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经典小说 - 满枝桠(1v1,先婚后爱)在线阅读 - 11.还挺大?

11.还挺大?

    

11.还挺······大?



    商枝迷迷糊糊醒过来时已经是中午了,昨晚穿的礼裙还在身上,她坐起身锤了锤脑袋,头痛欲裂,有种类似喝醉酒断片的感觉。

    记忆也是断断续续的有点乱,心下不觉纳闷,她想得头疼,干脆去找席宥珩问清楚。

    刚下楼梯,就闻到一阵清甜的蔬菜香和淡淡的油香,像是冬瓜排骨汤。她耸耸鼻尖,顿觉饥肠辘辘。

    抬眼就看到席先生在厨房忙碌的背影。

    再走近些,画面也变得更加清楚。男人背对她站得笔直,单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握着瓷白汤勺,深灰色衬衫袖口卷到手肘,她甚至能看清小臂肌rou随着搅汤的动作而微微绷紧。

    “你很久没犯过这种低级错误了。”

    男人一边聆听电话那头的声音,一边搅弄珐琅锅中奶白色的骨汤,稀薄的热气卷着rou香,飘飘袅袅上涌,他微侧身,躲过这股蒸气的攻击。

    “不用道歉。先查SKU,我记得这种材料的库存不多。”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他将汤勺搁至手边小碗,盖上锅盖。

    “尽快补足,那边我来联系。”

    席宥珩挂断电话时,商枝已经慢慢走到了岛台旁边,犹豫半天,终于鼓足勇气问道:

    “昨天······”

    这嗓音哑得厉害,对面人还没说什么,她自己先吓了一跳。

    下意识摸上喉咙,一时愣住。

    席宥珩腾出一只手倒了杯热豆浆,微侧过身,递向商枝,“睡醒了?身体有没有感觉哪里不适。”

    “头有点疼···嗯?”回答了一半,她又觉得奇怪,双手接过水杯,“我应该感觉不适吗?”

    男人这才抬眼望向她漆亮的黑瞳,叹口气。

    “昨天在宴会上,你被人下了药。”

    下药?商枝仔细搜寻回忆,面色渐转凝重,瞳仁散大,又骤然收缩,显然是记起陆竟遥递给她的那杯酒。

    她感到难以置信。

    光天化日之下,陆竟遥怎么敢?

    “我要报警。”商枝的脸色很难看。

    “放心,我昨天第一时间报了警,警局已经有备案了。”

    听到这话,商枝才觉得愤怒的火苗被熄灭些。

    忽然想起什么,她翻出手机点开浏览器打字,却在看见搜索结果后表情凝住。

    这种药物在进入人体后会在八个小时内被迅速分解成二氧化碳和水,也就是说,现在她再去医院取样,已经完全找不到曾摄入过的痕迹了。没有证据,该如何上告陆竟遥?

    像是知道她在忧虑什么,席宥珩温声安抚,“我在带你看完医生后让医院给你做了生物采样,证据方面请不用担心。”

    “谢谢你,席先生。”她真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他才好了。

    不过…席宥珩是怎么知道酒店位置的?她不记得自己说过。

    商枝还没问出口,席宥珩就开始解释:“还没告诉你,昨天是一位年轻女性用你手机给我打的电话,自称是孟氏集团千金,说有个男人想把你带走,还问我跟你什么关系,是否方便接你。”

    她攥紧礼裙的布料,声音低下几分:“……然后呢?”

    “我过去后向她出示了结婚证和聊天记录,她才放心让我带你回来。”

    作为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这很难得。

    商枝稍显讶异:“结婚证?”

    席宥珩看着她,眉眼温和,“嗯,这是证明我们关系的最有利证据。”

    她哑然。的确,昨天那种情况下,席宥珩作为“丈夫”的身份,远比一个“陌生男人”更容易带她离开。可问题是——

    “我们只是协议结婚。”她小声说。

    说完她立刻就后悔了,别人压根没有那个意思,自己为什么非要多这一句嘴?

    但席宥珩只是笑了下,“我需要一个合法的身份带你回家。”

    带你回家。

    亲昵到甚至有些暧昧的四个字,他却语气平静,像是在讨论今天午饭吃什么。

    她忽然变得轻飘飘。

    眨眼很轻,呼吸很轻,心跳声也很轻。

    “啊···嗯。”

    诡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直到席宥珩对她说:“去洗漱一下,准备吃饭。”

    她站在原地没动,犹豫片刻,还是没忍住问了句:“那个,昨晚…我应该没有……”

    席宥珩动作一顿,侧眸看她,眼底闪过一丝微妙的情绪。

    面上神情不变,“你指哪方面?”

