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与晨曦
布罗莫斯村。 亚瑟·斯特林策马抵达时,黄昏的最后一抹余晖正被远方山峦吞噬,只留下天边一道血色的裂痕。村庄的边缘,本该在暮色中升起袅袅炊烟的地方,此刻却弥漫着一股古怪的甜腻腥味,像是腐烂的rou和盛开的罂粟花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空气异常的沉寂,鸟雀无声,连风也仿佛凝固了。 “该死。”亚瑟低声咒骂。他紧绷的下颌在阴影中显得格外坚毅。 他的感官在尖啸,这不是寻常的寂静,而是一种被强行抽空生机的死寂。他跳下马,将缰绳系在一棵枯死的橡树上,那树的枝桠如同扭曲的骨骼,指向幽暗的天空。手指抚过腰间磨损的符文抑制器,那冰冷的金属带来一丝微不可察的安慰。如果不是这东西,他体内狂躁的火系力量早已将他自己焚尽。 他拔出腰间的符文长剑,剑身在昏暗中泛着黯淡的微光,剑柄处的符文微热。脚步轻缓,亚瑟沿着泥泞的小径深入村庄。房屋的门窗紧闭,没有一丝灯火。他能闻到泥土深处传来的寒意,仿佛这片土地的温度都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抽取殆尽。 穿过一片被遗弃的菜地,亚瑟终于看到了异常的源头。 村庄中央的广场上,原本应该立着村神雕像的地方,此刻被一个庞大的、由骨头和干枯藤蔓搭建的丑陋祭坛取代。祭坛的周围,数百具村民的尸体,不,是干瘪的躯壳,以诡异的姿态半卧半躺着。他们的皮肤如同被风干的皮革,眼窝深陷,如同失去了灵魂的空洞。广场中央,由无数符文构成的法阵正在散发着一种病态的紫黑色光芒,光芒跳动着,如同邪恶的心脏,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法阵中心,一块巨大的水晶正在缓慢地膨胀、凝实,它不再是普通的晶体,而是流转着黏稠血色的瑰丽宝石,仿佛有生命在其中痛苦挣扎。 这绝不是普通的魔法,这是在窃取生命! 二十多名身披黑袍的“邪教徒”正环绕着法阵,他们的斗篷上用诡异的白色颜料绘制着扭曲的符文,脸上戴着半遮的骨质面具,只露出阴沉的眼睛。他们口中念念有词,吟唱着晦涩难懂的咒语,声音嘶哑而狂热,像野兽在濒死的哀嚎。 亚瑟知道,仪式已经到了最后阶段。那块生命晶石已接近完成。他不能等了。 “亵渎者!” 一声低吼,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喷发。亚瑟手中符文剑带起一道火焰弧光,瞬间将最近的两个邪教徒拦腰斩断。火系力量在他的血管中沸腾,怒火燃烧。这不仅是职责,更是对生命的敬畏。他冲入人群,符文剑舞动如风,每一击都带着灼热的余烬。 邪教徒们被突然的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他们随即以一种疯狂的姿态反扑过来。有人挥舞着带刺的木棒,有人手持淬毒的匕首,更有人直接扑上来,用指甲撕扯、用牙齿啃咬,带着一种不惜代价的狂热。 亚瑟怒吼着,手中的符文剑不再是简单的武器,它是火焰的延伸。 “焚尽!” 他脚下燃起一圈符文,火焰如怒龙般从他体内喷涌而出,将周围三名扑上来的邪教徒瞬间化为焦炭。空气中弥漫着蛋白质烧焦的恶心味道。然而,这强大的火系魔法却引来了法阵中更加狂躁的能量波动。祭坛上的生命晶石猛烈地跳动了一下,发出了更加刺耳的嗡鸣。 一名身材魁梧的邪教徒挥舞着一柄沉重的石锤,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亚瑟的侧翼。亚瑟一个侧身躲过,剑尖挑起,火光闪动,精准地刺入对方的膝盖窝。那人一声不吭,只是身形一顿,随即单膝跪地,手中的石锤却再次向他脚踝扫来。亚瑟不得不往后跃开,同时左手凝聚出一颗炽热的火球,猛地砸向对方的胸膛。 “砰!” 火球爆炸,将那魁梧的邪教徒炸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干瘪的尸堆上。然而,更多的邪教徒填补了空缺,他们似乎源源不断,又似乎只是被那股狂热的能量驱动,不知疲惫。 他必须尽快摧毁法阵,或者那块晶石。 “烈焰穿刺!” 亚瑟集中精神,一道笔直的火焰洪流从他剑尖喷射而出,直取祭坛中央的生命晶石。他试图直接摧毁那块邪恶的根源。然而,法阵的紫黑色光芒在这一刻猛然爆发,形成一道扭曲的光幕,硬生生地挡下了亚瑟的烈焰穿刺。火焰在光幕上跳动,发出滋滋的响声,却未能寸进。 “该死!”亚瑟咒骂。这法阵的防御远超他预料。 