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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 催熟 (yin纹镣铐亲吻昏迷)

    伊兰睁开眼时,阳光正从清透的水晶窗中穿透而过,在木质地板上铺开澄澈的光晕。

    这是个明媚的清晨。

    他撑着身下的床坐起来,指间陷在洁白的床单上,红如透玉的荆棘环绕与手腕,光线从中投过,更衬得腕骨清瘦。

    伊兰觉得困倦。

    身体沉重得像是被灌入沙砾,头脑昏昏沉沉,控制思维变得迟钝,而且好似没什么力气,这是生病的表现。

    也许是伤口没有及时得到治疗,也或许是【精神依赖】影响了他的神志。从被魔族进入的那一夜之后,伊兰的体温一直高于平时的温度。

    而现在这种高温再次加剧了。

    他发烧了。

    法师慢吞吞的爬起来,站起的动作甚至因为高度变化而造成一阵眩晕。他扶着床柱,额角抵靠在毫无温度的表面,阖眼。

    好一会儿,才从这种骤然的黑暗里缓过神来。

    下体传来不适。他并不习惯身体里进入别的东西,尤其是身体异于常人的特殊性,这样的特征在被描述时总会带上不可言说的隐晦香艳——哪怕他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在别人眼里也好似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脱光了衣服渴望被进入。

    在那混乱的夜晚之前,他将自己保护的很好,甚至知道他体质的人都寥寥无几。

    但现在,他是被拆开过的礼盒,从内到外都被人检视过。

    双腿间的隐秘洞xue里,药膏已经融化成膜,原本清凉的药膏被体温蕴热,因此行走时不得不控制步伐的间隙,防止步伐过大导致流动质地的药膏顺着出口流淌出来。

    而某只卑劣的魔族,趁他睡觉的时候,脱掉了他的内衣。

    多琳趴在识海里,饶有兴味地欣赏着病中美人,盘踞在手腕处的荆棘清晰地感受到这具身体的紧绷,紧提的小腹让魔族瞬间了解了美人的处境。

    伊兰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他难堪?或者是想要欣赏他弄脏地板不得不自己清理的狼狈?

    恶趣味。

    正常人无法理解变态的思想是非常合理的。

    所以伊兰甚至没有说什么。明亮的白色魔法凝聚修长的指间,因为身体发热,指节也不再是清冷的白,而是透出点嫩嫩的粉红来。

    那纤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挑起,又依次收拢回掌心。

    于是识海里开始放烟花。

    多琳又开始打滚儿,而且开始欺负那颗圆滚滚的白色小光球,原本圆乎乎的一团被她挤成扁扁的一只。

    伊兰觉得头更疼了。

    明明经过了一夜的睡眠,却非常累。

    多琳却已经没事魔一样趴了回去,强大的恢复能力展露无遗:身上焦黑的伤口迅速愈合,仅仅是几个呼吸,那些裸露在外的烧灼痕迹就复原成红色的枝条。

    rou眼可见的迅速。

    只是有点饿了。

    她需要能量的补充。

    魔族的视线落在青年裸露在外的秀白的颈,青紫的深重痕迹还未消散,两颗獠牙的孔洞伤口已经被血液封住,不再渗血。但那种香浓甘醇的甜美仍旧萦绕在鼻尖。

    再耐心一点。

    她对舔着獠牙的自己说。

    今晚就是庆典,而他的法杖仍然“下落不明”。

    魔力已经耗尽,这意味着他暂时无法靠自己使用魔法,对于一位法师来说,相当于毫无自保能力。

    她只需要等待:当猎物耗尽挣扎的力气,被绝望的辅料浸透之时,就是她尽情享受珍馐之日。

    啊……

    怎么办?

    迫不及待了呢……

    快些吧快些吧快些吧——

    她扶住胸口。

    要无法忍耐了。

    *

    法师披着一件丝绸制成的宝蓝色长袍,边缘坠着一层金灿灿的流苏,长发被银制发扣束缚在耳后,八字刘海齐切至锁骨。腰细腿长。

    伊兰打开门,动作停滞一瞬。

    伽德站在门口。就好像他原本就一直站在门外。

    金发的青年盯着伊兰的眼睛,脸上是格式化的笑容:“老师。”

    他伸手抵住门框,挡住了门口。

    “您要去哪里?”

