地答了一声:“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