他意识到,这些邪教徒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乃至灵魂为法阵提供力量。他的火系攻击,虽然强大,但面对这种以生命为代价的防护,显得有些束手无策。他需要更强大的力量,或者更精准的攻击。 他闪避着,格挡着,每一次剑锋划过,都有焦臭味和血腥味弥漫。他感到身体的每一寸肌rou都在哀嚎,符文抑制器上的符文此刻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闪烁着微光,那是它在拼命地压制着体内蠢蠢欲动的火系源能。他能感觉到,那股力量正在咆哮,它渴望被释放,渴望焚尽一切。 就在他横剑格挡一名邪教徒的斧头时,另一名瘦小的邪教徒,不知何时绕到了他的身后,手中一柄缠绕着腐朽布条的短柄镰刀,以一种诡异刁钻的角度,狠狠地砍向了他的腰侧,那里正是符文抑制器所在的位置。 “噗嗤!” 短镰划破他坚韧的皮甲,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亚瑟闷哼一声,剧痛袭来。他猛地转身,符文剑毫不留情地刺穿了那个瘦小邪教徒的胸膛。然而,他感到腰间传来一阵剧烈的震颤,符文抑制器原本稳定的微光,此刻开始疯狂地闪烁,然后发出“咔嚓”一声脆响,一道细小的裂纹清晰地出现在那古老符文的中心。 抑制器损坏! 亚瑟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能感觉到,体内那股被压制了太久的火系洪流,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上。灼热感从腹部直冲喉咙,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身体表面的皮肤开始泛红,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火焰正在他皮下跳动。 “啊——!” 他低吼一声,那声音中带着痛苦与无法遏制的狂躁。他手中的符文剑在这一刻像是活了过来,炽热的火焰不再受控于他的意志,而是从剑身、从他的手臂、从他的每一寸毛孔中喷涌而出。火光冲天而起,将半个广场照亮。 失控了。 亚瑟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理智正在被体内暴走的火焰吞噬。他不再能精确地施展法术,而是本能地将火焰推向所有靠近他的事物。 一个靠近的邪教徒甚至来不及惨叫,就被他身上暴起的火焰直接吞噬,化为了一团人形的火炬。 他感到痛。抑制器的破损,就像是解开了一道束缚了他灵魂数百年的枷锁,但这份自由带来的却是更剧烈的反噬。火焰焚烧着他的经脉,他的身体成了它唯一的容器。他能感觉到血液在沸腾,骨骼在颤抖,他甚至能闻到自己皮肤被烧焦的气味。 “祭品!活着的祭品!献给伟大的黑暗主宰!” 邪教徒们在法阵周围欢呼,他们的声音变得更加狂热。他们将亚瑟的失控当成了仪式的某种“回应”,将他的火焰当成了献祭的烈焰。 “献祭!” 亚瑟看到,其中一名领头的邪教徒——他的面具上绘制着更加复杂的扭曲符文——从祭坛上取下了那块完全成形的生命晶石。它此刻已经不再是半透明的血色,而是如同心脏般跳动着,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嗡鸣声。它光芒刺眼,却又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浓郁死气。 “该死!别想逃!” 亚瑟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控制住体内暴动的火焰,去追逐那个邪教徒。但他的脚步变得沉重而迟缓,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体内剧烈的灼痛。他勉强凝聚出一道火焰斩,但它却在半空中溃散,变成了四散的火星。 那领头的邪教徒手握生命晶石,将其插入了祭坛旁一个新出现的、只有他一人高的临时信标。信标发出刺目的白光,光芒扭曲着,如同撕裂了空间。 “撤!” 邪教徒们发出了最后的嘶吼,他们不再恋战,而是潮水般涌向信标。一些较弱的邪教徒在接触到那白光时,身体瞬间扭曲,化作灰烬,但他们毫不退缩,仿佛那是回归母体的神圣召唤。 亚瑟愤怒地咆哮着,他的理智濒临崩溃。他能听到血管里血液奔腾的声音,能感觉到火焰在他身体里狂欢。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跌跌撞撞地向前冲去,想要阻止他们。他的手伸向前方,想要抓住那块晶石,想要抓住那正在逃逸的邪恶。 “不!回来!” 他发出了最后的、带着绝望的吼声。然而,他终究晚了一步。当他冲到信标前时,最后一名邪教徒也已经消失在白光之中。信标的光芒逐渐熄灭,化作了一片焦黑的残骸,周围只留下焦臭的空气和被灼烧的土地。 一切都结束了。 亚瑟的身体颤抖着,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地上。抑制器彻底崩裂,化为几块焦黑的金属碎片,散落在他的脚边。体内暴动的火系力量如同失控的野马,冲撞着他的四肢百骸。他感到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一口炽热的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落在被火焰炙烤过的泥土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冒着白烟。 他的视野一片模糊,耳边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和火焰在血管里疯狂燃烧的轰鸣。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球在发烫,如同要融化一般。 布罗莫斯村,这个原本宁静的村庄,此刻已沦为焦黑的废墟和生命的墓地。广场上的祭坛冒着黑烟,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干瘪的村民尸骸静静地躺在那里,像是被遗忘的木偶。 亚瑟努力地支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感到从未有过的虚弱,但体内那股暴躁的火系力量却又强大得仿佛要撕裂他。 他得离开这里。 马车颠簸着,每一下震颤都像是在亚瑟体内的火焰上浇了一勺热油。 在离开布罗莫斯村的路上,他颤抖着手掏出了一张高级治疗卷轴,那淡金色的光芒在车厢内短暂地驱散了夜的浓重。当光芒渗入皮rou,撕裂的皮甲下,腰侧那道深入骨骼的伤口开始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疼痛如潮水般退去。然而,那仅仅是皮rou的愈合。 卷轴的光芒散去,留下的是比之前更为炽热的焦灼。 抑制器彻底破碎,那股被压制了数十年的火系力量,此刻在他体内肆无忌惮地奔腾。它不是乖顺的仆从,而是脱缰的烈马,每一寸血管、每一块肌rou、甚至每一根骨骼,都在它的践踏下呻吟。亚瑟大口喘息着,汗水湿透了里衣,却无法带走丝毫的热度。他甚至能闻到自己皮肤深处传来的焦糊味,仿佛他正被从内部一点点地焚烧殆尽。 他尝试着用冥想来引导,试图控制那狂暴的火焰,可每一次努力都像是往火山口里倒水,只会激起更猛烈的反噬。火焰在他的血液里狂欢,在他的脑海里咆哮,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撕成碎片。 他知道,这种失控的火系力量,足以将他自己烧成灰烬。他的手掌无意识地攥紧,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借着那点痛楚,才勉强将自己拉回现实。 马车终于在驿站门前停下。 -------------------- 卧房内 莉安娜独自一人坐在卧房宽大柔软的床上,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她自己微弱的呼吸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窗外的光线渐渐暗淡下来,从明亮的黄色变成橘红,再变成深邃的蓝。 驿站的喧闹声从远处隐约传来,像潮水一样,时强时弱,却显得如此遥远,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与她身处的这个封闭空间毫无关联。她像是被世界遗忘在了这里,只剩下无边的等待。 直到夜色完全笼罩了窗外,房间里变得昏暗下来,只剩下角落里一盏小小的晶石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就在这寂静的时刻,门把手上传来一声轻微的、清脆的响动。 莉安娜的心脏猛地一跳,所有的神经瞬间紧绷,像拉满的弓弦。她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房门,身体因为过度紧张而微微颤抖。 门被推开了。 是亚瑟大人。 