    伊兰下意识想要摸过手环。这是个十分隐蔽的动作,像是潜意识感知到危险时提前发出预警。

    他拢紧披风,莫名不适的视线扫过他的全身,但伽德只是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并没有动作。

    “我的法杖,找到了吗?”伊兰没动,却也没错过伽德的每一个表情。

    金发青年脸上浮现出一丝隐晦的哂笑,但被迅速压制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愧疚的神情,低垂着头像是失落的孩子。

    “抱歉老师,我会尽快寻找的。”

    “不过庆典今晚举行,今晚结束之前恐怕没有太多人手。您可以忍耐一晚吗?”

    伊兰的指间,伴随着他的话语一寸寸冷了下去。

    法师沉默了好一会儿,轻轻开口,像是不经意,又像是郑重的坦白:“我在荆棘之森,被魔族刻下魔纹。”

    伊兰解除了隐藏魔法:大片血红的荆棘出现在白皙的面庞,精致的容貌竟显得妖异而艳丽,伽德的面容狰狞一瞬,他的愤怒竟显得比笑容真实了很多。

    “我听说血荆棘之森的封印松动了,难道是那只——?您……被它得手了?”

    他的声音还是很温柔,但笑着的眼底,却翻涌起黑沉的暗泥,像是阴沉的雨夜:

    “怎么能这样呢?如此肮脏的魔族。您怎么样允许这样低贱的种族对您烙下印记?”他温柔地谴责,悲伤地注视着伊兰,一字一顿。

    “您难道忘记了神明的教诲吗?难道要做一个不洁之人吗?”

    他忽然上前一步,抓住伊兰的肩膀。因为发烧没什么力气,伊兰竟然没有挣开。巨力在肩头收拢,他发出一声闷哼,背部几乎猛地被撞在墙面上,发出一声闷哼。

    伽德如梦初醒:“老师!抱歉老师,弄疼您了吗?对不起,但是我只是太担心您了,如果您受到伤害,我也会替您感到难过的……您知道我是不会害您的……”

    松绿色的眼眸湿润,年轻的学生好似要哭出来,却又句句暗涵指责,就像被侵犯是伊兰的错。

    “如果让神殿的主教们知道,他们会如何看您?那些人本来就讨厌您,要是知道这件事,他们会判处您堕落之罪的!”

    伽德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难道您想再次体验一次堕落之刑的惩戒吗?”

    法师的瞳孔涣散了一瞬,海一样湛蓝的颜色被水抹过,竟显得失神而脆弱。多琳明显感觉他的呼吸沉重起来,身体在这一刻紧绷,像是被拉进什么恐惧的梦境。

    伊兰捂着肩膀,刘海气息不稳低低喘息。汗珠粘湿眉骨,打湿浓长的羽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烧的缘故,他的身体在发抖。

    好一会儿才开口:

    “……抱歉。”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微微颤抖的声线:“我并没有堕落。”

    “我想,去神殿净化烙印。”他低着头,这句话说的艰难。伽德神情温柔地托起他的脸。

    伽德立刻说:“当然,附近神殿的祭司都会来参加庆典,等到庆典结束我们立刻便上诉神殿清洗污染。”

    伽德的手指勾起伊兰的下颌,带着安抚:“不要害怕,老师。还记得吗?我是除了神明之外唯一不会伤害您的人。”

    伊兰垂着眼睫,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嗯”。

    “那么,老师,请您告诉我——

    那只魔族的本体是否在您身上呢?”

    伽德用力握紧伊兰的手,声音温柔:“并没有怀疑您的意思,不过我听说解除封印的魔族往往会寄生一位眷者……您一定不会欺骗您唯一的学生吧?如果欺骗我,您就有堕落的嫌疑,那么我就不得不去向神殿告发您的罪过了……”

    伽德悲悯地看着伊兰,神情染上痛苦:“您知道的,我不能违背神的指令,所以不要骗我,好吗?”

