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事后给钱,不是包养又是什么?嫖娼啊。
7.“事后给钱,不是包养又是什么?”“嫖娼啊。”
因高中时期的早起后遗症,天刚亮,任云涧又醒了,困意仍浓,她双眼迷蒙地接连打了十几个哈欠,眼泪汪汪。 不知云大小姐是否醒了,任云涧没耐心等下去。待在这套房里,时时刻刻都要面对自己煎熬拧巴的心,无疑是度秒如年,苦不堪言。 无聊得紧,她发现茶几上横七竖八堆了不少书。 多是财经著作与人生鸡汤,这两类书她敬而远之。总算从里面拣出了两部,分别是烫金精装版《普希金诗集》,改编成电视剧后大热的小说。 初中时代她就读过《普希金诗集》。不过版本不同,收录内容想来也不尽相同。她当年读的那部,远没有眼前这部厚重,而且是简装版,多翻几次都脱页了。 任云涧不喜欢刻画情情爱爱的作品。直白抒情的情诗触碰不到她的灵魂,觉得没滋没趣。她反倒更介意诗尾的背景注释,忍不住想,这男人一生咋换这么多恋人,一颗心怎可真心托付于那么多人。 另一部小说meimei力荐,之前在她耳边反复念叨。 她看到封面角标印有醒目的r18,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勉强翻开扉页,读了前言,瞠目结舌。 「“jiejie,我喜欢你……” “即使这份爱恋不被世俗容忍,我也不后退。” “我只要你……亲吻我。”」 这……这这,这不是…… 情色情节刻画详尽露骨,任云涧呼吸骤停,心跳加快,全是受了惊吓。她纯情得仿佛忘记,自己昨晚把云大小姐的saoxue……折腾成什么样子。 难怪,meimei当时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含糊其辞,最后挤出两个字“骨科”,她半天没明白什么意思。 现在她懂了,这不就是姐妹luanlun? 从始至终,任云涧都是无私奉献的好jiejie,对相依为命的亲meimei,怀的是慈爱尽责之心,哪产生过半点非分之想。她若有这心思,死后也没脸面见mama。 她强撑着,又翻了几页正文。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任云涧深受震撼,脑中困惑。 meimei给她推荐这部书到底是何意味? 她只能祈祷,事实不是不言而喻。 也不敢继续细想,赶紧撇开,逃避似的抓起诗集。 翻了没几页,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 “喂,母亲。”想到卧室里的人,她压低了音量。 “你声音怎么这么轻。云涧呐,高乐的病情加重了,医生说要转重症监护室观察几天。昨晚给你打电话无人接听,你做什么去了?” 任云涧定神,撒了谎:“我室友还在睡觉,昨晚不小心把手机调成勿扰了,抱歉。” “你去医院照顾高乐吧,你也知道,我们在外地,每天上班挣钱,抽不开身。” “我知道了。” “唉,也不知道你meimei到底得的什么怪病,拖下去也不是办法。”任逍忧心忡忡,话里有话,“我这还有两个meimei年纪尚小,以后上学还等着用钱。” 任云涧了然于心。她既爱护生病的大妹任高乐,又不想母亲为难。——虽然她们感情不深,但任逍终归是她血浓于水的母亲,她也不想把任逍的新家搞得乌烟瘴气。 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或是没心没肺抛却过往,追求幸福的新生活;或是留在原地,承担应尽的责任。 母亲选择了前者,而她选择后者,仅此而已。 若定母亲要远走高飞,那就去吧。 她不怪,也无心怨恨。 人生不过短短几个春夏秋冬。 “钱的事,我会尽力想办法。” “你打工挣的那点钱,才刚够你的学费和生活费,哪凑得出闲钱呢。” 任云涧故作轻松,平静地回答:“学费我申请了学校的无息贷款,我不买新衣服,不出去玩,生活费也花不了多少。” “那好吧。我打两万到你卡上,先去医院缴费。后续费用以后再说。唉,这怪病用的都是进口特效药,还不能报销。” 从小到大,任云涧最讨厌听见母亲的叹气声。这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天要塌下来似的,她什么都挽救不了。好像也没错,mama的确死了。 如今,两人分道扬镳,各自有各种前程去向,她不想再花任逍哪怕一分钱,不想欠什么人情,也不想听见这厌烦的叹息。 “嗯,好。” 挂了电话,她才发觉云知达站在身旁。 “你很缺钱?”她双臂交叠于胸前,微扬下巴,眼神带着一丝轻蔑,高傲得不像话。 任云涧语气很冲:“看来你的调查还不够充分。” “我知道,你meimei长期生病住院。” 云知达穿了件真丝裙,还没洗澡,只理顺了头发。她身上,残留着昨晚欢爱的气息,任云涧能闻到。 “你打电话太吵了。”云知达直瞪了任云涧一眼。 她睡眠质量向来不好,失眠易醒。不知为何,昨晚却睡得格外香甜,久违地做了软绵绵的美梦。应该是做得太累了。结果还没睡够,就被这家伙给吵醒。 “抱歉。”任云涧合上书,站起身来,脸绷得紧紧的,“有什么要说的,我洗耳恭听。” 云知达冷笑,最见不得任云涧露出这样的神情,让她感觉自己攥不紧对方的缰绳。她把指间夹着的卡片漫不经心地划了过去,任云涧眼疾手快,接住了。定睛一看,是张银行卡。 “我有什么好说的。里面有十万块钱,拿去。我洗完澡出来,要看到干干净净的卧室。” 任云涧定定地凝视着手心里的卡,五味杂陈,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她不重欲,无论物欲rou欲。