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心_6
葬心_6
「放我下来。」 女妖冷眸盯他,利爪骤然抵上他喉头,寒意逼人。 谢湳炎脚下一顿,依言将她放下。 其实半途她便已醒来,然未曾挣扎,只冷眼观其所为。 她从未想过,竟有人胆敢掳她,而那人,竟是与她仅有一面之缘的谢湳炎——他究竟意欲何为? 此刻身在山林之中,四野寂然,她亦不知此处为山中何处。 「说吧,你此番行事,究竟存了什麽心思?」 谢湳炎目光落在她的利爪之上,却毫无惧色,眼中甚至透着一丝了然。他勾起一丝笑,那笑容似在玩味,又似知晓了什麽见不得人的祕密。 「妳是妖。」他缓声道。 「是又如何?」女妖抬眼望他,语气平静,直言不讳。 谢湳炎眸色一暗,不再遮掩,将楚仙的心思一五一十地道出。 女妖闻言却轻轻一笑,那笑容里有几分嘲讽,却又透着诡异的认真,随即说出一个近乎荒唐的提议。 谢湳炎眉头深蹙,但转念一想,这未尝不是一桩良机。他仰头望向天际,声音低沉:「那该着手准备了。」 玄奘法师,那一日将至之时,您自会开口祝福的。 / 月明星稀,夜闻蝉嘶,残夏难成眠。 唐三藏独自离开淨土寺,悄然上山。 猪八戒原想跟随,却被师傅交代继续寻找妖女的任务。这下,他那点想偷懒的小心思也不得不打消了。 皓月当空,泉水潺潺。 那女子轻轻解开上服,露出内里的亵衣,缓缓地走进泉中。 清辉斜照,拂过她优美的肩线,顺着肌肤滑落,隐隐勾勒出那纤长的玉臂。 溼透的亵衣紧贴皓体,呈露那一身弱骨丰肌。 「妳这又是在盘算什麽?」唐三藏斜睨女妖一眼,眉间凝着几分寒意,脚下却转了个方向,走向不远处的那棵大树。 孰料,树下之人竟是楚仙姑娘!她整个人软倒在地,昏迷不醒,双手双脚皆被麻绳缚住。 今日,谢湳炎莫名掳走女妖,岂料此刻,女妖却是完好如初地出现在那儿。 唐三藏眉头深锁,思绪翻腾。他正想上前察看楚仙姑娘的状况,身后却传来女妖一声轻笑。 她愉悦地说:「这小姑娘,似乎察觉到了你我之间的关係。」 唐三藏顿住脚步,目光微沉,转身望向她,眼中带有几分质问。 女妖依旧背对着他,淡然答道:「似乎昨日,撞见你我苟合之事。」 她的语气无波无澜,对于被人撞见,丝毫没有半分羞愧之意。 他们之间确实是「苟合」,无误。 偏偏这词从她口中说出,也好似一根针刺入他的心口,使他面色又沉了几分。 「慎言,快放了楚仙姑娘!」 苟同乃违礼之合。女妖思及此,眉梢轻挑,侧头说道:「苟合不可,那麽『交媾』?意指阴阳交合,亦或走兽交欢那般。」 他方欲开口,女妖却冷声断道:「时间一到,我自会放人。」 「但妳心有所求。」唐三藏缓步走近。 「那便脱了僧衣吧。」她非但无视礼法,还要这般羞辱他。 今世魔障,前世宿缘。 「阿弥陀佛。」 一声慈悲,见他哀戚的眉宇那麽静,好似他的情是藏了又藏,埋了又埋,却从不平静。 / 男人那身姿濯濯如春月柳,肌理若玉,颈项皎然,胸前两点嫣红,如初绽红梅。 水面微微泛起层层涟漪,她的指尖一勾,已悄然褪去他腰间的布褌。 男人的玉茎硬挺挺地昂起,旋即被她一手握住。 指间传来的热意,即使在水中亦未稍减,惹得她笑出声,仰头凑近他的耳侧,声线轻柔:「和尚,你看呐……」 唐三藏眸光未动,下一刻却扣住她的腕,一把将她反身按入怀中。 男人如玉杵般的阳具,硬绷绷地抵在她柔嫩的臀瓣间。若有若无的来回磨蹭,惹得她双腿发软,身子摇摇欲坠。 女妖面色潮红,声音娇弱而零碎的说:「我……快要站不稳了……」 话音未落,水花骤起,他将她紧压在胸前,近乎要将她揉碎;却又埋首于她的云鬓之间,任那几缕濡湿的发丝依附在他心口。 「这样,也算是在交媾吗?」他的指尖缓缓探入,溼润的花xue顿时泛起一阵热流,犹如小解般的yin水,缓缓流淌在他的掌心。 他细闻娇喘盈盈,女妖却忍不住低喊:「带我上岸……我撑不住了……啊!」 和尚骤然将她揽入怀中,纵身踏水而起,转瞬便将她倚靠在岸边一棵粗大的树干上。 「好疼。」粗糙的树皮显然摩擦到了她细嫩的后背,然而,和尚却似是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我很疼!」女妖嗔怒地瞪着他。 「玄奘,我很疼!」她再度高声喊道。 男人终于望向她,神色冷淡道:「之后只会更疼。」 「妳夺不走我的真阳,还不如识趣些,趁早逃开。」 十世啊,他与她之间的缘分,兜兜转转,不知不觉早已在她心头,纠缠出千百种滋味。 她明知道,自己只是他的一念之仁,仍是贪恋不肯放手。 女妖紧握双拳,轻轻一笑:「那又如何?」 哪怕只是她的虚张声势,她都不愿让眼前这人察觉半分。 / 番外·过去·元宵 十五圆月,楼臺独酌。 晚风吹过城里万盏花灯,何处传来凤箫声。 月光在人群中静静流转,烟花绽放时,仰首的众人一片欢喧。 她却闭上双眼,像是倦了,只想在这片刻中歇息。 那一袭随风而动的袈裟,在灯影中微微一顿。 「师傅,怎麽了吗?」 「无事。」男人收回目光,随即离开人潮。 只是曾有那麽一瞬,他看见那灯火阑珊的楼臺——在这上元之夜里,像是被人遗忘,也像是在那儿,静静等待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