    他期待地看着伊兰。

    多琳的尾巴尖动了动。她没想到自己也参演了一点戏份,不过看情况自己不得不上场了。

    她有点兴奋。

    伊兰手腕上的血荆棘缓缓拉长,尖端呈现极为纤细又异常坚硬的状态,悄无声息地对准了金发的青年。

    “……没有。”

    伊兰声音还带着沙哑,他的心脏一声一声,沉重地在胸膛跳动。“那只魔族,标记我之后就离开了,留下了魔纹用来控制我。”

    啊——

    多琳诧异地挑眉。

    “这样啊……那么为了您的安全着想,请您待在这件房间直到庆典结束吧。”

    “况且您好像生病了,这样子怎么出门呢?”

    伽德抚摸过他的额头,又因为血荆棘的魔纹烙印在伊兰的面部,这个动作变得像是在抚摸魔纹。

    他拉着伊兰站起来,不容拒绝地扶着他坐在床上,用被子将他紧紧包裹:“您只要乖一点,在这里等我就好了。”

    门被关上,而后是落锁的声音。

    这是一种变相的监禁,多琳感受到的魔力波动证实了这一点。

    高级抑法阵。

    这是一种专门针对法师的阵法,初级的抑法阵能够在法阵存续期间抑制法师的魔法作用,而高级抑法阵——这种不间断压制法师魔力并施加禁锢惩罚的阵法一般应用在监狱。

    伊兰被裹在被子里,身上湿漉漉的,被冷汗浸透了。高热让他的体温飙升,就连血荆棘手镯都感受到了灼热。

    他半张脸陷在柔软的被子里,皮肤微微透红,是一种无力的粉晕,法师半阖这眸子,身体靠在床头,将脸埋进膝间,慢慢将自己蜷缩起来。

    这是个自我防卫的动作,心理学上认为这种动作实际上是在寻求安全感,潜意识中在寻求保护和安慰。

    但是——

    安慰他对我有什么好处呢?她只需要等待果实被渐渐催熟就好了,而果农伽德显然做的非常好。

    一点点心理暗示和道德压力,就能潜移默化地对法师阁下进行思维控制。看情况这种控制已经进行了不短的时间。

    法师阁下的反抗已经微乎其微了。

    什么时候可以摘果子呢?

    好期待。

    *

    多琳以为伊兰会emo到晚上庆典开始。

    但实际只过了十几分钟,他就抬起头,掀开被子。

    门理所当然被上了锁。

    窗子也是。

    法师阁下身上的披风起了些褶皱,他将手放在窗子镶嵌的透明水晶上,屈指敲了敲,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街上有来往的行人,但没有任何人有抬头的反应。

    他又加大了力度,窗户却纹丝不动。

    这个房间像是与外界隔离,成了一处独立的空间,伊兰的声音无法传达到外界,而外面的人也看不到站在窗边的人。

    除了抑魔阵,这个房间还施加了其他魔法。

    “需要帮忙吗?”多琳询问。

    这样做并不是因为她热心,或者是对小法师产生了怜悯。

    而是她发现自己的判断出了一点错误:没用的学生对法师阁下的影响并没有她期待的那么严重,果实成熟的期限时长不得不被再次重新计算。

    她进食的时间被延迟了。

    不爽。

    她在想自己是否还要继续忍耐。如果忍耐的期限超出她可以承受的范围,那么即便果实鲜美无比,愉悦的享受仍旧被打了折扣。

    这样就不划算了。

    果实需要催熟。

    只要他寻求她的帮助,那么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提出有利于自己的条件,无论是即可享用还是加速过程,主动权都在她手里。

    多琳没想到,他拒绝了。

    法师静静注视着窗外,眼睫湿漉漉的,衬得眼睛圆而明亮,他又一双狭长的狐狸眼,内眼偏尖,眼尾微微上挑。

    非常勾人。

    可他惯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要么垂着眸子,要么专注的注视别人的眼睛。于是很少有人能意识到这双眼睛是多么的魅惑性感。

