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世

    三昧跟着白蛾的指引，穿过那片白骨地，这些是村民们在幻境中残杀的同类。

    随着邪祟的泯灭，地上的白骨也慢慢化成飞烟散去。

    他来到那个石室，看见满地狼藉傻眼了。

    发...发生了什么?

    月牙躲在谢寻怀里，神情恹恹：“真慢唉。”

    只有谢寻听到她的喃语，心觉她越来越有灵气了。

    以前不是在发呆就是微笑，虽然柔和却及其疏离。

    三昧飞奔到被金光锁住的婴孩处，看见里面的比羧，后背发凉。

    “这这这这这是那个那个妖化源头！”

    “怎么会跑出来呢，完了完了我竟然没发觉，你们！你们没事吧！”

    三昧愧疚地跑到二人周围，眉眼狠狠皱起，像是要哭出来。

    “我们无碍，借用了这间石壁上的仙法，才逃过一劫。”

    谢寻简单说明，对刚才的经历还心有余悸。

    仙法?

    三昧茫然四顾，好像这里确实是某个道人的遗址?只记得那人和山神大人熟识，陨落后山神特地在月牙山下开辟出一间密室，留住了他一些气息。

    只是这间密室一般不开放，大概同时混沌空间产生了影响导致他们就这么误打误撞进去了?

    三昧不确定地想了想，转眼又抛之脑后。

    算了算了都不重要，还是把那个邪祟给解决吧！

    谢寻看他不说话，月牙也没刻意隐瞒身份的意思，还要解释自己为什么能用仙法，将月牙是山神的事告诉他。

    谢寻：其实....

    三昧却直接不管他俩，回到婴孩边，口中吐出赤金的火焰，炽热的温度将婴孩整个包裹住，从表皮开始烧了个透彻。

    谢寻：......

    赤焰在室内打出耀眼的光，真火焚尽邪祟。

    比羧发出尖锐的哭喊声，四肢不断挣扎着想逃离。

    眼见婴儿的身影在火焰中消散，光芒熄灭，那些金色符文也逐渐微弱直至消失。

    三昧回头：“现在彻底结束了！你们可以正常出去，穿过村口就到现实了。”

    “吾还要继续守在山中，就不陪你们离开了。”

    谢寻扶起月牙，跟着黑犬走出甬道，竟然一下子就到了村口。

    日头高悬，温暖的阳光照在地上，空中有风，是一个晴天。

    谢寻有种梦醒的错觉，周围的一切现在才凝实。

    他和月牙走出村口，三昧在后面喊住他：“喂小子！”

    谢寻回头，见三昧将一颗通体呈赤金色的圆珠拋向他，他伸手接住，不解回望去。

    “答应你一件心愿，吾不食言，等将来要兑现，直接捏碎即可。”

    三昧站在村口，无声目送他们。

    谢寻将金珠好生收在怀里，背过身离开，留给三昧一个挥手的背影。

    彻底踏出混沌空间时，月牙轻轻回头，露出一个清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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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长寿村后往外走了数十米，周围突然天旋地转，身后的村落尽数消失，只剩下光秃秃的荒地。

    脚下是凹凸的泥地，上面有许多车辙印。

    空中尘土飞扬，远处还有车轮滚动的声音。

    谢寻扶着月牙躲在路边的树影下，在一个拖着一车干柴的伙计经过时，及时拦住他。

    与他交涉一番，顺利搭上了前往城镇的车。

    板车在乡间小路颠簸，月牙坐在边缘，眼前的路在上下左右抖动。

    离月牙山越来越远了，周遭草木减少，房屋建筑多了起来，人声也密集起来。

    这就是尘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