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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二十三



    二十三

    與劉言政幽會的隔日傍晚,劉言政依言,在漆盒裡放了一把黃銅鑰匙。接過漆盒、拿出裏頭的物品,是若霞的工作,宋伶沒想為了隱瞞那把鑰匙,搶她例行做的事;那反而引人疑竇,況且,她要前往祠堂拿劉府記事,肯定無法避開若霞。

    漆盒裡有糕點,還有一包香菇、蝦米、魚翅、鮑魚等乾貨,若霞在乾貨布包中,看到一柄黃銅鑰匙;她立即心領神會,不發一語放在桌上,推到宋伶面前。

    宋伶拿起鑰匙,道:「昨日,我問劉府血脈單薄究竟是怎麼回事,他說說來話長,讓我去祠堂,用這鑰匙開多寶格上的鎖,看裏頭歷代劉府當家的記事。」

    她抬頭看站在一旁的若霞,問道:「妳說,我明日去祠堂一趟,會不會惹人起疑?」

    若霞見她不知所措,想到宋伶在劉府這些年,日夜伴著劉年晉,從未獨自在劉府走動;就算外出,都是劉太夫人替劉年晉安排,宋伶隨侍在側。也難怪劉年晉過世後,宋伶終日待在茗萱苑裡,連去軒禾園拜訪許雅都未曾想過;此時還擔心去了祠堂,受人質疑。

    「祠堂大門沒上鎖,除了早晚淨水灑掃的丫頭;偶爾家裡有大事,太夫人會到祠堂告知列祖列宗,除此之外,就不會有人去了。就算被看到,傳到太夫人那兒,若太夫人問起,夫人便說,做了夢,想與晉少爺說說話,誰能說不行呢?」

    見宋伶神色仍不確定,若霞又說道:「夫人這些年以夫為綱,沒離開晉少爺身側,這裡也因顧慮晉少爺身體,鮮少有人拜訪。其實就像政二夫人,除了軒禾園,也經常到荷馨樓後面的花園;夫人沒去過那裏吧?那花園有個湖,四周種滿蓮花,還有小舟能搭,晃蕩閒賦,到了結蓮蓬時節,丫環們搭小舟採蓮蓬。」

    「夫人鮮少出苑門,別人看了肯定覺得新奇,多走動幾次,就見怪不怪了;您是劉府的夫人,又不是被軟禁在茗萱苑的人。」

    聽若霞這麼說,宋伶想想也是,府內規矩,只有辰時關各院之門,各家不往來,沒說白日不許往他處走。

    心中有底,隔日上荷馨樓吃完早飯,回茗萱苑前,宋伶對帶著劉禹的丫頭說道:「我有事想去祠堂一趟,妳們先帶禹少爺走走消食。」

    又低頭看向劉禹,道:「嬸嬸一會兒就回去,別淘氣。」

    帶著若霞到祠堂,已經打聽好早上丫環們灑掃的時間,這之後不會有人來;若霞留在祠堂外,宋伶懷裡藏著那把黃銅鑰匙,踏入祠堂。

    走過列祖列宗牌位,很快在旁邊的多寶格上,找到被封住的那格,只是一時找不到鑰匙孔在哪。多寶格上,放著據說是先祖鍾愛的器皿,有幾格放各卷佛經,先前宋伶在祠堂抄經,便是自祠堂內拿佛經。

    放置佛經的下方,有一格是封起的,宋伶原以為是多寶格承重的設計。她蹲下查看,在右側摸到一個略為突起的木片,稍稍用力,那木片便往下方轉開,露出鑰匙孔。

    宋伶將黃銅鑰匙放入,正好適合,輕輕轉動,感受扣鎖解開的力道;鑰匙孔在右側,能打開的木板卻是正面。

    這格是約一尺高的長格,裡頭分上下兩層,排放編製成冊的黃皮書;各本封面寫上劉府某代記事,有薄有厚,依序排放。既然要了解劉府的淵源,自然得從頭開始,宋伶抽了第一本,心慌不踏實,嚴實藏在懷裡,將多寶格的木門鎖好,與若霞一同回茗萱苑。

    一切無事踏入苑門,沒有荷馨樓的丫環過來傳劉太夫人的話,問她怎麼沒直接回茗萱苑照顧劉禹,是上哪去了?擔憂的情景並未發生,她先回房,把那本記事藏在床鋪裡,才到苑裡找劉禹到書房。

    暗自鬆口氣;沒人發現她從祠堂藏了東西回來,一切都不難,是為什麼未曾自己踏出茗萱苑呢?