    就在那轻飘飘的一撇,多琳没出息地被勾引到了。

    连被拒绝都只剩诧异,而没有多少恼怒。

    她真是个肤浅的人。

    忍耐变得磨人,她已经开始想象法师被压在窗上的时候还能不能保持清冷的表情。

    法师并没有勾引人的自觉,他只是尝试了下,确认自己的魔法无法奏效。

    意料之中。

    伊兰触了触十字耳坠,一枚薄如蝉翼的小刀出现在他指间。

    铁片没入血rou,血液漫出浅浅一线。

    他的指间沾上血液,在窗面一笔一划地描绘,血红的法阵从简单变得繁复。左臂的伤口其实并没有愈合完全,有几次多琳眼看着他的笔触一顿,可最后却硬生生地绘制出来。

    法师的脸色愈加苍白,连樱花般的唇瓣都失了血色,可他的神情却平淡得仿佛流的不是自己的血液一样。

    用血液绘制的法阵,被称为禁咒。这是光明正义的神殿严令禁止的术法,多琳眯起眼,意有所指:“好熟练呀,法师阁下。”

    “我记得某个神殿禁止使用禁咒来着,被发现是什么后果来着?”

    伊兰正用一巾帕子压住伤口,闻言凉凉一掀开眼:

    “说人话。”

    “为了不让多嘴的魔族泄密,一点点封口费对法师阁下来说并不过分吧。”

    血荆棘攀着他的手腕向着帕子压住的伤口蠢蠢欲动。

    伊兰勾了勾嘴角,眉角微扬,他分明有些脱力,手指撑在窗面,却不以为意懒洋洋勾住了血荆棘的藤蔓。

    手指还是烫的。

    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为什么不去呢?”他慢条斯理,瞳孔漫不经心地扫过,“你不妨猜猜看,神殿是先处罚我这个违背教条使用禁咒的僭越者,还是先绞杀潜入神殿亵渎圣地的肮脏魔族?”

    多琳哈了一声,“那要是我告诉别人呢?”

    “嗯。你是指谁?伽德吗?”他在她身上一定,轻笑:“你只会死的更快。”

    那可不一定。多琳不服气的想。

    不过,考虑到自己现在还在人家的地盘,她怏怏地闭上了嘴,不情不愿地将血荆棘收了回去。

    伊兰催动了法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说赢了多琳,他心情好像轻松了不少,虽然脸色还是不好看,但至少不再蹙眉了。

    多琳更不爽了。

    *

    这是个传送阵,禁咒催动后,他们传送到了城主府后街。他们游历庆典时曾经过这里,想来从那个时候伊兰就留下了魔力坐标。而这样的坐标,不知道他留了几个。

    伊兰用不出魔法,而面部的魔纹过于显眼,他不得不拿出兜帽将自己掩盖住。幸好这里的行人什么种族都有,奇怪的打扮也层出不穷,伊兰混在其中并不显眼。

    好消息,他可以感知到法杖的位置。

    坏消息,重兵把守。而且伽德好似已经发现伊兰失踪了,城中巡逻的侍卫开始增多。

    伊兰绕过一队侍卫,转入一条偏僻的小巷。这里离城主府已经很长的距离,这是出城的路。

    “你去哪?”

    伊兰拢着披风,指节的热度高得吓人,每一步多琳都以为他马上就要倒下,但每一步他都走得很稳。

    多琳本以为他不会回答。

    法师的唇因为高热而缺水,眉宇低垂,嗓音虚弱而干涩,但仍旧清浅:“抑魔…阵……要破坏掉。”

    多琳垂眸,声音温柔:“哦……那你知道法阵的中心在哪里吗?”

    他顿了顿,抿唇,仿佛在思考要不要相信她,不知是情感依赖的残留还是高热带来的迟钝,也或者是些别的什么。伊兰听到自己开口:

    “教堂。”

    *

    教堂空荡,这处侍奉神的居所竟然显得空旷而冷寂。

    精美的浮雕壁画刻满墙面,象征魔法的环形用金粉描绘在顶端,象征神的恩赐。大概是神殿的高耸和坚固,阳光并未涉足。

    空旷的殿内回荡着伊兰的脚步声。

    他的步伐一停。

    一个女孩站在大殿正中,神的雕塑宏伟高大,她的身高还不到神像的底座。

    女孩回过头,眼睛一亮,惊喜的喊:“大人!”

    露出一张点着雀斑的小巧面庞。

    脚下,确是庞大的,密密麻麻的法阵。

    伊兰记得,是昨天卖蜂蜜松饼的小姑娘。

    可立刻,她便疑惑起来,“您来这儿做什么呢?”伊兰出现在这里其实十分可疑,但她只是疑惑,却没有戒备。

    伊兰的视线从法阵上移开,注视她。多琳发觉他面对小孩子时总是温柔很多,一点也不阴阳:

    “你呢?你在这里做什么?”

