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可能亿亿点点吧(1.7收)
197、可能亿……亿点点吧(1.7收)
周一上班时,舒心忧早早煮了杯咖啡,端到公冶析桌上。 见他并未责怪或发难,态度与往常无异,看来那天的事,他并不打算计较,她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看着埋头工作的公冶析,舒心忧站在桌前,搅着两根青葱细指,一张粉唇抿了又抿,始终拿不定主意该如何开口。 埋首在MacBook pro上的男人,从漆黑的玻璃桌上看到倒印的女人身影,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停下敲键盘的手,抬眼望向她,“有事就说,我不需要旁边站个护卫。” “老板,我之前帮您整理文件时,看您好像有过桥贷这类业务。”她记得他好几次电话中都谈及此事,文件里也有相关内容,似乎亚航副总裁只是他的副职之一。 她之所以开口,一是还庄际替她庆祝生日的人情,二是多少有点钦佩他所追求的理想和想做的事。 还有一点,她其实有点阴暗地在想,他赌上全部身家去做的事,如果失败了,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她希望他能忙起来,少来烦她,最近那狗男人也不知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还是抽什么疯,缠着她越发频繁,三天两头发消息找上门。 她是真的不胜其烦,便想着就算能帮上他忙,也认了。 她身边从事金融的朋友,就认识一个公冶析,这才就试探性地问问。 “嗯哼,你要现钱做什么?惹事了想跑路?”公冶析轻哼一声算是承认,言语还是一如既往的能把人气死,但和早几日的冰霜寒冷态度相比,现下语气已经算得上和颜悦色了。 他就不能把她往好处想吗?在他眼里,她就这么一无是处? 舒心忧连忙摆手,努嘴解释:“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他想找做过桥贷的渠道。” 男人掀了掀眼帘,把女人的急忙撇清看在眼里,又把目光移回电脑屏幕,漫不经心地问:“他需要多少?”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庄际要做多大的,但是前天吃饭时候,听他们的交谈估计肯定是亿级别的吧。 垂首想了想,才吞吞吐吐地说了个大概,“可能亿……亿点吧?” “哦。”男人懒洋洋地轻哦一声。 那双在键盘上打字的手,连感到意外的停顿都没有,脸上尽是事不关己的冷漠,或者说是对此习以为常,没有什么好诧异的。 舒心忧见他这个态度,也拿不准他的意思,又追问了一句:“那您有没有哇,能做这笔贷嘛?” “让他联系我,背调资产状况符合就行。” 不知他刚才有没有吃惊,但此刻舒心忧确实目瞪口呆了。 她望着桌前这个背景看不出深浅的男人,深深感受到了世界的参差、觉得人生受到了打击。 二八法则诚不欺她,过亿都那么轻松允诺?谈及时眼神中半点波澜都没有。 怪不得怼项丞左起来怼得毫不留情面,去北京应酬时也臭着一张脸,看别人折腾。 她要是这么有钱,出门也横着走,敢和全世界为敌。 感情他底气十足,是因为得罪谁或者合作不成也对他影响不大。 “老板你到底多有钱啊,可怕!” 她情不自禁发出了感慨的疑问,但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又管不住嘴了,立马打着哈哈,免得他又要扣钱。 就是说到扣钱,她是真想不通啊。 他一个随手能拿出亿的人,为什么老和她几十块几十块的工资过不去,要知道即便不扣工资,她每天勤勤恳恳工作,一年的年收入也才十来万,连他一套衣服都买不起呢,又何必揪着她那点薪水不放? 难道说,越有钱越抠? “咳咳咳,我回头让他联系你,方便给我张您的名片嘛?” ———— A市地标星影大厦。 项丞左坐在皮椅上加班,翻阅本季度影视剧所占的市场份额报表。 看着墙上的挂钟,他有一瞬走神。 自从那女人上次来电之后,九天过去了,再没联系过他。 以往她一天发好几条消息,不管他回不回,如今她那个号码的短信提示音彻底沉寂,再没响过。 起初他并不在意,不过是个床伴,当作送给柳宿风一个人情也罢。 但两天后,他感到不太适应了。 原以为舒心忧最多忍几天就会主动联系他,谁知这几天下来,耐不住的人显然是他。 而且,身体诚实地向他反映,需要发泄生理需求。 不可否认,那个女人在床上的表现,极其对他的胃口。 项丞左眉头皱了皱,从桌上拿起手机,翻开信息,见对话那栏并没有蓝色的小圆点,他点进去,快速地编辑了一条短信。 眼下就看那个女人如何应对,如果她真的下了决心要跟柳宿风,就算了,如果那个女人再次送上门,那就不怪他了。 柳宿风对她再好也不会把她娶进门,反正都睡过,也不差再多一两次,将来找到契合的床伴,再把她还给柳宿风就是了。 另一边,庄际的住处。 舒心忧静坐一旁,听奚一讵拿着一叠文件向庄际逐条阐述。 