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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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1:23,宿舍的灯早就熄了。 以往吵吵闹闹的寝室陷入一片死寂。 沈鹿蜷缩在上铺的床帘里,抱紧怀中的玩偶抱枕,手机屏幕的弱光在狭小空间里切割出一块幽蓝的牢笼。汗湿的鬓发黏在颊边,她咬住下唇,拇指悬在那个境外社交平台的图标上方——已经整整三天没登录了,这段时间她故意不去戏剧社,绕开图书馆,甚至连食堂都只挑人最多的时段去。黄鸦的影子像附骨之疽萦绕在她的灵魂深处挥之不去,犹如一颗深深扎进心脏的铁钉。 她浑身不舒服,彷佛身上起了大大小小的疹子。 “都是因为那个变态......!”她在心里第一千次咒骂,指尖却不小心划开了登录界面。 自动填充的账号密码跳出来时,她触电般锁屏。一番思想斗争后还是重新打开登录进去。 在这里,她只是众多欲望的符号,而非被外界评判的“好女孩”。 聊天界面有红点提示,除了其他sao扰信息,还有那个陌生联系人的私信——时间显示几小时前发来新消息:【现实遇到麻烦了?最近没看到你更新,有点遗憾。】 沈鹿本不想回复的,手机突然在掌心震动,对方又发来一条消息:【这个点还在线?】 对方怎么知道她在线的? 【我看到你读了我的消息。】 “......啊!” 简直像个鬼一样。 消息弹出时沈鹿差点把手机摔下床,她捂着嘴小声惊呼,夜深人静的黑暗中只剩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干嘛呀?她想,又不是做贼心虚,回不回消息都是她的个人自由。 【你以前总在凌晨发动态。】 这个观察细致到令人毛骨悚然。沈鹿把脸埋进玩偶里深呼吸,布料吸走她鼻尖渗出的汗珠。她应该立刻拉黑这个账号,就像对待其他sao扰者那样。 但某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感正顺着脊椎爬上来,如同蜘蛛的步足轻轻刮擦神经末梢,带来一阵奇异的瘙痒。 【最近...在忙学业。】她鬼使神差地打字。 以往对方沉浸独角戏般的自白中,沈鹿今天终于回复了第一句话。 或许是因为遭遇这倒霉事而产生的倾诉欲? 对方只是和自己素未谋面的网友啊!也可能连网友都算不上。 消息发出去的瞬间,沈鹿就后悔了。她迅速点击撤回,只花了不到1秒钟。可惜对方还是第一时间看见了内容。 【你撤回了什么?怕被我看到?】 快得几乎赶上她的速度。 !沈鹿的瞳孔骤然收缩,玩偶从怀中滑落。 手机屏幕的蓝光映在沈鹿脸上。她抿了抿唇。不该回复的,这就像在饿狼面前划破自己的手指,用鲜甜的血液引诱着饥渴难耐的它张开獠牙。 【没什么】她打字,又立刻补上一句:【还不睡?】 【在等你。】 短短三个字就足以让沈鹿呼吸一滞。此刻自己只穿着单薄的睡裙,大腿根那颗痣正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而某个角落里,或许有双眼睛正隔着屏幕想象这一切。这个念头让她并拢双腿,却挤出一声连自己都惊讶的轻喘。 一张图片映入眼帘,是对方发来的。 台灯下照亮的桌面上放着一根红色的尼龙绳,弯弯绕绕地躺在背景里露出半页写着化学公式的实验报告。配文只有一行字: 【你的腰围是58cm,这个尺寸刚好。】 光标在回复框闪烁,她颤抖着打字: 【......你怎么知道我的腰围?我从没在网上说过。 】 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像耳光般抽在脸上,她听到消息提醒再次响起—— 【从你发的照片里算的。】 (并附一张她账号相册里的露腰照,上面画了参考线) 【我用门框宽度当参照物。】 【标准门框宽74cm,照片里占160像素。】 【你的腰宽占82像素,推算约38cm,但这是俯拍视角的投影宽度。】 【根据透视补偿公式(腰围≈π×投影宽度×0.5视角系数),实际≈58cm】 【误差应该不小于2cm,对吗?】 ......这个解释好像很有道理? 她早上还特地拿软尺量过: 56.3cm。 对方说的58cm是之前的腰围。 心跳骤然加速——猜得几乎接近。 【你靠在门边时,门把手和你的胯骨齐平。】 【标准门高210cm,门把手高100cm,女性胯骨约占身高0.58,所以你≈160cm。】 