他的身影很高大,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中也显得充满压迫感,像一座移动的山。 莉安娜瞬间感到空气变得稀薄。 她看到他似乎还穿着白天那身轻甲,但已经有些损坏,甚至有几处明显的焦痕,衬衣也被血迹浸染,在黯淡的光线下呈现出深色的斑驳。 疲惫,那是显而易见的。但在这疲惫之下,又似乎隐隐有一种被压抑的暴虐感觉,很炽热,像即将喷发的火山,又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巨兽。 他的脸色在昏暗中看不真切,但给人的感觉不是那种充满了征服欲的锐利,而是一种内敛的沉重,仿佛背负着什么巨大的重量。他没有看莉安娜,仿佛房间里根本没有她这个人一样,只是径直向前走。 走路的姿势似乎有些僵硬,甚至在她看来,他似乎在微微地……颤抖?那种颤抖非常轻微,几乎无法察觉,但莉安娜那因为恐惧而变得异常敏感的神经捕捉到了这一点。但她不敢肯定,也许只是光线和她自己内心恐惧造成的错觉。 亚瑟大人很快就走到了房间角落的浴室门前,拉开了门,直接迈步走进了浴室,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寂静,只有马车窗外偶尔传来的模糊声响,以及从紧闭的浴室门后隐约传来的哗哗水声。 莉安娜感到自己像被定在了床边一样,动弹不得。身体的僵硬是本能的反应,大脑一片混乱。 亚瑟大人回来了! 这个念头让她感到一阵复杂的情绪。 一方面,她为他没有像雷诺那样将她随意丢弃而感到一丝微弱的庆幸,至少他还是“回”到了她所在的房间,这给了她一种不被完全抛弃的感觉;但另一方面,他回来了,也就意味着可能要发生可怕的事情了……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心跳得快得像要冲破胸膛。她小心翼翼地挪到床边,坐下,耳朵却竖了起来,试图捕捉浴室里的声音。 莉安娜胡思乱想着,亚瑟大人在浴室里做什么?他是在洗澡吗?还是……在为接下来的事情做准备?她想象着亚瑟大人高大强壮的身躯,想象着他在浴室里脱下盔甲和衣物,露出结实而充满力量的肌rou线条,那些线条蕴含着怎样的爆发力? 那种想象让她感到一阵阵的燥热和不安交织。 亚瑟大人似乎和雷诺那种纯粹的下流贵族是完全不同的人,他的气质更加冷漠和内敛,仿佛隐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但他那种不露声色的压迫感和偶尔流露出的烦躁,却比雷诺的粗暴更加令人心悸,因为你无法预测他将如何爆发。 她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各种令人羞耻和痛苦的画面,以及她对自己命运的预期。她想象着亚瑟大人从浴室里走出来,身上只围着一条浴巾,或者甚至……一丝不挂。他冰冷的目光会落在她身上,然后一步步向她走来,带着那种不容反抗的力量。 她感到自己的脸颊guntang,呼吸变得急促,是身体在极度紧张和预期下产生的病态反应。 马车窗外,夜色浓重,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房间里,只有微弱的灯光,和莉安娜的呼吸声。 以及,从紧闭的浴室门后隐约传来的,令人忐忑不安的细微声响,那些声音,仿佛是命运之轮转动的声音。 过了一阵,浴室门上的把手微微一动,然后,门被拉开了。 亚瑟大人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他似乎刚洗过澡,身上没有了白天的尘土气,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香皂和水汽的味道。 他没有穿盔甲,身上只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内衬衣和长裤。内衬衣松垮地挂在他身上,露出他结实的胸膛和手臂线条,肌rou紧实有力,蕴含着惊人的力量。 他的头发似乎湿漉漉的,随意地搭在额前,显得有些凌乱。(我真的没空跟你们开玩笑,真的帅的很) 他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平静,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显而易见的烦躁和疲惫,仿佛刚经历了一场艰难的搏斗。他的眉心紧紧地皱着,嘴角也向下抿着,透着一股压抑的不耐。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房间,然后,落在了坐在床边的莉安娜身上。