    “没什么。”本就不多的勇气像破了洞的气球,瞬间干瘪下去。

    她悄悄调整呼吸,捏了捏指骨,朝男人笑了下。

    刚举起杯子咕嘟几口,就听见男人的声音缓缓响起:

    “商枝,有件事情,我要郑重地向你道歉。我也是到医院后才知道,GHB没有特效解毒剂,医生建议我们……以性治疗。”

    ……什么?商枝笑容微僵。

    腕关节锈住似的,移不动、挪不开,钉在原地。像被按下暂停键的老式放映机。

    难道···这药还有会引起听力障碍的后遗症?

    “我给李木栖打过电话···应该是你好朋友。我答应她会请护士帮忙,但是很抱歉没能做到,那时候时间紧迫,我不敢耽误。”

    “对不起,未经你允许擅自触碰了你的身体。”

    玻璃杯“当啷”一声磕碰到桌沿,浓白浆液顺着边缘蔓延、滴落,在地板上汇成奇异的图腾,浓郁的豆浆甜香袅袅地飘上来,变成无法忽视的存在。

    简直惊世骇俗。商枝捏着水杯的手指都在颤抖。

    “你是说,我们······”她喉间干涩,艰难地吞咽口水。

    “没有。”席宥珩很快速地否认。

    又顿了下,“没到最后那步。”

    商枝刚缓和的心情又瞬间绷紧。那不还是发生了!

    宛如晴天霹雳,她快被雷劈死了。

    二十一年以来,她从未有过现在这般心情,惊诧、窘迫、不知所措,以及一种混乱的无法形容的茫然。

    “我、我昨天在车上落下个东西,我去找找看。”她神情慌乱,生硬地扯开话题。

    席宥珩明白她结巴之下掩盖的是什么,没戳破,只是递出台阶:“车钥匙放在我房间右手边的床头柜上。”

    商枝匆匆应了一声,逃也似地转身就走,只不过那背影稍显踉跄,隐约透出一丝虚浮的狼狈。

    收回视线,席宥珩侧过身,从碟柜里拿出汤碗,心里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似乎遗漏了什么地方。

    他迟疑着慢下手中动作,仔细回想后才终于明白一个不致命但有些麻烦的问题,猛然抬头。

    烘干机。

    今天早上洗完衣服后,他发现烘干机出了故障,本来想得空联系维修师傅,结果处理工作室的问题耽搁太久,一时间忘记了。

    也就是说——

    席宥珩撂下锅盖和汤碗,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卧房,但很可惜,为时已晚。

    商枝半弯着腰,手还维持着向钥匙伸出的姿态,像是中途发现什么声响,抬眼望向某处,身体却呈现出一种怪异的僵硬。

    他扶住门框的手指微微收紧,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瞳孔稍缩。

    果然还是看见了。

    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推拉门,深灰色男士内裤孤零零垂吊在阳台晾衣架上,被两只夹子一左一右稳稳平铺半空中,随微风飘浮。很乍眼。

    兵荒马乱间,商枝居然冒出一个荒谬念头:那条内裤的尺寸……还挺大。

    她怀疑自己的脑子被昨晚的药腐蚀坏了。

    “……抱歉,烘干机刚好坏了。”席宥珩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似乎并不觉得被她看见贴身衣物是件值得尴尬的事。

    她红着脸摇摇头,趁男人抬手拉遮光帘,找准机会从他背后偷偷溜了出去。

    几乎是落荒而逃。

    等到他转过身再想说什么时,女人早已不见踪影。

    “跑得倒快。”

    他低笑一声,侧身拿过商枝忘在床头柜上的车钥匙,一边顺手放进口袋,一边走到走廊栏杆边,朝楼下喊了一句:“帮忙关个火,我马上来。”

    “噢……”女人闷罐一样的声音遥遥响起,却不是从楼下传来的,倒像是同层。

    原来她刚才回的是自己房间。

    两人都在二楼,这下席宥珩可没了让商枝专程跑一趟的理由,索性自己下去。

    二层走廊铺设着一条长至楼梯口的真丝手工地毯,以浓金为底,暗红鸢尾纹层叠,墨绿叶脉掺入银灰丝缕,在灯光下呈现出一层金光粼粼的波澜。

    这东西与家中风格相差甚远,价格昂贵且不实用,自然不是席宥珩的手笔——除了席晔也没别人了。依稀记得是席晔一个土耳其的朋友坚持要空运过来送给他,他推脱不掉,又嫌花色老土,于是收下后转头“送”到哥哥的别墅。

    想到同父异母的弟弟,席宥珩眸光微动。他生母早逝,继母笑面虎,生父又是凉薄性子,唯利是图,这些年他与家中关系一直不算太好,席晔算是和他联系最多的人了。

    亲缘与生活是两码事,他很能分得开。

    他向来通明事理。即使继母对他不像亲生儿子那样尽心尽力,可也从没有苛待过,对他而言便已足够。

    所以他不排斥席晔的亲近,在弟弟遇到困难时也愿意出手相助。

    但席永炎不同,在席宥珩心里,他亏欠了太多人。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靠近席家宅院会闻到一股直冲天灵盖的腥臊腐臭,金碧辉煌的装饰品张牙舞爪,水晶吊灯垂挂着吸血鬼的獠牙,来往宾客笔挺的西装下渗出如蚁附膻的铜臭,而他的父亲——那条盘踞在钞票堆砌的巢xue里的巨蟒,正是腥腐味道的源头。

