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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罪与罚 (三)

    

第十二章 罪与罚 (三)



    东南亚,边境,某城市餐厅。

    白灵淼一只手撑着脸颊,静静望着窗外倾盆的大雨。水珠从檐下砸下,在地面激起细密的水花。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的茶早已凉了,目光却没怎么移开过外面。

    “还真是一点没变,路大队长,还是这么喜欢迟到。”她轻声说着,唇角勾起一点调侃的弧度。

    “有点事耽搁了。”一道带着歉意的声音响起,路陈撑着伞走进来,湿气随着他衣角一并带入。坐到她对面时,脸上挂着习惯性的沉稳。

    白灵淼淡淡瞥他一眼,“不是说审讯那些毒贩是小李他们的事吗?你还在忙什么?不会是……审出了其他的‘大鱼’吧?”

    “不是审讯,”路陈垂下眸子,轻声,“一些别的事,灵淼。”

    “哎。”白灵淼叹了口气,靠回椅背,揉了揉眉心,“这次任务真是够了。等结束之后,我要好好休息几天,不接电话,不看文件,谁找我都不见。”

    空气陷入短暂沉默。窗外的雨声密密麻麻地敲打着玻璃。

    过了会儿,路陈突然开口,声音低却平稳。

    “灵淼……我们的事,我和我父母说了。这次回去以后,就算是有个交代了。”

    白灵淼一怔,转头看向他。

    “他们同意了?”她眼神微闪,语气低下去一些。

    “嗯。”他点头,眼神很认真,“这次回去,我们就成婚,好不好?”

    白灵淼怔住了,下意识抬手捂住他的嘴,“笨蛋啊,别说得那么大声……你知不知道你脸红得像什么……”

    她低头,脸颊泛起动人的红霞,嗫嚅着补了一句,“好啊。”

    路陈眼神温柔,正要再说些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却在这时响了。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眉头皱起。

    “你还有事?”白灵淼看着他动作,语气中透出一丝无奈。

    “嗯,在毒贩窝点发现了点东西,我上报了总部,现在有人过来取。”他起身,拎起外套。

    “什么东西重要到得专门派人来?”

    “我也不知道。”他语气收敛了几分,“灵淼,你别跟着了,这事你还是别掺和。”

    白灵淼没追问,只是目送他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眼神幽深了几分。

    ……

    大雨滂沱,像是有人在天空中倾倒水桶,密集的雨帘几乎遮住了视线。

    路陈和几名武装队员站在一座废弃仓库外,黑色雨衣紧裹身体,雨水沿着帽檐滑落。

    远处一排军绿色车辆驶近,沉沉地在雨中碾过地面,车轮溅起大片水花。车停稳后,从第一辆车上走下一名穿深灰雨衣的中年男人,身后是几名全副武装、面罩遮面的随行人员。

    男人走上前,递出证件。

    “你好,我是GACA东南亚分部研究部的徐忠。”

    “你好,我是边防缉毒行动组的队长,路陈。”他也递出自己的证件。

    双方快速完成身份验证。

    “路队长,你说的东西在哪里?”徐忠语气不快不慢,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紧张感。

    “跟我来。”

    仓库内昏暗,只有一盏临时的照明灯悬在天花板上,发出微弱的白光。中间的铁桌上放着一个黑布盖着的物体。

    路陈走过去,掀开黑布。

    露出的是一个半米长的黑色铁盒,外壳锈迹斑驳,表面却依稀能辨出浮雕图案:缠绕的藤蔓、蟒蛇,还有一个模糊的、带着诡异微笑的女人面孔。

    最引人注目的,是盒盖正中央的印记。

    一只睁开的眼睛,眼瞳之中有火焰燃烧,而瞳孔下垂着一滴泪。

    徐忠怔住了,眼神变得凝重。

    “你们……是在毒贩窝点找到这东西的?”