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他厌烦,或者说,令他感到不适的东西。 “出去。”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烦躁和压抑,比之前在庄园里对她说话时更加冷漠和刺耳。不是那种针对个人的厌恶,更像是对他自己状态的一种无法控制的发泄,但依然指向了她。 莉安娜被亚瑟大人突然的话语吓得身体猛地一颤,像被电流击中。 她没想到他出来会是这个反应,更没想到他会让她离开。是生气了吗?因为她坐了他的床?还是因为她在这里让他感到不适?她不知道,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感到一阵委屈和害怕,但更多的是条件反射般的顺从。 她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从床上站了起来,垂着头,小心翼翼地向门口的方向走去,试图尽快离开这个让她感到压力的空间,逃离他此刻散发出的那种令人不安的气场。 她低着头,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身体微微侧着,想要从亚瑟大人身边绕过去。 她感到他高大的身影就在自己旁边,散发着一种冰冷的、令人感到压迫的气息,仿佛随时可能爆发。她加快了脚步,只想快点走到门口,逃离这个充满压力的空间。 然而,就在她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一只大手猛地伸了出来,带着一种出乎意料的力量,狠狠地抓住了她的手臂!那力量如此巨大,让她无法挣脱,也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莉安娜的身体猛地被拉扯了一下,她甚至来不及发出惊叫,就被那只大手拽着,向着亚瑟大人的方向扑去。她身体失去平衡,直接撞进了亚瑟大人的怀里。 结实而带着热度的胸膛紧紧地贴着她的身体,那种猝不及防的接触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被亚瑟大人有力地搂进了怀里,他的手臂像铁箍一样紧紧地缠绕在她的腰间和后背,将她牢牢地固定在他的身体上,让她无法挣脱,无处可逃。她被完全锁在他的怀抱里,脸颊紧贴着他的胸膛,能够清晰地听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以及感受到他身体散发出的热度,那种热度带着一种病态的燥热。 他的身上带着淡淡的香皂和水汽的味道,以及他自身强烈的、混合着压抑气息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感到窒息的压迫感。 就在她还在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而震惊和困惑时,亚瑟猛地低下头,用一种带着侵略性和急切的力量,吻住了她的嘴唇。 他的吻很深,带着一种强烈的、仿佛要将她吞噬的欲望。莉安娜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感到他的舌头霸道地闯入她的口腔,纠缠着她的舌尖,吸吮着她的津液。她无法呼吸,身体因为缺氧而微微颤抖,但又无法反抗,只能任由他掠夺。 他的手掌,粗糙而有力,离开了她的手臂,顺着她纤细的腰肢向下,猛地抓住了她饱满的臀部。隔着单薄的衣物,他用力地揉捏着,将她柔软的臀rou挤压变形。一股酥麻的电流瞬间从臀部炸开,席卷她全身,让她的双腿几乎站立不稳,xiaoxue里yin水涌出,浸湿了身下的衣物。 他粗暴的吻仍在继续,另一只手则沿着她的脊椎向上,最终停在了她丰满的胸脯上。毫不犹豫地,他隔着衣物揉捏上了她饱满的rufang,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它们揉碎一般。莉安娜感到胸口一阵剧烈的酸胀,乳尖在他手指的搓弄下,迅速地变得又硬又痛。身体的屈辱和本能的快感,让她发出了一声压抑的呻吟,被他的吻完全吞没。 他猛地将她抱起,大步走向床边。莉安娜的身体在半空中晃动,裙摆凌乱,湿透的下体紧贴着他炙热的下身,让她感到一阵阵莫名的兴奋。 他将她重重地扔到柔软的床铺上,莉安娜的身体弹了几下,头颅因为惯性而向后仰去,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亚瑟随即俯下身,高大的身躯像一座山般压了上来,将她彻底笼罩。 