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搬家

    江城的陽光灑滿了校園，連風都溫柔得像撫過新鋪的床單。江大南門一帶，三輛私家車停在路邊，輪流在宿舍樓和女朋友新租的公寓之間來回穿梭。Ninjutsu三位“男神”——小傑、均博、衛臨，成了今天最顯眼的移動風景線。

    他們像從天而降的超人，行李箱、紙箱、新買的組合傢具輪番上肩，輪番卸下，T恤汗濕得貼在背上，肩膀線條與手臂肌rou在烈日下被勾勒得格外清晰，連搬個紙箱都像演大片。

    “cao，這床板怎麼死活對不上孔啊！”均博蹲在地上，滿臉的汗往下淌，手裡舉著一塊沈木頭，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打濕，全貼在臉上，看起來又狼狽又焦躁。

    “你是不是又把AB件搞混了啊，均博！”章語茜站在他背後，手叉著腰，語氣一臉嫌棄，嘴角卻明顯憋著笑，“你這種笨手笨腳的，還不如小傑！”

    “你才笨手笨腳！”均博瞪她一眼，順勢彈了下新買的床墊，眉頭擰得更緊，“這床褥也太軟了吧……對你腰不好吧？到時候我乾你的時候床一晃一晃的，我都沒力氣發力，你又要罵我了！”

    “去你的！”章語茜的臉“唰”地燒紅，她抬手就錘了他肩膀一拳，卻被他笑著輕鬆閃過，順手還反握住她的手，兩人笑鬧著，一如既往地針鋒相對，曖昧橫飛。

    另一邊，小傑盯著衣櫃的說明書發愁，眉頭快皺成個“川”字。舞台上酷拽的B-Boy，此刻像個被五金件困住的大男孩，站在一堆螺絲和掛桿中間，撓頭撓得像抓心撓肝。

    小姜輕巧地靠近，一手舉著一截掛桿，笑吟吟湊到他身邊：“小傑，這裡是不是要先裝這個呀？”

    她穿著一件柔軟的淺藍色家居服，布料輕薄，在她一低頭間，領口微敞，胸前那一抹粉色蕾絲隱約可見，伴著動作輕輕晃了晃，像故意的，又像不經意的陷阱。

    小傑的耳根瞬間紅得發燙，眼神僵硬地別過頭，螺絲刀差點掉地：“我、我看看……你、你別靠那麼近，我、我有點熱……”

    他臉頰燒得像被燈光打在舞台中央，連手裡的螺絲都轉不穩。

    小姜眼角帶著一絲得逞的笑，卻乖乖退後半步，語氣依舊軟糯：“好啦好啦，我幫你念步驟，你照著裝就好。”

    客廳里，雯雯一邊喝著水，一邊坐在紙箱上看這三對的拉扯，像坐等八點檔的觀眾，終於忍不住開口：“我說你們仨女人，到底會在這間屋住幾晚啊？別到最後我一個人孤魂野鬼在這兒！”

    “放心啦，我們會回來陪你的。”允詩閱朝她笑著喊了一句，話音剛落，人已經追著某個方向小跑離開。

    樓道那頭，衛臨像早有預謀般，正抱著允詩閱的大件行李大步往樓上走。

    兩個行李箱，一大袋衣物，像是他“順手牽羊”，搬進了自己的公寓。

    允詩閱一抬眼就看見那熟悉的卡其色背包，立刻追了上去，邊跑邊喊：“臨！你乾嘛把我的行李都搬去你那邊啦！”

    她一把拽住他肩上的背包，像想把行李搶回來，可他穩穩站住，紋絲不動。

    他轉過頭來，眼神明晃晃地帶著得逞的笑意，語氣像在陳述早就敲定的事實：“你以後都住我那兒了，當然是直接搬過去啊。”

    “才不是呢！”她氣得跺腳，眼睛瞪得圓圓的，“我還是要留一些在我公寓的！不然我爸媽哪天突然來查崗，看到我房間空空的，怎麼辦？”

    “所以你還想維持表面工夫？”他看著她，挑眉笑了一下，眼底藏著一絲不動聲色的佔有欲。

    允詩閱被他看得耳根發燙，想繼續理論，卻眼睜睜看著他已經把行李放在自己房間地板上，一邊解拉鍊一邊開箱。

    “欸！你乾嘛翻我行李啦！”她快步撲上前，半跪在地上試圖把行李箱蓋合上，卻被他按住了手腕。

    “我幫你挑點應付長輩的衣服。”他說得一本正經，動作卻一點不老實。

    他手指翻過一件件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目光從薄荷綠的吊帶、軟綿綿的睡裙、還有幾件顏色嬌艷的內搭上一掃而過，嘴角明顯一挑，最後毫不猶豫地從最底下抽出幾件最不性感的長袖T恤和牛仔褲。

    “這些拿回去。”他說著，把那幾件衣服直接塞進她懷裡，“能糊弄一下你爸媽。其他的——全留我這兒。”

    他語氣不急不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

    允詩閱抱著那幾件素淨的衣服，哭笑不得，臉頰一點點紅了起來：“你真的是……”

    他看著她，嘴角輕輕一翹，沒答話，只伸手替她把一件被她壓皺的小裙子撫平，動作不動聲色地親暱。

    她知道拗不過他，只好低頭認命地抱著那幾件“門面服裝”轉身走人，腳步飛快，耳根卻還燒著，一副“被他吃得死死的”模樣。

    他在背後看著她的背影，目光一瞬未移，眼底那點藏不住的偏愛與控制欲，壓都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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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漸暗，整座公寓終于歸於平靜。屋內暖光亮起，斜灑在新拼好的傢具上，一切像剛剛開張的新生活，還帶著拆封味與膠水味。

