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回 再回蒙古草原

    大敗了一場並未使清軍就此死心。

    阿濟格的嫡親子弟兵正白旗、鑲白旗連同其它八旗子弟約萬人負責押後，須知這阿濟格不但是個軍事天才，歷經長久的部族鬥爭的他更擅於保存自身實力，從不會輕易秀出壓箱寶，但此時見前三波攻擊皆無效，已不得不出動這支壓軸部隊。

    這群滿州子弟兵跟著他東征西討十數年所向披靡、無往不利，至今他仍是信心滿滿的，見曹英也只剩稀稀落落幾千兵馬，他滿族的軍隊人數仍是大太多了，無論如何總要再進行這最後一搏，這一戰如果順利打下來大概中原就統一了！

    一聲令下，上萬滿州鐵騎傾巢而出。

    曹軍人數雖少卻仍有完好的百門大砲，立時往清軍陣地轟炸而來，連弩機也大致完好，萬箭齊射，在陣前做奮死一搏。此刻雙方皆已是臨界點，勝負難分！

    就在雙方大戰方酣之際，突然清軍後方蹄聲大作，煙塵滾滾。

    此時西川都督郭鳴率三萬軍從後掩殺而來，清軍一見驚慌不已，阿濟格見勢已不可回，怕被曹軍前後夾殺，大喊一聲：『撤！』率餘部往東北方向便走。滿人果然是馬上民族，說聲：撤！整個部隊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曹決定親率這三萬川軍從後緊追，其餘部隊由李譽帶領回城休息。

    綜觀此役，曹的五萬大軍最後僅僅剩五千人生還，而阿濟格的十萬大軍也只剩區區萬餘八旗子弟兵，死傷之慘烈可見一般！

    阿濟格不斷往前跑，曹在後狂追，最後清兵來到黃河邊的靖遠城，阿濟格利用當地人使用的流籠順利連人帶馬渡過黃河。但這樣子過河的速度畢竟太慢，很快就被曹軍追及，其部隊便在河岸和曹軍展開殊死戰，八旗子弟雖然英勇善戰，可惜前番對戰時弓箭已射完，如今只能呆看著曹軍箭如雨點般不斷往下射，而前面就是濤濤黃河，無從躲避，只能硬著頭皮衝出和曹軍rou搏，曹軍以三萬對一萬，弓箭滿囊、士強馬壯，加上居高臨下的優勢，竟將清兵一舉全殲。

    戰後曹軍在岸邊四處翻找，見無阿濟格屍體，大夥不禁心中些許悵然。

    阿濟格過河後順便將流籠破壞，曹英見阿濟格已然逃去，當下並不死心，繼續再往下游追去，不久在河道上找到數個新流籠，曹趕緊率領一千最精壯軍士連人帶馬過河續追，其餘人等則令其回返蘭州待命。

    僅率千人過河，卻足足耗費了大半天，流籠速度之慢可見一般，曹判斷阿濟格所帶之人可能亦僅十數人而已。

    此時阿濟格應已去遠。但曹堅持非要將其斬除不可！當夜大軍累極人人躺在草原中倒頭便睡。第二日天亮立即再度追趕，餓了就先取用當地牧人之牛羊，曹向他們當面保證日後必加倍奉還，牧民見曹軍氣勢如此兇猛，豈有不借之理。

    三日後已追至烏拉特草原。

    行進中忽見前方有大隊人馬前來，曹當下大驚，定眼一看領頭者正是那東蒙之王亮亮嗤。昔日草原之戰曹曾與他有過一面之緣，於是便上前客氣的施禮：

    『大可汗近來可好？曹英特來拜候！』

    亮亮嗤亦久聞曹英之名，便抱拳還禮：『來人可是大英的國王曹英，我亮亮嗤久仰大名了！』

    『正是在下，這回匆忙路過，未先向主人打聲招呼，如此的魯莽行事，本人深感歉意與不妥，在此還望大可汗能海函一二！』

    亮亮嗤雖與滿清交好，但多年來與大英亦常有貿易往來，故也不願得罪曹英，便說：『你來此本無妨，本人深表歡迎，但不知此番行色匆匆，為的是何要事？』

    『不瞞可汗，我與滿清兩國交戰，清軍殺我弟兄數萬，我今欲找阿濟格復仇！』

    『但我聽聞你亦殺了他幾萬大軍。』亮亮嗤顯然想做調人，便繼續說下去：『如今阿濟格已認輸東去，兄弟，得饒人處且饒人阿！』

    『大汗教訓的是。他日相逢曹某定當再次請教。就此告別了！』曹當然不想開罪東蒙，遂順勢賣給亮亮嗤一個面子。說完即刻告辭南返。

    曹率軍從烏拉特草原悻悻而回。來到阿拉善盟的領地，忽然想起乃琪家族平常活動範圍應就在左近，便派人四處尋訪她的下落，兩日後果然在巴彥浩特附近找到了她父親依其山正在當地遊牧的營地。

    夕陽斜照，牛羊歸巢。

    曹見到如此熟悉的營帳，便興沖沖的往前跑去，乍見一年輕婦女正在低頭收衣，於是便趨前探問，那人聞聲先是一愣，猛一回頭，淚水立即奪框飛出......

    『牛強？你......真的來了嗎？』

    『我來了，我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