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篇·第一百二十一章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曹曦华今天是去和网友约在线下见面，一起吃了顿晚饭，那地方有点远，她回来也就有点晚，不想，正好撞见赵多娇和蒋洄难舍难分的这一幕。

    她和赵多娇面对面站着，谁也没有先说话。赵多娇更是大气不敢喘一下。

    “曦华……”赵多娇试着开口。

    曹曦华冷冷看她一眼，转身就往寝室楼走。

    赵多娇急忙跟上去，曹曦华走得很快，赵多娇跟着她走进楼道，试图和曹曦华说话：“曦华，你听我解释……”

    曹曦华像是没听见她的话，自顾自走上台阶。赵多娇心里一急，想要拉住曹曦华的手，“曦华……”

    “滚开！”曹曦华一声暴喝，将赵多娇吓得愣在原地。

    这一声暴露曹曦华激动的情绪，她的胸口起伏不定，站在台阶上，从上往下怒视赵多娇。

    赵多娇长这么大，也没多少机会听人甩过重话，她的眼圈开始发红，嘴唇嗫嚅着，觉得自己面对曹曦华无地自容。

    两人一上一下，站了一会儿。曹曦华始终没再说什么，转过身，继续往上走。赵多娇赶紧跟上。

    就快要到寝室，曹曦华先于赵多娇进去，她一进去，就用力甩上门。门与门框发出砰砰的碰撞声，赵多娇在门口吓了一跳，等回过神，才匆忙在裤子口袋离翻出寝室的钥匙，打开门。

    一进门，寝室里人都在，其他四个人也是吓得正发懵。曹曦华进去之前，兰凌霄和老大都在她们的位置上，玩电脑的玩电脑，玩手机的玩手机。大小姐和郑楠的床铺相邻，两人坐在两张床上，床头床尾靠在一起，郑楠陪着大小姐一起逛淘宝看衣服。曹曦华进去以后，四个人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怔怔看着曹曦华。

    曹曦华一到自己的桌子那边，闷声不吭，一脚踹开椅子，用力把书包往桌上一甩，才一屁股坐下。坐下后，她也不说话，双手臂抱在一起，一脸怒容。

    赵多娇进去后没有动，一脸做错事的表情，靠墙站着，红着眼圈，抓着衣角，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剩下四个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她们寝室自认识起，就几乎没发生过什么矛盾，今天这阵仗还是头一遭，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管什么矛盾，总要试图解决问题，老大率先站出来劝道：“发生什么事了？”

    她看看曹曦华，再看看赵多娇，“要是有什么矛盾，大家有事说事，好好讲就是了……”

    抱着手臂的曹曦华一声冷笑，“讲？讲什么？”

    她冷眼睨一下赵多娇，“就算某人肯讲，我现在也不敢信。”

    老大既然已经跳出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这话怎么说？”

    “你和阿娇平常关系不错，”老大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

    “不错？”曹曦华讥讽道，“不错？你不要把我和她扯在一起，我可没她这么厉害。”

    曹曦华话里话外都跟吃了火药似的。大小姐受不了这氛围，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曹曦华瞥一眼贴坐在一起的郑楠和大小姐，冷笑道：“哦，我倒是忘了，还有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和她那么要好，肯定也知道，估计没少帮她隐瞒。”

    大小姐和郑楠两头问号，“知道什么？隐瞒什么？”

    “她和蒋洄在一起的事，”曹曦华冷声说出来，“你们会不知道？”

    大小姐和郑楠两个人都很震惊，郑楠一惊，迸出乡音：“啥？！你说啥？！”

    在场的只有老大不曾听说过赵多娇和蒋洄的事，听到这个消息，她也震惊道：“什么？！不是，阿娇怎么和蒋洄怎么扯上关系了？不是，不是你在追蒋洄？”

    “对啊，”曹曦华冷笑，“是我喜欢他，是我在追他，是她答应我，会帮我约她。我还以为她多好心，没想到转头她就和蒋洄勾搭在一起！”