    客廳沙發上，五個人癱成一片，像被吸進了軟墊深處，連換個姿勢都嫌累。

    “我腰要斷了……”章語茜臉埋在均博肩上，聲音都軟了，像只癱著的貓。

    “我也是，手都快不是我的了。”均博揉著手腕，嘴上在抱怨，手卻不忘搭上她的腰，輕輕拍了拍，像哄安靜似的。

    雯雯坐在地毯上，把一瓶礦泉水往臉上貼，涼氣灌進來，她整個人才像被拉回現實：“我覺得我畢業了也要一直住在這裡了，我沒辦法再搬一次。”

    允詩閱靠在衛臨肩上，整個人軟得像快睡著。

    就在這時——

    一陣模糊又清晰的呻吟聲，從小姜的房間里緩緩傳來。

    那聲音壓得極低，像是忍耐過度的喘息，帶著一絲輕顫和失控。

    客廳瞬間靜了。

    五人的表情像被定格，幾乎是同一時間抬頭、對視、石化。

    “唰——”允詩閱的臉一下漲紅，手還搭在衛臨大腿，僵了半秒，才慢吞吞地收回來，偷偷看了他一眼。

    衛臨的耳根也泛起了紅，嘴角卻止不住地翹起一點點，像在忍笑，也像在說：“他們終於開始了。”

    章語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張著卻一句話都沒吐出來，彷彿CPU當機，下一秒猛地轉頭，肩膀抖個不停。

    均博直接捂著嘴，只露出一雙眼睛，快笑炸了：“真的假的……這動靜也太……”

    呻吟聲還在繼續，從壓抑變成顫抖，隱約還能聽出床墊被壓出節奏的吱呀聲，像一支見不得光的搖滾慢歌。

    “cao。”雯雯忍不住爆了一句，隨即猛地站起來，大跨步走向小姜房門，邊走邊喊：“姜女士！你太誇張了吧？！叫得全小區都能聽到了！”

    她用力拍了拍門，語氣像調侃也像抗議。

    門裡頓了一拍，呻吟聲“啪”地一下戛然而止，接著是一陣凌亂的“啊啊”驚叫聲與衣物摩擦聲，甚至有東西撞到了床頭櫃，發出一聲“咚”的鈍響。

    眾人已經憋不住了。

    雯雯第一個爆笑出聲，直接跪坐在地上笑到抱肚子：“我要買降噪耳機了！你們這些人根本不是來合租，是來組團交配的吧！”

    允詩閱一邊笑一邊捂臉，耳根紅得發燙，小聲跟雯雯說：“你也快找個男朋友，和她們做一個‘真音浪對決’。”

    笑聲像打翻的汽水泡，止不住地冒上來，把原本的疲倦和尷尬全衝散成一陣青春的喧鬧。

    約莫十幾分鐘後，小姜和小傑才終於從房間里悄悄開門出來。

    兩人一前一後，頭都低著，耳根燒得通紅。小姜穿著一件明顯是剛套上的T恤，下擺皺皺巴巴，頭髮亂成一團，小傑更是連話都不敢說，整個人像剛經歷完災難現場。

    “喲，終於完事了？”章語茜翹著腿，靠在沙發扶手邊，故意拉長了語調，笑得意味深長。

    “不是啦……我們、我們只是在……”小姜試圖解釋，卻話都說不完整，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只是在練聲練肺活量？”雯雯補刀補得毫不留情，“你們那床架還在保修期，你們就開始壓力測試了？”

    小傑臉幾乎埋進自己T恤領口裡，小姜更是一把躲到他背後，語速飛快：“我們叫外賣了！馬上到！快換話題啦——！”

    眾人笑成一團。

    很快，外賣員敲門，一大堆串串、麻辣小龍蝦、炸物拼盤、冰鎮啤酒被搬上了地毯中央。

    熱氣升騰、香氣撲鼻，啤酒罐拉開的聲音、蝦殼剝開的清脆聲混成一片，像一場毫無預設的慶功宴。

    七個年輕人圍坐在客廳地毯上，穿著最舒適的家居服，擠在一起，一邊啃著串，一邊聊八卦，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鬥嘴。

    “我還是覺得以後得常回來住。”章語茜一邊剝蝦一邊說，“太熱鬧了，人多好開心。”

    “你意思是要我們三個男生也搬過來嗎？”均博笑得吊兒郎當，一口啤酒下肚，整個人已經開始飄。

    “哎！”雯雯舉杯打斷，“我們要為今天成功搬家、成功‘開箱’、成功搭床、成功……啓動新生活乾一杯！”

    啤酒罐相碰，清脆一響。

    允詩閱靠在衛臨懷裡，半邊臉埋在他胸前，眼神亮得發燙。她抬頭看了他一眼，低聲說：“你是不是也很開心？以後不用送我回宿舍了。”

    衛臨沒回答，只是偏頭親了親她額角，在她耳邊說：“晚點再告訴你答案。”

    燈光溫柔，地板發熱，食物香濃。

    空氣里全是膠水味、調侃聲、和年輕身體之間若有若無的濕熱——這個搬家的夜晚，在笑聲和曖昧中慢慢沈入城市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