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24 - 冰釋前嫌

    孟焰然推開家門，將徐文柚輕輕推進客廳。

    徐文柚腳步踉蹌，心臟怦怦直跳，像是被無形的繩索牽引。

    他瞥了一眼熟悉的空間，沙發、茶几、書架，一切如舊，卻讓他更感不安。

    腦中閃過無數畫面，他以為孟焰然會像過去那樣，門一關就把他壓在床上，用激烈的親吻和擁抱化解爭執。

    如果一次不夠，那就繼續，一次又一次，直到問題透過身體的交纏，而不再被提起。

    畢竟，孟焰然總是用這種方式處理他們之間的矛盾。

    可是，這次孟焰然卻只是關上門，脫掉外套，轉身看向他，眼神平靜得讓人陌生。

    「坐。」孟焰然指了指沙發，聲音低沉。

    徐文柚猶豫片刻，順從地走過去坐下，雙腿並攏，手掌緊握在膝蓋上，指節微微泛白。

    徐文柚低頭盯著地板，腦海中不斷重播著，剛才在陳瑾秀家被發現的那一刻。

    當孟焰然闖進門時，孟焰然渾身勃發的怒意，讓他以為自己會被質問或懲罰，但怎麼也沒想到，孟焰然竟然硬生生地將滿腔的怒火壓制住了，現在這份冷靜反而像暴風雨前的悶熱，讓他心悸。

    孟焰然沒立刻說話，而是走進廚房，傳來輕微的碰撞聲。

    沒多久，他端出一杯熱飲，放在徐文柚面前的茶几上。

    淡淡的清新香氣飄散在空氣中，是徐文柚平時愛喝的柚子茶。

    孟焰然坐在對面的單人椅上，雙臂撐在膝蓋，注視著他。

    「喝一口，緩緩。」孟焰然的語氣溫和，眼中卻藏著一絲複雜。

    徐文柚抬起頭，孟焰然的臉龐近在咫尺，小麥色的肌膚下，輪廓依舊銳利。

    他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熱度順喉而下，卻無法驅散胸口的緊繃。

    「焰哥……」他開口，聲音沙啞，像是卡在喉間的石頭。

    孟焰然沒催促，手指輕敲膝蓋，顯示出一絲內心的波動。

    「柚柚，告訴我，為什麼要忽然失聯？」他直奔主題，眼神專注。

    「電話不接，消息不回。我找遍了你認識的人，卻沒有一個人知道你在哪裡。」孟焰然低沉的語氣，明顯透露著克制與壓抑。

    徐文柚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

    「我……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所以拼命加班，提前結束出差。但是，那天回家卻看到你和月姊……在床上。」他的臉頰微微發紅，目光閃躲，聲音顫抖。

