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ay dou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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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的时钟无声转动，时针逼近五点，临近下班时间了。 但Charles和Jason的座位依旧空空如也，两人消失了一整个下午。 Emily轻点鼠标，看着那份file成功进入Charles的邮箱，才如释重负。 “Jason他们去了哪儿？” Emma还在一堆资料里挣扎，“拘留中心。Henry家族申请会见，他们的律师今天下午会和Tom谈话。” “有关于earth的新线索了吗？” “没有，Tom行使了米兰达权利，在律师出现之前，他拒绝再透露任何信息” Emma揉了揉太阳xue，叹了口气，“Tom目前提供的唯一线索，就是指认earth是乔家的外围成员，但Charles似乎对这点持怀疑态度。” Emily皱眉，“为什么？” “这是Charles亲自调查的。”Emma压低声音，“Tom很可能play double，他和Frank家族暗中一直有利益往来，似乎是那边的线人。” Emily仔细地翻阅那份报告——Tom名下可疑的银行流水、以及大额信贷、房产购置的记录…… 她沉思片刻，然后做出推断。 “也就是说，Tom对乔家的指认，可能是在为Frank家族混淆视听？earth背后隐藏的其实是Frank家族？” Emma点点头，以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的确有这个可能。 Emily不由得咋舌，Charles作为王牌特工的嗅觉之灵敏，的确非常人可及。 Tom提供这条线索的时候，整个办案组几乎沸腾，大家都没想到还能意外收获抓住earth这条大鱼的机会。 大家一心想要从Tom身上榨取更多的信息，根本没人去怀疑信息的真实性。 但Charles不同。他敏锐、冷静，判断力卓越，一个人就如同一支团队。 他甚至不需要下属的辅助与配合，他只需要下属的服从与执行。 就像刚刚提交的那份file，是他要求她整理的，办案组以往对Frank家族进行资产调查的相关全部记录。 但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明白Charles的意图。 Emily刚想再向Emma了解些案情，办公室的门却突然被推开。 Jason急匆匆冲了进来，头上胡乱缠着两圈白纱布，还有几道未干的血痕。 “Oh my god！你们遭遇袭击了吗?” “倒霉透顶?”Jason咧嘴苦笑，“回来路上出了一点小意外，Charles追尾了?” 他一边翻着Charles的抽屉，一边嘴上不停： “警察在现场，我回来取一下他的身份证明，应该只是小问题，毕竟我是现场负伤最严重的……” Emily一愣：“Charles会追尾？不太像他的风格。” Jason耸耸肩，一脸兴味地瞧着她们,“说出来谁敢信，我觉得leader有点左右不分，明明左转弯……” Emma抿着嘴坏笑，还有比见上司吃瘪更令人身心愉悦的事吗？ Emily看着Jason找到东西后，又急冲冲地离开，也无奈弯了弯嘴角。 左右不分？这个词放在Charles身上，实在是有种莫名的荒谬、滑稽…… 这个小小的、短暂的插曲成功地让Emily从工作状态中抽离。 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又碰上周末，大家似乎撤离得比平时更迅速。 她本想在下班之前等Charles回来，但现在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她望着那份静静躺在邮箱，等待被接收的file，沉默许久，才摁掉电源。 ——— Charles返回办公楼时，天已擦黑? 他通过门禁认证，孤身上楼，推开玻璃门，进入办公室。 办公室里一片漆黑，只有他办公桌上的电脑亮着，还处于运行状态。 开灯后，他回到自己的座位，输入密码，一封新邮件骤然跃入视线。 他看了一眼邮件发送时间，低声笑了笑，“还算守时。” 说实话，他并不认为整理资料是一件难度系数很大的工作，也没有期望Emily将这份file完成得有多出色。 何况她还只是实习生，也不了解他的工作风格，这些磨合无疑都需要大量的时间和耐心…… 可当这份file打开的瞬间—— Charles不得不承认——Emily，是他进入刑事调查局后收到的第一份“礼物” Emily很适合他。 数十份文档顶着格式相同的名称，按照时间顺序，整齐划一地排成一队。 置顶的是一份汇总清单，同样依次有序排列，纷乱的酒店、赌场以及夜总会名称被一个个安置在单元格里，后面附有详细的地址链接、经营详情、调查记录…… 查实的犯罪行为被标成红色；疑似存在非法交易的活动则是蓝色；后面还有黄色、橙色…… Emily甚至为每份文档逐一标上页码，他可以通过这份清单，直接定位到具体每一份文件的每一页，查到任何他想要的信息。 …… Charles忽然抬头，透过那条狭窄的透明缝隙，望向那个空荡的座位。 那片空气中，还残留着热可可的甜香，浓郁、柔软，带有一丝焦糖的黏腻。 他沉默片刻，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夜幕下的城市灯火璀璨，穿流不息。 街道上，雪落得毫无声息，车流的灯光从白雾中透出来，像道道寒刃，扎穿人群。 街道上的行人在咬着牙走路，出租车司机在骂街、鸣笛…… 隔着那层玻璃，全世界都像是暂时哑口，只剩下他，听着自己静默的心跳。 黑白色的纽约，比他想象中更大、更远、也更冷漠，他似乎不可能抓住这座城市里的任何一点东西。 但…… Charles忽然笑了笑。 但那个东方女孩儿居然那样的大胆。 那张绯红的脸蛋、那双心虚的眼睛、那一声自以为瞒天过海的轻叹…… 在那双近乎透明的眼睛里，他几乎能看见她赤身裸体的，伏在床边，紧张地背向他，乖巧地拱起腰…… 在那个场景里，在那具身体里， 他会被允许，完整地，拥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