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一百一十四、 敏淑公主对颜淮这般上心,自然不会是一时心血来潮,仔细想想,颜淮算得上是青年才俊中的佼佼者,认真来说也称得上一句门当户对。 “将军娶公主,君子配良女,听着便是两门好亲事,想必母亲也不会反对的。” 颜子衿沉默许久,缓缓伸手拿起其中一支绒花,这般做工精巧的钗饰,定是极为昂贵之物,宋家此番一看便是做足了准备。 正准备将绒花插入发髻,便被颜淮从后抓住手腕制住了动作,他另一只手扳着颜子衿的下巴迫使她昂头看向自己,手指略微用力,颜子衿只觉手掌酸疼,手中立马失了力气将绒花跌在地上,同时颜淮落在她颌角处的手指只轻轻一捏,颜子衿感受到疼痛不由得张开了嘴。 无言的深吻缠绵,颜子衿只得用深呼吸去掩盖自己的异样,可颜淮却先她一步察觉,用食指隔着衣料指了指她的腹部轻声道:“是我要了你的清白,手把手亲自将你教成这样的。你若是想嫁出去,首先得想想该怎么向他人解释,你尚未出阁就已非处子的事实。” “兄长既然清楚,当初强迫我的时候,为什么就没考虑到此事会影响到我未来的婚事,”颜子衿也不知自己此时是个想法,偏偏就铆起一股劲要与颜淮反着来,“说不定宋家并不在意这点,或许我这个样子正合了宋瑜的心思也说不定。” 话音未落颜子衿便以趴着的姿势被压在桌上,装着绒花和宝剑的锦盒匣子被颜淮毫不留情地扫落在地,若是让别人瞧见一定会痛心疾首地骂上一句“暴殄天物”,但此时的颜淮半点也不在意,绕到前方去解她的腰带。 数月不见颜子衿,颜淮早就难耐无比,宋家别庄察觉到宋老夫人的心思后他更是憋了一股火,只不过年前诸多事项疏忽不得,这才一直忍到现在。 结果刚才被颜子衿拒绝,颜淮便忽地想起那两件事,结果这股子火就再也压不下去,而他也不打算再忍。 颜淮哪里看不出来自从事情发生后,颜子衿便开始逐渐远离自己,明明自己一直让她放下心,明明自己向她保证过不会让此事影响到颜家,可颜子衿却为此一直忧虑担心。 颜子衿从小便那样的信任自己,相信只要是他认定的事就一定能做到,颜淮也从没有让她失望过,可为什么偏偏在这件事上,她会如此犹豫踌躇? 甚至为了离开自己,颜子衿竟然愿意去嫁给一个不过匆匆一面的陌生人。 “我不准你离开,无论如何也不准,”颜淮俯下身贴近她的耳侧,颜子衿娇软的喘息声传入耳中,“除非我死了,不然谁也不能让你从我身边离开。” 颜子衿一直想不明白,颜淮为何平日里待她那般温柔,有时候犯了错只要自己求一求,即使自己再不占理,他也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放过自己。 颜子衿相信颜淮是个明事理的人,他应该明白。然而偏偏在这些事情上,颜淮却像是变了一个性子,无论自己如何哀求如何拒绝,即使颜子衿权衡利弊与他说了个清楚,可颜淮怎么就这么不讲理? 虽然颜淮已经不止一次与她说,他有办法能两全,让她相信自己,可世间哪里有这样好的事情?颜子衿不会,也不敢用颜家,用死去的颜父去陪着颜淮一起赌。 颜淮的声音此时带着蛊惑的磁性,引着颜子衿去吞噬那一点残留的抗拒,脊背正中自上而下像是被什么爬虫缓慢爬过,浑身燥热得连脖颈处都冒出了密密的细汗。 她怎么能这样做呢?颜子衿忙回想着幼时所学的那些道理,三纲五常,伦理道德,字字句句都在警醒着她不要由此沉沦下去。 顺势将她从桌上抱起走向床榻,顺便将地上的绒花踢到一旁去,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颜子衿一时脸热便忙侧过头。 “衿娘,那枚珠子去了哪儿?”颜淮轻声问道。 “什么珠子?”颜子衿哪里敢与颜淮对视,强行镇定着声音回答。 见颜子衿含糊其辞不想回答,颜淮此时没有继续追问,他用手让颜子衿转过头看着自己,低声道:“张嘴。” 