    果然……赵多娇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自曹曦华发现，赵多娇就没想过这件事还能瞒住。但是等曹曦华真的揭开这个秘密，她说话声量越来越高，赵多娇还是涨红了脸，低着头，像是要低到地里去。

    看大小姐和郑楠的反应，曹曦华也明白过来。她抱着手臂，一声哼笑。

    “哦，原来如此，那看起来，她也没把你们当朋友！”

    这话重重敲在赵多娇心上，她的眼睛里蓄起泪水。

    “不是……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啊？！”曹曦华压抑不了怒火，手掌啪啪拍着课桌，“你是什么意思？当初是你答应我的，现在是怎样？！”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这样做你们感到很有意思吗？什么意思啊，把我当傻瓜玩！？看我在那边一厢情愿，你们两个是不是觉得很好玩？是不是背地里是不是都在看我笑话？！”说到后头，曹曦华几乎是咆哮着喊出那些话。她也不好受，嗓子里带上哭腔。

    “不是这样的！”赵多娇抓着衣角，也是带着哭腔喊，“我们怎么会那么做？！我们……我们……”

    “对不起……”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赵多娇满心的歉疚，也就只能化作一句对不起。

    她低着头，面颊因极度的悲伤红起来，其他人都在看着她，赵多娇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时刻，头脑一片混乱，不知道该怎样解释清楚。

    “……我……”她的嗓音颤抖起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

    “那时候你说……你说你真的喜欢他……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我看你那么喜欢他，我……我就……我想过我要放弃，我想我可以让出来，我……我……我真的试过，但是……我……”

    “我放弃不了……“赵多娇说出这句话时，紧闭双眼，满是丧气。

    “我……我……”她嘴唇嗫嚅，眼睫颤动，她也是不甘心的，一个男人而已，怎么就让她和室友到这种地步？她奋力挣扎，却还是吐露那句她不想说出口的话，“我真的试过了，可是我……我发现我做不到。”

    “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他。”

    她轻轻地，带着反抗后的痕迹，悄声说出上面这句话。

    她还是低着头，双眼紧闭，再三努力，才没有让眼泪落下来。

    她觉得自己真是没骨气，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她以为喜欢是随便可以放弃的，和朋友喜欢上同一个人，为了她的朋友，她可以放弃那个人。哪知道真落到现实，放弃竟是不容易。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说放弃就放弃。

    说出这句话，已经是赵多娇的极限。说完后，她便认了命，想着曹曦华要怎么对她，骂她也好，打她也罢，她都乖乖受着，绝不会反抗一下。

    寝室里静悄悄的，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郑楠看看赵多娇，看看曹曦华，嘴唇张了又张，都没找到合适的话。

    曹曦华静静看着赵多娇，也没出声。大家都胆战心惊，心思全都放在曹曦华身上。

    终于，曹曦华有所动作，她眼里紧盯赵多娇，手往前一伸，是拿起桌上的一只很大的水杯。

    那四个人都吓坏了，兰凌霄和老大就在曹曦华旁边，兰凌霄“哦哦哦！”地叫着，和老大伸出手去，想要挡住曹曦华的动作。大小姐和郑楠也是“啊啊啊！”叫起来，屁股已经离开床面。

    现在是冬天，大家习惯喝热水，兰凌霄看到那水杯，直觉也以为那是热水，以为曹曦华愤怒之下想用热水泼赵多娇毁她容，心惊胆战地劝道：“冷静点！冷静点！你要是真做什么，当心我们寝室变成社会新闻上热搜！！”

    “对啊，”老大只觉得自己嗓子都在颤抖，“冷静点，冷静点，万一出什么事到时候影响我们寝室评定还可能赔上你的青春你的学业你的人生这可都不值得啊啊啊啊啊！”

    曹曦华一顿，翻了个白眼，倾向前的上半身靠回椅背，语声刻薄：“我倒个水！”

