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佛偈
31.佛偈
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 金定寺原本并不出名,只因有元叙这位得道高僧在金定寺,所以它成为了国寺。 元叙知她虽为此中人,却无德无心,最后落得万佛寺殇。 所以他违心乱语,此为一罪。 灰衣沙弥找到在殿中参读佛经的元叙。 “元叙师叔,有香客想让你为他答疑解惑。” 元叙从佛本上挪眼望向殿上佛。 “见一见罢。” 这是雾晓白第一次见到这位大名鼎鼎的僧人。 “善人,今日所谓何疑?” 元叙先开口了。 雾晓白念了一段佛偈。 身在千山顶上头,突岩深缝妙香稠。非无脚浮云闹,来不相知去不留。 “不知此为何意?还望解惑?” “此偈以山花自喻,表修行人超然物外的心境。身处高山之巅,花香馥郁,却不受浮云纷扰,来去自如。” 雾晓白听着僧人低语,娓娓叙来仿佛叙说一个故事般。 “元叙师傅不妨听我一言。” 一女得奇遇,死后未入阴曹地府,反而回少时。原以诸天神佛庇佑,结果今日种种与过往不同。此女心神慌乱之际,偶遇一僧,僧人说,过去中未来,未来中现在,三世互相见,一一皆明了。 后两人再见,僧人说命在她身。女陷过去中望不到未来。 “元叙师傅,你说这僧人是不是邪僧?” 元叙低眉垂目,光光秃秃的头顶着青痕,上面点着戒疤。颈间带佛珠,手中拿佛串。 “僧人,是僧也是人。人会困顿,会有私心。僧人也会有。” “世外之人困于俗世之中。” 雾晓白看着元叙惋惜的说道。 咚咚咚,让人熟悉的敲门声。 一半披纱巾的女子入内看着对坐的两人说道。 “他也没说是两个人啊?得加钱!” 看着盘腿坐在蒲团上穿着僧袍的僧人,女子知道他是她这次的主要客户。 “你是谁?” “郎君别急,我先教教这和尚俗世之乐,我们再来玩一玩。” “你不知,金定为国寺?” 元叙似不解女子如此胆大妄未。 “你甭吓唬我,人们都说金定是yin邪之寺。你们金定寺里都是yin僧,也是你们给的价高,不然我还不乐意来呢。” 话语之间,女子开始轻褪罗裳,衣物层层叠叠堆在女子脚下。 元叙皱着眉看女子,雾晓白则盯着元叙看。 “女郎何必如此自轻自身,身体由父母赠予,女郎却不惜得。” 女子听元叙此言,却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是说对我动辄打骂的老虔婆,还是黑心烂肝的周扒皮?他们只有生恩却没尽养育之责。不对,他们生恩也用二十两了断了。你不是最有望得道的大师么?你代佛渡渡世间苦难人啊。” 女子明明是粉杏腮桃戴笑脸,一种悲戚的情绪在禅房里蔓延。 雾晓白起身上前欲于女子说些什么,还未开口了就被女子拂袖侧身而去。 “郎君,莫急!等我会会那秃驴。如不是人收买,我可看不中这假清高的。” 只是说话的功夫之间,那女子就近身到元叙身侧。 “果然是假清高,看这秃驴的金刚杵是想收了那位女妖精。” “得罪了!” 雾晓白有意阻拦,女子颈后遭遇击打,失去意识身体软到在雾晓白怀里。 雾晓白也就清清楚楚的看到女子所说的金刚杵。 元叙的金刚杵就在雾晓白的眼皮下上下晃动了一下。 “元叙师傅,可觉不便?” 元叙终于抬起眼皮看向雾晓白。 “身外物,俗欲了了。还是先安顿那位女香客罢。” 雾晓白用外袍罩住女子赤裸身体,拾起地上衣物和披纱将女子捆成一个团。 透亮的茶杯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隐在暗处的人现身于人前。 “把这女郎带入无人禅房藏起来了,没我的命令不允许放她出来。” “遵,殿下。” 不知面貌的人扛着女郎隐出此房。 雾晓白与元叙就像两把相持的剑一样争锋相对。 整齐有序的脚步由远及近传来,哗啦一声。禅房的门被打开,门外站着主持和几位大师傅。 “元叙师叔,有一位香客说自己的孙儿媳不知去了何处?殿外寻不得,又一口咬定她孙儿媳还在寺中。所以特意来这看看。” 本来还藏在一众僧人后面的女香客突然跳出来了指着元叙的鼻子怒骂到。 “是不是你这yin僧见我孙媳貌美起了歹意,将她藏了起来。” “你这老婆子怎生胡乱攀扯人,我求元叙师傅给我答疑解惑。从未见过你所谓的孙媳?” “谁知你们是不是蛇鼠一窝jianyin我孙媳?” 方才还还沉默不言的主持出声道。 “善人,甚言。” 这老婆子也是聪明油滑之人,也知我是不是她随意可攀扯的人,索性开始坚称有人看见她孙媳往此处来了。 十几个灰衣沙弥把禅房上下搜了个遍。 “主持,没有见到善人说的人。” 那老婆子开始胡搅蛮缠,“不还有一处没看过,那香案底下说不定藏着人?” 那一方香案肯定是藏不下一女子,但是怕这老婆子纠缠。 “元叙,掀开让善人看看。” 看什么?看他的金刚杵? 雾晓白乐的看他笑话。 总归会落得一个六根不净之名。 “了悟,我腿有些麻过来扶一下我。” 一直坐上观的元叙开口了。 那个叫了悟的沙弥眉宇之间带着些许纠结之色,看来是个知晓些什么。 “了悟?!” 小沙弥上前去扶元叙神色有一瞬诧异,看来他也发现了他师叔的金刚杵。 小沙弥是个机灵的人,他的站位能挡去主持和众沙弥的大半目光。 可惜挡不住站在斜侧的雾晓白。 哦吼,金刚杵屹立不倒,厉害! 另外一小沙弥快步上前掀开香案布,下面空无一物。 老婆子见此也是无力纠缠下去。 一群人呼啦啦的来又呼啦啦的走。 了悟扶着元叙坐下。却对雾晓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这人不会以为我要对他的元叙师叔做什么吧? 别说,了悟还真是这样想的。 毕竟当今太子好男风的小道消息一直存在,而且他师叔唇红齿白被太子这厮看上也不奇怪。 元叙也看出一些苗头。 “了悟你先退下罢。” 这回了悟只当没有听见,他要守护师叔的清白。 “无妨,了悟生的讨喜可爱,就让他留在这里。” 这一番话惊得了悟心神不宁,以为自己清白不再了。 元叙见不得雾晓白这般戏耍人开口道,“了悟过来坐下。” 了悟很听元叙的话,乖乖盘腿坐着元叙身侧。 “怎么回事?” 了悟知晓,元叙问的是刚刚那老婆子的事。 “了叙禀主持,说元叙师叔幽会暗娼,秽乱金定寺。” 一旁的雾晓白开口道,“了叙?” 元叙看雾晓白似有不解适时开口,“是带你进来的小沙弥。” 看来金定寺内也不甚团结,人心浮动。雾晓白看了元叙的笑话很是开心。 “多谢元叙师傅带我看的一出好戏。我就先行一步了。” 本来雾晓白以摔两杯为令,想把元叙斩杀于此。可惜她自己也成为其他人计谋中的一环,她可不乐意。 再说金定寺中看着元叙不爽的僧人大有人在。自会有人给他使绊子。 刚刚一直装死的系统又活了。 系统:宿主为啥不杀了他,你不说宗教信仰凌驾于皇权之上不可取。 雾晓白:当然是他还有用,刚刚场景如此热闹,你怎么不出声?是不是怕他。 系统又开始灵活的在生死之间来回切换,论宿主太聪明了,系统该怎么办? 系统当然是怕元叙,一是他身上金光过重,二是他的周身气息让它感到不适。 但是这种事情怎么让宿主知道。 雾晓白可不管系统那些弯弯绕绕,她还要去处理此事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