    “是的。”路陈点头,“他们藏得很隐蔽,好像是最近才从地底挖出来的。”

    “……我明白了。”徐忠深吸一口气,随即示意身后两名随员。

    两人上前,戴上特殊手套,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放入特制的金属容器,再将其固定在封闭运输箱内。

    “谢谢你,路队长,这东西很重要,我们会带回总部做进一步研究。”

    “它到底是什么?”路陈皱眉,忍不住问。

    徐忠顿了顿,没正面回答,“你们能找到它,是好事,也是坏事。总之——你们以后尽量少接触。”

    "懂了。"

    车队驶离,溅起一道雨雾。路陈站在雨中,望着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尾灯,长长叹了口气。随后一摆手,示意剩下的人收队,自己也转身离去。

    ……

    通往GACA东南亚分部的盘山公路上,几辆军用越野车缓慢前行。雨水从车窗滑落,模糊了外面的视线。车厢内,徐忠坐在最后一辆车的角落里,目光定定地落在那只被金属框架固定、封印符文遍布的运输箱上。

    “老徐。”副驾驶座的男人歪过头来,是同车的一名特战人员,声音闷闷的,“你盯着那玩意儿看半天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徐忠缓慢地收回视线,揉了揉发酸的眼角,“那玩意儿……叫‘罪盒’。”

    “罪盒?”男人皱眉,显然是第一次听说。

    “储存恶魔魔力的特殊容器,也可能装的是某些恶魔的残骸、灵魂碎片……谁知道呢,据我了解。研究部那边对这玩意的了解很少。”

    “恶魔的?”男人喉结动了动,下意识握紧了枪。

    徐忠点了点头,“准确来说,是高危级别的恶魔,官方记录都有限。”

    “能知道是哪一只?”

    徐忠摇头:“不知道。”

    这时,对讲机传来一阵杂音,随即一道紧张的声音响起:

    “前车报告:有陌生人挡在路中央,拒不让路。”

    男人脸色一沉,连忙按下耳麦:“叫她让开,不让的话,必要时击毙。”

    “明白。”

    前方,两名特战队员迅速下车,雨幕中,他们举枪直指前方那道站在路中央的人影。

    雨水斜斜而下,那人披着一身黑袍,袍角垂落地面,仿佛从黑夜中生长出来的影子。她站在雨中,却没有一丝狼狈,黑袍下的身形曼妙妖娆,随着风微微摆动,雨珠顺着她裸露的锁骨滑落,却未能打湿衣袍分毫。

    “最后警告,离开这里!”

    女人没有动。

    “开火!”一名队员怒喝。

    枪声骤然炸响,子弹划破夜雨,带着尖啸射向目标。然而就在子弹逼近的那一瞬间,女人脚下的黑影忽然生长,玫瑰般的藤蔓自地面炸裂而出,黑色荆棘一瞬间穿透了两名队员的身体,鲜血飞溅,在雨中像盛开的血花。

    “魔植系?!”副队瞳孔骤缩。

    “开能量弹!”

    余下队员立即切换武器,蓝白色的魔力弹纷纷射出,照亮整片树林。可那女人只是轻轻一偏头,子弹纷纷从她身边擦过,落在地上毫无动静。几发直接命中的攻击,更是如泥牛入海,连一丝火花都未溅起。

    她轻轻抬手,一道花影掠过,三名特战队员脖颈瞬间开裂,仿佛被无形荆棘割断,倒地毙命。

    “全员撤退!A级目标!”队长怒吼着跳下车,一身特制作战服亮起能量纹路,重力震荡瞬间释放,地面崩裂,冲向女人。

    他掌控的是重击领域,双拳带着数吨的震荡力量,正面击向女人的胸膛。

    然而,女人只是微微一笑,右手一扬,一道黑色藤影自地面抽起,与他硬撼在一起。

    “有点意思。”女人的声音沙哑而慵懒,“比之前那批废物好一点。”