对理财全无概念的她,突然间觉得自己学到了好多……无用的知识。 估计是接受教育时,环境的影响和她自身的原因,中华传统的存钱美德,她没有学到半分。 在钱财这点上更接近西方思维,觉得自己孑然一身,有商业保险各种应急的存款就够了,因此除了必要规划,她不会每月存钱,更倾向于及时行乐。 说白了,她就是月光族,毕竟余额太少!什么结构性存款、理财产品、证券……想来这辈子都用不上。 就在她专心致志地听着时,手机微微一震。 好在手机设置了震动静音模式,并没有打断沙发对面的话题。 【今晚有时间么?】 发送人是项丞左。 九天!终于主动联系她了。 舒心忧蓦然嗅到计划正按照她的预期,逐渐推进的气息。 她原还打算再过几天,等周六日就哭哭啼啼地装醉主动上门,哭诉自己还是忘不掉他。 现在看来,她在项丞左心中多少占有那么一丁点儿位置的,至少不是随便丢弃都不眨眼的存在。 好兆头。 舒心忧嘴角不由自主地勾上一抹计谋得逞的笑,快速地回了过去,表现得很是犹豫难决断。 【我……】 等了几分钟,这条信息都没有回应,才又接着发了一条,【我们是要见面么?】 这条信息倒是回复得飞快,【看你。我九点会在酒店。】 她这次并没有立马回复,而是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方的时间。 现在七点多,时间倒是充裕,那就再等会再回复,没必要那么急不可耐。 她脑中飞快盘算,见面时是该直接哭着抱怨他为什么联系她,明明知道她对他毫无抵抗力;还是按流程睡完再委屈检讨,说自己对不起柳宿风? 无论如何,都要传递一个信息,她没办法拒绝他,哪怕决心放弃,他勾勾手指,她就会回头。 她就不信,这样塑造出来的痴心人设,会让他心无波澜,怎么说也会满足他的虚荣心才对,毕竟有一个女人对他那么死心塌地啊。 即便将来找不到重创他的利器,至少在他得知真相时,会感到愤怒吧?认知颠覆、被耍得团团转的滋味她尝过,是时候轮到他了。 地摊文学里不是都写,当男主发现被自以为深爱自己的女人骗了之后,被戏耍了的感觉会使人愤怒到失去自信和理智? 更甚者会成心中的一道坎,以后遇到所有人都会下意识质疑其是否别有用心,再难接受亲密关系吗? 只是这是下策了。 相较而言,举报他偷税漏税才是她的首选。 可惜,他行事严谨,想举报他化整为零、恶意拆分业务的证据不足,时机也不成熟,她只能按捺下来,等出国前夕再行动。 这主要是出于安全考量,对于他的种种手段,她始终心存畏惧,不敢有丝毫行差踏错,免得贸然行动会将自己置身危险之中。 舒心忧在A方案与B方案间权衡。 十几分钟后,才回了一个字。 【好。】 正巧,沙发上的两人也结束谈话了,奚一讵正收拾文件要走。 舒心忧打开软件叫了个车,率先起身对庄际道:“有人找,我先走了。” 没等庄际给个反应,她就拎起包包往大门走去。 庄际本想喊住她,但是看到奚一讵诧异的眼神,怕在好友前落了面子,就讪讪一笑装作不在意。 “那我就不送你了,按你说的处理了。” “妥了,跟我客气什么,我也是收钱办事。” 奚一讵收拾好文件,只拿了两份接下来要用上的。 走到绿化带旁的停车位,他刚拉开车门,冷不防被一个声音喊住:“奚先生,请等一下!” 他回头,看见舒心忧正站在路灯柱旁。 她不是先走了吗?又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看上他了?别搞他好吧,瞧瞧庄际那各种示好都无效的样子,以前哪在庄际身边见过这么冷淡的女人啊。 一看就是庄际惯出来的。 他虽然不介意抢兄弟女人,但属实对冷若冰霜、半天不吐一个字的类型没兴趣。 他思绪还没浮上脸,女人已经大步向前,把手中捏着的一张名片递到他眼前。 “这个是我老板,他有做金融借贷投融,我看你们找可以大额的合作方有点难抉择,或者你可以联系接触一下,看看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奚一讵瞄了眼那张漆黑烫金的卡片,伸手拿过,又重新把目光放在舒心忧身上。 这个女人为什么不直接给庄际?他们是暧昧关系,给庄际不是更能拉近彼此距离? 毕竟他们这个圈子的人,什么姹紫嫣红的花没见过,是不可能对花瓶死心塌地的,最多是见色起意有个兴趣。 最终选择的对象不是门当户对,那就是得自身存在价值,优先考虑的就是能给自己带来收益、或给予帮助的。 所以,如果她想上位,不应该是主动牵线搭桥,在庄际面前体现她的价值所在吗? 见他收下,舒心忧收回手,语调平淡地加了句:“我也不懂你们金融,但如果您没找到合适渠道,可以留着名片。我叫的车到了,先告辞了。” 舒心忧把话说完,朝他微微点头示意后,大步流星地往叫车处走去。 奚一讵捏着名片,看清上方那家金融公司的名字后,克制不住地吃惊。 这家公司在金融圈大名鼎鼎,据传幕后老板财力雄厚,更是只出钱,从不露面。 他原本也想接触,但曾因某次投资事件与对方成为竞争对手,怕贸然找上门不仅失去谈判筹码,还可能被暗中使绊子。 没想到……庄际的女人竟认识对方? 他正想追问,抬眼却只望见一个远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