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不同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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衾褥……又要污了。 殷受心中烦躁。 这张床,她向来睡不安稳。 大概就是早就被诅咒了吧。 殷受能想象那些葬身火海的木精们,一个个手牵着手,在火焰中跳跃的样子。 它们唱着歌“祝福":“颂大王鸾凤结缡,夜夜朱郎换新颜;螽斯之祝盈百室,螟蛉之子满阶前。” 歌声带着森林燃烧树干爆裂的噼啪声,扎得她太阳xue突突的跳。 晦气啊…… 眼前,这具从心口到腹下都覆盖着浓密毛发的雄壮躯体,便是这污秽诅咒最刺眼的具象。 崇侯虎终于结束了。 他喉间发出野兽般的闷吼,紧绷的腰腹剧烈震颤. 黏稠的浊精没有如殷受预料般喷洒在床褥上,而是尽数倾泻在她的那只缀珠软缎绣鞋中! 这还不算完。 接下来,他竟把这只鞋子套在殷受的脚掌上。 冰凉滑腻的触感瞬间传遍了她小巧的足趾和足弓。 黏糊糊,湿漉漉,紧紧的吸附在上。 殷受的脚趾在鞋内本能地蜷缩了一下。 粘稠jingye随之滑动,带来更清晰的、令她头皮发麻的触感。 好恶心。 崇侯虎粗重地喘息着,蓝色眼珠里还残留着餍足后的浑浊。 他满足地喟叹一声,头颅甚至想蹭过来,却被殷受冰冷的视线钉在原地。 就在他头颅微动的刹那—— “滚出去。” 殷受呵斥,见崇侯虎还在犹豫,她又反问:“你忘了那日在九间殿上,向我父皇立下的血誓么?” …… 殿门沉重阖上,余音尚绕梁。 崇侯虎终于被打发走了,殷受狠狠将绣鞋从脚上蹬了出去。 单只绣鞋落在冰冷地砖上,内里浊白流出少许,殷受打了个寒颤。。 不知为何,她脑中倏然闪过昨夜费仲那张苍白丑陋的脸,和他索要另一只绣鞋时眼中闪烁的光。 他要鞋干什么? …… 待到日上三竿。 一名脸上挂着几道新鲜血痂的男子,步履蹒跚的来到朝歌城西一间珠宝铺子前。 他穿着一件半旧黑色布袍,兜帽低垂,遮住了大半张苍白的脸,只有嘴露在外面。 铺门刚开,他是今日第一个客人。 伙计打着哈欠,见来人面目不善,不敢怠慢,忙堆起笑脸相迎:“客官早,您要买什么?” 费仲没有言语,只见他从袍袖中取出一样东西,轻轻放在柜台上。 伙计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眼珠子瞪得溜圆。 那是一只缀珠软缎绣鞋。 伙计后背惊出了一层冷汗。 这可不是寻常闺阁之物。 鞋面缎子流光溢彩,非西蜀贡品莫属; 鞋尖、鞋帮上缀着的小珍珠,颗颗浑圆莹润,是顶级的东海鲛人泪; 鞋面上,金线盘绣着精细的蹙金云纹…… 这分明是宫廷御用,且只有最尊贵的那位才能享用规制! 伙计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惶恐的颤音:“这、这位客官……?” 他不敢问来源,更不敢碰触,只觉得那鞋像块烧红的烙铁。 兜帽下,费仲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牵动了脸上的伤口。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指尖轻轻拂过鞋根上的珍珠,最终手指停留在鞋面的璀璨金线上。 “拆了。” 他一边轻咳一边吩咐。 “拆了?” 伙计以为自己听错了。 如此珍宝,价值何止千金?竟要拆了? 费仲的指尖又点了点那些珍珠和金饰,“把这些珠子、宝石,玉扣、还有鞋面上能拆下来的金线都拆下来。” 伙计的脑子嗡嗡作响,完全无法理解这古怪的要求:“那拆下来之后呢?客官您要这些料子做什么?” 费仲抬起头,阴鸷的眼盯着伙计: “串一条女孩子会喜欢的手链。你认真做,我不会亏待你工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