    队长大吼,能量爆发,将藤蔓震断。正欲再次上前,却见对方的眼睛忽然变成了幽红色。

    ——下一秒,他的世界颠倒了。

    重击还未轰出,腹部便传来剧痛,一股巨力将他整个掀飞,重重撞向公路护栏。他吐出一口血,瘫倒在地,浑身战甲碎裂,呼吸微弱,却尚有一息尚存。

    女人脚步轻缓地走过,跃上装有“罪盒”的车辆。

    徐忠举枪颤抖着,面色惨白:“你……你是……”

    话音未落,黑色的藤蔓如蛇般窜入车厢,一瞬间贯穿了他的胸膛。

    鲜血顺着藤蔓滴落在箱子上。

    黑袍女人伸展双臂,背后猛地张开两道巨大的黑色羽翼,遮天蔽月。她抱起“罪盒”,猛然振翅,在狂风骤雨中冲天而起,消失在雷云之间。

    地上的队长,撑着最后一口气,看着那身影消失,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谢知夏缓缓睁开眼睛。

    那是一双极美的眸子,长睫微颤,冰冷的琉璃色瞳孔仿佛映着遥远星火,泛着淡淡的黑金微光。眼尾微挑,细长锐利,像是含着笑意,又像随时会割裂人心。她静静坐着,视线落在前方的桌子上。

    这是一间空旷、昏暗的房间。顶部的水晶吊灯没有点亮,只有几盏幽蓝的烛光摇曳在四周,光线斑驳,照得四周墙壁的玫瑰浮雕仿佛在暗处蠕动。

    谢知夏倚在高背椅上,翘着腿,指尖搭在膝盖上。她穿着一袭黑色贴身裙装,外罩收腰风衣,衣摆垂在椅边,轻轻晃动。腿上是半透明的黑丝,交叠之处勾勒出完美腿线,而脚上那双暗红色细高跟,如同玫瑰的刺,精致、妖娆、致命。

    她的气场很静,却令人不敢呼吸。

    眼前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灰黑色的盒子,盒身浮雕繁复,如封印。盒盖中央有一只眼睛,眼中燃着火焰,却含着一滴血泪。

    谢知夏伸手拿起那盒子,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纤长的手指在盒身轻轻摩挲。她低头看了一会儿,停顿,轻轻打开盒盖。

    ——空空如也。

    她又笑了笑,将盒盖扣上,重新放回桌上。

    地上,正跪着一个男人。他身着黑衣,浑身颤抖,冷汗滴落在大理石地板上,仿佛下一秒就会瘫软下去。

    “你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谢知夏缓缓开口,声音低柔,却像寒风吹过刀锋。

    男人如蒙大赦,连连点头,仿佛获得了某种赦免的信号。

    “带下去吧。”

    “谢大人,谢大人——”男人喃喃着被黑衣保镖带走,声音渐行渐远。

    紧接着,另一个男人被带了上来。

    他衣裳褴褛,满身污血与烧灼痕迹,仿佛刚从炼狱爬回人间。气息极其虚弱,但rou眼可见的,他正在迅速恢复,那些伤口正以不正常的速度愈合着。

    谢知夏起身,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清脆一响,哒——

    她走向男人,气场沉沉而落。

    她停在男人身前,垂眸看他一眼,缓缓蹲下,指尖挑起他的下巴。

    “玄九,”她的声音低缓却清晰,带着几分讥笑,“在‘地狱’里的滋味……好受吗?”

    男人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和羞愧:“大人……属下有罪,属下该死。”

    “你是在侍奉谁?”谢知夏语气极轻,却带着锋芒,“你知道吗?”

    玄九颤了颤:“大人,是你。”

    谢知夏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凉薄的笑意。

    她起身,把手中的罪盒放入他怀里。

    “那就做好你的事。”

    “是。大人。”

    玄九跪伏下去,恭敬地将盒子抱在怀中,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大厅里只剩下谢知夏一人,烛光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