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0
Chapter 40
司康文坐在赵祈庚的办公室里,看着办公桌前板着脸的人,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司康文手里把玩着两个文玩核桃,是刚才从赵祈庚的助理——小杜那儿顺的。 核桃被盘得久了,油光水滑,泛着鲜亮的红色。司康文的手指灵活,核桃在他的手指尖来回转。疙疙瘩瘩摩擦着,滋啦滋啦,赵祈庚抬头看了一眼,只一眼,司康文就老实了。 “打扰你了?”司康文明知故问。 “知道就滚出去。”赵祈庚说完又低下头。 司康文瞧着他的脸色是不太好,啧啧两声推开门出去。 项目谈得很顺利,司康文给自己放了个小长假。这不寻思好久没回北京,正好趁着赵祈庚和秦树蜜里调油的时候来,还能多蹭两顿饭。没想到以来就看到赵祈庚的这张臭脸,司康文摸摸下巴。 这又怎么了? “小杜啊。”司康文半坐在小杜的办公桌上,“你知道你老板又怎么了吗?” 小杜眼瞧着自己盘了好久的核桃在司康文的手里,这种感觉好像是眼睁睁瞧着自家的孩子被抢了去,但是对方也算是自己的上级。小杜在心里叹了口气,牛马也太惨了。 “文哥,我也不清楚。” “哎,那我问你,你老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小杜想了想,老板的变化是从…… “从纽约回来,老板心情就不怎么好了。” 纽约,司康文点点头,这事八成和秦树有关。 “谢了。”司康文在小杜的肩膀上拍了拍。 司康文原本是打算和宿舍的几个人一起聚聚,大家回原来的大学城里那家烧烤店,喝点酒,撸点串,忆往昔峥嵘岁月,吹吹牛逼,感慨一下时光如梭,顺便再憧憬一下未来。 这下可好,牛逼也没吹成,自己倒是沦为陪酒小弟了。 司康文眼瞅着赵祈庚又喝下一杯白酒,按住了他的杯子:“哎,我说行了啊,也不是十八九岁的时候,那还经得起这么折腾。” 也不知道这句话怎么招惹赵祈庚,只见他两眼一瞪,司康文撒开手。 “十八九岁怎么了?!” “十八九岁年轻呗,你现在老了。” “放屁,十八九岁就比我们强?”赵祈庚今还较上劲了。司康文许久不见他这副模样,现在看还觉得有趣,“哥们儿,是不是秦树找了个十八九岁的弟弟,你觉得自己不行了?” “滚。”赵祈庚的怒气更甚。 “我靠,别真让我说中了。”司康文这下心里还真有点拿不准了,“你和我说说,你们俩又怎么了。” 赵祈庚叹了口气:“我们俩吵架了。” 司康文两眼一翻:“你说点我不知道的,你们俩天天吵架和调情似的,上一秒吵得天翻地覆,下一秒就搂一块。” “这次不一样,我真生气了。” 司康文哧一声,赵祈庚面对秦树的气,顶多是秦树骂他的时候,他没笑脸相迎而已。 “你说说为啥?” 赵祈庚闭上眼,想起当天的事情。 两人正在公寓里打游戏呢,秦树接到了一个电话。秦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这个电话号码,是她从小到大都能倒背如流的。 “要是走丢了,警察叔叔让你打电话,你就说?” “爸爸的电话。” “爸爸的电话号码是?” 秦树接起电话:“喂。” 那头的龚其演声音有几分沧桑:“小树,是爸爸。” 秦树嗯了一声:“怎么了?” “你还在纽约吗?能不能尽快回北京,我有事……找你。” 赵祈庚把酒杯重重放在桌子上:“他有个私生子,你知道那个私生子多大了吗?十八!!!” 司康文少见赵祈庚发怒失控的样子,现在听着这段心里也不是滋味,知道他是在替秦树打抱不平,一言不发地拿过他的酒杯把酒添满。 “他是怎么有脸的呢?草!他的私生子得了白血病,就想让小树去救,那可是骨髓移植,那要多疼啊。” 赵祈庚捂住了眼:“她怎么就……” 司康文叹了一口气:“其实我能理解秦树,那毕竟也算是她弟弟,退一万步讲,那也是一条人命。” “她那么怕疼,又是为了一个毫不相干,好,就算是有些血缘关系的人,也不值当。” 司康文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这事怎么说呢,秦树无论怎么选都是错的,或者说无论怎么选都是对的。你就是遇见秦树的事情容易昏头,要说我,你在这生闷气也是有点没道理。” “谁说我只是生闷气了?” “哟,不然你还敢对秦树发火?” 司康文不说还好,一说赵祈庚又想起那天他所做的事,眼底浮起一层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