    “我来，我来，”曹曦华一下子跃升成为整个寝室都害怕的人，兰凌霄这辈子都没这么卑躬屈膝过，她赔着一个笑脸，双手做出端的姿势，小心翼翼从曹曦华手里接过水杯，“我来倒，我来给您倒，不劳您动手。”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兰凌霄哪儿敢真的去倒什么水，不管热水还是冷水，她都怕曹曦华愤怒之下，又把水杯抢过去。拿到水杯以后，兰凌霄紧紧抱在怀里，不忘盯着曹曦华，以防曹曦华真做出点什么举动。

    曹曦华坐了回去，两条胳膊重新抱在一起，她翻了个白眼，“我刚刚的确想泼过去。”

    寝室其他人：……

    曹曦华也不怕暴露自己的阴暗面，她直说道：“而且我刚刚还在想，杯子里要是热水就好了。”

    寝室其他人：……

    兰凌霄吞了一口口水，战战兢兢和老大靠在一起，相互安慰。

    “不过，那水是我出门前剩下的。”曹曦华说出水杯的秘密，老大和兰凌霄离她最近，她看到她们做出明显松口气的动作，翻了个白眼。

    “不过我自己也克制住了，”曹曦华优雅地望一圈周围的人，抬手捋过发鬓，神色还有点骄傲，“说到底，我还是太善良了。”

    “哦，那你可太善良了，”兰凌霄把水杯递给老大，老大赶紧把水杯放到自己桌子上，还把水杯推远，这样就算曹曦华改了主意，也没有那么容易抢到水杯，兰凌霄负责在那边鼓掌，“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天真可爱单纯善良的女孩子。”

    “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善良的女孩子呢？”兰凌霄一本正经地夸奖，直想把曹曦华夸成圣母在世。

    曹曦华翻了个白眼，不过她没心思和兰凌霄闲扯，目光落回到赵多娇身上，她瞪了赵多娇一会儿，才无可奈何地说道：“你讲嘛——！”

    “你讲出来嘛！”曹曦华无语的口气，“当初我就问过你，你和蒋洄是不是有关系，你怎么说的？是你自己说的和他没关系啊！”

    “那个时候……”赵多娇小声说，“我和他……我们还没有……”

    “那你是不是喜欢蒋洄？”曹曦华直白地问，“喜欢他你就说嘛！”

    大小姐和郑楠都松一口气，大小姐听见，笑着和郑楠咬耳朵，评了一句，“说白了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赵多娇听见了，脸一红，知道这是大小姐在说她。她有那么点小小的，小小的不服气，但大小姐说得又是实话，戳中她的死xue，她只好挣扎一下，就放弃辩驳。

    “那时候，”赵多娇揪着衣角，“你说你很喜欢他，那我想……我想……”

    “那你也可以说啊，”曹曦华头都要痛了，“你完全可以说，我还问过你，你喜欢，你说出来就是了。你先说出来，至于知道后怎么做，那是我的事。再怎么说，最基本的知情权，我总可以有吧？”

    “对不起……”赵多娇低着头，再次道歉，“我就是觉得……我们两个人都喜欢蒋洄……喜欢上同一个男的……好像不太好……”

    曹曦华说：“这有什么，不过是两个人喜欢上同一个人，有什么不好？你担心我们会为了蒋洄争来争去？”不等赵多娇说话，曹曦华直接说下去，“那又怎样啊？大不了我们公平竞争。”她说完这话，想到赵多娇和蒋洄已经在一起，颇带惋惜地叹口气，“就算我们喜欢同一个人，那又怎样，你上网去看，那些男明星多的是迷妹，那些粉丝一起追星，不也挺好的？”

    兰凌霄这时候笑了，“你把蒋洄和那些出名的明星比啊？”

    曹曦华翻个白眼，她振振有词道：“为什么不能比啊，反正都是‘喜欢’啊！

    曹曦华想到什么，笑起来，“现在蒋洄也算在我们学校出名啦！”

    “话说回来，”她现在情绪稳定下来，笑眯眯地说道，“上次尤静绿曝他照片，他的身材不差，只要看过那些照片，喜欢他也挺正常的。”

    曹曦华以为赵多娇是在蒋洄被曝照以后喜欢的蒋洄——她就是如此，但是赵多娇可不是，她急忙想辩解，想说自己喜欢蒋洄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我……我其……其实我不是……”