他没有丝毫怜惜,粗暴地撕扯开莉安娜的衣物。华丽的淡粉色衣裙和里面的衬裙被他大手撕裂,扣子崩飞,丝绸的布料发出刺啦的声响,瞬间变得破烂不堪,露出她雪白的肌肤。马甲被扯开,被束缚已久的丰满rufang猛地弹跳而出,在空气中微微颤动,乳尖因为长时间的压迫而充血发红,挺立着。 亚瑟的目光像鹰一样,锐利地落在她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上。他没有说话,只是粗重地喘息着,双眼充血,如同被欲望焚烧。 他猛地俯下身,张开嘴,含住了莉安娜左边饱满的rufang。guntang的舌头和湿热的口腔瞬间将她的rutou包裹,粗暴地吸吮起来。强劲的吸力和牙齿偶尔的轻咬,让莉安娜的身体猛地弓起,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rufang被他肆意揉捏,乳汁仿佛要被他吸出来一般,阵阵酥麻和酸胀感从rufang直冲xiaoxue,让她的xiaoxue瞬间湿成一片,yin水汹涌而出。 “嗯……啊……”莉安娜的呻吟破碎而无力,羞耻感让她几乎晕厥,但身体却在亚瑟的侵犯下,产生着扭曲的快感。她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 亚瑟的另一只手则没有闲着。他粗暴地扯开了莉安娜的裤子,露出她蜜色的xiaoxue。他硕大的手指带着灼人的热度,直接探入她湿润的xiaoxue,毫不留情地搅动起来。 “啊……啊……不……!”莉安娜的身体猛地一颤,xiaoxue被粗大的手指搅弄,从未有过的深入和粗暴,让她发出了一声尖叫。湿滑的内壁被他粗暴地摩擦,花核被他不经意地按压,一股股强烈的电流从xiaoxue直冲脑髓,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弓起,双腿胡乱地蹬着。 亚瑟的手指在她的xiaoxue里不停地抽插,搅动着,时而深入,时而用力摩擦内壁,每一次抽插都带着强大的力量,仿佛要将她的xiaoxue彻底撑开。莉安娜的身体在剧烈的高潮中痉挛,xiaoxue不停地收缩,分泌出更多的yin水,将他的手指包裹得更加湿滑。 他猛地抽出手指,xiaoxue因为突然的空虚而感到一阵空落。莉安娜还没来得及喘息,亚瑟庞大而炙热的roubang就抵在了她的xiaoxue口。 灼热的温度和粗壮的轮廓,让莉安娜瞬间感到一阵窒息。她下意识地并拢双腿,试图抗拒,但她的反抗在亚瑟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亚瑟的喘息声变得更加粗重,脸上带着一种扭曲的欲望和压抑的痛苦。他没有丝毫前戏,猛地一挺腰,巨大而火热的roubang便毫不留情地顶入了莉安娜的xue口。 “啊啊啊——!”莉安娜的尖叫瞬间刺破了寂静的夜空。剧烈的撕裂感和极致的疼痛,让她的xiaoxue仿佛要被撕裂一般。未经过扩张的xiaoxue,在粗大的roubang面前,显得如此脆弱。guntang的roubang在她紧窄的xue道里缓慢而痛苦地推进,每推进一寸,都带着一种无法忍受的痛楚。 亚瑟的眉心紧锁,额头青筋暴起,他也在忍受着某种痛苦。他粗喘着,没有停下,继续缓缓地将roubang推入,直至根部没入。guntang的roubang在她xiaoxue里被紧紧地包裹,一种饱胀感和撕裂感交织在一起,让她痛得几乎晕厥。 莉安娜的身体因为剧烈的疼痛而猛烈地颤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身下的床单。她双手死死地抓住床单,指关节发白,发出压抑的哭泣声。 然而,随着疼痛的减弱,一种更深层次的、扭曲的快感开始从xiaoxue深处涌出。粗壮的roubang在她体内肆意顶弄,摩擦着她敏感的xue壁,每一次进出都带着惊人的力量,仿佛要将她的zigong顶穿。 亚瑟开始猛烈地抽插起来。roubang在她的xiaoxue里发出yin靡的“噗嗤”声,每一次抽插都带动着她的身体剧烈晃动。巨大的快感和剧烈的疼痛交织在一起,让她的xiaoxue痉挛着收缩,分泌出更多的yin水,将他的roubang包裹得更加紧密和湿滑。 “啊……啊……好……好深……嗯……”莉安娜的呻吟变得断断续续,带着哭腔,却又充满了无法抑制的。她的意识在快感中逐渐模糊,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她的双腿不自觉地分开,任由亚瑟在她体内肆虐。 