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的高中畢業日。

    也剛好是我十八歲生日。

    從小到大，我的人生幾乎都活在媽媽的規矩裡。

    成績要名列前茅、朋友要交成績優秀的、放學第一時間要回家、不能跟異性太親密的往來，更別說染髮、燙髮或是穿什麼她認為不得體的衣服。

    今天畢業典禮過後，如果不是思琦媽媽前幾天的幫忙，我大概也不可能這時間還沒搭上回家的公車。

    思琦和我一樣成績優異，可她家裡的規矩卻沒這麼多，她前幾天特地央求了她媽媽去和我媽媽溝通，說讓她媽媽帶我們出去慶祝畢業，其實是讓我們幾個女孩自己去逛街。

    離開校園，我和思琦、語彤三個人走進附近的公園。

    綠蔭間的微風拂過，陽光透過葉片間的縫隙灑落，我們說好今天帶一套便服出門，到公園換好衣服後再去逛街。

    思琦拎著紙袋，語彤也笑得很神秘，把我推到廁所裡，拿走我剛從包包裡拿出的衣服又塞了一個紙袋給我，＂子晴，我們今天交換衣服吧！＂講完她就把門給關上。

    ＂啊？！＂

    我把袋子打開，裡面是一件白色的一字領露腰短T和牛仔短褲。

    還有一雙...黑色大腿網襪？！

    這什麼搭配？

    我愣了好久，從來沒有穿過這種衣服，光看就覺得太大膽了，絕對是媽媽口中不入流的衣服。

    思琦在外面說，＂今天是妳十八歲的開始，就該有所突破！沒穿好不給妳離開喔！＂

    我深吸一口氣，決定還是換上那套衣服。＂好啦～＂

    她們倆就嘻嘻哈哈的也進了廁所換衣服去了。

    我在穿網襪的時候，卡在腳踝那邊一直穿不好，手忙腳亂的好幾次都穿歪，忍不住跟她們抱怨，＂這是什麼襪子，好難穿啊…＂

    外頭傳來思琦和語彤的笑聲。

    ＂要不要我進去幫妳？＂思琦打趣。

    ＂不用啦！＂我急忙回，耳根紅透了。

    好不容易穿好，我低頭看著自己，白色的短T剛好露出腰線，牛仔短褲緊緊包裹住臀部，黑色網襪把雙腿襯得又白又細。

    推門走出去，思琦穿著我樸素的過膝洋裝，語彤則是黑色V領上衣配短裙。

    她們兩個眼神落在我身上，都愣了一下。

    ＂哇～～＂思琦捂著嘴，＂這還是我們子晴嗎？＂

    語彤的目光上下打量，＂超不像妳的，哈哈哈哈～＂

    我心臟跳得亂七八糟，手下意識的去拉了拉短褲的邊緣。＂思琦妳這褲子太短了吧！＂我有點擔心又隱隱感到一絲…興奮。

    ＂才不會好嗎，欸！這樣一看，我發現妳腿超白的欸～讓我摸摸～＂

    我躲開她的手，＂才不給妳摸，哈哈哈～＂

    走在街上的時候，有人從我身邊經過，餘光偷偷瞄了一眼，有人甚至乾脆把頭轉過來，目光停在我的腰、我的腿上。

    那感覺就像衣服變得透明了一樣，讓我渾身不自在。

    我下意識把手放在短褲後面邊緣，想要遮一遮快露出來的屁股下緣，臉頰發燙。

    ＂欸幫我看看，是不是後面露出來了，我總感覺大家都在看啦…妳挑這件也太誇張，我還以為妳會挑個小洋裝之類。＂

    思琦立刻笑出聲，伸手勾住我肩膀，＂沒有露齁，人家是覺得妳漂亮才看妳！洋裝什麼的太普通了，難得換衣服就是要穿點特別的呀！哈哈哈～＂

    語彤也附和的笑著。

    ???