    她支支吾吾，可是她转念一想，这件事好像没有必要对曹曦华说明，说出来仿佛显得她多深情不悔似的，何况她也是见色起意，其实也没什么不同，她想改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脑子一急，抬手一指，一句话窜出嘴边：“对、对呀，大小姐也看上过他！她还约、约过他！”

    大小姐不可思议地瞪起眼睛，这关她哪门子事儿啊？！

    赵多娇转过头，不敢看大小姐，这就叫什么？死贫道不死道友？

    就算要死……也不能只死她一个啊！

    “哦~~~！”曹曦华怪叫一声，眼里兴奋起来。

    老大和兰凌霄也发出起劲的哄笑。

    “关我什么事？！”大小姐双手一摊，“我只和他约过两次！”

    “哇哦！！”曹曦华大笑起来，双手使劲鼓掌，她看看赵多娇，再看看大小姐，“怪不得你们感情这么好，好像姐妹那样，原来你们是这种姐妹！”

    “呸呸呸！”赵多娇还在想着要不直接一头撞在墙上了此残生，大小姐激动地要跳起来，她一根食指指着曹曦华，“我警告你啊，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她看到老大和兰凌霄都八卦地看向她这边，她只好说，“那那那，我告诉你们，我和他只是单纯的、纯洁的、纯粹的friends   with   benefits！除此之外，我同他没有任何关系！”

    “要说姐妹，”大小姐恨不得赶紧把这盆水泼出去，她抬手在空气中一划，指的是曹曦华和赵多娇，“现在你们两个做姐妹去吧！！”

    曹曦华像是大小姐扔过来一个球，而她也赶紧抬起手用力一挥，“我才不要！！”

    郑楠和大小姐坐在一起，她很敏感，一看到曹曦华挥动的方向，像是看到曹曦华把那个球往她这边抛，她也做出手背挥动的动作，口中嚷嚷起来：“后退！后退！后退！”

    郑楠一心只盯着那只不真实存在的球，未注意她赶过去的是兰凌霄的方向。兰凌霄见状，也是玩心大起，像是假装那球确实存在，她身形一躲，往后退一步，手往旁边一甩，嘴里念道：“哎哟！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老大就在她旁边，眼见兰凌霄往她那边扇，老大也是玩心大起，对着兰凌霄丢过来的方向，两手食指与中指并拢，胡乱做着手势，大声喝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全寝室安静下来。

    她看着大家都看着她，她们都在疑惑她在说什么，她只好放下手，说道：“《我和僵尸有个约会》，马小玲？”

    还是一片安静。

    “《美少女战士》，火野丽？！”

    大小姐噗嗤一笑，似为老大感到无语，“我们当初选你呢，确实是因为你看着……比我们都成熟些，不过你也不用在这方面表现你的‘成熟’。”

    老大知道这是大小姐在打趣她连那么老的作品都知道，她嚷起来：“竺舒瑶你去死吧！”

    大小姐只是耸肩，并不惧怕张牙舞爪看起来就要向她扑过来的老大田妮妮。

    “哼！我不同你计较！”老大摆出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模样，“不过话说回来，竺舒瑶睡过，曦华和阿娇都喜欢，嗯……”她转头向兰凌霄，“你男女通吃，该不会和蒋洄也有关系吧？要是有，趁早说哈。”

    兰凌霄眼睛一瞪，也是怎么想都想不到还会牵扯到她。

    “你这个联想能力也真是……”兰凌霄头一甩，示意老大看向赵多娇，赵多娇是一副又怕又想知道的神情，她笑了一下，说道，“我没有，虽然说蒋洄生得确实漂亮，但是我上回就说过，他看起来一副很容易碎的样子，不和我胃口，我喜欢，嗯……”她歪着头，手指在空中轻轻一点，“我喜欢野性一点的。”

    “哦~~”老大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那这么说尤静绿很‘野’啊。”

    兰凌霄忍着笑，“你要聊这些呢，我其实无所谓，不过你还是小心下阿娇……”