她从未发过全身照,头部被裁切过,根本无法推算。 【你没怀疑过我p图?这么笃定?】 【你根本不需要p图,我只是喜欢研究比例。】 【比如你手腕周长14.5cm,很适合绑7mm粗的绳。】 沈鹿猛地攥紧左手腕,她也从未发过手腕照片。 疑惑中似乎想起了什么很重要的事。照片里那道门框是旧宿舍特有的68cm窄款,根本不存在74cm的标准宽度。宿舍门把手早就坏了,几个月前就被换成非标准的90cm高度。 所以那个人是故意撒谎,这个数据根本不是算出来的。 说明对方在现实中见过自己! 是谁? 沈鹿本该害怕,该报警,该把手机扔进马桶——可身体却擅自行动起来:点开对方的主页,拇指下滑,什么内容也没有,空白的。连头像都是灰色的图片,像被雨水打湿的水泥墙,又像监控摄像头失焦的噪点 彷佛不像活人注册的,而是被官方后台加入注销用户名单的账号。 寝室的空调冷气很足,但她的后背不禁透出一层汗。沈鹿的呼吸梗在喉咙里,指甲在手机壳上刮出几道白痕,一下没拿稳。 机身“啪”地砸在床沿,在木质床板上撞出声闷响,还好没有惊醒其他舍友。她呼出口气。屏幕顽强地亮着—— 【你在害怕我吗?】 “呜...!”她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一声幼猫似的呜咽,想努力咽回去,牙齿不小心磕破了舌尖。铁锈味在口腔里漫开,手机还在不停震动: 【别怕,我只是想知道……】 【这几天你在饿着自己?节食?】 敢这么说,这人必定出现在自己周围,而且还在同一个学校里。 还能有谁呢?知道她有绳缚喜好,住在新宿舍,还是化学专业。好难猜呀。 片刻之后,沈鹿才拿起手机回复:【你早量过我的腰,对不对?】 【黄鸦。】 对方显示已读,聊天界面沉默两分钟—— 【不错,你果然聪明。】 【上次趁你午睡时,我用一根线量的。】 【从你后背的腰窝绕过去,56.3cm,精确到小数点后一位。】 那天躲在空教室里午休,沈鹿趴在桌上小睡,刘海垂落遮住半张脸,T恤下摆微微卷起,露出肌肤。 阴影中,一只苍白的手捏着细线,那人的指尖捏着棉线,沿着她肋骨下缘的凹陷处缓缓环绕,线头在侧腰重叠0.3cm。 她朦胧中感觉腰间一闪而过的刺痒,原来那不是错觉,而是黄鸦用棉线绕她的腰测量。 【学姐,要试试绳结吗?】 紧接着又发来一张的照片。画面中赫然显露一截手臂,肤色呈现出病态的白,手腕处清晰可见皮下内部树枝状分叉的青紫色静脉血管,握起拳头时的肌腱轻微凸起。他的手正被那根红绳绑成自缚手结的样式固定。 绳结正以狩猎般的耐心缠绕过腕骨,每绕一圈都在皮肤上压出浅淡的樱粉痕迹——像某种专属的邀请。 【明天课后,化学楼303。】 【你可以不来——但我会找到你排练用的束腰,把它改成更适合你的尺码。】 “......” 屏幕的光映在沈鹿脸上,她察觉自己正在笑,以一种亢奋的状态。 依稀记得大一表演课学的第一个技巧:“恐惧和兴奋的生理反应是一样的——颤抖、出汗、心跳过速。区别只在于你是否愿意承认。” 承认?愿意? 她缓缓打字: 【...只准你绑手腕。】 她是自愿的。 沈鹿的膝盖撞在一起。她联想到那些“遗失”的物品可能都沾过黄鸦的体液。这个念头让小腹窜过一阵痉挛。大腿内侧的痣开始发烫,仿佛被看不见的指尖摩挲肌肤。身体比理智先做出反应,她蜷起脚趾,内裤已经湿了一小块。 回想起前男友曾发来求复合的短信“想你了,你最近怎么总躲着我?都不理我。”“对不起,我之前不是故意那么说的。”“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沈鹿当时看完差点呕吐,胃里翻涌起熟悉的恶心不适。那些男人嘴里永远只会说同样的话:“被jiba插xue爽不爽?”“是不是欠cao?”“sao逼夹紧点!” 而黄鸦...... 黄鸦从不说话,因为说不了。 比起那些满嘴脏话的前男友,至少黄鸦从不用语言侮辱她。 她很难预测他的下一步行动,不会言语而显得更危险更神秘莫测。 那张他绑着手腕的照片被她默默保存进手机。 睡裙里的内裤已经湿得能拧出水来,粘粘的附着在私处底部。她发现自己竟然开始拿黄鸦和那些正常男人对比,明明他这个痴汉跟踪狂也没好到哪里去,都一样是变态。但意外的是,自己现在无法对正常男人产生性方面的欲望了。 啊啊啊,真的好奇怪! 光是想想那双手触碰自己,用绳子把自己绑紧,控制着自己,下面就湿得一塌糊涂。 她扔掉手机,盖住被子睡觉,干脆不去想那些烦心事,要不然真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