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与罚(下)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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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斯坦毕竟血气方刚,又是初尝情事滋味,只觉身下那销魂窟妙不可言,如同蓄着一汪怎么也探索不尽的温泉,只想赖在里面再不出来。 他不知疲倦地驰骋着,撞得凯瑟琳娇喘连连。 凯瑟琳到底不比他,她已然高潮过数回,身体敏感得不行,再经不起这年轻公爵毫无节制的索取。每一次深顶都让她浑身颤栗,快感之中渐渐生出难以承受的酸麻,连求饶的声音都变得破碎不堪。 她用尽残存的气力,抬手推了推身上那正欲卷土重来的莽夫,“不要了……” 崔斯坦动作一顿,眼眸里带着迷茫,他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凯瑟琳勉强喘匀了气,才将话说完整,“再做下去……我就要死了。难不成公爵大人求欢是假,谋害是真?“ 崔斯坦这才停了下来,将胯下的rou柱缓缓退出。他侧过身来将她揽入怀中,让她的头枕在自己臂弯离,空出来的那只手则一下下替怀里的女人顺着背脊,以助她平复呼吸。 过了一会儿,怀里的人气息渐渐平稳。崔斯坦却又忍不住出言相刺,“若要谋害太后陛下,我便是再蠢,也不会选此时此地。那岂非是引火烧身?” 凯瑟琳听到那个方才还和她唇舌交缠,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的青年,此刻竟又一本正经地谈论起如何谋害她,一时竟也语塞。 她挑了挑眼尾,对上他那双幽深的眼睛,“这么说来,公爵大人还真想过如何杀我?” 崔斯坦想起了那个夜晚,在空旷肃杀的比武场,他手里的剑曾对上她拉满的弓弦。 就在那生死一线之间,他确曾在某个瞬间动过那样的念头——不如就此了结这一切,让手中锋利的剑刺入她的心脏,或许就能斩断所有纠葛,回归最简单的仇恨。 然而…即便是那样的念头浮现在脑海里,心脏也会传来莫名的钝痛。 那时他惊觉,自己对凯瑟琳的情感是何等矛盾。 见他不语,凯瑟琳抿了抿被他吻的殷红的嘴唇,“不说话,看来是真想过了。” 接着,她话锋一转,“不过,我从未想过要公爵大人的性命,死何其容易,我要你同我一起,在人间炼狱中活着。” 崔斯坦眼神负责地看向怀中的女人。 人间炼狱……这就是她对未来的判词么? “你的身体很凉,”他抚过她带着薄汗的肌骨,“即便是方才那样…也捂不热。” 凯瑟琳从他臂弯撑起身子“索兰尼亚气温适宜,无需身体产热以驱严寒。” 崔斯坦竟在她话语中听出几分怅然。 凯瑟琳就这么赤裸着身体下床,冷静地将散落在地毯上的衣物一件件拾起。仿佛方才床上沉溺于情欲纠缠的并非是她。 这样的坦然让崔斯坦无所适从。 就好似你砸开一道上了锁的坚硬匣子,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得窥珍秘的闯入者——可锁似乎并不难拆,你不费吹灰之力便让它温顺地在你面前敞开。你满心期待,却只看见另一把带鞘的利刃藏在里头,它似乎随时准备和你同归于尽。 他看着女人将最后的衬裙拢在身上,散落的暗金发丝挡去了她姣好面容。 “劳烦护国公大人送我回太阳宫,勿要让其他人任何人看见。” 崔斯坦取来一件行军用的毛毡斗篷,把凯瑟琳抱起来,用斗篷将二人盖上。 寝殿之外便是长廊,月光如霜雪铺地,将他们拉出一道臃肿怪诞的影子。偶尔有巡夜的侍卫经过,也只会对着这高大的身影恭敬行礼,并未觉察出护国公的斗篷下,还藏匿着更惊人的秘密。 怀里的人温软又安静,就好像已经沉沉睡去。肌肤相贴的guntang触感似乎还残留在手臂,鼻翼间萦绕的也是她的发香,这一切都让他的心跳凌乱不已。 崔斯坦自知此举荒唐,面上更是烧得厉害,始终将脸偏向一侧,不敢与臂弯里的人有任何眼神交汇,却终是未忍住用余光去瞥她。 凯瑟琳阖着眼,睫毛在布料上留下两道剪影。也许是乏了,并无要开口的意思。 偶尔有夜风自石廊穿过,鼓动着他宽大的袍角,也撩起了凯瑟琳几缕垂落额发,终于吹散了她头脑中因纵情而生的昏聩不清。 眼见太阳宫的角楼出现在视野中,前方就是有卫兵把守的区域,凯瑟琳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 还未等崔斯坦反应,怀中之人就已经一个旋身利索落地。 “公爵记得应承我的事。” 果然,她费尽心思与他周旋,不过是为了那个杰弗里。 他忽然觉得自己方才那踌躇矫情的心绪实在可笑。自嘲地扯动嘴角,“太后放心,诺斯嘉的男儿向来一言九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