    “啊”小姑娘局促的拉了拉身上的裙子,“我在绘制为庆典准备的防御法阵,城主大人发了悬赏令,酬劳十个金币招募法师……我,我有点缺钱。”

    “十个金币?”

    “对!说是,说是要不间断地维持法阵,如果法力不够的话会非常辛苦,所以才会犒劳这么多钱……”

    “这些也是吗?”伊兰轻轻的问。

    “不,这是治疗魔法,是我自己练习的……”小姑娘十分不好意思,对于这种摸鱼行为感到害羞,“抱歉,我,我的meimei受了伤,我想试一试这些魔法会不会有用……”

    “对了,大人。我听说您也是法师,可不可以帮我看一看我的法阵是否出错了?”

    伊兰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又好像是错觉,他走了进去。

    法阵瞬间亮起!黑色的光芒绽开,锁链瞬间向着伊兰袭去!

    几乎和法阵亮起的同时,伊兰抬起手,红色禁咒在空中弥漫起漂亮的花纹,他略微偏头,躲过袭来的锁链。黑色锁链擦着他的耳侧,长发被扬起!在拦下冲向小女孩的锁链后,他身形一闪,出现在一个身影背后。

    “禁锢。”他唇线微张,两个字冷凝而清晰。

    一道黑色的屏障张开,将血红禁咒阻隔,金发青年好整以暇站在屏障内,勾了勾嘴角。

    “老师。”

    “为什么不听话?”他一把抓住伊兰的手腕,锢住他清瘦的腕骨,那温度guntang。

    “病了就不要乱跑嘛~”

    伊兰说:“放开。”

    “我不放开,您又能如何呢?”他叹了口气,“您瞧,现在您生着病,又没办法使用您擅长的魔法,就算使用禁咒,您的身体又能坚持多久呢?”

    “不要反抗我。我不会伤害您的。”那双松绿色的眼睛微笑着,却是第一次毫不掩饰的展示侵略性。

    伊兰的视线在他脸上凝过,忽然轻轻一笑。伽德甚至被这笑晃了神。

    法师的声音还带着点哑,尾音因为虚弱有点软软的。说出的话却没有他表现出来的无害。

    “那我只好自己想办法了。”

    伽德忽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伊兰轻而易举地从他无法动弹的手心里挣脱,原本以为势在必得的猎物转瞬之间脱离他的掌控,伽德的脸色瞬间阴沉下去。

    是“禁锢”的禁咒。

    他原本以为能够依靠千瞳之母的力量抵消禁咒。但没想到伊兰比他预估的还要强一些。

    伊兰已经收回了他的手腕。伤口有点渗血,他却没有包扎,而是又给伽德加了一个禁咒。

    “在我查明你做了什么之前,你就在这里反省吧。”

    “……”伽德叹了口气,“还好。”他喃喃道,“果然不能盲目自信呢。您说对吧?”

    有什么东西出现了。

    这是一种感觉,而在伊兰察觉到这种感觉的同时,他的视觉骤然消失。

    一种危险的,被凝视的感觉从四面八方射过来,仿佛有无数双包含恶意的眼睛盯着他。伊兰后退一步,手中已经亮起禁咒的纹路,可不知为什么绊倒什么东西。

    就这么一秒的时间。

    他后颈一痛,陷入黑暗。

    *

    伊兰醒过来的时候,四周一片寂静。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冰冷的石质地面上,手腕被粗重的锁链束缚着,他尝试着动了一下,没能如愿。另一端显然固定在高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水汽,阴冷的感觉应该是地面以下。

    他的视力被剥夺了。

    "欢迎醒来,老师。"伽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看来这次,是我赢了。"

    伊兰试图活动手腕,却发现锁链上刻满了符文,正在压制他的魔力。

    伽德打量着他的表情,好奇他会有什么反应,生气?愤怒?怨恨?

