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振邦,你等着,我就不信你真没点想法。

    周末，毓情窝在家里难得清闲。她没出门，穿着件宽松的毛衫，坐在小桌子前化妆。桌上摆了一堆瓶瓶罐罐，口红、粉底霜，还有一管刚买的护手霜。

    她一边涂着护手霜，一边慢悠悠地揉着手，盯着镜子里自己那张耐看的脸，脑子里却全是石振邦那张糙得掉渣的脸。她撇了撇嘴，低声嘀咕：“这大叔，还真难拿下。”

    她涂护手霜的手停了停，眯着眼回想这一个月在五金店的日子。一开始，她压根没想那么多，就是馋石振邦那股男人味——汗味混着铁锈，糙得野性，跟她公司那些白净男同事完全不一样。

    她想着，这男人快40，离过婚，又是个开五金店的糙汉，要是对她动手动脚，她正好顺水推舟，勾一勾手指就把他弄上床。可谁知道，石振邦这块石头硬得超乎她想象。

    她靠过去，他退半步；她蹭他胳膊，他皱眉骂她“毛手毛脚”；她摔倒贴他身上，他扶一把就推开，压根不接招。她原以为他会轻浮点，毕竟她长得不错，身材又好，街上男人偷瞥她是常事，可石振邦愣是懒得搭理她，连多看她一眼都不肯。

    她咬了咬唇，手上涂护手霜的动作重了点，心里有点不服气：“这男人，要么是真没感觉，要么是装得太深。”

    毓情靠在椅背上，拿起镜子照了照自己。她眉眼细腻，涂了点胭脂，嘴唇抹了口红，丰乳肥臀的身材裹在毛衫里也藏不住。她对自己有信心，不是没人追，可她偏偏就看上了石振邦这块硬骨头。

    她想着他干活时鼓起的肌rou，擦她脸时那一下不自觉的停顿，还有他皱眉骂她时的别扭样，心里痒痒的。她不是没想过放弃，可这男人越不搭理她，她越来劲——她就不信啃不下来。

    她把护手霜盖子拧上，盯着自己白嫩的手，笑了声：“学手艺？学个屁。”她去五金店压根没认真学过，锉刀拿不稳，铁丝夹不紧，每次都装笨喊“大叔帮我”，就是为了多蹭他两下。

    她才不要把手磨糙了，她这双手是用来勾人的，不是干活的。再说了，真学会了手艺，石振邦教完她还能找啥理由去缠他？她得吊着他，慢慢磨，总有他忍不住的时候。

    她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了眼外头的街。天灰蒙蒙的，周末两天不去五金店，她居然有点想那股铁锈味，想他低头干活时冒出的汗珠。

    她靠在窗台上，手托着下巴，脑子里又闪过他的脸。她一开始只想把他发展成“pao友”，图个新鲜，可这男人太难搞，她反倒有点上头了。她眯着眼，嘴角一扬，自言自语：“石振邦，你等着，我就不信你真没点想法。”

    她转身回到桌前，拿起口红又抹了一层，心想周一再去五金店，得换个法子撩他。

    下次不摔了，也不蹭了，她得想点新鲜的，看看这块石头到底能硬到啥时候。想着想着，她笑出了声，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眼神里满是狡黠。

    又是我最爱的石振邦视角：

    时间一晃，毓情来五金店学手艺已经快一个月了。起初，石振邦对这个白净又聒噪的女人没啥感觉。她每天五点多踩着小皮鞋晃进来，扭着腰喊他“大叔”，不是弄脏了脸就是摔个跟头，搞得店里乱糟糟的。

    他只当她是个花钱买乐子的城里姑娘，图新鲜罢了。学费他收着，教两下应付过去，压根没往心里去。

    她的那些小动作——胳膊蹭蹭他、递东西时手指擦过他手背——他也不是没察觉，可他懒得搭理，觉得这丫头就是毛病多，日子过得太闲。

    可这周末，店里安静得有点不对劲。平时周一到周五，毓情下班后准时出现，叽叽喳喳地围着他转两小时，天黑了才走。周六周日她不上班，自然也不会来。

    石振邦原本觉得耳根子清净是好事，可这周六下午，他坐在工作台前摆弄一把坏锁，店里冷冷清清，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居然有点不习惯。

    外头秋风吹得呼呼响，卷着几片枯叶从门缝钻进来，店里的灯泡昏黄晃眼。他低头拧着螺丝，手上动作慢了下来，脑子里莫名其妙冒出毓情那张花猫脸。

    那天她弄脏了脸，抹得跟个小丑似的，他随手帮她擦了下，那柔软的触感到现在还记得清楚。他皱了皱眉，甩了甩头，嘀咕了一句：“这丫头，真是烦人。”可说完这话，他手里的螺丝刀顿了顿，没继续拧下去。

    他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五点半了。平时这时候，毓情早该推门进来，嘴里喊着“大叔，今天教我啥呀”，然后一屁股蹲在他旁边，假装认真听他讲，手却老“不小心”碰他一下。

    他以前嫌她烦，动不动就皱眉赶她站远点，可今天这店里空荡荡的，连她那甜得发腻的声音都没了，他心里反倒空落落的，像少了点啥。

    石振邦靠在椅背上，点了根烟，眯着眼吐了个烟圈。烟雾飘散开，他脑子里又闪过她摔倒那回。她扑过来时，他一把搂住她腰，那股软乎乎的劲儿让他喉结不自觉滚了一下。她抬头冲他笑，眼睛亮晶晶的，嘴里还喊他“大叔，力气真大”。

    他当时推开她，转身就骂，可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刻她贴着他时，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不是香水，是种女人的味道——好像还留在鼻尖。

    他猛地掐了烟，皱着眉骂自己：“想啥呢，老不正经。”他日子过得糙，哪有心思琢磨这些。

    可骂归骂，他还是忍不住拿起块废铁，随手磨了两下，脑子里却想着她拿锉刀的笨样。她磨铁片那回，手腕没劲，铁片老掉，他还吼她“使点劲，别跟挠痒似的”。她也不恼，笑眯眯地应着，扭头就蹭他胳膊。

    他当时没多想，可现在手里的废铁磨着磨着，他居然有点盼着她再来磨两下，哪怕笨得要命，也比这店里死气沉沉强。

    天色暗下来，六点多了，街上行人稀稀拉拉。石振邦起身收拾工具，嘴里哼了一声，“不来就不来，清净。”

    可收拾到一半，他又停下来，抬头看了眼门口，像是不自觉等着什么。结果自然啥也没等到，他啧了一声，甩上门板，锁了店门往家走。

    他低头走着，脑子里却没停。毓情那丫头，穿得那么紧巴巴的，腰细得一把就能攥住，偏偏老爱往他身上靠。

    他以前觉得她烦，可这周末没人烦他，他反倒开始琢磨她那笑、那声音，甚至她走路时裙子晃的样子。

    他摇了摇头，嘀咕：“这娘们儿，勾人魂儿似的。”说完这话，他脚步顿了顿，嘴角不自觉抽了抽，像笑了，又像没笑。

    回到家，他往炕上一躺，盯着房顶发呆。周末两天她都不来，周一还得等一天。

    他翻了个身，闭上眼，可脑子里全是她那句“明天见啊，大叔”，甜得跟抹了蜜似的。

    他皱着眉，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头一次觉得，这日子，好像真被她搅出点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