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人生首次的冷战
15.人生首次的冷战
[今天靳斯年午餐菜单:黄瓜猪肝,水煮rou片,一小碗米饭。] [……] [为什么今天这个内容就能通过?] - 从那天开始凌珊就在有意无意躲着靳斯年。 他甚至每节下课都要去五楼走廊来回走两趟,好不容易遇到了也不愿意对视,和凌珊一起走的同学还用手肘轻轻撞她腰提醒,都没有用。 唯一能稳定见到凌珊的时间段就是午餐,这个时候她总是会坐在离他一两张桌子远的位置。匆匆忙忙吃完,离开的时候还会偷偷摸摸看一眼自己吃了什么。 “你和你发小冷战了吗,怎么今天遇到了都不打招呼?” “没有啊,我没看到他……” “你就说谎吧,我都偷偷肘击你了,你还一个劲低着头。” 梁书月托着下巴若有所思,“不会是你发小做了什么让你困扰的事吧?” “他告白了?!终于要和你跨越禁忌的关系了?!” 她小声惊呼,急忙向凌珊求证。 “……怎么可能!” 凌珊回答的声音有点太大了,把认真写卷子的前桌都吓到,回过头诧异地看着平时说话细声细气几乎都没有脾气的凌珊,第一反应是去调侃梁书月,“你怎么把这么好性格的凌珊都弄生气啦!” “我才没有……” 梁书月又凑上去和凌珊咬耳朵,“你怎么反应那么大,我猜中啦?” “我们之间才不存在那种东西。” 凌珊皱着眉,把梁书月的脑洞否了个彻底,但回答完后却莫名陷入了一种奇怪又沉闷的心情之中。 为了躲靳斯年,她已经连续好几天晚上在教室里自习,磨磨蹭蹭等到天黑才回家,看到对面房间亮灯甚至会躲在窗帘后面,急急忙忙装出已经准备睡觉的样子。 可她这样躲避的原因,其实她自己也没想明白。 每次看到靳斯年的时候胸前都有一阵痒意涌起,胸前两点格外敏感,连柔软的内衣摩擦也好像谁的唇舌,和他擦身而过的时候凌珊甚至开始笨拙地同手同脚,生怕被突然捉住手腕,当着所有同学的面对峙。 她只是一个因为难以启齿的求知欲而把靳斯年引入歧途的自私鬼。 凌珊曾经见过靳斯年很多、很重要、很脆弱的时刻,她自认为自己的形象是善良的、贴心的、正向的,而这一切都因为那个吻开始不对劲。 即便是靳斯年对于这些事也有同样的好奇,凌珊也应该延续自己的形象,循循善诱,告诉他这种事一定要和自己最喜欢、最喜欢的人去做才行,可她并没有。 “凌珊,怎么又在发呆,我们要下去上体育课了。” 她唉声叹气被梁书月挽着手往楼下带,在大家都开始两两分组时才后知后觉今天要考仰卧起坐。 她们班女生多,但凑不成偶数,按照队列强制分组,站在最后的凌珊就被剩了下来。 “老师,我、我来帮凌珊同学压腿。” “你少来,你们给我按现在的组排好。”体育老师声音洪亮,拒绝了班上男生带有私心的请求,开始寻找cao场上其他班的援助,可其他班女生不是在上课就是早早就回了教室休息。 “老师,凌珊发小在那里,可以让他来!” 梁书月声音也大,还很有穿透力,靳斯年一下子就听到了凌珊的名字。 他本来就在足球场旁边转着圈偷偷观察凌珊,被这一嗓子喊到,装出乖乖的样子上前走了几步。 “……这个怎么更帅了,梁书月,你就恨不得我被主任批斗是吧?” 体育老师想要拒绝梁书月的提议,没想到她反而开始犟,“老师,你误会了,他们真是发小,睡一床被子都没啥的那种关系,是吧凌珊?” “……嗯。” 凌珊被两人的讨论架在半空中,她想说两个人根本不会睡一床被子,也没有那种关系,但多说多错,只捡了后半句,闷闷回了个嗯。 “就你了,你来,给你发小压着脚和膝盖。” 体育老师看凌珊呆呆的表情,似乎相信了梁书月的说法,又或者只是懒得再寻找下一个苦力,指挥靳斯年在凌珊面前跪下,用膝盖压住她的脚掌,再用手扶住她不老实的小腿。 凌珊脑子好,不管哪一门的学习都难不倒她,唯独体育烂到不行,次次项项都不及格,仰卧起坐她很久没有做过,已经忘了是什么水平。 现在还要在冷战的靳斯年面前做吗,她更加放不开了,还没开始做耳朵就格外发烫。 她躺在垫子上模拟着腰腹用力的样子,总觉得一个都做不起来,在呼吸之间听到一个低声的鼓励。 “加油。” 靳斯年这样说着,却也同样没有看她,而是低着头,用自己宽大的手掌丈量她的小腿,把腿rou压出十个微微的凹陷指印。 吹哨即为开始,凌珊余光看到旁边的人跟不知疲倦的折叠板一样,速度比她快了一倍不止,有点不好意思。 她前十个仰起用了太多力气,呼吸也乱起来,肚子有种岔气的痛感,逐渐变得歪歪扭扭,靳斯年只能用更大的力气压住她的小腿。 凌珊好不容易又做成一个,勉强喘气时惊觉自己和靳斯年的距离又变得很危险。 她因为腰腹早早没了力气,每一次仰起就像砧板上的鱼一样,左右动弹,腿也想用力来代偿,靳斯年只能抱住她的小腿,然后用下巴抵住她的膝盖。 就好像……每一次成功仰卧起坐就能得到靳斯年等待已久的一个吻作为奖励一样。 “坐不起来了……” 她一个人嘟嘟囔囔,心里盘算着下一个就是最后一个,要在体育老师走到她头顶时装作非常尽全力的模样,表情要痛苦一点,这样即使不及格老师也会放过她的。 “嗯……” 她从嗓子里挤出一声闷哼,皱着小脸准备做放弃前的最后一个,结果起到一半感觉手肘被猛地一抓,一下子就带了起来,又因为这股冲劲嘴唇不小心碰到了靳斯年的脸颊。 她没有反应过来便再次躺下,又做了一个,依旧是到一半就没了力气,架在后脑勺的手也下意识往前伸,费力地想碰到自己的膝盖。 凌珊这次看得清晰了,靳斯年在体育老师转身的时候伸出一只手牢牢抓住了自己的手腕,轻轻用力就把她带了起来。 两个人虽然还在冷战,一言不发,但也很有默契地开始打配合,凌珊不停地仰卧起坐让她的马尾辫歪歪斜斜,每次起得急,总是往靳斯年耳边撞,痒痒的。 “停!” 靳斯年趁着喊停最后极限又给她拉起一个,累极的凌珊抱着膝盖喘气。 他在凌珊还没反应过来前拍拍她的头顶,小声说,“辛苦了。” “来,你们这组,做了多少个?” “53个。” “……30个。” 凌珊看着体育老师疑惑又打趣的表情,从耳朵红到脖子,她不太会说谎,连30个也是估算——她根本没有余力给自己计数。 “到底多少个?”他好笑地又问了一遍,“凌珊你自己说,” “……2、20个不到。” 她瓮声瓮气回答,还是决定自己诚实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