    赵多娇恨不得现在双耳都聋了。

    刚才赵多娇都看出室友们避蒋洄而不及，她闷闷不乐地说：“他也没那么差吧？”也没差到人人都嫌弃的地步吧？

    兰凌霄含笑问：“你要不要听实话？”

    赵多娇不说话，只看着兰凌霄。

    “实话是——”兰凌霄开玩笑的口吻，“他有那么差，你会很惨；他没有那么差，你一样会很惨。”

    赵多娇只觉得头顶一片乌云——还是暴风雨来之前的那种，“怎么除了惨还是惨啊？？”

    “个么……”兰凌霄笑道，“要是大小姐，她都不会太care。你没经验没经历，什么也不懂……”

    赵多娇这时候有一种急于证明自己的心情，“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兰凌霄却笑了：“在白纸上胡乱涂几笔也谈不上比白纸好多少。”

    赵多娇抗议性地瞪起眼睛。曹曦华手肘放在椅背上，轻松地笑起来，有一种自豪，“就是咯，真要说起来，其实如果换成是我和蒋洄谈，我可能比阿娇要好呢~”

    曹曦华和赵多娇的矛盾算是过去，寝室里也闲聊起来。老大笑着说：“你也没有谈过啊，没有什么经验，你俩都是新手，比什么比？”

    曹曦华献宝似的，拍拍她那台电脑，“哼哼~我这可是有几个G的言情小说呢。”

    老大和兰凌霄一个接一个的无语，兰凌霄说：“小姐，你应该知道小说是虚拟的，和现实不一样吧？”

    曹曦华丢了个白眼过去，“我当然知道小说是虚拟的啦，但不代表小说没有参考价值。”

    “你拿小说当教材啊？”兰凌霄无语地问。

    曹曦华嘿嘿一笑，语气老成，像是在给她们上课，“小说呢，不一定是用来作正面教材。”她得意地轻拍两下笔记本电脑，“我这里呢，有好多小说可以充当反面教材，看多了海量的案例，我就知道我不一定知道自己要什么，但我能肯定我不要什么。”

    她扬起笑脸，“那阿娇就很惨啦，”她语气越欢快，赵多娇越害怕，她抖了抖身子，曹曦华还在那边说，“阿娇呢，人那么单纯，不只是现实经验少，看的还少，”曹曦华呵呵笑起来，贼兮兮的，“而且阿娇刚刚说话，简直一个恋爱脑。”

    这句话简直是触发赵多娇的警报，她神色惊恐，问大小姐和郑楠：“我刚刚看起来很像恋爱脑？”

    “这个嘛……”大小姐还在犹豫，郑楠已经点头道：“刚刚你是很像。”

    赵多娇顿时有种要堕入地狱的感觉。曹曦华仿佛还觉得不够，幸灾乐祸地补刀，“是非常像。”

    赵多娇差点要晕过去。

    “干嘛干嘛？！”老大嚷起来，“你们这是干嘛？！歧视恋爱脑啊？！”

    “恋爱脑吃你们家大米啦？去偷去抢杀人放火啦？”老大单手叉腰，气势十足地教训，她转头，握住赵多娇的双手，“阿娇你不用怕！”她说，像是在安慰赵多娇，“就算是恋爱脑那也没关系，你有我呢！我们一起做恋爱脑！”

    在老大的“关爱”，赵多娇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她很难把话说出口，老大的话真是一点安慰作用也无。

    老大男朋友的衣服就晾在她们寝室的阳台，赵多娇只要一想到，自己也有像老大那样为男朋友跑前跑后任劳任怨的可能，她就两眼一黑，觉得自己的未来暗无天日，一片惨淡。

    赵多娇脑子里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一个名叫赵多娇的小人在寝室狭小的卫生间里吭哧吭哧洗着一堆蒋洄的衣服，脸上还带着满足的笑容。

    她身形一摇晃，眼中失去神采，往身后一倒——

    嗷呜！她欲哭无泪地揉弄后脑勺，一个人面对墙壁默默自闭。

    但不管怎么说，还是有好消息，她和蒋洄可以光明正大走在阳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