亚瑟的腰部像永动机一般,不停地抽插着。他每次顶入都深得几乎触碰到她的zigong,然后又猛地抽出,带着yin水的声音。莉安娜的xiaoxue在高频率的抽插下,变得红肿不堪,但敏感度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每一次摩擦,每一次顶弄,都让她身体绷紧,发出一声声高亢的呻吟。 “啊……快……快点……啊……亚瑟大人……更深……嗯……”莉安娜的羞耻心早已在无尽的快感中荡然无存,她本能地迎合着他的动作,甚至渴望他更深更猛烈的侵犯。 亚瑟低吼一声,猛地将她抱起,让她双腿缠绕在他的腰间。roubang在她xiaoxue里更深更紧地结合,他以站立的姿势,继续猛烈地抽插起来。高大的身躯和娇小的她,形成鲜明的对比,却又完美地契合。 “啊……啊……啊……!”莉安娜的身体在剧烈的高潮中颤抖,全身的肌rou绷紧,xiaoxue猛地收缩,一阵阵酥麻的浪潮从zigong深处爆发,席卷全身。她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撕裂,又仿佛被填满,无法承受的快感让她眼前发黑,意识模糊,xiaoxue深处一股guntang的液体瞬间喷涌而出,打湿了他的roubang。 亚瑟闷哼一声,身体也猛地一颤,roubang在她体内剧烈地跳动了几下,guntang的jingye瞬间喷射而出,全部射进了莉安娜的zigong深处。灼热的液体灌入zigong,让莉安娜的身体再次剧烈地痉挛,快感和饱胀感让她彻底沉沦。 然而,亚瑟并没有停止。他似乎还没有得到满足,他粗重的喘息声在她耳边如同野兽的低吼。他将她抱到床边,让她趴在柔软的床铺上,臀部高高翘起,露出红肿的xiaoxue。未经休息的roubang再次抵上她的xue口,没有丝毫停顿地,猛地再次贯穿而入。 “啊……不……!”莉安娜的身体因为剧烈的疼痛和突如其来的侵犯而再次尖叫。xiaoxue刚刚经历过高潮,此刻被再次贯穿,敏感的内壁被他粗大的roubang毫不留情地碾压,让她痛得几乎哭出来。 亚瑟没有理会她的哀嚎,他只顾着自己的欲望,一次又一次地,猛烈地抽插着。yin靡的水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次撞击都带着强大的力量,仿佛要将她彻底地摧毁。 莉安娜的身体在无尽的侵犯中彻底麻木,疼痛和快感已经无法分辨。她的呻吟变成了破碎的呜咽,眼泪和yin水混杂在一起,打湿了身下的床单。 一个高潮接着一个高潮,莉安娜的身体仿佛变成了一具只知索取的躯壳。xiaoxue被cao得红肿,yin水不停地流淌,湿透了床单。zigong被jingye一次又一次地灌满,又被新的roubang顶弄,再灌满。 直到亚瑟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吼,roubang在她体内剧烈地喷射出最后一次jingye,然后才缓缓地抽出。xiaoxue因为长时间的充实而感到一阵空虚,yin水混合着jingye,顺着她的大腿流淌而下,在床单上留下了一滩滩yin靡的痕迹。 莉安娜的身体彻底瘫软在床上,如同被抽去了骨头。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xiaoxue还在微微颤抖,全身被汗水湿透,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 …… 房间里过了许久才恢复了安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夜间虫鸣,以及他们两个的呼吸声。 亚瑟睡得很沉,他的手臂依然紧紧地抱着她。 莉安娜睡得香甜,她做梦了,种田的梦。 莉安娜在梦里发现了一个bug,她好像变成了一个种萝卜的专家,种下萝卜,在魔水的浇灌下立马就长成了大萝卜,可以拔啦!再种,再拔……种胡萝卜、拔胡萝卜、种胡萝卜、拔胡萝卜、种胡萝卜、拔胡萝卜……可以无限卡bug哎,发财了,发财了,屯了好多好多的胡萝卜,莉安娜感觉她这本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多的胡萝卜,整个梦里都是胡萝卜。 每天都是胡萝卜,今天是水煮胡萝卜,明天是生吃胡萝卜,后天是什么?记不得了,下次她一定要去学隔壁玛西奶奶说的“一定要学会的胡萝卜10种好吃做法,孙儿们吃完开心到跳起来” 她觉得现在的她应该算是合格的农民了吧。 算是美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