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离巢(25)(2800+)
燕离巢(25)(2800 )
薛扬吓了一跳,道:“你要跟我私奔?这怎么使得?我们能逃去哪儿?” “天高地阔,只要有银子,哪里去不得?”燕娘起身拉开妆奁,从里面找出薛振给她的五千两银票,塞到薛扬手里。 “三爷,如今你我已经没有退路,与其留在这里,任由吴姨娘宰割,还不如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做一对神仙眷侣。” 薛扬抓着银票,愣了半天,才想起查看面额。 他是庶出,生母早就病死了,平日里帮薛振干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活计,除了月例,没有什么进项,手里并不宽裕。 他还是第一次拿到这么多银子。 无论是看在美人的份上,还是看在银子的份上,似乎都值得冒险。 薛扬被燕娘说动,犹犹豫豫地道:“今晚就走吗?五千两银子,怕是只够咱们花用个七八年……” 燕娘道:“再等几日,你大哥到山里打猎的时候,你多过来两趟,把我的衣裳首饰偷偷地运出去,咱们准备妥当了再走。” 薛扬提起另一件事:“听莲还等着你的贴身之物,我该怎么应付她?” 燕娘从衣箱中翻出一件肚兜,递给薛振。 她破釜沉舟道:“你给她就是了,等我们离了薛府,远走高飞,她就算拿着一万件肚兜,也没有施展的地方。” 薛扬借着微光看向手里的肚兜。 只见胭脂色的绸缎上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角落的树枝上立着一只轻盈的燕子,确实是燕娘的贴身之物。 薛扬一时欲念勃发,情火高涨。 他忍不住拥着燕娘,问道:“你当真愿意舍下我大哥,跟我做夫妻?你可别骗我。” 说着,他就要俯身亲吻燕娘。 燕娘抬手掩住他的嘴唇,蹙眉道:“我把肚兜给了你,银票也给了你,说是以身家性命相托,都不为过。” “我不怕你翻脸不认人,你却怀疑我?” “你仔细想想,我能骗你什么?” 薛扬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肚兜是燕娘的把柄,却不是他的把柄。 银票揣在他手里,就算燕娘反悔,这也是一笔无本万利的好买卖。 他惭愧地道:“是我说错了话,你别生气。” 燕娘道:“我知道你想跟我做成那事,可我也得为自己考虑。” “就算没有三媒六聘,八抬大轿,你也该给我写一纸婚书,准备好龙凤花烛,咱们正正经经地拜过天地,才好圆房。” “不然的话,我成什么了?” 薛扬被燕娘似埋怨似撒娇的语气迷得神魂颠倒。 他打消最后一丝顾虑,连声答应:“是是是,你说得极对,是我考虑不周,唐突了你。” “我不是好色的人,等咱们离了此地,找一个清净的地方住下,再圆房也不迟。” 燕娘转嗔为喜,在薛扬脸上轻轻亲了一口。 薛扬高兴得只知道看着她傻笑。 她推了推他:“快走吧,过几日你再来。” 第二天一早。 吴芳兰将燕娘的肚兜藏在袖中,志得意满地过来探她。 在吴芳兰看来—— 燕娘被薛扬污了身子,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绝不敢泄露给别人知道。 她只能含羞忍耻,听她摆布。 吴芳兰不急着把这段jian情捅出去。 她要让燕娘将薛振的宠爱分给她。 待到燕娘诞下子嗣之后,不管孩子的父亲是薛振还是薛扬,母亲都只能是她。 她还要让燕娘在三年之期到来之际,老老实实地离开薛府。 吴芳兰抱着这样的打算,堆起满脸笑容。 她还没走进里屋,就扬声道:“燕娘meimei,我来看你了!” 燕娘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披头散发,满面通红。 她抬头瞧见吴芳兰,连忙挣扎着下地,给她磕头。 “哎呦,好端端的,燕娘meimei怎么行这么大的礼?”吴芳兰故作惊讶,心里却痛快得很,待到燕娘结结实实地跪在地上,方才伸手搀扶。 燕娘羞得连头都不敢抬,声如蚊蚋:“jiejie快别羞臊我了,我……我都听三爷说了……” “三爷对我有情,我对三爷也……也并非无意,jiejie成全了我们两个,是我们的恩人,本该受这一礼,可我实在害怕、害怕大爷知道……” 吴芳兰没想到,燕娘就这么直接承认了她和薛扬的jian情,还坦白她也喜欢薛扬。 吴芳兰在心里暗骂——果然是只狐狸精,专吸男人的精血。 