    「嬸嬸。」

    聽見劉禹的聲音,宋伶想起,百日一過,劉太夫人就替她安排教導劉禹識字念書的差事,從早到傍晚;過去照顧劉年晉,現在照顧劉禹,於是沒想過能四處走動;自己在劉府的日子,可真是被劉太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這日一送走劉禹,宋伶便迫不及待回到房裡,拿出那本清川劉府初代記事。

    首先,說起如今落足汴城的這支清川劉家的祖上。百年前,前朝末世之時,劉家在燕城任有官職,負責宮內用品的採買;末世之亂由後宮而起,劉家得知皇帝有意整治派系,舉家連夜離開燕城。

    當時劉家分三路避禍,一路往西到祖籍清川,一路往北到麒州,一路南到慶溪;此時汴城劉府,就是往慶溪的這支。當家劉力帶三名妾室,膝下三個兒子各有家室、一個女兒未出嫁,加上數十名僕役,總數逾五十人的家族,入住慶溪莊園。

    其中次子劉行新納的妾室甘氏,記事上說她,乃禍害劉家的妖女。

    甘氏名秋羽,為燕城知名的青樓女子,劉行癡戀她,執意要將她納為自己的小妾;然而甘秋羽已有心儀之人,正打算用自己的錢,替自己贖身,投奔一個窮書生。

    劉行不甘被拒,找人毆打那名書生,丟給他一筆錢,要他離開燕城。哪知那書生體弱,沒幾天就死了,劉行給的錢,正好替窮書生買棺材辦喪事。

    就算沒了窮書生,甘秋羽對劉行仍抵死不從,劉行與青樓老鴇談好,強虜她回府;隔日正好碰上舉家逃難,甘秋羽就被一起帶到慶溪。

    甘秋羽被帶入劉府時,還想趁亂逃開,被劉行逮住,綁住手腳丟在馬車上,與劉行的一妻一妾同坐。甘秋羽曾央求她們解開繩索,放她跳下馬車,妻妾以夫為尊,對她不聞不問。

    到慶溪安頓好後,甘秋羽想通任命,一改態度,不再冷臉對劉行,主動親近誘惑。慶溪別莊並不遼闊,房子也不多,每戶人家分得三間屋,劉行這家一妻兩妾,還有兩個孩子;兩個孩子跟丫環住一間,夫妻一間,兩個小妾同住。

    而甘秋羽,在這顛沛流離之既,還夜夜勾引劉行;yin靡之音在夜中高亢不斷,幾乎半個別莊都能聽見兩人激情放蕩之音。即便有當家劉力出面告誡,劉行仍不改其興致,於是讓孩子都住到別莊最偏僻的院落,遠離不堪入目的風情。

    宋伶看著,感到奇怪,怎麼不是將鬧事的甘秋羽、劉行,讓他們搬到偏僻的院落?反而只讓孩子遠離,其他人難道不受靡靡之音干擾?

    再看下去,宋伶懂了。記事書寫,甘秋羽終日焚香,其中藏有催情密藥,並在飯菜中下蠱毒,使得別莊之人盲目聽從甘秋羽之言。

    她為報復劉行,使得劉府個個禽獸不如,在這別莊中沒有親情倫理,只有男人與女人,女人懷下不知父親究竟是誰的孩子,血液中留有甘秋羽種下的蠱毒,腐蝕劉家血脈。

    避世十年,亂世底定,再過十年,新朝度過百廢待舉,已有欣欣向榮之景。此時一名出自清川劉輔的後人,名為劉淳,前來拜訪親族。

    劉淳與劉行年齡差了一輪,不過輩分上乃同輩,排行十一,平時稱十一弟。在燕城之時,兩人氏一丘之貉的跋扈紈褲。亂世平定,尋思劉府手中有先朝的工藝,肯定能在新朝再起家業;此時新朝繁華之地為汴城,於是前來與汴城相近的慶溪劉力一家。

    劉淳便是這本記事的撰寫者,寫他到了慶溪,向村人打聽劉府,聽聞許多不堪言論。村野間流傳,在那間宅院中,住的都是吸食男人精氣的妖女;到外向村人買菜、買rou的都是老婆子,村里青年好奇宅中模樣,爭相送貨到莊園裡。