颜子衿紧张得双手抓紧了颜淮的衣领,颜淮手臂一用力,将颜子衿又朝自己拉近了一寸,想着终究是躲不开,颜子衿微微垂下眼睛,小心翼翼地张开口。 几乎是要夺去所有呼吸的深吻,颜淮紧紧抱着颜子衿,手掌按着她的后脑不给丝毫躲开的机会,颜子衿抓着颜淮手臂的衣料,却没有要推开的动作。 “衿娘,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呢?之前观中你误入静室与五皇子相见都发生了什么,为何回来后却半点不提起这件事,你就不怕他有意说出去吗;皇后寿宴上,你与乔时松两人在亭中都说了什么,你将那枚珠子悉心保存这么久,你将它专门打成花结还给他,衿娘,你就不怕别人瞧见了,说你们私相授受吗?” “我、我没有……” “你与宋瑜聊得那般合拍,都没注意到还有别人在场,衿娘,你很喜欢他吗,你很喜欢他们吗,所以你才不会去担心,这样做会与他们之间生出闲话吗?” “我、我没有想过……没有想过、这些……” 颜子衿听不懂颜淮此时问的这些问题,只微微摇着头,颜淮见她这样,动作不停,又不死心地追问道:“若他们向你提亲,你是不是便会一口答应? “那我呢,为什么我不行?” 颜淮与颜子衿互相贴着额头,今日颜子衿不知用了什么样的香膏,之前还是一阵冷香,此刻凑近了却是能闻到一阵浓郁的暖甜香味。 “那日你是如何与五皇子遇见的?” “五皇子……谁是五皇子?” “你迷路去了静室,如果不是有人替你指了方向,不然怎会这么快就寻了回来?”颜淮抬头看着颜子衿,“帮你的人我有所知晓,但你为什么要想着对我瞒下此事呢?” “他、他答应我不说出去,我那时……我那时带着帷帽,他也没瞧见我是何样……我也不知他是何人,权当没有发生难道、难道不是更好吗?” 听见颜子衿这般回答,颜淮倒是不自主地笑了一声,没想到颜子衿连他人的身份都不知晓,就想着替人瞒下来,也不知她这样该不该说一句天真还是单纯。 “那乔时松呢?” “啊……啊?” “母亲曾提起,想为你与他说一门亲事,你那时说自己尚未及笄,那如今呢?” 听到颜淮忽然又提起乔时松的事情,颜子衿想着想着缓缓低下头去,此时秦夫人一早便与她提过,只是那时她与乔时松并不相识,又觉得自己尚未及笄年纪还小,随口给拒了。 直到后来随母亲去兵营探望颜淮,这才与乔时松初次见面,见他为人谦逊性子温和,一开始自然也将他视为与颜淮一般的兄长看待,后来颜子衿与他又有几次接触,两人逐渐熟悉,再加上那次在家中和那江三郎冲突时又被他所救,说对他没有点好感才是假的。 甚至颜子衿回想起自己归还珠子一事时,居然忘了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为何特地在那个时候亲自还给乔时松,而不是转为托颜淮转交这一更稳妥的办法。 才提起乔时松的名字,rou眼可见地瞧着颜子衿当着自己的面出神,颜淮意识到了什么,将颜子衿朝着自己凑近了些问道:“衿娘,如今你觉得这门亲事怎么样?” “什么?”颜子衿思绪停了一下,但被折腾这么多次,身子已经累乏,伸手执着推开颜淮,“我累了,你快些出去。” “今夜可还要守岁,时间还早得很,哪里能就这么让你睡着?别动。”颜淮哑声道,“不然受罪的可是你。” “那你快些……”颜子衿急得落泪,她不知晓颜这回还要多久,只觉得自己脑子里晕晕乎乎地快要昏过去了。 按颜淮的想法,本就还不够尽兴,到时候也差不多过了时辰,依规矩也够了守岁的时间。 可转念又想,今天颜子衿白日里就忙了一整天,刚才做了这么久,她一个小姑娘也已经够累了,此时颜子衿整个人仿佛失线木偶一样躺在颜淮怀中,只好放弃将她抱在旁边的暖榻上休息。 谁知颜子衿此时惦记着要守岁的事情,强撑着不肯闭眼,颜淮只得低声在她耳边道:“你现在这样样子,哪里有那个精神去守一晚上?有我守着,要是祖宗怪罪下来也是我的错,安心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