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
忙碌
翌日清晨，黎之宴在天蒙蒙亮时就醒了。他轻手轻脚地起床，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周月蓉。球球在客厅的狗窝里动了动耳朵，抬起脑袋看了看，又安心地趴了回去。 黎之宴在厨房热了杯牛奶，站在窗前慢慢喝着。晨光透过玻璃，直直的照射了进来。他看了眼时间，六点十分。今天要完成三台手术，还要抽空审阅实习生的论文。 出门前，他留了张字条贴在冰箱上：“粥在锅里，记得热了吃。今晚尽量早点回。” 周月蓉醒来时已经八点了。她伸手摸了摸身旁空着的位置，被单已经凉了。球球听见动静，从客厅跑进来，前爪搭在床沿，尾巴摇得欢快。 “早安，球球。”周月蓉揉了揉它的脑袋，“就我们俩了。” 她热了黎之宴准备的粥，坐在餐桌前慢慢吃着。球球在她脚边转悠，眼巴巴地望着她手里的勺子。 “不行哦，”周月蓉轻轻点了点它的鼻子，“你吃过早饭了。” 早饭后，周月蓉给球球系上牵引绳，带着它出门散步。夏日的晨风带着些许凉意，路边的梧桐树叶已经长得郁郁葱葱。球球兴奋地嗅着路边的每一处痕迹，偶尔抬起后腿在树干上留下自己的记号。 在小区花园里，他们遇到了昨天认识的金毛和它的主人。 “今天来得挺早啊。”金毛主人笑着打招呼。 “是啊，今天要去新房子看看装修进度。”周月蓉松开牵引绳，让两只狗在草地上玩耍。 “装修最累人了，”金毛主人感同身受，“我家去年刚装完，那段时间简直脱层皮。” 两人聊了一会儿装修的注意事项，周月蓉认真记下了几个建议。 与此同时，黎之宴已经完成了第一台手术。他站在洗手池前，仔细清洗着双手。水流哗哗作响，他专注地搓洗着每一个指缝。 “黎医生，下一台手术十分钟后开始。”护士在门口提醒。 黎之宴点点头，用无菌巾擦干手。他走进办公室，快速浏览了下一位患者的病历。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实习生发来的论文草稿。他扫了一眼，回复道：“下午查房后给你详细反馈。” 第二台手术比预想的复杂。患者腹腔粘连严重，黎之宴不得不放慢动作，小心翼翼地分离组织。手术灯下，他的额头渗出汗珠，护士适时地帮他擦拭。 “止血钳。”他伸出手，器械护士迅速递上。 手术进行了三个小时。结束时，黎之宴的腿有些发麻。他靠在墙上休息了一会儿，才脱下手术服。 周月蓉带着球球回家后，给它准备了水和狗粮，然后开车前往新家。装修工长已经在门口等她。 “周小姐，水电已经改造完成了，今天开始铺地暖。”工长递给她一顶安全帽。 新房里弥漫着建材的味道。工人们正在铺设地暖管，黑色的管道整齐地排列在地面上。周月蓉小心地避开施工区域，检查着每个房间的进度。 “这里是主卧，”工长指着地上的管线，“按照您的要求，在床头两侧都预留了插座和开关。” 周月蓉拿出手机拍照记录。她走到阳台，这里已经封好了落地窗。想象着以后在这里晒太阳的画面，她不禁微笑起来。 “厨房的瓷砖明天到货，”工长跟在她身后，“您确定要那款大理石纹路的吗？” 周月蓉点点头：“是的，我相信效果会很好。” 她仔细检查了卫生间的防水工程，这是她最关心的部分。工长保证道：“防水做了三层，绝对不会出现问题。” 中午，周月蓉在附近的餐厅简单吃了午饭。她给黎之宴发了条消息：“地暖开始铺了，一切顺利。你吃饭了吗？” 过了半小时，黎之宴才回复：“刚下手术，正准备吃。辛苦了。” 下午，周月蓉去建材市场挑选灯具。琳琅满目的吊灯、壁灯让她眼花缭乱。她拍了几张照片发给黎之宴：“你觉得哪款适合客厅？” 黎之宴正在看诊，抽空回复：“你决定就好，我相信你的眼光。” 最终，周月蓉选择了一款简约的吸顶灯，又为书房挑了一盏可调节亮度的阅读灯。 而此时，黎之宴正在办公室审阅实习生的论文。他用红笔在打印稿上仔细标注，时而写下批注。论文是关于皮肤激光治疗的最新进展，其中一个数据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打开电脑，查阅相关文献，确认这个数据确实存在偏差。这时，护士敲门进来：“黎医生，十一床患者说伤口疼得厉害。” 黎之宴立即起身，白大褂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他快步走向病房，一边走一边询问患者的具体情况。 周月蓉回到家时已是傍晚。球球兴奋地扑上来，尾巴摇得像螺旋桨。她给球球倒了狗粮，然后开始准备晚饭。 虽然黎之宴说不用等他，她还是做了两人份的菜。清蒸鲈鱼，蒜蓉西兰花，玉米排骨汤，还有黎之宴爱吃的糖醋排骨。 晚上九点半，黎之宴终于回到家。他的脸上带着疲惫，但在看到周月蓉和满桌饭菜时，眼神立刻柔和下来。 “不是让你先吃吗？”他脱下外套，洗手后在餐桌前坐下。 “一个人吃没意思。”周月蓉给他盛了碗汤，“今天顺利吗？” 黎之宴喝了口汤，温暖的感觉从喉咙一直蔓延到胃里：“还好，就是论文改得头疼。” 饭后，黎之宴主动洗碗，周月蓉则给球球梳毛。球球舒服地趴在她腿上，眯着眼睛享受。 “今天看了一款很漂亮的吊灯，”周月蓉说，“但是想想还是选了简单的吸顶灯。” “为什么？”黎之宴擦干手，在她身边坐下。 “吊灯虽然好看，但是打扫起来太麻烦。”周月蓉靠在他肩上，“还是实用最重要。” 黎之宴轻轻揽住她的肩：“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