    『宅中男人面容枯槁、雙眼無神;女人個個容光煥發,眼波流轉,一件長衫披在身上,胸前一晃,雪白rufang就像要從衣襟間彈出似的。若楞著忘了拔腿,女人當下就掀起衣襬,引男根衝頂;開始還歡喜得白佔便宜,甚至還有其他女人在旁等著呢。最後個個被弄到受不了,軟腿爬出來的。村里是個男人都去試過,真的來者不拒。』

    村中男人替遇過的妖女,依特徵起名,彼此分享遇上何等尤物;其中有位只有見過,沒人碰過的女子,村人向婆子打聽,得知那是此時莊園作主的夫人,名為甘秋羽。

    劉淳知道甘秋羽,他與劉行交好,兩人還在青樓,找甘秋羽一同伺候他倆呢;劉行告知打算要納甘秋羽為妾時,劉行還笑道:『十一弟放心,我不藏私,你能隨時來找秋羽嫂子伺候!』

    對打聽到的傳聞半信半疑,劉淳交代隨行的家人、僕役留在村中,前往劉府莊園。開門的小廝對來人並不防備,除了眼神恍惚,身形瘦了些,臉色並不虛弱。告知身分與來意,小廝讓他進園稍等,他去稟報行二爺。

    入門後無他人,一股異香撲鼻,劉淳神色一恍,彷若回到燕城,紙醉金迷的青樓繡房中。當時傳言,名妓秋羽除了容貌身段,還有一所長,便是調香;能催情助興,令人流連忘返。

    秋羽對此一笑置之,道:『衣物薰香、屋內焚香,誰都在用,怎麼到我這兒,就成迷情香攬客呢?』

    確實如此,薰香處處在用,青樓女子個個在下體墊香囊,好讓男客處處聞香。然而劉淳確實能感覺到,秋羽所用之香,初聞與他處無異,待久了,有種鑽入骨的酥麻。然而佳人在身側,那股酥麻,只會當作為美人動心。

    此時在園內,沒見到任何人,香味入鼻,身子就有舊時在秋羽繡房中的麻癢。此時,劉淳想起村人所言,在這異香纏體的狀況下,若曼妙女子輕輕撩撥,誰能不把女子緊緊摟住,與她欲仙欲死。

    劉淳走出前廳,往園內張望,見一紅杉女子緩步前來;前襟寬敞,露出雪白肩頭,眼波流轉,輕啟紅脣,道:『這不是十一弟,怎麼來了?』

    離開燕城已有二十餘年,劉淳見甘秋羽容貌絲毫未變,難怪傳出妖女之流言。

    兩人走回前廳坐下,甘秋羽親手為劉淳斟茶;劉淳眉頭一低,就能看見半顆酥胸隱在衣襟中。

    劉淳耐住周身酥麻,說明打算到汴城再起家業。在燕城之時,劉府除了採買,也學了不少工藝技巧,各種技藝書冊,分三份給三家帶走;劉淳早年不學無術,清川劉府的不打算將家業交到他手上;因此才來到慶溪,打算與劉行一起商量,拿劉力手中的那份當作在起的基業。

    依記事所載,此時甘秋羽親近劉淳,貼臉跨坐在劉淳腿上,將受異香影響而蠢動男根,包裹在溼熱的xue中,彷若口舌般靈巧攪動,吸吮吐納似弄得劉淳失神忘己。待回過神,劉行已坐在前廳,劉淳按耐不住,仍不斷往上抽頂,把jingye往甘秋羽xue中洩乾淨;而甘秋羽嬌聲讚嘆男人的活幹得好,求男人多給些甘露滋潤她。

    甘秋羽見劉行到來,緩緩離開劉淳,道:『行二爺來了,我敘過舊,你們兄弟倆說話吧。』

    劉行與劉淳早年時常同房與女人yin樂,多年未見,一見面就是這個情景,劉淳也不尷尬,整裡衣服之時,還觀察劉行的身形、臉色;是瘦了點,並未如村人所言,府裡男人都槁木死灰的模樣。

    劉行在這輩中排行第四,劉淳起身作揖,道:『四哥,好久不見。』

    接著說起世間時局,以及來此的用意,聽得劉行恍惚,說道:『竟已過了二十年……你瞧你秋羽嫂子,像是過了這麼些年月嗎?』

    『確實仍向當時在青樓初見的模樣,這府裡……是怎麼回事?』

    『能怎麼回事,不就避禍過日子。』

    劉淳見劉行言談順暢,問起劉力等親族近況,能侃侃而談,還要劉淳晚上留下吃飯;然而當劉行帶他去拜訪劉行的大哥、弟弟,以及父親劉力,所見女子皆如甘秋羽那樣,只著一見長衫;而那些女子,劉淳有不少認得,那是劉家男人的妻妾、ㄚ環。

