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咬了他一口
狠狠咬了他一口
绿草如茵的校园,宛如铺展的柔软地毯,微风拂过,掀起浅浅的绿色波澜。两旁的梧桐树高耸入云,枝叶交错,织成一条蜿蜒的绿荫长廊,阳光透过缝隙洒落斑驳的光影,偶尔还能听见鸟雀清脆的鸣叫,夹杂着不知何处传来的蝉声。 尽管路上往来的人不少,但在这宽阔的空间里,仍显得稀疏。这里与外界的喧嚣仿佛是两个世界。 十分钟前,她还坐在车里,透过车窗望向外面,城市的高楼林立,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耀着冷硬的光芒,犹如一面面巨大的镜子,将天空切割得支离破碎。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潮汹涌,嘈杂的喇叭声与行人交谈的喧闹充斥耳畔,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钟可茵抿紧嘴唇,心中满是震撼。温哥华虽然热闹,但不像这里这样令人窒息。幸好,进入校园后,那种紧绷感终于有所缓解。与外界相比,这里简直像是世外桃源,仿佛被都市遗忘的一片静谧绿洲。 更令人欣慰的是,这里的学生看起来都很友善。许多人在看到她时都会微笑示意,虽然她猜测可能是因为自己乖巧可爱的外表所致,但至少,这是个不错的开始。 然而,唯一的例外,就是她身旁的这个人。 钟颀。 这个男人有着她最爱的阿硕一模一样的外貌,但个性却天差地别。 她的阿硕,自小在她心里就是那个专门解救公主的白马王子。每当她被欺负,不管对方是男孩还是女孩,哥哥总会第一时间站出来保护她,替她撑腰。于是,在她逐渐长大、萌生少女情怀后,便幻想着自己和阿硕并非真正的兄妹。 直到某天,她无意间听到父亲的一席话,才得知阿硕其实是父亲与前妻所生,而他还有一个孪生兄弟。她的第一反应是遗憾,原来她与阿硕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否则,她的幻想或许还能成真。 然而,父亲接下来的话,却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现任妻子因无法生育,所以钟可茵,其实是被领养的。 这个消息让她的梦想照进现实,可她却一时难以承受。从小到大,母亲对她呵护备至,却对阿硕总是冷漠疏远。她一直以为,若真有一个被领养的孩子,那个人一定是阿硕。而在她的想象里,她会成为拯救阿硕的那个人,给予他无微不至的关怀。可现实却狠狠推翻了她的幻想——原来,她才是那个“外人”。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甚至一度赌气离家出走,在外流浪了两天。最后,朋友们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开导她,告诉她:养父母对她视如己出,被领养并不代表什么,重要的是——她和钟硕毫无血缘关系。这意味着,将来,她可以光明正大地与阿硕在一起。 钟可茵终于想通了。然而,当她回到家时,却发现阿硕已经离开了加拿大,前往中国寻找他的生母。 她等了整整两个月,才收到他的消息——他说自己会暂时留在中国。但没有说明会留多久,也没说什么时候会回来。她想要去找阿硕,但养母坚决不允许,要求她至少等到高中毕业。 如今,她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成功申请成为交换生。这一次,她绝不会再让阿硕逃离她的身边。 “为什么阿硕要替你去工作?”她皱着眉,质问钟颀。 他不耐烦地回道:“妳都问三遍了,烦不烦啊?我都说了,音乐方面他比我强,所以让他去啊!” “你这话根本没道理!如果他真的擅长音乐,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名义表演,偏偏要假扮你?” “他不想啊,我有什么办法。” “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就大声喊——‘钟颀’在这裡!”她扬起下巴,威胁道。 钟颀脸色一变,猛地拉低渔夫帽的帽沿,咬牙瞪着她:“妳这女人怎么这么恶霸!” 钟可茵故意吸了口气,拉开嗓门:“大家快来看——钟——” “嘘!”钟颀脸色大变,立刻捂住她的嘴,直接把她架到一旁偏僻的角落。趁他放松警惕,钟可茵狠狠咬了他一口。 “嘶——”他吃痛地缩手,恶狠狠地瞪着她。而她毫不畏惧,双手围成喇叭状,作势又要喊。 “好好好!我说就是了!” 钟可茵这才满意地收手。 钟颀压低声音,神色难得认真地说道:“阿硕不能以自己的身份出现,否则会被我母亲发现。” 钟可茵疑惑地眨了眨眼,抬头望着眼前这个俊朗的男人。她一脸茫然的模样格外可爱,圆圆的脸蛋,大蓬松的卷发,活脱脱像是从漫画里走出的萌系少女。 钟颀不自在地移开目光,谁知她仍不依不饶地逼近。 “为什么?为什么?”她追问,“阿硕来台湾,不就是为了见他母亲吗?两年过去了,为什么不能让她知道?” 钟颀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阿硕根本没见到我妈。我妈不想见他,我们甚至没有告诉她,我们已经相认了。所以,绝不能让‘钟硕’这个名字出现在媒体上。” “怎么会这样……” 钟可茵呆住了,想到阿硕千里迢迢来到台湾,却连亲生母亲的面都没见上,她的心仿佛被什么狠狠揪住,鼻尖发酸,眼眶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