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图景

    屋内的气温还在持续升高。

    乔乔闭着眼，大口喘气，胸脯急促起伏，白皙的肌肤上浮着一层细密的薄汗。

    双腿根部仍止不住颤抖，残留的快感像细碎的电流，在神经末梢炸开。

    就在她以为一切终于平静下来的时候，意识突然下沉。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托起，又慢慢、缓缓地陷入了某种柔软而深邃的地方。

    床垫的触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羽毛般轻盈的下坠感。

    没有恐惧，反而带着一种被温柔包裹的安心。

    她像一颗脱离重力的灵魂，缓缓飘落进一个陌生的世界。

    模糊间，她看到了一片诡异的静谧湖面。

    湖中央立着一棵苍老的柳树，枝条垂落，柔软地垂在湖水上。

    但湖面平静得像镜子，没有一丝风，柳条也一动不动。

    乔乔感觉自己并不是存在于那里，而是悬浮在空中，孤独地俯瞰着这一切。

    她正想靠近湖面时——

    空气骤然一冷。

    一片雪花无声飘落。

    湖面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冻结，冰霜从中心迅速蔓延开去。

    压迫感从天而降。

    湖面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琥珀色的眼睛冷静而致命，像是直接穿透了冰雪和空间。

    “回来，乔乔。”

    低哑的声音带着无法抗拒的力量。

    下一秒，世界崩塌。

    意识被一把猛然拉回现实。

    乔乔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气，汗水顺着鬓角滑落，后背湿透了床单。

    耳鸣轰鸣作响，五感还未完全恢复，她微微转头，便看到床边跪坐着、满脸焦急的白荣。

    “乔乔！乔乔，你醒了吗？”

    小狗少年耳朵耷拉着，尾巴垂在地上，眼里满是慌张。

    但还没等乔乔来得及回应，一道更沉重、更危险的气息猛然压了过来。

    “你对她做了什么？”

    怒吼炸响。

    方夜黑着脸，一把揪起白荣的领子，眼底是压抑到极致的怒火。

    “滚出去。”

    高等级哨兵的精神威压轰然碾下。

    白荣被逼得跪地喘息，眼圈发红，尾巴垂到地上，却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不情愿地退了出去。

    房间恢复安静，只剩下乔乔和方夜。

    方夜蹲下身，大掌轻轻抚上乔乔的脸颊，掌心炙热又温柔。

    他用拇指细细擦去她眼角的泪痕，声音低得几乎发颤：

    “没事了……我在，乔乔，没事了……”

    乔乔眼神迷蒙，意识逐渐回笼。

    她喃喃道：“我……我刚刚去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一片湖，还有一棵树……后来下雪了……”

    听到这里，方夜深深松了口气。

    他将额头抵在乔乔的额头上，闭着眼，声音低哑又温柔：

    “我知道，那是你的精神图景。你觉醒了。”

    乔乔怔怔地眨眼：“精神……图景？”

    方夜轻笑了一下，额头蹭着她，耐心解释：

    “每个哨兵和向导，都会拥有属于自己的精神世界。

    精神图景就是我们最深层的精神映射。”

    “但一般人，在幼年时期就能自然觉醒。像你这样……可能是因为特殊原因，或者强烈刺激，才被激发出来的。”

    乔乔听得一知半解，脑子还是一团浆糊。

    方夜察觉到她的迷茫，声音更温柔了些：

    “别担心。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慢慢陪着你。”

    他伸手，把她整个人轻轻抱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胸膛上。

    乔乔软软地靠着，心脏被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柔撞得乱跳。

    方夜低声继续道：

    “精神图景，会随着污染和精神状态变化。

    哨兵杀得越多，污染得越深，精神图景就会越发黑暗。”

    “可你的……很干净，很漂亮。”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低哑得像情人耳语，手臂收紧，将她更牢牢圈在怀里。

    乔乔抬起眼，小声问：“那……你的精神图景呢？”

    方夜沉默了一瞬，唇角微微勾起，却没有回答。

    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低语：

    “你会有一天看到的。”

    乔乔心口发烫。

    她转动着眼珠子，还是忍不住对那个奇异世界感到好奇。

    既然已经穿越到了这个奇怪的世界，既然自己已经成了某种重要存在……

    那么，她得把这里的规则弄清楚，才能活得更好。

    乔乔微微抿唇，脑海中飞快划过一个疯狂又危险的念头。

    刚刚是和白荣亲近，她才意外进入了精神图景。

    如果和方夜……

    乔乔心跳失了节奏，脸颊也不自觉烧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多想，方夜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低声在她耳边警告：

    “乔乔，从现在开始，不要随便暴露你的气息。”

    “你的存在，对某些人来说……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