    大哥身上有個女人正在扭腰,去見劉行弟弟,亦正在cao弄的女人,那人是劉行的正妻,而劉力身邊,有幾個妙齡女子伺候沐浴。

    無論有沒有忙著幹活,對劉行帶著劉淳到訪,沒人敢到尷尬,該幹的幹、該說的說,招呼過就往下一處。就連在青樓,都沒這麼泰然自若,一一拜訪,卻又不方便多留,劉淳與劉行走到一處涼亭坐下,劉淳再次問道:『四哥,這府裡究竟怎麼回事?』

    劉行反而不明白劉淳為何而問,反問道:『什麼怎麼回事?』

    『任誰都能光明正大搞在一起,這沒問題?』

    劉行絲毫不以為意,笑道:『多快活啊,早年我們兄弟倆,不就追求這種生活。』

    至於問起分家時,劉力所得的技藝書冊,劉行一無所知;向劉行說起要在汴城重建劉府繁榮,他並無興致,對此時的生活已滿足。

    『既然四哥一家安逸,能否向力叔商量,賞我一條靠工藝發家之路?』

    劉行答應,劉淳便道:『那我明日再來拜訪,靜候四哥佳音。』

    坐在庭中,異香陣陣,不時更有女子嬌yin之聲傳來,劉淳愈發感到此地不宜久留。出了劉府,又找村人詢問,談起府中異香,不知村人有何看法。

    有村人提到,曾有一個雲遊的道士,亦曾好奇前往劉府莊園;出來後,說府中異香有催情蠱惑的效果,肯定是人刻意為之。也因此,將劉府莊園女人稱為妖女,不單以劉家妓戶稱呼那些人盡可夫的女子。

    那道士還,偶爾聞那異香是助興,長久處在那異香之下,恐怕有損神智。

    『那些女子未必天性yin蕩,而是受那異香浸染,已無常人分寸。』

    說了這些,村人難免惶恐,擔心村中女子會受影響;男人去尋歡享樂,與自家女子受異香蠱惑,可是兩碼子事。

    道士安撫村人,道:『別靠近就好,那香也只在踏入園內才聞得到,做此設計之人,並無牽連他人的打算。』

    然而有村民會去照顧偏院的孩子,雖至今曾提起聞到異香,仍有村民擔憂,詢問如不慎受那異香影響,該怎麼解?道士思量許久,在村中待了三日,四處探詢草藥,配出一個香囊,道:『若不想被那異香影響,香囊中有五樣鮮採的草藥,揉碎後吸入此香囊的氣味,可緩解異香影響。』

    也有男子以身嘗試,進了劉府莊園吸入異香,身子躁動後,拿出道士調配的冷情香揉碎吸入,確實能穩住躁動心緒;至於能不能拒絕曼妙女子的盛情,則另當別論。

    劉淳當下要了藥方,拆小廝去村中採集,制好三個香囊帶在身上;日後可能頻繁拜訪劉府,劉淳得避免落入劉府男子那種境地。而他今日也看出,一切都與甘秋羽有關,然而,比起揭露她的劣行,劉淳對她所用之香更感興趣。

    飽暖思yin慾,這種作樂的東西,還怕沒新鮮玩意兒,搶新朝權貴的眼光嗎?

    隔日劉淳前往劉府,不出意料,劉力對太爺分下的技藝書冊,說忘了放哪去,也不在意東西還在不在;劉行更無意多做追問,就這麼回復劉淳。

    劉淳決定討好甘秋羽,道:『書冊遺失,我就不知該拿什麼出去闖了。但我轉念一想,眼前不正有個手藝人?秋羽jiejie所調薰香,在燕城就有盛名,能否教小弟一二,往汴城做個小買賣?或是乾脆合夥,劉府至今仍靠當時出燕城帶的家當度日?村野雖能耕地種菜自足,要好魚好rou、衣裳用務仍得花錢。』

    『這到是。』甘秋羽道:『那些騷妮子勾搭村裡男人,可是一毛沒收,不少還生了孩子養在偏院呢。』

    此後劉淳與甘秋羽學制香之法,調香之理,跟著參與劉府酒池rou林的嬉鬧;男人與女人毫無倫理之別,不會疲累、厭膩地縱情。每當劉淳在劉府待久,感到腦袋混沌不想思考人倫崩亂,便偷偷拿起冷情香大吸一口。

