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1970(21)
北荒1970(21)
王许忍不住往前凑了凑,鼻子用力嗅着那勾人的香气,嘴里喃喃:“香……真他娘的香……” 张小兰和王桂兰的目光也牢牢黏在烤腿上,鼻翼微微翕动,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前倾,喉咙里同样发出细微的吞咽声。 “这快好了吧?”王桂兰咽了口唾沫,忍不住问。 “看样子,快了。”李良宵平静的声音与油脂滴落的“滋啦”声、松木燃烧的轻微“噼啪”声同时响起。 王桂兰瞪了她一眼,嘴巴撅得老高,那神情仿佛在说“谁问你了”。 与此同时,在雪花纷飞的伐木点上,赵延锋正和一棵粗壮的红松“较劲”,那动作透着一股狠劲儿,仿佛跟这棵树有不共戴天之仇。 “轰——咔!嚓嚓嚓——!” 又一棵巨松在他凶狠的cao控下轰然倒塌,溅起漫天雪尘,地皮都仿佛颤了颤。 赵延锋停下油锯,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和雪水,胸膛微微起伏。他下意识回头望向工棚方向。 工棚顶上那根简陋的烟囱里,正袅袅升起一缕淡青色的炊烟。那烟在风雪中显得有些单薄,却顽强向上飘散,带着一种与冰天雪地格格不入的、抚慰人心的烟火气。 他的视线在那冒着炊烟的木屋上停留了几秒,仿佛瞧见几人烤rou的情景。冷峻的脸上难得地松动,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随即转回头,再次启动油锯,走向下一棵树。 狍子腿已被烤得通体呈现出诱人的金棕色,边缘微焦卷曲,肥厚处滋滋作响,油脂丰沛得仿佛随时要爆开。浓郁的rou香混合着花椒的辛香与松木的烟熏气,瞬时间霸占了所有人的嗅觉。 李良宵用小刀在最厚实、色泽最漂亮处轻轻一划,割下一小块外焦里嫩的烤rou。她小心吹了吹,递到张小兰嘴边:“班长,你先尝尝熟了没?小心烫。” 张小兰顿了顿,素净的小脸被炭火映得通红。她抿抿嘴,伸手接过那块冒着热气的rou,顾不上烫,直接塞进嘴里。 “唔!”guntang的rou块入口,烫得她嘶哈一声,眼底泛起水光,guntang的rou汁在口中迸溅,她却舍不得吐,一边哈气一边囫囵咀嚼,脸上是极致的满足与惊艳,眼睛幸福地眯成缝,连连点头:“熟…熟了!好七(吃)!太好七(吃)了!” “明月,我的?我的呢?”王许急得直跳脚,眼巴巴盯着李良宵手里的刀。 李良宵笑着又割下一块更大的rou。 “好明月,快喂我!”王许见状,立刻张大嘴凑过去:“啊——” “想吃自己割去!”张小兰眼疾手快,一把抢过李良宵刚割下的rou,顺手把刚才削棍子用的那把砍柴刀塞到王许手里,没好气地说。 “哎!张小兰你咋还护食呢……”王许看着手里的破柴刀,再看看架子上喷香的烤rou,气得干瞪眼,却也只得认命地“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明月,你也快尝尝。”张小兰把手里那块rou递给李良宵,眼神亮晶晶的,带着由衷的赞叹和分享的喜悦。 李良宵微微倾身,用嘴轻轻叼过张小兰手里的rou,冰凉柔软的嘴唇不经意间掠过她的指尖。 张小兰呼吸一滞,只觉一股热浪直冲大脑,脸颊guntang,脑袋晕乎乎的。 李良宵取下嘴边的rou,又吹了吹热气,小心地咬下一口。 焦脆的外皮裹挟着炭火的焦香,内里的rou质出乎意料的细嫩多汁。粗盐的咸鲜完美地烘托出狍子rou特有的野性甘美,花椒的微麻恰到好处地点缀其间,解腻提香。 她如猫儿般满足地眯了眯眼,由衷赞道:“嗯,确实不错!” “班长,我也要。”王桂兰立刻抗议。 张小兰如梦初醒,连忙割下大大一块rou,塞到王桂兰伸过来的手里,“给…你也尝尝。” “唔……嘶哈!”王桂兰赶忙将整块rou塞进嘴里,结果被烫得一个激灵,倒抽冷气直跺脚。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张小兰看她鼓着腮帮子、狼吞虎咽的滑稽模样,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guntang、浓郁的rou香瞬间充满口腔,王桂兰的眼睛也忍不住满足地眯了起来,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试图挽回面子:“…嗯…也就…凑合吧…不算太难吃……” 几人围坐在暖烘烘的火塘边,就着重新热好、冒着白气的玉米糊糊,大口撕咬着喷香的烤rou。 工棚里弥漫着食物温暖香气和满足的咀嚼声,与外面呼啸的风雪和远处不时传来的、赵延锋伐倒巨树发出的“轰隆”巨响形成了鲜明对比。 张小兰喝了一口暖融融的糊糊解腻,望着远处松林中时不时轰然倒塌的巨树身影,忍不住疑惑:“赵班长不饿吗?都放倒好几棵了。” 王许正奋力对付一块带筋的rou,闻言含糊道:“饿?他那股劲儿,估计把树当仇人了。没事,待会儿我给他送点热糊糊和rou过去,省得他饿晕在雪地里,还得我们抬回来。” 李良宵小口喝着糊糊,目光却投向远处被赵延锋“糟蹋”的松林,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nongnong的羡慕与向往。 啧啧!若她也能有赵延锋那身力气和手段儿,系统任务……还真就小菜一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