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掌掴

    星渊璃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指尖轻轻蜷缩，像似想要推开，却又无法挣扎。

    他的吻愈发深入，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呼吸被星渊凪彻底掌控，唇齿间弥漫着他如晨露未晞的气息。

    意识渐渐模糊，只能不自觉地被他引领着坠入一片无尽的深渊。

    直到身体渐渐软了下来，星渊璃原本抵在他胸膛上的手也慢慢滑落，最终无力地搭在他下腹。

    星渊凪的手臂箍住她的腰肢，将她牢牢锁在怀中，怕她逃离。

    meimei的呻吟急促而娇气，脸颊泛着淡淡的湿粉色，眼神迷离又诱惑。

    他的唇稍稍拉远，低沉的嗓音在星渊璃的耳边响起，带着一丝独断专行地命令：“别拒绝我。”

    星渊璃的肩膀颤动，像是被他的话语击中，最终闭上了眼睛，任由哥哥再次吻上她的唇，彻底沉沦在他的强势之中。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冻，她的心跳如鼓。

    每一次跳动都在回应这突如其来的，无法抗拒的吻。

    许久，星渊凪的唇离开了她的唇，他的喘息沉重，眼底氤氲晦色，欲壑难填。

    星渊璃眨动湿润的鸦睫，她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轻得几乎听不见，却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星渊凪的心上。

    她弱弱地喊出了一声：“哥。”

    星渊璃的眼神依旧混沌，貌似还未完全从刚才的混乱中回过神来，唇瓣微微张着，脸颊上的艳色并未褪去。

    meimei的呼唤如同晴天霹雳，星渊凪瞬间清明。

    乍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么荒谬和错误，原本箍住她腰的手臂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松开。

    犹如从一场美梦中惊起。

    他被那一声“哥”刺痛，后退一步，眉头紧锁，额角隐隐有青筋跳动，俊逸的脸上写满了恐慌。

    低头看着怀中脸颊泛红、神情纯然的meimei，星渊凪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撕扯，呼吸也变得困难，不稳。

    他不敢再看她，转身快步走向洗手间的门，手指握住门把手的瞬间稍顿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用力推开了门。

    没有多余的解释，没有片刻的停留，他就似逃避瘟疫一般迅速逃离了，留下星渊璃一个人在那里。

    洗手间的门在他身后合上，声响回荡，像是对刚才发生的荒唐事的无情嘲笑。

    星渊璃眼眸转瞬明晰。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紧闭的门，手指慢慢抚上自己的唇。

    他的味道有如烙印一般刻下，覆盖上她记忆里的吻。

    胸口起伏不定，她轻合住掌，指尖触碰到自己的掌心，那里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

    星渊璃闭上眼睛，呼吸逐渐平稳，但心中的波澜却久久无法平息。

    “哥。”她再次轻声唤着，身体徐徐滑落，靠在墙壁上，冰冷的瓷砖透过单薄的衣物传来一阵凉意。

    手掌熨贴自己的心口，她感受着那里狂跳不止的跃动。

    门外。

    星渊凪的脚步急骤而凌乱，如同在逃离什么可怕的梦魇。

    他近似是跌撞着冲进了自己的卧室，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重重关上。

    手指紧紧抓住门把手，好像这样就能欺骗自我将刚才的不堪锁在门外。

    星渊凪攥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的画面。

    meimei的顺从、meimei的低吟、meimei的眼神……

    还有她那一句轻得快要听不见的“哥”，像一根刺狠狠扎进他的心里，一切都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到底在做什么。”他低声自语，想要将那些混乱的思绪远远甩在身后，但无论他多么努力，懊悔和自责依旧如影随形。

    他抵在门上的指尖微微颤抖。

    “对不起，小璃。”

    手指松开门把手，幽幽抬起，触碰到自己的唇。

    那里还残留着meimei的温度，柔软而温热，提醒着他刚才的失控。

    蓦然，他的眼神一凛，猛地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他的脸颊瞬间泛起一片红痕，火辣辣的疼痛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

    “你是她哥哥，你怎么能！”

    他转身，一拳狠狠砸在墙上，发出沉闷的一声。痛感通过他的指节传来，却无法遏制内心的躁动和苦楚。

    星渊凪觉得貌似有什么东西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想要冲破他的理智。

    他咒骂着自己，哽咽着，崩溃着。

    星渊凪挪着步子走到床边，身体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一般，失衡地坐了下来。

    他的手指插入发间，揪扯自己的头发，试图将那些混乱的情绪从脑海中剔出来。

    “小璃……”星渊凪求助般吁嗟，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迷茫。

    “我该怎么办？”他捂住自己的脸颊，巴掌的火辣感在讥讽他。

    卧室里一片沉寂，他的眼神渐渐失去了所有的焦距。

    那种久违的挫败感像潮水般涌来，将星渊凪彻底淹没。

    他想起在爷爷奶奶家的夜。

    在那张潮湿的木床上的，在自己十六岁meimei十三岁时的那个吻。

    愚昧无知却又纯净无垢的吻。

    如果那时的星渊凪可以欺骗自己，他只是青春期年少懵懂的冲动，只是迫于生活不幸的相互慰藉，只是为了安抚meimei情绪做出的一点越界行为。

    那么现在……

    身为二十三岁接受过正常性教育的成年男性的他，利用meimei的不设防，利用自己身份的便利，做出这种明知故犯的罪行，也许只能用畜生来形容。

    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meimei。

    也绝对包括自己。

    -

    傍晚。

    星渊凪站在厨房里，手中的菜刀机械地切着蔬菜，刀刃与砧板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的眼神空洞，手指微微颤抖，差点切到自己的指尖。

    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继续准备晚餐。

    锅里的汤咕嘟咕嘟地冒着泡，但星渊凪却感觉不到一丝食欲。

    “小璃，吃饭了。”他走到meimei房前，语气小心翼翼、带着讨好的意味。

    移时，星渊璃打开门，她略略抬起头，目光与他短暂相触，随即又迅速低下，轻轻“嗯”了一声。

    星渊凪将饭菜端上桌，两人相对而坐，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餐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微声响。

    星渊凪看着meimei低垂的头，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最终，他只能默默地低下头，继续吃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餐桌上的气氛依旧沉闷。星渊凪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虚哑：“小璃，刚才的事……对不起。”

    星渊璃的动作稍稍一愣，随即轻轻摇了摇头，吷声道：“没关系的，哥。”

    “我知道是演戏需求，哥也没必要有太大的压力。”

    她总是这样善解人意得过分。

    星渊凪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再也吐不出话来。

    吃完饭，星渊璃站起身，道：“哥，我来收拾吧。”

    星渊凪起身按住她的手。

    “不用了，你去休息吧，我来就好。”

    星渊璃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她的脚步有些轻飘，背影显得格外单薄。

    星渊凪看着meimei，心脏悸动着蔓延开一阵难以言喻的痛楚。他呼出一口浊气，开始收拾餐桌。

    他站在水池前，看着水龙头里流出的水，思绪再次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