    幾日後,劉淳與甘秋羽在涼亭中一陣歡快後,甘秋羽趴伏在石桌上,轉頭對仍埋著roubang賣力抽插的劉淳說道:『十一弟……你來好幾日了,還真是把持得住……』

    『jiejie說什麼呢,每回見到妳,哪回不是等不及要cao妳!』劉淳緊抓甘秋羽的腰,快要洩精,頂得一次比一次重。『家中糟糠,比不上caojiejie萬分之一的爽快!』

    等衝勁湧出,劉淳緩著氣,才想到方才甘秋羽所言,意有所指;恐怕是對劉淳仍保有神智,有感而發。劉淳暗自鬆口氣,幸好甘秋羽不知道,村中竟有「冷情香」這東西,能緩解她所下的異香。

    看著被壓在石桌上的甘秋羽,劉淳心想,此時不過是個任人宰割的弱女子;真將她cao死,她恐怕還沒察覺有異呢。

    劉淳俯身壓在甘秋羽身上,親暱輕吻她的耳朵、臉頰,用力吸氣,道:『每回來這裡,這香味總令人難以按奈,jiejie身上也都是這個香氣……jiejie總說調香不過是遮掩氣味,或是增添生活趣味罷了,難道這香……真沒一點蠱惑勾引的功用?』

    甘秋羽輕笑,道:『想多了,你衝動,只是因為我是個容貌艷麗、身材姣好,下體有洞的女人。』

    『是。』劉淳起身,將甘秋羽翻轉過身,讓她躺在石桌上,壓起雙腿,道:『豈止有洞這麼簡單,這濕熱的騷xue,吸得我捨不得離開。』

    劉淳再次頂入,道:『這二十年,jiejie每天讓人cao,有時一天不只吃一根rou,怎麼還是這麼緊、這麼美?真不會讓人cao膩、cao爛?』

    由xiaoxue緊縮的頻率,劉淳明白甘秋羽被這麼辱罵,可爽了;府裡男人受那香氣影響,不思考、不反抗,靠本能、靠蠻力衝,哪有他偶爾甜言蜜語、偶爾天真辱罵的情趣?

    劉淳是想創業兒來,無法將時間都留在慶溪,他投入製香,在慶溪周遭採摘材料、配置,再往汴城兜售,收入三成給甘秋羽。甘秋羽亦未曾再次質疑,劉淳日夜留在府中,為何能保有神智。

    此後劉淳偶爾前往慶溪劉府莊園,向她說明哪幾種香賣得好,甘秋羽亦提供新的配方讓劉淳製作。這樣的合作關係,持續一年,生意長紅,併劉淳從清川離家時帶的盤纏,相中汴城的一塊地,興建屋舍。

    與甘秋羽既是事業夥伴,亦是能纏綿的情人,而劉淳對能迷情之香,仍懷有探詢之意。甘秋羽出身青樓,怎不知飽暖思yin慾,尋歡作樂的小玩意兒,肯定是門生意。她告訴劉淳各種迷情之藥物,卻未提起是否有催情香。

    劉淳設梨堂香舖,專做助興之藥,還養了些匠人,製作壓箱寶的陶瓷玩意兒,或繪製春宮畫,另闢一條賺錢生意。

    再一年,劉淳所製清川香在汴城已有名聲,新宅將落成;劉淳站穩一地,認為是時候解救親族於水火之中。

    在研製薰香、香粉以及煉製迷情香丸等物,劉淳也將冷情香研製為薰香或藥丸。這年過年,劉淳前往慶溪劉府過節,藉機讓劉行吃下,或是在他臉上抹上一點冷情香粉。一連三日,劉行神智終有起色;為了避免驚擾甘秋羽,劉淳另外塞了一封富有冷情香囊的信箋在他衣襟裡。

    第四日,趁甘秋羽未醒之時,劉淳前往劉行房裡,見他憶起這些年的荒唐,面如死灰。

    『真正荒唐不已!過去我倆在外廝混,再混帳,也不過說我的小妾也能是十一弟的小妾;可正妻,始終是你嫂子,你得尊重,這點我還明白!這段時間,那女人讓我們做了什麼!』

    『四哥別激動,別驚動那女人,你都想起這段時間是怎麼回事了?』

    『是!那女人要報復強納她為妾,害死她心儀之人,要我們劉家萬劫不復!二十年……府裡年輕一輩的男、女……都、都是二十年前開始廝混生下的!誰是爹娘都說不清,年紀夠了又讓他們入園,而她們……又懷了孩子……那女人的心可真毒!』

