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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摸骨小郎中(上)~~這骨,得細細揉

    

27 摸骨小郎中(上)~~這骨,得細細揉



    明朝正德年間,江南蘇州,花街柳巷與書肆同街,繡樓與藥鋪比鄰。

    在城南通貢巷,有一間不起眼的鋪子,名曰「福骨堂」。掛著牌匾,卻無藥香;擺著床榻,卻無病人。只一張木桌、一盞燈、一張蓆,還有一個二十出頭、面如冠玉、身長八尺的青年,周郎中,乳名周子衿,人稱「摸骨小郎中」。

    這郎中奇在不看病,專看骨,摸手骨斷姻緣、撫腿骨判性命、捏腰椎說風水。據說連武林老妓、貴門夫人都悄悄來「請診」。

    某日午後,天氣微悶,堂內香氣淡雅。

    帘外走進一名女子,面覆輕紗,眼如秋水,身段纖長。她落座,不說姓名,抬手便將袖子往上一捲:「聽聞周郎中摸骨通靈,小女子想問一問姻緣與情關。」

    「姑娘之骨,得細細品……」周子衿不急不躁,捲起她手腕,一根根指骨順勢探去。他手指修長,掌溫略燙,摸在皮膚上,像熱水潑上陶瓷。

    女子微抿紅唇,呼吸漸促。

    「指骨細長,掌心有桃花紋,一生情事不斷……,不過——妳這左掌有‘水中花’紋,骨氣微沉,主情慾極盛,未得釋放,心神易浮。」

    她輕笑:「郎中何以確定我未曾釋放?」

    「妳這骨……,一摸便知鬱結於腰。」

    說完,他不請自來,手指從她手臂慢慢滑落,沿著腰線輕觸過去,隔著衣衫,探至脊骨。那一處本不該被醫者碰觸,卻被他理直氣壯按住。

    女子臉泛桃紅:「這也摸得?」

    「骨氣鬱結,須從‘命門’舒張。姑娘,得解解。」

    她掀紗笑說:「周郎中名不虛傳,今兒我也不裝正經。」

    語罷,雙手攀住他脖頸,往前一送,兩人跌坐榻上。她膝蓋一抬,裙擺翻飛如海棠落地,露出裡頭細白如玉的腿。

    他也不客氣,一手扯開她的繫帶,舌尖順勢滑上她脖頸,一路舔到鎖骨。女子嬌喘連連,仰身迎合,唇中吐氣如蘭:「我這命門還堵嗎?」

    「不堵了,但得再開一次。」

    他將她撲倒在榻上,手掌捧住她豐滿的胸,食指勾住乳尖,順時針揉了幾圈。她喘息顫抖,腰肢如蛇纏上他。

    兩人翻滾不已,衣衫散落。周子衿用手撐著她大腿,一口咬住她內側,女子差點叫出聲。

    「郎中……你這樣……,不怕折了我腿骨?」

    「我斷腿,也不會放過這段骨緣。」

    他身體探入,進出如浪拍岸。她髮絲濕亂,整個人被cao得滿面桃花。榻聲吱呀吱呀響,像屋簷搖晃。

    他低聲道:「你這骨啊,還藏著前世情債。今晚不解,來世還會纏上我。」

    她笑聲嬌媚:「那今晚,你就用你這根‘醫骨聖器’,替我清債吧!」

    周子衿二話不說,手口齊下,吻她乳尖,揉她小腹,手指探入幽處,用力一撥,她整個人炸成一朵水花。

    兩人裸身交纏於榻,氣息混濁。

    她靠在他胸口喘息未歇,指尖畫著他胸膛的骨線:「你既會斷骨,也會治骨,那你能不能……看出我跟你這段情,是何時起的?」

    周子衿將她攬得更緊,語氣慵懶卻認真:「我只知道今夜你這副骨,被我徹底記熟了。」

    她嬌嗔一笑,身子一滑,又將他壓倒:「那我今晚……得讓你記得更牢。」

    又是一場狂風驟雨般的纏綿。

    數日後,「福骨堂」門前貼出紅紙新告:

    本堂新增「婦人骨理舒筋術」,限量開診,先到先得。

    【僅限女眾,謝絕擾亂之士】

    ——周子衿   謹啟

    據說報名者,排到了秋分。

    也有人笑問他:「郎中你這手藝,怎不去考太醫?」

    他不急不慢答道:「太醫治病,我這手,專治‘慾’,比皇上還忙。」

    說完話的當口,巷口一名身段婀娜的婦人笑吟吟走來,掩嘴輕聲:「周郎,今夜我那副‘寒骨’發作得厲害,還勞您親調一回。」

    「慢著呢,前頭還有位官家太太、兩位南館舞伶、一個小書童在候診。」

    一旁茶童忍不住問:「郎中,您這一日接這麼多骨,不累嗎?」

    他眼皮一挑,望向滿院丁香繁盛,道:

    「骨不摸,情不通;情不通,人難寐。我若不忙,他們怎得安眠?」

    說罷,他拎起藥箱,輕快踏進堂中,身影與夕陽一同融入溫柔暮色。

    風過簾動,檀香輕揚,有人低聲嘆道:「這郎中不是江湖人,卻勝江湖百味。他摸的不止是骨,是人心裡藏了太久的那點癢。」

    而巷尾的酒客說:「這小郎中,定是桃花轉世,骨頭裡都長著情。」

    這時,那位排在最前的官家太太輕輕整了整裙襬,嘴角抿著難掩的笑意,低聲與侍女道:「昨夜夢裡,他摸到我肋骨都軟了,今兒個,我要他從鎖骨,一路摸到心頭去。」

    侍女偷笑:「太太,那您可得忍著些兒,聽說昨兒進去的南館姑娘,回來時腿都發軟,還說福骨堂不養生,專收魂。」

    官太太一聽更滿意,盈盈一笑,輕挑簾子而入,香氣與裙擺一同滑入福骨堂深處。

    堂門慢慢闔上,只餘一聲輕笑飄出——

    「周郎啊周郎,這副骨,今夜可得細細揉……」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