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谷的时候重逢

    找工作一直不顺利的我，没办法先找了一份超市促销的兼职做着。虽然也会担心在本地会不会被认识的人认出来，但是这个工作待遇还不错，我还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而拒绝工资。

    这天是周末，正是人流量最多的时候，我热火朝天地叫卖着，加上摆出来的试吃，吸引了很多家庭来围观。

    我一个个地递给他们尝试，然后向他们介绍商品。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拍我肩膀，我吓了一跳，扭头看到了那个人，更吓了一大跳。是我曾经爱慕过的男生。

    我尽力克制自己的慌乱，只是用手背擦擦额头。该死！一点都没打扮，怎么偏偏在穿着最丑的制服的时候遇上他呢？

    “嗨，你怎么在这？”我抬起眉毛，升高音调问。

    “哦，没什么，陪爸妈来逛逛。”还是那副冷漠已经足够勾人的声音。

    这时我才开始打量他，自从毕业后我们都没有再见面。这幅总是出现在我梦里的脸庞，再看一眼依然让我怦然心动。

    他似乎有点“老了”，有一点胡茬，皮肤和神采也没有记忆中的朝气蓬勃了。不知道这个现在进入社会的人经历了什么，我的内心有点柔软。

    “我以为你去a省工作了？”我问他。

    “哎美女能不能给一个袋子。”周围依然是火爆的人潮，我习惯性递去袋子，头依然固定在看他的角度。

    “哈，”他看我头和手两个方向有点好笑，说“要不你先工作。”

    我感觉有点丢脸，把一卷袋子放过去顾客那边，和他往旁边几步说话。

    “你现在，在这里工作啊。”他英俊的眉眼就这样看着我，仿佛毫无感情，又好像饱含情感。

    “不，额，偶尔而已，偶尔。”我仓皇掩盖自己的“失败”。

    “那么勤奋啊，还打两份工。”   他嘴角微勾，声线更加低沉了，说话时喉咙的震动带得你喉咙也会痒。

    “不是。。。”我急着想否认，但是又怕要告诉他真正的答案。

    低下头，看见他的穿搭，干净，颜色素净又好看，虽然不认识牌子但还是能感觉花费不菲。自卑的感觉涌上心头，头偏向一边不看他。

    刚想开口缓解尴尬：“好久没见啊...”，他同时开口：“没事啊，现在这样...”

    “嗯嗯。”我快速地应了下点点头，不想再谈这个。

    他接过我的话：“是啊，都多少年了？”用手指算算，“6年？”

    “是啊。”我开心地笑，没想到他还记得，扭过头看他，他笑着感叹这样就过去六年了。记忆中他笑的时候好像不多，总是酷酷的。

    眼光在他背后扫过，看见一对夫妻看着他，年龄也对的上，我问：“这是叔叔阿姨？”

    他回头，他爸妈也点点头：“是啊。”

    “叔叔阿姨好。”我弯起唯一露出的眼睛，微微俯身示意。他们也点点头：“哎～”看起来是很和蔼的两位，加上很优秀的儿子，很幸福的家庭。

    我哪里比得上呢，想着，我的思绪开始飘荡，和他没什么好说的，眼睛垂下看着路人的鞋子。

    穿着有点臭的制服，不敢直视或者靠近他，就这样应付地听他说话点点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讨厌这个人。

    他好像看出来什么，赶忙收住话题：“那我先走了，下次见。”，抬抬下巴，挥一挥右手就转身去他父母走远的位置了。

    他的行动依然那么自然，好像我们还是很熟悉的朋友。我的心怦怦跳，也向他举了举右手，抿着嘴笑出一个弧度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