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绝对是坏了
这玩意儿绝对是坏了
一看到床上的哥哥,舒舒怔了一秒,忽然觉得有点新奇。 他还穿着宽松的深灰色睡衣,袖口微卷,露出纤长好看的手腕,头发睡得有些乱,额边还湿湿地粘着一缕,嘴唇没血色,眉头微皱,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可大概就是这样脆弱又难得的样子,让人移不开眼。 ……虽然他还是有距离感,但那种松懈的气息,让他那张本来就过分好看的脸变得更柔和了些。 房间一片沉默。 程昱珩讶异的盯着她看了两秒,视线从她脸一路扫到那盘早餐,再慢慢移回她脸上,语气微冷:「你在做什么?」 舒舒延着脸硬着头皮凑过去,把盘子往他床头柜一放,笑得更灿烂:「我昨天听李妈说你还在发烧,我好担心哦!所以今天一早就亲自帮你把早餐端上来了!」 她内心疯狂尖叫:「好了,讨厌我吧!快露出那副冷淡到像看蚊子的眼神吧!」 程昱珩微微侧了侧头,喉头像是动了一下,却没说什么,只是低头看了一眼那盘早餐,语气淡淡地回了句: 「……放着吧。」 这就结束了?!程舒舒大惊,他竟然没嫌弃她?没说「你很烦」没说「不用你多管闲事」 不但没骂她,还接受了?! 她偷偷从口袋里把侦测器掏出来偷瞄—— 那颗黄色的爱心隐约有一部分开始变橘。 怎么增温了?是人正在虚弱脑子还不清醒吗?不行,她要更过火一点! 舒舒眼珠子一转,忽然一屁股坐在他床边,双腿一晃一晃,笑得一脸无辜:「哥哥应该还没什么力气吧?我来喂你好了~」 她用力挤出一种超甜超粘的笑容,还特意学偶像剧里那种弯腰靠近的姿势,拿起汤匙往他面前送:「啊——张嘴嘛,哥哥~」 程昱珩看着她笑得灿烂的小脸,眉头轻轻跳了一下。 半晌,他终于动了,修长的手直接握住她拿着汤匙投喂的手,动作不重,但力道稳稳当当。 他侧过头,声音低哑又没什么起伏:「程舒舒,别闹了,出去。」 舒舒大喜,有用!他开始烦了,这句话总该是嫌她了吧?应该降了不少吧? 她迅速低头,偷看了一眼侦测器。 黄色爱心有一半变橘了。 「……???」 舒舒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不是,这玩意儿真的没坏吗?明明哥哥现在正用一种「你是不是有病」的眼神看着她,侦测器却显示一直在加温?! 舒舒暗暗咬牙决定豁出去了,她一把抽出被程昱珩抓住的手,强硬的把汤匙抵在他嘴边,用更甜腻更恶心人的口气道:「哥哥,你要乖乖吃饭饭,病才会好哦~」 程昱珩的脸色顿时黑了一个色阶。 他睫毛一颤,缓缓转过头来看她,眼神像在评估要不要现在就把她从房里扔出去。 「……你这什么口气?」他的声音低哑沙哑,像是病恹恹又气到极致,但还没力气爆发,只能死命压住怒气。 好!这下总该好感下降了吧! 她强忍住笑,故作无辜地歪着头,还故意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额角:「哥哥不可以生气气哦~生气会发烧更严重~」 程昱珩眼神一凝,喉结滚了一下,似是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在极限边缘挤出两个字: 「你给我滚出去。」 完美了! 舒舒满意到不行,压抑着雀跃站起身、快步走到门边,趁着他还没拿枕头砸过来前飞快关门,立刻低头掏出侦测器一看—— 一颗完整的橘色爱心已然成形。 什么东西!刚刚那套到底是加分加在哪?! 完了,她不但没让它降温,还稀里糊涂的拉高了。 舒舒气得牙痒痒地一路冲回房间,她把侦测器丢到床上,宛如困兽般在房里绕圈低吼: 「这玩意儿绝对是坏了!一定是坏了!!」 在床上滚了几圈,舒舒又抓起侦测器看了一眼,盯着那橘色,看得眼睛都酸了。 可是……万一是真的怎么办?万一等下又爆了,他又会那样…… 脑中浮现那几次他呼吸急促、眼神发红,像快撑不住地贴近她,嗓音沙哑地唤她:「……舒舒。」 气息热得烫人,直灌进她耳里。她还记得他咬住自己锁骨时的触感,像被电到似的发颤。脸颊的温度猛地窜上来,少女的脸红到连枕头都快压不住。 不行,再这样想下去换她要发烧了。 舒舒推开房门,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楼下传来谈话声,她屏住呼吸往栏杆边凑了凑,听见李管家那稳重的嗓音: 「少爷,您烧才退没多久,下午的钢琴课要暂停吗?」 片刻沉默后,传来哥哥低沉平稳的声音。 「跟老师说请他今天不用来,我自己练。」语气平静得一如既往,却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沙哑。 舒舒趴在栏杆上,脑袋歪着看着楼下的方向。她想到他最近好像快要比赛了,这二天发烧成那样都没休息,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真不愧是哥哥,连生病都要那么自律。 她撑着下巴,心里又酸又佩服。要是换成她,早就裹着被子摆烂一整天,哪还会去练什么琴。 她的眼珠子转了转,忽然闪过一个坏念头。 钢琴课哥哥要自己练,那要是她又去捣乱一下,说不定他就会大发雷霆降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