    劉淳早有所感,畢竟有些人的眉目確實相似。近親意有殘缺子嗣,年輕女子懷下的孩子,恐怕難以健全。

    『十一弟,你也好狠!』

    劉淳頓時心虛,他確實先想著自己,利用甘秋羽調香的技術賺錢而討好,配合她折磨劉府的嬉鬧,這三年間與府中女子都曾有過肌膚之親;這次回來,還打算帶幾個特別喜愛的女孩為妾。

    此時想讓劉府之人清醒,只是認為自身技術以成,不在需要仰賴甘秋羽,更不想再分收入成數給那女人。寄望劉府之人清醒,而後憎恨甘秋羽,這種劣行,衝動下處以私刑了解都可能。那麼,劉淳名正言順不須再分成數出去,偶爾接濟親戚分點錢給劉行等人,比分成數給甘秋羽省多了。

    『你怎麼……』劉行掩面哭泣,道:『怎麼讓我清醒……我自知不是文儒,卻也為想如此禽獸!』

    『四哥,都是那女人的問題,你們受她所下迷香、可能還有蠱毒,才會如此。我也是四處尋訪,才找到能解此毒的方法……著實不忍見家族落入此境地……』

    劉行突然衝出去,劉淳快速跟上,見他找了幾間房,找到甘秋羽便將兩手掐上她脖子。

    甘秋羽被驚醒,見劉行兩眼發紅,憤恨要殺人的模樣,並不訝異,了然一笑。

    勉強說道:『你殺我心儀之人,強虜我入府;妻子范氏、妾室邱氏、王氏……有放我的機會卻棄之不顧……強要我,便是要與我享樂,不如眾人同樂……正好……看膩你們rou體糾纏的醜態,可我仍將詛咒你們劉家……劉府孩子血中承繼蠱毒,無人可延續這骯髒的血……』

    見甘秋羽嚥氣,劉行道:『不能讓其他人也面對這些……偏院的孩子,你想辦法安置,離這裡愈遠愈好……』

    知道劉行的打算,劉淳臨走前,仍花了點時間,找到名為鈺兒的女子;將壓在她身上的男子拉開,那男子不惱也不氣,就痴愣地坐著。鈺兒見是劉淳,被劉淳拉整衣服時,還笑說:『淳哥哥急著把人推開了,怎麼還替我整衣服?』

    『等等再說。』

    劉淳將人帶到偏院,喊起偏院的婆子及孩子們。自劉淳製香賺錢,在村里也建了一作別莊,來這裡收材料,或是拜訪甘秋羽時,讓家人、僕役住在這裡;此時讓婆子把孩子們都帶去他另建的劉家別莊,還沒到,原本的劉府就燃起火光。

    婆子們驚慌不已,還打算回去救人。劉淳拉住她們,道:『別去了,那妖女瘋了,這火……得燒業障。』

    婆子們怎不知劉府內亂倫業障,無奈嘆氣,帶孩子們前行。

    鈺兒還沒清醒,滿眼只看劉淳,看得劉淳心癢難耐;別莊住進許多孩子,劉淳帶鈺兒到別莊一間有二樓的房間裡,迫不及待讓她抵著木牆,拉起她的腿,往濕熱的xiaoxue撞。

    透過窗能見到遠方紅火的光,懷中小美人兩腿纏在腰上,兩手緊摟住男人,嬌喘:『淳哥哥、淳哥哥!』

    劉淳心想,若讓鈺兒清醒,她是否會因身在劉府的荒誕,向劉行那樣難以承受?然而鈺兒並未受禮教教導,她在偏院長大,有力氣就幫著幹農活,或是女紅。年紀到了,被甘秋羽挑入園裡,受異香混沌神智,日夜樂於與男人yin樂。

    這樣的她,會困於道德倫理之中嗎?恐怕就連穿衣行止,都得從頭教起吧。如此純真,又不自知自身yin蕩,令劉淳忍不住頂得更用力、cao得更加猛烈爽快;甚至有點後悔,沒帶更多這樣的女子出來。

    此時劉淳並未將甘秋雨死前的話當一回事,強行納她為妾的是劉行,最後殺她的也是劉行,這支劉府血脈,在那把火中,也算到頭了;卻未料到,甘秋雨的詛咒,跟隨他到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