    「你們……你們……我很震驚，以為你變心喜歡上月姐，所以就走了……」他咽了口唾沫，回憶那幕讓心口隱痛。

    「後來，我不知道該去哪裡的時候，剛好遇到秀姐，是秀姐幫忙收留了無家可歸的我……」徐文柚語氣低落地說著。

    孟焰然的身體一僵，眼中閃過驚愕。

    孟焰然怎麼也沒想到徐文柚親眼會目睹那一切，腦中迅速轉動，他不能說出真正的真相。

    他咬牙，最終決定半真半假地將真相告訴徐文柚。

    「柚柚，我被她下藥了。」孟焰然聲音低沉，眉頭輕皺，透出一絲無奈。

    「她來找我，說有一些和你有關的事情要和我談。我沒有防備，就喝了她給我的飲料。沒多久，就開始頭暈眼花，把她誤認成你，才……做了。」

    徐文柚愣住，開始重新回憶那晚的細節，當時的孟焰然確實一直在喊「柚柚」，聲音沙啞而急切。

    他當時並沒有特別留意，可現在聽來，似乎有道理。「你……喊的是我的名字。」

    他喃喃，眼神從傷痛轉為困惑，態度稍稍軟化。「真的……是因為藥？」

    孟焰然點頭，捕捉到徐文柚的動搖。「對，我以為是你。醒來後，我慌了，不知道該怎麼辦，結果，你又突然消失不見，怎麼找也找不到……」

    他傾身，聲音柔和，帶著一絲懊悔。「我找你找得都快瘋了，滿腦子都是你。」

    徐文柚低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杯沿。

    回想陳瑾秀的安慰和林月薇的笑容，他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卻抓不住重點。

    「焰哥，我以為你和月姊……你喜歡她。」他的聲音低下去，帶著一絲委屈。

    孟焰然搖頭，眼神堅定。「那是誤會，一直以來都是她在利用我，柚柚，從小就一直都是這樣，你不要太相信她。」

    孟焰然停頓，斟酌詞句。「她知道我對你的感情，總是用你來逼我。我不想你知道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也不想讓你覺得我是故意說她壞話，所以才沒告訴你。」

    他避開威脅的細節，再次強調：「那天我真的已經認不清人了，所以喊的只有你，你知道的，柚柚，只有你，我才能硬得起來。」

    徐文柚回想那晚，孟焰然的聲音確實充滿感情，喊的是他的名字。

    他點頭，委屈漸漸退去，心虛湧上。「我錯怪你了。」

    他低聲說，目光閃爍。「陳瑾秀說別急，讓我躲著，說這樣最好。」

    孟焰然皺眉，眼中閃過一絲怒意。「陳瑾秀是林月薇的閨蜜，柚柚，你也不要太相信她了。」他傾身，握住徐文柚的手，掌心溫熱。

    徐文柚的手被握住，心跳加速。

    他看著孟焰然，內疚漸增。「焰哥，對不起，我不應該忽然消失。」

    他停頓，聲音低啞。「我應該先問你的。」

    孟焰然趁勢說：「對，柚柚，如果有什麼事情，或者不清楚的地方就直接問我，我們一起解決。」他的語氣溫柔，帶著懇求。

    「不要讓外人隨便插手，只會將原本簡單的事情搞得很複雜，就像這次，如果不是你躲起來，我們早就把誤會都解釋清楚了。」

    徐文柚點頭，眼神濕潤。「焰哥，我知道了。」

    他感覺腦中一片空白，只能順著孟焰然的話接下去。「那……現在怎麼辦？」

    孟焰然唇角微揚，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你知道我這些天怎麼過的？」

    孟焰然低沉的聲音裡帶著委屈，另一手摸向自己的眼下。

    「吃不下，睡不好。夜店的事情我也沒心思管，滿腦子是你，擔心你是不是出意外，是不是不要我了……」

    他拉著徐文柚的手，按在自己眼窩下方。「你摸摸，這麼顯眼的黑眼圈，都是因為你。」

    徐文柚觸碰到那片肌膚，微微粗糙，他心虛更甚，眼神閃爍。「焰哥，對不起。」

    他低聲說，內疚讓他喉頭哽住。「我不知道會讓你這麼擔心。」

    孟焰然注視他，聲音低沉。「柚柚，你要補償我。」

    他湊近，呼吸噴在徐文柚耳邊，帶著一絲曖昧。「這些天，我差點憋瘋了，你說，該怎麼辦？」

    徐文柚臉頰發熱，腦中一片混亂。「補償？怎麼……怎麼補償啊？」

    他結巴問道，目光無措，像是被牽引的小動物。

    孟焰然沒立刻回答，手移到徐文柚的臉上，拇指輕撫輪廓，動作溫柔卻帶著壓迫感。

    「你知道的。」他低語，俯身吻上。

    兩人的舌頭交纏，發出細微的水聲，親密而纏綿。

    徐文柚呼吸急促，臉頰通紅，試圖回應卻顯得笨拙。

    終於分開時，晶瑩的細絲連接兩人唇間，曖昧得讓人臉熱。

    孟焰然再度撫摸，按壓徐文柚的唇瓣，眼神深邃。「該怎麼補償，你懂吧？」他的聲音低啞，帶著一絲笑意，指腹輕輕摩挲。

    徐文柚喘息，眼神迷離，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只能無意識地喊著孟焰然的名字。「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