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救赎

    阿斯蒙蒂斯带着萨斯的灵魂，走在风雪之中。

    “天啊，阿斯蒙蒂斯。”萨斯盯着阿斯蒙蒂斯看：“你的身体又被大雪覆盖了。”

    “闭嘴。”阿斯蒙蒂斯艰难地向前迈着步子。

    萨斯飘浮在冰雪之中，望着四周被关押的生物，他高兴地和他们打招呼：“再见咯，猪人头。”

    他对一个被炙烤的、拿着锤子的巨大猪人头生物说。

    “再见咯，鲸鱼。”

    他对监狱里一只无比巨大的座头鲸说道。

    “再见咯，史莱姆。”

    他对一滩漆黑的污渍说道。

    “那是什么东西？”阿斯蒙蒂斯也在看那片污渍形成的人型生物。

    “不知道哟。”萨斯笑出一排尖牙。

    “嘁。”阿斯蒙蒂斯迈着腿：“等我办完这一票子事，我就拆散你们的家庭，把茉尔囚禁起来。”

    “那你为什么要来救我。”萨斯转过身体问。

    “我也不清楚，也许我只是无聊而已。”阿斯蒙蒂斯诉说。

    “你真的很努力，这里充满了艰险，阿斯，其实你是我的朋友吧。”萨斯笑着说。

    “谁是你的朋友，我们是敌人。”阿斯蒙蒂斯皱紧了眉头：“只是我答应了茉尔，如果救出你，她就会答应我一个条件。”

    “只有一个条件吗，不是三个条件，殿下？”萨斯问道。

    “你真的废话很多，萨斯。”阿斯蒙蒂斯说道。

    “难道你不无聊吗，阿斯殿下。”萨斯说着，抖动着他灵魂的身体。

    “给我闭嘴。”阿斯蒙蒂斯气鼓鼓地说。

    萨斯暂时停止了说话。

    阿斯蒙蒂斯艰难地往前迈步。

    过了一段时间，萨斯看着阿斯蒙蒂斯：“茉尔啊，我真的很想念她，谢谢你，阿斯蒙蒂斯。”

    “不要谢我，我也不明白原因。”阿斯蒙蒂斯回复他。

    萨斯眯着一双眼睛看着阿斯蒙蒂斯：“也许你爱上茉尔了吧，殿下。”

    “爱情，什么爱情。”阿斯蒙蒂斯抬起头来说道：“我只是想让茉尔服从我，答应我的一切，我将把她关进我的宫殿，日日夜夜地折磨她，让她痛苦，让她永远不会忘记我。”

    “这我不懂，阿斯殿下。”萨斯的灵魂飘逸地转了一圈：“如果你爱她，那么为什么要伤害她呢？”

    阿斯蒙蒂斯迈步的脚一顿，他看向了萨斯。

    “所以我说，我根本不爱她，茉尔只是我的一个玩具。”阿斯蒙蒂斯嘴硬地说。

    “是吗，阿斯殿下，可是你来到这里，费尽千辛万苦。”萨斯眨着眼睛，向阿斯蒙蒂斯示好。

    阿斯蒙蒂斯没有说话。

    “所以，阿斯殿下，我真的搞不懂哟。”萨斯快活地说。

    阿斯蒙蒂斯伸出手，再次攥住了萨斯的脖子，把他掐到自己身边来。

    “闭嘴吧你。”他生气地说。

    “还有。”阿斯蒙蒂斯看着远方：“也许你真的应该去天堂，萨斯。”

    “天堂，什么什么，那些道貌岸然的天使居住的场所吗？”萨斯嘚瑟地挥舞起自己的‘双手’。

    “那可不行啊，殿下，我可是无比尊贵的恶魔大公。”萨斯笑道。

    ————

    “哼。”阿斯蒙蒂斯向前走着，他看着地图说道：“如果不是你在魔力只有三成的情况下，还去迎战天使，我也不会觉得你不错，萨斯。”

