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滋生
愤怒的滋生
第一下毫无征兆地落下,抽打在任佑箐瘦削的背脊上,隔着单薄的校服衬衫,发出清晰的、令人牙酸的闷响! 后者的身体猛地向前一倾,一声极细的闷哼从她紧咬的唇缝间溢了出来。她用手撑了一下地面才稳住身体,长发因为动作滑落开,露出了那张隐忍痛苦、苍白如纸、却又脆弱得惊心动魄的脸。 “说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任佑箐没有理他,只是头微微抬起了些,带着一丝难以承受痛楚的颤抖,牙齿咬住下唇,那湿润的,如同蒙着一层水汽的琥珀色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无声地,如同穿透了空气般,准确地落在了站在门口阴影里的任佐荫脸上。 那双眼睛里,没有求救,没有愤恨,只有一种巨大痛楚催生的,浓稠得化不开的“楚楚可怜”。 任佐荫看到父亲再次扬起了手,藤条带起风声,眼看第二下就要毫不留情地落下。 “住手!” “是我!是我干的!是我逼她去干的!” 客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任城的手停在半空,布满血丝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一向不服管教、此刻却用一种近乎疯狂姿态维护meimei的大女儿。 “什么?”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说!是因为我嫉妒,讨厌任佑箐,我逼她去干的,”任佐荫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尖利颤抖,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绝望,“她怕我!不敢不做!我是坏孩子……不是么?” 这番话漏洞百出。 任佐荫是坏,但不至于坏到这种地步。他也知道任佐荫和任佑箐的相处模式,明明……任佐荫才是那个被“欺负”的不是么。 他瞬间就意识到了问题。 但是作为自己的完美女儿,需要一个更“合理”的解释来“洗白”她不是么? 他就知道,他那么完美的小女儿怎么可能主动作弊。一定是这个不成器,只会惹是生非,连书都读不好的长女。嫉妒佑箐的优秀,威胁她做了这种事,结果还要meimei来,受处分,毁掉她的无暇。 “任,佐,荫。”任城的怒火瞬间找到了更“正当”的发泄目标,几乎要焚尽理智,“呵。” 他怒极,发出干涩的笑声,那笑容狰狞无比。 “你也给我跪下。” 藤条撕裂空气发出骇人的尖啸,狠狠咬在任佐荫因挺身张开手臂而几乎毫无遮挡的腰侧! “呃——!” 一声短促的。压抑不住的痛呼猛地从任佐荫紧咬的牙关里迸出。这刚才抽在任佑箐背上那一声沉重百倍,巨大的冲击力让她整个身体都猛地向侧面踉跄了一步,腰侧的衣服瞬间崩裂开一道口子,皮rou在眨眼间肿胀起一道鲜艳刺目的红棱,火辣辣钻心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 眼前发黑。 下意识地弓起腰背,双手紧紧捂住了抽打的位置,牙齿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额头的冷汗直冒,鬓角的发丝被冷汗浸湿,几缕黏在她因剧烈疼痛而扭曲却依倔强的脸颊上。 就在她因为剧痛而弓身、侧头、紧咬下唇、冷汗淋漓、腰侧衣衫破损狼狈的瞬间,一转眼就看到刚刚还跪在地上,刚刚还“楚楚可怜”的任佑箐的瞳仁深处,有什么东西瞬间被点燃了。 那不再是单纯的“可怜”,而是一种异常病态的,狂热的兴奋。 她看着任佐荫因为疼痛而被迫挺起的,在紧攥校服下更显纤细紧绷的腰肢线条,那因疼痛弓起的优美背脊弧度仿佛一张拉紧的弓,绷满了令人惊心动魄的力量感。 汗湿的额发凌乱地贴在英挺又带着此刻脆弱感的眉骨边颊。 她看着她因忍痛而微微张开喘息的口腔里,那副特质的金属牙套在顶灯下反射出刺目的,锐利的带着血腥味的冷光——那份桀骜不驯的标记,此刻被强压下的痛苦和屈辱浸染。 好色。 尤其是当那藤条再次毫不留情地呼啸而下。 “啪!!” 第二下抽在任佐荫试图格挡的手臂外侧,那里只有一层薄薄的肌rou。 剧痛让她闷哼着猛地弯下了腰,脖颈拉出一条脆弱紧绷的弧线,汗水沿着那弧线滑落,滴入锁骨深处。 她轻喘着,汗水让几缕发丝黏在她雪白的颈项和锁骨上。每一次喘息,那破损衣衫下剧烈起伏的胸脯,咬紧牙关时下颌线绷紧的轮廓,汗水滑落脸颊的轨迹,牙套缝隙间泄出的痛苦呜咽…… 任佑箐甚至微微张开了嘴,急促地喘息了一下,那盯着任佐荫痛苦侧影的眼神,贪婪得仿佛要将这破碎挣扎的姿态一寸寸刻进灵魂最深处。 此刻,任佐荫像一件被打碎了完美外壳,终于露出内里让人疯狂迷恋的血rou纹理的艺术品。 每一次抽打,每一次痛苦战栗,每一次汗水和喘息,都如同催化剂,将她心底那阴暗隐秘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猛烈。 任城根本没注意到脚下任佐荫异样的眼神,他所有的愤怒都找到了最“合理”的倾泻口。 一个优秀但被威胁利用的“完美商品”和一个早就被定义为废物却敢陷害“完美商品”的“次品”,他根本不需要犹豫。 藤条如同暴风骤雨般毫不留情地抽打着罪魁祸首。 客厅里只剩下藤条撕裂空气的尖啸,沉重击打在皮rou上的闷响,以及极力压抑却终究无法完全控制的,破碎痛苦的闷哼。 破碎的衣衫逐渐染上点点暗红。 英气的眉毛痛苦地拧紧,汗水浸透了额发,金属牙套的冷光每一次在疼痛的喘息中闪现,都像一个被碾碎的,饱含色欲却又绝望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