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哭
气哭
孔钰摆脱蛇一样缠绕的男人用了一些时间,回到浴室低头才发现大腿侧有白斑。 最后一次宿云微折着她的腿放在肩上,射精时拔出来扯掉了套。 …… 清理花费了更多的时间,魏纪风等得不耐烦低头靠在夜色里摆弄手机。 孔钰拢拢衬衫,发现今晚的月亮真如她猜想的那样。 “你穿的什么?” 魏纪风站直,问她。男人本来手肘随意靠着车顶,从上方俯视而下,眉头轻蹙。 “我老公的衬衫啊,”孔钰转了个圈,道:“不明显吗?” 真是! 搞什么啊? 魏纪风莫名古怪,鼻尖发痒,余光鬼祟扫视她身后一圈,还好没有人看见? 穿这么随意,万一别人误会怎么办?明眼人一看还以为是他是来接对象的呢! 衣服是宿云微的。 她的衣服不能接着穿了,宿云微此人真的像及了热带雨林里膝行摆曲的蛇,碾过一片枯叶都要留下恶心的痕迹。 “快走,一会儿有蛇追过来了。” 孔钰又拉他的手,“诶,你……” 什么蛇? 他被甩到一边,车门砰的一声在他面前关上,魏纪风又一个激灵,孔钰按下车窗,搭在上面。 笑吟吟道:“诶,管家。” 等魏纪风回头,她笑得更开怀,演都不演,仿佛知道魏纪风心里奇奇怪怪的小九九故意逗他一样。 后果就是魏纪风绷着一张脸开车,忽明忽暗的灯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冰蓝色的头发像极寒之地的冰。 车内暖气开的很足,孔钰昏昏欲睡,不再去管他。 腰有些酸痛。大腿内侧也不舒服。 伤口处好的差不多,孔钰身体的恢复能力非比寻常的好,小时候硬扛强撑,反而是不那么精致的方式养出了一个健康的她。 魏纪风两眼瞪直,跟红灯过不去一样,孔钰坐直,闭着眼睛突兀摸上他的侧脸,把他吓一跳。 “我看看你气哭了没有。” 魏纪风打掉她的手,腹诽自己半夜放着游戏不打过来白送真是贱的不行。 他扯着嘴角,“你哭我都不会流一滴泪。” 是吗? 那…… “停车。” 魏纪风气得头发都要炸了,他们这条路是条单行车道,不能临时停车。 他舌尖抵着腮帮子咬着牙道:“停不了,再晚赶不上飞机了。” “哦,那行吧。”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我没带滑雪装备,你给我买。” “我凭什么?” 魏纪风真是气笑了,他怀疑他副驾驶坐的不是人,是一个小鬼。 凌晨两点半还在外面,准没好事。 “那是什么?”孔钰指着后面的一个小提手箱,特制的,比常见的要深,“那是送我的礼物吗?” “不是。” “哦。”孔钰踢踢脚,像溜着男人玩儿,又绕回来,“你给我买装备。” 魏纪风的包袱真的好重,半夜三更的活动也打扮的跟个花孔雀一样,只是头发顺毛,冷寂下多了一股乖顺。 脖子上挂着繁琐的装饰,一些搭在白色的内衬里,一些层次在夹克外套上。 专心开着车,下颚线冷硬如刀割般,他的长相是硬朗帅气的,头发中和了凛冽的气质,硬是给他带出一股子风流的不羁浪荡样。 要东西要的理直气壮的一个女人。魏纪风心想,多久就藏不住狐狸尾巴原形毕露了。 急着攀梯子找踏板。 买东西?他凭什么给她买东西?他有钱也不是风吹来的。给谁都不会给这种贪慕虚荣的人。 把他当狗逗还惦记着他的钱,跟个打火机一样到处点炮。 他是有底线的。 “没钱” “买不起早说啊,”孔钰鄙夷,“穷光蛋。” 魏纪风:“……” 他要速效救心丸。一方面他的炮都快被快被这个该死的女人点完了,一方面他又新奇有趣———这辈子,长这么大,骂他不的不是没有,骂他用穷光蛋的她是头一个。 不是,他手里的钱基本都用了养车,养车队了,没有宿亭峪多,也不至于是穷光蛋吧? “停车,我不去了,我要回家。” 孔钰坐着老实,活似魔童。掏出手机,贴着耳朵。 “喂?喂……老公,你快来救我,魏纪风要带着我去跳崖。” 哇!感觉自己活过来了一点,虽然不知道进度条是不是猜想的那样,虽然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没有了记忆,虽然一觉醒来跟该死的前男友结了婚,虽然还有数不清的麻烦……虽然,虽然,但是,但是。 她还在缓慢汲取着天空下的氧分。她还要站在时间停止而后复苏的终点去寻找她走过的轨迹。 是她走的,就一定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