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

    沈玥睫毛轻颤，半晌才悄悄接过他手里的蛋糕盒

    “……我自己吃”

    她声音很小，却还是硬著头皮把小叉子舀起一块蛋糕，慢慢送到唇边，一口咬下去

    奶油的香甜瞬间在舌尖化开，沈玥心里一乱，像是被什么鼓动了，视线飘到他还带著温热的薄唇，忽然想起刚才他舔她的样子，耳尖烫得发麻

    她垂著眼，咬著唇，像是在权衡什么

    下一秒，沈玥忽然凑上前，指尖轻轻点了点霍成唇角，沾上细碎的一点奶油，然后抬起脸看他，眼神里带著不明显的紧张

    “你也尝尝”

    霍成眸色一暗，视线深深落在她脸上，没有立刻动，像是在等她下一步

    沈玥被他看得心跳一乱，却莫名生出一点想「试试看」的冲动，她深吸一口气，靠得更近一些，唇瓣慢慢凑到他唇上，轻轻舔掉那点奶油

    舌尖刚碰到他的时候，沈玥耳尖热得几乎要烫起来，却还是没退开，而是又试探似的舔了一下

    霍成喉结缓缓滚了滚，嗓音低哑地沉下来：“……学得很快”

    沈玥抿了抿唇，明明紧张得呼吸都乱了，却因为他这句话，心头忽然生出一点微妙的勇气

    像是被什么鼓励，沈玥心口一热，忽然得寸进尺地抬起手，掌心贴上他颔线，又主动再吻了上去

    这次不是试探，而是带著一点小小的倔强，她学著他刚才的样子，唇齿轻轻啃咬，舌尖一下一下舔著他的唇缝，像只刚学会撒娇的猫

    霍成被她这副软软黏黏的模样撩得喉头一紧，原本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慢慢收回，掌心扣住她后脑，低低笑了一声，“还要继续？”

    沈玥心口还在乱跳，指尖下意识扣住他衬衫，刚想要缩回去，又像是想抓住什么

    “……对了”沈玥试探著开口，“你生日，不回家吗？”

    霍成动作微顿，片刻，才缓缓收回扣著她后脑的手，视线轻轻落在她眼里，笑意敛了几分，“不用”

    “为什么？”

    “没什么好回的”他低头，看著她因亲吻泛红的唇瓣，嗓音轻得几乎要散在空气里，“我妈这几年都会发讯息，但我懒得回”

    沈玥心口一紧，想开口，却没说出话

    她知道霍成家境很好，旁敲侧击过后来他父母长年在国外，知道他从不主动提起那些事，只是此刻，看著他收起漫不经心的笑，她忽然有种说不清的心酸

    “她会等你吧”沈玥低声说

    霍成抬眼看她，一瞬间，眼底像是掠过什么，太快，快到她分不清那是自嘲还是其他的情绪

    他伸手揉了下她的耳尖，声音低哑：“她要真想等，这些年也不会把我扔在家里一个人”

    沈玥没再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搂住他

    霍成垂著眸，没推开她，也没再笑，只是很安静地抱了她一会儿，才低低喃了句：“玥玥，别学她”

    “什么？”

    “别学著有一天也把我留在原地”

    沈玥怔住，指尖缓缓收紧，心口一阵酸胀

    他平常那么冷淡，看起来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让她看见他藏著的那些情绪

    沈玥没说话，只是抬起手，轻轻搂住他的脖子，把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我不会”

    她声音很轻，也很认真：“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在这里”

    霍成没动，静了很久，才垂眸看她

    “嗯”他喉结慢慢滚了下，声音低哑，“那妳要一直陪我过生日？”

    沈玥耳尖红了红，没退开，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霍成看著她，薄唇抿著，像是想笑，像是又想亲她

    他伸手捧住她的脸，低下头吻住她，这次的吻没有先前的挑逗，只有一种安静、深深的温柔

    亲了很久，他才稍微退开，额头轻轻贴著她，呼吸还有些乱，薄唇抿了下，最后什么都没说，只轻轻碰了下她的鼻尖

    沈玥犹豫了下，还是轻声开口，“那你以前生日都怎么过的？你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

    霍成过了几秒，才偏了偏头，语气淡得像在说不相干的事，“我爸妈会特意请很多人，弄得很盛大，连家里的佣人都得排队来祝贺，亲戚和一些商业往来的对象都会捎来礼物，那时候不懂，只觉得高兴”

    “后来大了，才知道那些应酬都是做样子给别人看的”

    他语气轻描淡写，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再后来，他们不回来了，就留个秘书代办的礼物”

    沈玥聽著，指尖慢慢收緊，心口隱隱發酸，像是有什麼輕輕攥住她的喉嚨

    她很想說些什麼，卻又怕隨便的安慰太輕浮

    那種「盛大」，好像跟真正的溫暖一點關係都沒有

    霍成忽然低笑了一声，像是察觉她的沉默，“所以啊，今天这样挺好的”

    “简单，乾脆，也不需要谁演戏给谁看”

    他说完这句，抬手轻轻捏了捏沈玥的臉頰，像是怕她听了太沉重，又像在告诉她不用放在心上

    “我不在意那些，反正...”霍成顿了顿，终于低下头，视线深深落在她眼里，嗓音压得很低，“现在有妳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