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泡個溫泉而已
第五章 泡個溫泉而已
余淺昏昏沉沉的,只覺得自己身處一片暖洋,全身通暢舒適,泡溫泉的痛苦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浮浮沉沉的感覺。 余淺感覺鼻尖癢癢的,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才終於從睡夢中被喚醒。 一個白色的小東西,正上竄下跳,讓余淺看的想點頭暈,「師尊!師尊!淺淺醒啦!」 那溫潤的聲音似乎一頓,「這麼快?還以為會再睡一會呢。」 余淺過了一會,才看清自己躺在床上,周遭擺設乾淨簡約,卻不自覺使人感到溫暖,感受的出主人溫和的性格。 啥?剛剛不還在泡溫泉嗎,怎麼突然躺床了。 余淺抓抓腦袋,摸不著頭緒,又聽門外人親和喚一聲,「淺淺,睡的好嗎?」 余淺轉頭一看,那人就走了進來。 黑順的長髮披散在肩膀,眉眼間是毫不掩藏的溫柔,那唇淺笑著,青色的衣袍似乎染得整個人兒更加清朗。 余淺被原主的記憶所驅使,不自覺的喊道,「師尊?」 那人應了一聲,就輕輕坐在余淺躺的榻上。 霄汕嶺的師尊元晁,平時不在人前現身,除非是重大場合才會一睹其容,常常下山遊歷,久久不見蹤影。 元晁十分寵愛余淺,只因其是自己從前小師弟余安然的孫子。據說在從前元晁與余安然的感情極好,形影不離,有什麼法寶元晁也是第一個給余安然,可以說是最親近、感情最好的師兄弟。 此時的元晁正笑臉盈盈的望著他。 在余淺愣神之時,元晁悄悄握住了他的手,「淺淺,你不會怪我吧?泡那個溫泉很疼吧,委屈你了。」 「不會......」余淺下意識回道,就見元晁寬慰的笑了。 「就知道我們淺淺已經長大了,不怕疼了。」元晁摸了摸余淺柔軟的黑髮,又道,「那個溫泉是一定要泡的,因為淺淺的靈筋被污穢阻隔,泡泡溫泉洗盡是最好的。聽聞淺淺想要開始努力修煉,我才叫齊晨帶你去泡泡。」 原來是這樣。 什麼?我想開始修煉這件事已經傳開了嗎?會不會崩人設啊? 余淺有點想緊張的啃手指甲。 ——親愛的宿主,不用害怕呦~因為原主余淺本來就性情古怪多變,小魚完全沒有檢測到人懷疑呢~ 余淺聽此,鬆了口氣,想了想,肯定是陳浩大這小子傳出去的,還是不是兄弟了。 思緒被床邊的白色小狐狸拉了回來,在他剛清醒之時叫喚師尊的聲音就是它的吧。 古靈精怪的小黑眸轉來轉去,讓人覺得牠總是在想什麼鬼點子。 小狐狸盯著他一會,又鑽回元晁的衣袍裡了,看起來開始害羞起來。 「既然淺淺想要開始好好修煉,我自然是欣慰的......那以後淺淺要好好看我給你的那幾本功法,知道嗎?」 余淺聽此,乖順的點了點頭。不知是原主的自然反應,還是元晁帶給他的感覺,他就是想順應的遵從指示。 元晁見余淺乖順的模樣,又忍不住捏捏余淺軟軟的臉頰。他似乎還沒講完,又開了口,「淺淺以後要多去源庭閣,除了看看書長見識,說不定能遇到什麼機緣呢。」 源庭閣?在逛的時候好像有看見,但他是直接忽略去了。因為那邊的書香氣息,讓他聯想起來那該死的文言文。 余淺被捏著臉頰,含糊的回應道,「師尊,淺淺知道啦。」 ? 余淺打了個寒顫,剛剛他是疊字裝可愛了嗎?這不是他的鍋啊,這可是原主余淺的自然反應!不是他! 好歹原身不是個惡霸嗎,怎麼在元晁面前這麼溫順。 元晁沒有注意余淺心中的小九九,只回應了溫和的微笑,滿臉只差寫個「淺淺怎麼那麼乖了」,像哄小孩似的。 元晁又給余淺一個溫泉的通行令,解釋道以後若是身體不適,就可以隨時去泡泡。 