    可什么都没有。那是一种冷寂的空,好似面对的不是唯一学生的背弃,而是不想干的人。

    伽德陡然沉下眸子。

    "为什么?"伊兰轻轻地问,他的眼睫微微一颤,眉目间疏冷地低垂,只这一刻,好像有点伤心。

    伽德目光柔和下来,站起身,缓缓走到伊兰面前,俯下身低声道:"老师,我只是想要得到您而已。"

    “您或许不知道,为了得到您的心,我付出了什么代价。我只是想得到您的爱而已。”

    “独一无二的爱。”

    “爱?”伊兰微微皱眉,他微微晃动手腕上的锁链,“这就是你的爱吗?”

    “爱就是锁着我?”

    伽德:“这都是因为您的错。您还不够温顺,不够驯服,我需要您所有的一切都归我所有。”

    “我的一切?”伊兰困惑的抬头,缓缓的,他的唇角勾得讽刺,“我都不知道我有什么一切?”

    “您当然有了。您的一切就是——爱和身体。”

    爱和身体。

    哈。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爱是什么,却有人向他索取。他一手养大的学生,亲自教导的孩子。

    觊觎他的身体。

    明明身体那么guntang,他却觉得那么可以。像是基拉在他身上烙下魔纹时那么冷

    :“我……拒绝。”

    “没关系,我允许您发脾气。但我希望您以后可以更听话一些。”

    伊兰忽然吐出一口血,血液粘连着滴落,弄脏了他的法师袍。

    “您最好不要驱动禁咒,否则会很痛呢。”伽德强调道:“特别特别特别痛哦~”

    伽德站起来,靠近他,挑起他垂落的发丝勾在耳后,安抚地托起他的身体,将伊兰抱在怀里。

    “很疼吧?但是您如果听话一点,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他的眼角注意到伊兰手腕上的血荆棘,嫌恶地用力扯了下来,扔到了远处。

    “作为您不听话的惩罚,”伽德的手抚摸上代表基拉的魔纹,“您要品尝一下魔神的赠礼。”

    紫色的魔纹仿佛拥有了生命,嵌入皮rou,伊兰无声的瞳孔深处,掺杂了一点幽深的暗淡紫色,一股热流弥漫全身。

    动作一停皱着眉头:“好吧,我要离开一会儿。”他有些留恋,又有些黑泥般的期待:

    “老师,我们晚上见。”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

    *

    这里确实是一间地下室,自从伽德离开后,只有一片死寂的黑暗。

    墙角的血荆棘伸了个懒腰,缓缓地爬到伊兰身边,触及到他的手腕。

    “喂,你还醒着吗?”

    小荆棘卷了卷法师的尾指,被烫得蜷缩起来。

    伊兰的身体烫得吓人,不知是因为发烧还是魔纹的影响。基拉是什么性格多琳门清,而这种喜好yin乐的魔留下的魔纹效果更不会难猜。

    但伊兰只是静静地躺着,身体不自觉地痉挛,却连呻吟都没有,好似昏迷过去了。

    这怎么行?

    那她还吃什么?

    她期待了那么久的大餐,怎么能变成小饼干呢?

    她立刻采取行动。

    血荆棘的枝腕勾起他的手腕,连同着锁链将它当进魔族的掌心。

    上天保佑,因为伊兰的半昏迷,他识海的压制近乎于0,连那个圆圆的团子都变得啪叽啪叽地瘫在地上。

    黑色的指间收拢,握紧他的手腕,他的皮肤很烫,已经烧得泛红,铁铐紧紧锁着,贴合的皮肤已经隐隐磨出血痕,以他现在的力气连动一动都是问题。

    多琳锋利的指甲可以轻易摧毁镣铐,可她擒着他的手腕看了一会儿,又施施然放下了。

    解开有什么好处呢?

    锁着的法师阁下可是相当诱人呢……

    伊兰保持着蜷缩的姿势,多琳将人扯起来,藤蔓勾住他的腰肢,而她的手掌拖着他的后背。

    “伊兰,伊兰——你听得到吗?醒醒。”

    他皱着眉,眼睫禁闭,像是陷入什么噩梦,唇线微张,隐隐露出白洁的贝齿,嫩粉色的舌尖若隐若现。

    多琳已经忍耐很久了。

    此时盯着那一寸软而粉的舌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是勾引吧。

    这绝对是勾引吧!

    好手段!

    这不就是在邀请她亲上去吗?

    可恶,以为我不敢吗?

    多琳扣着他的后脑,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