不过,如此倒省了她许多口舌。 吴芳兰拉着燕娘坐在床上,为她整理凌乱的长发。 她笑道:“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害怕我去告密。” “meimei把心踏踏实实地放回肚子里,我留着你的肚兜,不过是以防万一,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拿出来。” 燕娘不安地道:“那我拿什么报答jiejie呢?” 吴芳兰跟她耳语了几句。 燕娘道:“这个容易,不过……我只能让大爷多去你屋里坐一坐,不能决定他晚上宿在哪里。” 吴芳兰道:“这就够了,我先谢谢meimei。” 燕娘的脸红了红,欲言又止。 吴芳兰看出端倪,道:“meimei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燕娘道:“大爷不在府里的时候,还请jiejie行个方便,像昨夜一样,把三爷放进来。” 吴芳兰暗暗咋舌。 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是偷腥偷上了瘾,食髓知味了。 吴芳兰乐见其成,满口答应:“行,包在jiejie身上。” 她叹道:“早这么着多好?姐妹间本就该互帮互助,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保准不让meimei受委屈。” 燕娘温顺地靠在她肩上,闭上眼睛,掩住复杂的情绪。 这天半夜,薛振快马加鞭,从外头赶回来。 他率领八百精兵,将那些恶贯满盈的流寇一网打尽,杀人杀得手腕酸麻,身上的衣裳被鲜血浸透。 薛振不耐烦取钥匙,一脚踹开垂花门。 他归心似箭,大步流星地往燕娘的院子走去,因着担心吓着她,边走边脱铠甲。 权三跟在他后面捡铠甲。 林嬷嬷听到动静,从屋里迎出来,小声道:“娘子今天的精神好了不少,吃了两口菜、半碗荷叶饭、几颗嫩莲子,晚上的时候喝了一小碗鸡汤,这会儿刚睡下。” 薛振点点头,使林嬷嬷准备热水。 他坐在浴桶中,洗去身上的尘土和血渍。 薛振连换了两桶水,水面才变得清澈。 这时,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屏风上映出一道柔弱动人的影子。 薛振看见那道影子,脸上的肃杀之气消散不少。 冷峻的眉宇舒展开来。 薛振道:“燕娘,我吵醒你了是不是?” 他的语气有些歉疚:“我本来打算到书房睡的,一进门,双腿就不听使唤,径直往你这里走。” 燕娘听着“哗啦啦”的水声,取下搭在屏风上的劲装,问:“大爷受伤了吗?” “没有。”薛振靠在浴桶上,“别摸我的衣裳,怪脏的,让下人收拾。” 燕娘把血迹斑斑的衣裳叠好,绕过屏风,走到薛振身后。 冰凉的指尖按上他的肩膀,为他舒缓筋骨。 薛振有些吃惊,紧接着又感到难言的欢喜。 俗话说“烈女怕缠郎”。 他这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大爷把那些流寇清理干净了吗?”燕娘的手指滑过薛振的脖颈,贴着突突跳动的脉搏停顿了片刻,探向他的胸膛。 薛振心猿意马,牵着她的手腕,往水面底下摸去。 他哑声回答:“清理干净了,一个都没剩。” 燕娘问:“朝廷会给大爷多少赏赐?” 薛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明面上的赏赐不多,也就几百两吧。” “倒是我的官位,说不定能借着这个机会升一升。” 燕娘作势要和薛振亲吻,在他迎上来的时候,又往后退了退。 她笑吟吟地道:“大爷不是说过,银子是个好东西,让我多为自己打算打算吗?大爷能不能把那几百两银子赏我?” 薛振急不可耐地抱起燕娘,把她拖进水里。 “燕娘,你这是看不起我,几百两银子哪里拿得出手?” 他觉得短短一日不见,竟像是隔了一年,三两下脱掉轻软的里衣,扣住她的玉峰,边亲边道:“我把手头的银票都交给你保管好不好?以后需要用银子的时候,再找你要。” 燕娘笑着“嗯”了一声。 她怕自己过不去这一关,提前吃了两颗助兴的药。 身子在药物的作用下,慢慢地放松下来。 燕娘圈住薛振那物,往身体里送的时候,既抗拒又渴望。 她暗暗叹息—— 好好的一根东西,怎么偏偏长在这么个恶人身上? 真是……真是没地方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