在余淺離開後,躲在衣袍裡的小白狐才又出來,「淺淺可是跟余哥哥長的越來越像了。」 「是啊。」沒有人看見元晁溫和的微笑似乎有些黯淡了。 —— 源庭閣內,沉香書籍被依序擺放,木桌椅整齊規整,典雅窗格微開,清淨的氣息流通,這裡是霄汕嶺子弟想要沉心看書的好去處。 而秦書站在書架旁,正翻著一本書,緊咬著唇,手攢的很緊,神色似乎是不甘與沮喪,黑暗的眸子中有著快溺亡的掙扎。 他不明白,為何他就是卡在這個關頭。 書上的步驟他都照做了,理想中的結果卻沒有發生。 他是不是......真的沒有自己的屬性能力? 那為何師尊要救他這個無用之人回來?當初就應該讓他在深林中失血過多離去...... 他真的不明白、不甘心。 看似給了他東山再起的機會,卻又是重磅一拳。這樣的他,真的還能為父皇伸冤嗎? ——叮,任務二:幫男主秦書從謾罵中脫身。 剛踏入源庭閣的余淺就直接接收到了任務,這次沒有要衝去任務地點的提示,代表應該就是他所處的地方。 剛想著答應了元晁要來源庭閣的余淺眨了眨眼,運氣這麼好,立刻有任務可以做。 而余淺左右看看,立刻就看到自帶主角光環的秦書與其他一看就炮灰賊眉鼠眼的人們。 余淺剛走近一些,看清楚了。呦,怎麼又是蟑螂幫。 蟾蜍不知死活一把搶走秦書手上的書,翻了翻,「他在看關於發掘靈根屬性的書籍...看這幹什麼呢?」 通常這類書籍都是給還未擁有屬性能力之人看的,在還未完全發掘出自己屬性能力之時,這種書就極為重要。 但能入霄汕嶺的人,通常都已經完全發掘自身屬性能力,就算是那些光明正大的關係戶,也早已有屬性能力。 蟑螂歪頭想了想,貌似想到了什麼,賊賊的笑了起來,「我聽說咱們霄汕嶺不知道哪兒來的傳聞,我們這孤傲的秦書是走後門進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蟑螂明明語帶嘲諷,還裝作存疑的樣子,賤賤的樣子不得讓人皺眉。 老鼠像立刻了然了,身子前傾,邪惡的盯著秦書,「啊,我明白了。你該不會是個什麼都不會的廢材吧,什麼都不會,卻能進霄汕嶺?真的靠後門啊?」 秦書一聽,立刻殺意環繞,眉頭緊鎖,剛剛的憤恨與不甘一湧而上,他的拳頭握緊了,卻愣是沒有砸在眼前任何一個人礙眼的臉上。 他忍住了。 因為他知道他現在的處境不適合惹事,而是忍氣吞聲。 而且......眼前三人也沒有說錯,或許他就是個廢材。 想到這裡,他剛還充滿怨恨的眼神黯淡了,此時變得一片虛無。 他不習慣這種無法掌控、一拳打在棉花的感覺。 明明他在不久前,還是一個驚艷天下、名揚四海、受萬民愛戴的太子秦書。為何現在一朝從雲端跌落,還斷了翅膀? 他哪裡錯了嗎? 想著想著,渾身環繞一種灰暗的孤寂,渲染了空氣,那是一種可怕的寧靜,是無聲的放棄。放棄一切。 這是不是代表他就不該恨。也沒有能力去恨...... 突然,眼前一片陰影落下,熟悉的氣息縈繞鼻間。 跟恥辱的那晚一樣的氣味,卻讓秦書心底的安心冒出了芽。 那是他想恨卻又想依賴上的味道,恨不得整個人癱軟在其中。他無法明了且充滿異樣的感覺又出現了。 這次他似乎更仔細而不由自主的聞了聞,是梔子花的味道,柔柔的扣人心弦。 但是秦書的理智很快回籠,拉扯住似乎要背叛自己的思緒。 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余淺,秦書的臉龐被余淺細軟的髮絲撓了撓,他們靠的很近。 又是他......他到底想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