    “所以，我们是朋友咯。”萨斯快乐地说。

    “做你的朋友有什么好处吗？”阿斯蒙蒂斯问：“譬如你的女人，一周有三天的时间，陪我zuoai，再给我生下两个孩子。”

    “那可不行啊，阿斯殿下。”萨斯抖动着自己的灵魂：“我的女人，她做了一天我的新娘，生生世世都是我的妻子，我为了她，可以献出我的生命。”

    “可是她为了救你，无论我提出什么要求，她都答应。”阿斯蒙蒂斯笑道。

    “这就是爱情。”萨斯说道：“如果你强迫她zuoai的话，我也不会因此厌弃她，我会把她带回家，洗干净，继续我们的生活。”

    阿斯蒙蒂斯停下了脚步。

    他看着萨斯：“我还是在这里把你吞噬掉算了。”

    萨斯做出惊慌的表情：“为什么？是因为我和茉尔的爱无法撼动吗，所以你要杀了我？”

    阿斯蒙蒂斯低下头来：“不，是因为你太吵了。”

    萨斯看着阿斯蒙蒂斯被大雪覆盖的脸，深深地叹出一口气：“阿斯，真的很感谢你。”

    “不必。”阿斯蒙蒂斯转过头，继续向前走去：“你知道吗，萨斯，在整个地狱，只有七位殿下有能力来救你，不是路西法，而是我。”

    “阿斯。”萨斯激动起来：“你好像真的爱上茉尔了吧，所以你愿意为了我们付出一切。”

    “并没有。”阿斯蒙蒂斯说道：“你知道我喜欢女人，喜欢研究人类，只是因为我有一半人类的血统，萨斯。”

    “有些时候，我也有不明白的事情，我也想更加了解自己，所以喜欢研究他们。”阿斯蒙蒂斯告诉他：“你看，我有那么多的女人，渊博的学识，无穷的欲望，可我不明白为什么，有很多事情，譬如我看到的事物，我心中的感觉。”

    “但是说到底，萨斯。”阿斯蒙蒂斯看向远方：“我和你们经历了一些事情，感受到了快乐，在这个世界，我也许是真的希望你和茉尔可以活下去，无论是以什么方式。”

    “阿斯殿下！”萨斯感动地喊了出来。

    “闭嘴，我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阿斯蒙蒂斯告诉萨斯。

    “你的新娘，她伫立在冰天雪地之中，孕育着你的孩子，她的一切都是为了你。”阿斯蒙蒂斯说道：“麻烦下次英勇就义的时候，请三思吧。”

    萨斯惊了一下，他站定身体，看着阿斯蒙蒂斯。

    “吼吼。”随后，他在阿斯蒙蒂斯身边飘过，告诉了他一句话。

    “路西法总是说人类肮脏，认识了你和茉尔之后，我觉得你们也不错嘛。”

    ————

    阿斯蒙蒂斯带着话痨的萨斯，终于回到了科奇士斯冰湖的附近，萨斯叫着阿斯蒙蒂斯，告诉他坚持，他们马上就要到了。

    “我们就要看到茉尔了。”萨斯叫道。

    阿斯蒙蒂斯低头迈步不语。

    “我看到茉尔了，她小小的身体。”萨斯激动地抖动着灵魂。

    阿斯蒙蒂斯也抬头望去。

    在离开塔尔塔罗斯边境的一瞬间，阿斯蒙蒂斯使用了魔法，把他周身的积雪全部打扫干净。

    “这是干什么。”萨斯问道。

    “保持干燥与英俊。”阿斯蒙蒂斯面不改色。

    马车的地狱之火已经熄灭了，茉尔四肢几乎冻得失去了知觉，她望着遥远向他走来的人影，猛地睁大了双眼。

    阿斯蒙蒂斯终于来到了茉尔身边，他的眼睫都冻着冰雪。

    茉尔猛地倒了下去，她晕倒前看到了萨斯的灵魂，她终于可以安心了。

    随后，她拂掉了阿斯蒙蒂斯身上的冰雪，告诉他：“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