    天气阴郁,他开了走廊灯补光,微弱的白芒在他眉骨投下深邃的阴影。随着光影不断闪过,他穿越走廊,到达楼梯口。

    尽处的房门却在同一时间被打开,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猝不及防被一个人闷头栽进怀里。

    比疼痛更先来的是一股清冽的馨香,席宥珩垂眸,看见商枝头顶浅浅的发旋。

    女人无意间发出细弱的呜咽。他捕捉到,倏然顿住。

    ——这声响,他只在昨晚听过。

    绯红、潮软、柔韧、热烈······各自毫不相干的词汇,却能组成一个完整的人。

    克制及时回笼,似乎立刻止住无意义的回想才是最佳选择。他脑海中的天人交战,没叫任何人察觉。

    “撞疼了吗?”

    男人温和的问候声自发顶传来,像是隔着层水幕,模模糊糊,似真似幻,但她又能很清晰地听到一种略微失真的气泡破裂声。

    “对不起,是我太冒失了。”她缓过神来,面上弥漫歉意。

    这才注意到,背光时,席宥珩的瞳孔是一种隐隐约约的琥珀色,浅淡,却很能摄住心魄。

    她为自己的新发现感到一丝莫可名状的小窃喜。

    “商小姐,车钥匙可不在我怀里。”他晃动左手,听着金属与塑料的碰撞声,还有闲心打趣。

    商枝耳尖漫上红意,手忙脚乱想要挺直上半身,却在进行到一半时吃痛嘶声,不敢再有大动作。

    ——像是被命运戏弄,她侧鬓一缕柔长的发丝不偏不倚与席宥珩胸前的纽扣缠斗在一起,绞得死紧。这时候才真正明白什么叫作“牵一发而动全身”。

    短暂静默后,两人同时去解。女人的指甲无意划过他手背的青色血管,制造出一刹那的酥痒与灼热,席宥珩不由想起昨夜,肌肤的烫度比现在更甚。当时她蜷在后座,礼裙肩带滑落至肘弯,他只能用西装外套裹住她抱进家门——但当时的窘迫远不及现在的一半。

    指尖相撞,无端生出些暧昧气息。

    “别着急,慢慢来。”

    席宥珩捏住头发尾部,顺着一个方向沿纽扣绕圈,不知过了多久,才将卷曲翘折的头发完整解救出来。

    发须被一番动作扯得毛毛的,几分凌乱反而更添鲜活感。

    商枝胡乱捋了捋,随意撇在耳后,稍稍平复心情,朝男人道谢:“昨晚的事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你本不必理会。”

    “是我先······”越界。后面的话他却没再说下去。

    席宥珩明白商枝的意思,成年人之间时常会发生无数意外,不是每次意外都需要讲求结果,心照不宣、无疾而终才是常态,她在刻意用疏离的肢体语言表述她的企求——恳请您忘记昨晚发生的一切,最好别再提起。

    “我会尽最大努力帮助你维权,接下来的事情,我们一起面对。”于情于理,他都该出一份力,不论是出于家族因素,还是那两本结婚证所带来的责任。

    商枝没有客气,“席宥珩,谢谢。”

    席宥珩单手搭在栏杆上,嘴角漾开一个清浅的笑,“事不过三,商女士,你今天对我说了三次‘谢谢’。我们也没有不熟到这个地步吧?”

    商枝微愣,“对不起,我就是想表达我的感谢······”

    “两次。”

    “什么?”

    “‘对不起’也说了两次。”

    商枝忽然抿起嘴唇,不说话了。

    算不上窘状,但席宥珩就是觉得她这模样可爱得很。

    眼前忽然拨开云雾似的,天光大亮,两人同时转头,意外发现原本沉闷的天气居然在顷刻间变幻,金灿的阳光碎成沙砾,洋洋洒洒滚进客厅。庭院草坪一片葱郁,屋内家具一片黄暖。

    多云转晴了。

    席宥珩随手将走廊灯关掉,再回头时,便看见阳光透过落地门笼罩她的脸,一时半刹,连头发梢都被橘黄的光昏浸染。

    莫名想起昨夜雪白的肌肤和鲜红唇瓣。

    原本并没打算向商枝索要什么,但是现在,他打算改变主意。

    “一日模特,有兴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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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瞧一瞧看一看了,诚招业余模特,管吃管住免费提供情绪价值,还可以帮忙打官司哦,这位小姐有兴趣吗?

    枝:···你这个模特是正经模特吗?

    席:什么话,什么话这是,我要请律师!

    *

    是这样的,复更了但是没完全复更(?

    以上就是我全部存稿了。没错确实休息过头来着······

    俺会努力难产的(坚定)

    为什么小说这么难写aaaa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