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觸手控,我有罪

    

我是觸手控,我有罪



    第二天晚上我下班回家,天色還沒完全黑,森林邊緣卻已經有了冷氣滲進來。

    我其實挺不好意思的,從昨天開始到今早,甚至是剛才的晚餐,我都在吃黎影做的飯。

    尤其是昨天,我嘴上說著“減肥”,結果還是把湯喝完了,連碗都沒洗就縮回房間。

    雖然他裝得像什麼事都沒有,但我回想起來,總覺得……我太像寄生蟲了。

    於是我繞去超市買了一袋水果,還特地挑了切好容易入口的。

    想說至少表現一下,也許就能在他心裡的“長租房客評價”多加0.2分。

    廚房的燈很暖,橘得像要熔化。我切蘋果的時候太分心,刀沒控制好,直接拉了一道在指腹。

    “嘶……”

    就在我吸氣的同時,他的身影在我身邊“啪”地閃現。

    我嚇得差點摔了刀,四下張望確認沒人後,低聲抱怨:“你幹嘛突然——”

    他低頭看著我流血的指尖,聲音低沉又冷靜得過分:“妳的血……很美……”

    頓了頓,像是意識到什麼,“我的意思是說,妳的傷口需要立刻處理。”

    幾滴血啪嗒啪嗒滴在流理台和地板上,他目光緊緊盯著。

    “妳的血聞起來很特別。”

    我抬頭:“哦吼?原來你是吸血鬼?”

    他沒回答,只是把我領到客廳,把我按在沙發上坐好,像是在欣賞一件瓷器似地捧起我的手,輕柔地包紮。他的動作太嫻熟了,像是專門學過,或是,早就做過太多次。

    “建議妳以後切水果要小心一點,”他低聲道,語氣不緊不慢,“這個味道真的太……誘人了。”

    “你真的很像吸血鬼。”我勉強笑了笑,“謝謝你幫我包紮,我等一下幫你清理廚房。”

    他攔住我,眼神暗了半分:“不必擔心廚房,這棟房子有它自己的……清理方式。”

    他像是在掩飾什麼,語氣卻仍是那種懶洋洋的老錢貴族口吻。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他的瞳色很特別。

    “妳最好現在回房間休息,”他頓了頓,嗓音低得有點啞,“畢竟傷口再撕裂,我不確定我還能不能保持這個紳士態度……”

    我心跳漏了一拍,窮向膽邊生:“說起來,你雖然沒有承認你是吸血鬼,但我看得出來,你對我的血有興趣。”

    他愣住了,我更近一步地不要臉:“如果我固定每個月給你血,你是不是可以…可不可以再給我減點房租?”

    我看得出來,黎影挑著眉,眼角一陣抽搐,顯然是覺得遇到神經病了。

    “咳咳,確實剛才是我失禮了,”   他乾咳兩聲,攤手,   “那麼,這個月我就算你700再半價吧。待會傳我你的銀行戶口,我給你退款。”

    我注意到,一些詭異而靈動的陰影開始在他腳邊蜿蜒。他整個人似乎抖了抖。

    他後退一步,拿起手機準備要給我退款表示誠意。

    我:“你真的不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嗎?”

    我並不是一個很擅長撒嬌的人,但是為了每個月能留一點存款,我豁出去地朝他擠出一張ピエン臉了。

    “你也說過你不在乎錢——”

    我還沒說完,他把手機扔到一邊,傾身向前把我壓在沙發上,膝蓋頂在我腿間,我甚至能聞到他身上若有似無的香水味。

    “妳真是充滿驚喜,不過…”

    我的下巴被他輕輕抬起,不是用手,而是從沙發裡伸出一條血rou模糊的觸手,就這麼托著我的臉。

    “這可不是個明智的決定,房客。”

    “您還沒發現嗎?我分不清…我是想品嘗妳的血,還是想品嘗妳整個人。”

    我還是很冷靜:“所以你是血魔大君嗎?觸手系吸血鬼?”

    黎影輕笑了一聲,然後繃不住,整個人裂開。

    對,就是整個老錢哥在我眼前裂開,物理意義的。

    我還沒來得及吐槽他在家也要噴香水,注意力全被他的形態吸引了。

    但是下一秒,他恢復那個老錢哥的人形,貼著我耳邊說:“…不是那些幻想生物,我是…”

    “我是這棟房子本身,妳現在就這樣坐在我的…體內。”

    我注意到沙發和他後面的牆壁開始輕微蠕動,像是血管動脈那樣。

    他滾動著喉結緩緩退開,但臉還是離我很近:“最後的警告,妳確定要繼續試探我嗎?”

    看到是觸手怪我有點興奮,就這麼撕下膠布,把手指懟進他的口裡,動作一氣呵成。

    我是觸手控,我有罪。

    他盯著我的眼神變得晦暗而愉悅,而我只感覺到他嘴裡還有別的什麼纖毛組織在纏繞、撫過我的傷口。

    以前做身體檢查、抽血時候的那種異樣感,現在也感覺到了。

    他不捨地抽離我的手指,但加大了沙發咚我的力度,低頭看著我,就像我變成了什麼危險又稀珍的上等食材。

    我知道我真的踩到線了,汗流浹背,但很快,沙發也變成血rou組織塌陷了。

    “妳這種不知死活的美味房客還真是…少見。”

    “我就當作是成交了,不過…   妳很貧血,為了能讓你持續供血…   我可以折衷一下…”

    他就這麼吻了上來,起初是帶著某種分析性質的、冷靜的壓迫。

    我一秒閉上眼睛,掩飾我初吻被奪走的尷尬。

    他人皮下瘋狂的飢餓很快就蔓延開來,我就這麼被他抓住後頸,他呼吸紊亂,像是喝醉前的最後失控。

    我感覺到我的嘴唇破皮被他的牙齒和舌頭組織撕開、舔舐,但沒多少疼痛,想必是他唾液裡的麻痺成分。

    我跟著沙發整個人陷了下去,進退兩難,只能任他開始給我寬衣解帶。

    “妳產出不了1升的血,那就用其他體液代替吧…”

    他對我投射意念,我掙扎:

    “我、我是第一次啊!”

    “再給我打個折吧!”

    他笑了,整棟房子笑了。廚房那邊的血液大概也被他當零食吃掉(吸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