    我們邊走邊聊，店鋪一間逛過一間，我總覺得自己的皮膚一直被風刮著，涼涼的，有點敏感有點癢癢的。

    忽然，思琦停下腳步，朝旁邊一條小巷子看去。

    ＂欸，妳們看……＂

    我順著她的方向望過去。

    巷子裡有一家小店，霓虹燈牌閃爍著粉嫩的螢光，上面寫著幾個字，《情趣用品專賣店》。

    玻璃櫥窗裡擺著幾個模特人偶，穿著性感的女僕裝和情趣睡衣，後面是一塊深色簾子，看不到店裡的模樣。

    思琦眼神閃爍的看著我們倆。＂要不要去看看啊？＂

    ＂這種地方…我們不能進去吧？＂語彤說。

    思琦立刻轉過頭，眼睛裡閃著壞笑，伸手戳了戳我肩膀。＂子晴成年了啊！今天是妳十八歲生日耶！妳去看看啊～＂

    語彤也湊上來，笑得眼睛都彎了。＂這樣吧！子晴，妳進去，就買個東西，當自己的成人禮物。嘿嘿～＂

    ＂對對對！＂思琦馬上接話起鬨，＂都十八歲了嘛～成人了買個成人用品怎麼了！＂

    我的臉瞬間紅得不行，雙手緊緊捏著包包，腦袋裡亂七八糟的。

    ＂這樣…不好吧……＂我試著拒絕。

    語彤一把推了我一下，笑著催促，＂可以啦！快點、快點，我們在外面等妳～＂

    她們倆一唱一和，我站在店門口，呼吸紊亂，腳步顫了顫，最後我竟真的抬起手，推開了那扇寫著大大兩個情趣字樣的玻璃門。＂那妳們要在外面等我喔！不要偷偷跑掉欸！＂

    ＂放心啦妳慢慢逛，我們去對面買杯飲料就過來等妳～＂

    ＂順便幫妳買一杯～＂

    說完她們兩個又推了我一把，我推開玻璃門時，門頂的鈴鐺叮噹、叮噹的發出一聲輕響。

    冷氣迎面撲來，空氣裡混著淡淡的塑料味和一點點甜膩的香精氣息，店裡沒有客人，安靜得只剩下冷氣運轉的聲音。

    櫃檯後面坐著一個中年男人。

    他長相很普通，穿著一件乾淨的白色上衣，戴著細框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完全不像會出現在這種店裡的人，但看起來他應該是這裡的老闆。

    可能是因為我注視太久了，他抬起頭，視線和我對上，馬上上下的打量了我一番。

    我幾乎是本能的別開眼，假裝沒看到他，快步走進其中一條貨架過道。

    過道裡的貨架擺得滿滿當當，各式各樣的盒子、奇形怪狀的瓶罐、還有透明包裝裡若隱若現的東西。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的roubang玩具，它們的形狀和顏色各不相同。

    有的細長光滑，有的卻粗大得驚人，表面還帶著凸起和紋路，光是看著就讓我臉紅心跳。

    甚至還有擬真模仿男人roubang紋路的款式，不同大小粗細、不同深淺的膚色或黑色，排列得整整齊齊，就這麼赤裸裸的攤在我眼前。

    我的喉嚨忍不住滾動了一下，視線慌張移開，落在另一區。

    那裡掛滿了情趣服裝。

    透明的塑膠袋裡，一套套帶著誘惑的衣服整齊懸掛，袋子上都附有一張模特照片。

    款式很多，有露奶的女僕裝、剪裁緊繃的空姐制服、還有一些幾乎沒什麼布料的情趣睡衣。

    我臉紅心跳的繼續看下去，是各式各樣的跳蛋。

    有小巧到能握在掌心的，有線控式、遙控式、藍芽式的，顏色繽紛、造型精緻，甚至還有幾款做成可愛動物形狀的就像一般玩具似的放在架上。

    我伸手猶豫的伸手拿起一個衣袋，指尖觸到冰涼的塑料。

    照片上，模特穿著的白色制服是短版的款式，跟我現在一樣露出一截腰，但她更短，幾乎快看到胸部的nubra，而且衣料薄得近乎透明，深藍色的百褶短裙更是露出她臀部的微笑線。

    ＂這、這種東西……＂我喉嚨發緊，心臟砰砰直撞，指尖忍不住顫抖。

    我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個荒唐的畫面，我換上這套衣服，性感的身材全都暴露出來，和平常那個乖乖牌子晴，完全是判若兩人。

    我正低著頭，還在猶豫要不要把那套學生服放回去，忽然聽見背後傳來沉穩的腳步聲。

    還沒來得及轉頭，那個斯斯文文的老闆已經走到我身後，聲音卻出乎意料的直白，＂出來賣的嗎？買上班穿的衣服？多挑幾套有折扣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