为求学离开家乡,心思也并未被都市五光十色的霓虹所迷乱。有些东西,以财物衡量,本就是种不可饶恕的玷污。 然而,她想到了高乐。 那双眼睛,鲜活明亮,她不能亲眼看着神采消泯。 “就当是借,总有一天我会还清。” 强烈的屈辱感比任何情绪来得都快,任云涧攥紧卡片,掌心的痛感令思维更清晰,永远记住今天。她不想像霸总小说的主角,又当又立。但她没得选,没得选,因为人要活着,哪怕苟延残喘,想活下去就是这么一件可怕的事。 “还?”云知达挑眉,不屑地嗤笑道:“你先治好你meimei再谈‘还’字,兴许以后还会找我借钱呢。我要是算利息,可能你一辈子都还不完。” “那我就用一辈子偿还。” “哼……”云知达仿佛被这认真执拗的气焰灼烧,转身回了房。 那人一脸认真,热血十足,简直幼稚得令人发笑。 她真的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以为摆出凛然不屈的态度很帅气?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她甚至不屑于亲手捏碎,因为那会显得她很没格调。 躺进香喷喷的浴缸,她还放了只小黄鸭点缀。热水激醒毛孔,精神为之一振。头慢慢沉入浴缸,像条活泼的金鱼,咕噜咕噜吐出一串水泡,自娱自乐。 层层荆棘之下,云大小姐也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可爱一面,只是无人有福气亲眼目睹。 她想起什么,坐在浴缸里,岔开腿检查下身。 疼,碰不得,肯定是要涂药了,等会还得吃避孕药。虽然任云涧戴了套,但她连万分之一的概率都不允许存在。 两片yinchun红肿外翻,可怜兮兮,小孔也不再隐秘。 该死的任云涧! 她大骂,更担心,会不会变松弛? 打开手机聊天软件,全是小红圈,亲朋好友消息轰炸,都还没回。她一一回复,报了平安。 发情期总算解决了,她寻思,该回学校了。 课还是要规规矩矩地上,否则,母亲大人又要重出江湖制裁她了。 裹着浴袍走出浴室,任云涧已经走了,空荡荡,小说里的便条留言也没留下。卧室和任云涧来前一模一样,昨晚的异味脏污都消失了,床单被套也换了新。 从小到大,云知达家中都是佣人在打扫卫生,但她至今仍未真正习惯。她不喜欢别人闯入自己的私人领域,这让她觉得,有人窥探她的世界,窥视她的秘密。任云涧或许刚刚好,不是生人,也没有多余的好奇心。 陈设如旧,没有改变。云知达仰躺,呆呆望着天花板,莫名觉得房间有点空旷,复杂的失落感占据了她的心。以前,忙着做事,倒是没注意到这些。 她还记得任云涧进出她体内的触感。 仿佛有些留恋,那既痛苦又沉迷的体验。 但腿心火辣辣地疼,将她拉回理性。 ———— “卧槽!?” “啊?” 听玩堂妹的讲述,云安乐和云长喜姐妹二人震惊不已,不约而同张大了嘴。 “吵死了,”云知达脸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嫌弃地睨着她俩,“少装模作样,你们又不是没做过。” “我们本来就是玩咖,哪比得上大小姐,守身如玉,冰清玉洁——” “不不不,现在已经不是了。”云安乐出声打断,她拍了拍云长喜的肩,一脸贼笑,“我们大小姐是‘大人’了,以后不许看不起她。那个,任什么,任什么涧的alpha,大不大,昨晚爽不爽?” “滚呐——”大小姐黑了脸,一脚踹过去。 “嘶~好痛。”云安乐揉着被击中的大腿,笑得更欠揍了,“我最近在玩SM,我其实很想说‘啊~好爽’。云大小姐要是玩S,化妆成霸气皮衣女王,肯定超受欢迎。” “神经病离我远点。” 云安乐脸皮厚得无懈可击,云知达深知自己继续攻击,只会爽到云安乐。 “就是说,到底咋回事啊。” “发情期。”云大小姐郁闷地托腮,“你们两个纯血beta,懂什么。” “怎么不懂了,我又不是没cao过发情期的omega……”云安乐若无其事地说。 云知达:“……” 这人脸皮太厚了,比城墙还厚。论变态程度,云知达望尘莫及,拿她没办法。 “那你打算怎么办?”云长喜问。 “什么怎么办?” “你该不会想搞一夜情吧?” “一夜情很稀奇吗?”云知达瞥了她们一眼,撇撇嘴,“你们就别在我面前装纯良好人了。” “啧啧啧,我只是担心你。” “我好得很。” “唉,你说,要是严实殊知道你被别人上了,她会不会当场发疯,从国外飞回来,把你小情人砍了。” “滚nmd,任云涧算哪门子小情人!”云知达站起来,“严实殊爱砍谁砍谁,跟我有屁关系。” “你不喜欢严实殊啦?” 云知达气鼓鼓的,俏脸发红:“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她?我们顶多算是青梅竹马,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发生过!” “咦~你小时候可是铁骨铮铮。”云安乐故意翻出云知达的黑历史取笑道,“说‘此生非小殊不嫁’,你们还‘拜堂成亲’了呢,我和长喜是见证人。” “那是小孩子过家家,你、你闭嘴!我和她都多少年没见了!”云知达面红耳赤,声音微微发颤。 “但你们有打电话保持联系啊。” “那是家长之命!” 车上。 “欸,长喜,你说,事后给钱,不是包养又是什么关系?” 云长喜不假思索:“嫖娼啊。” “嗯,不愧是我亲meimei,言之有理。”云安乐点头认同。 “滚——” 云大小姐又双叒叕炸毛了。 差点把一唱一和的姐妹花轰出车外。 云大小姐:到底谁嫖谁,老攻你当大家面说清楚!! 任云涧:……怎样说你才会开心呢。 云大小姐:笨,那你还是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