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妳不敢
我笑妳不敢
严谦拿了湿巾替她擦手,一根根很认真擦。 谢言还气着,她扁着嘴不说话。 表面气着,其实内里是羞。 她气自己怎么会一时糊涂答应他这么荒唐的事,又对自己起了生理反应的事实感到羞耻惭愧。 严谦舒坦了,理智回来了。 他想:糟,又惹她生气了。 但他又想:管他呢?生不生气她最后还是会被他压在身下。 于是他从容不迫、慢条斯理地给她擦手,也不解释,也不辩白。 谢言心想这人真的好渣,肆意玩弄她,还习以为常。 又想到白安雅早上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样子,一定是把她当情敌才会态度变得那么差。 女人何苦为难彼此?该怪的是花花心肠的男人! 谢言皱眉怒瞪眼前这个罪恶的男人。 严谦抬眼回瞧她。 他的颧骨微红还带着散不去的欲,精雕细琢的脸上泛着刚才激情过的餍足,深邃的五官难得不那么冷,带着懒倦。 他看她两条眉毛拧成一条直线,勾唇笑了。 谢言忍不住一阵心堵,堵完更气。 此前谢言总记得他笑得痞、笑得坏,几乎忘记他有这么美的笑。 那是阳光洒落书房,笼罩着他,他转头静静看着她走近时恬静的美。 也是放学后她站在门口墙边等,而他走出时抬眼看见她时柔和的美。 很久前清隽的美少年,如今破茧而出却变成风流倜傥的渣男。 谢言见他笑,她就更不开心,气急败坏呛了一句「我刚应该要拿防狼喷雾喷你的!色狼!」 闻言,严谦的笑瞬间扬起坏坏的角度,他轻哼了一声「是啊,妳遇到色狼怎么不喷呢?」 谢言想起自己傻傻的看夜景,然后莫名其妙被圈在玻璃前酱酱酿酿的事情,耳朵泛红。 她当时包包放在沙发上,他根本没给她机会拿喷雾。 严谦:「啧,真没危机意识。」 谢言:「??」 严谦:「以后记得随身携带,不然没用。」 谢言:「??」 严谦:「尤其是跟其他男人在一起的时候。」 谢言:「??」 严谦:「不行,妳还是拿出来给我检查管不管用,免得遇到危险时掉链子。」 谢言拿出来时真的差点就喷他满脸,但是她还是忍住了。 被吃豆腐时拿出来喷叫做自保,现在拿出来喷叫做蓄意伤害,她还是懂法律的。 谢言在严谦仔细检查喷雾剂效期时,闷闷说声「我要回家了。」她突然发现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边,提了包包要走。 「一起走。」严谦也站起身。 「不要。」她果断拒绝,不打算等他就要往门口离开。 严谦腿长,三步并作两步就跟到她身后,皱眉道「晚了,自己一个不安全。」 谢言还在气,侧过头瞪他「跟你一起走更危险!」 严谦看她生气,不知为何他就特别满意,火上浇油道「不放心妳可以拿喷雾喷我。」 「我会放心才有鬼!你每次一靠近我就乱来!」谢言不想理睬他,推开办公室的门。 他攫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开门,态度强硬「我说,一起回家。」接着硬把防狼喷雾放进她手里。 谢言还是不服,又懒得跟他纠缠,说「放开,盛哥跟宇平哥在等我回去。」试图让他把手松开。 没想到他手箍得更紧了,笑容逐渐消失,一股阴森的气息窜升:「谢言,妳是不是忘了我们一起住的地方才是妳家?」 谢言被他抓疼了,气得提高了音量「你才是忘记了你答应我,要配合我的步调!」 她喊完之后有些心虚,实际上没有什么步调,单纯是想让他知难而退,但是她气势汹汹刻意忽略。 「配合妳然后眼睁睁看着妳跟其他男人约会吗?」严谦微眯着眼,冷道。 两人之间的温度急速冷冻,僵持不下。 「你跟白安雅难道就很清白吗!你怎么好意思管我!」谢言捏紧手上的喷雾,壮着胆子。 严谦微愕,眼里闪过一丝危险。 「妳听谁说了什么?」他沉声问道。 呵,果然不否认,谢言心想。 她继续乘胜追击「我看过你跟她在一起。」她终于说出口,一阵爽快感让她嘴角上扬,肚子里却隐隐泛着恶心。 严谦挑起单边眉毛,没有答话。 她继续阴阳怪气笑着说「我看过你们接吻。」 严谦回想不起,什么样的场合会让她看见他和白安雅亲昵的举动。自从跟谢言第一次上床之后,他可是十分洁身自好,其他女人他根本碰都没碰。白安雅是刻意跟他走得近了点,他碍于合作关系没推开,但不至于让她误会成这样。 他想到之前早让人撤掉的热搜绯闻,缓缓开口「如果妳說的是那些三流杂志,都是捕风捉影。」 谢言不信,冷冷道「我看过她坐在你身上。」 严谦这才意识到她说的是多年前的事,瞬间僵硬了下。他想到被谢言撞见他跟别的女人zuoai的场景,心情有点惭愧、有些痛快,却又不屑「妳这是要追究我以前的关系?」 女人怎么都喜欢翻旧帐?之前还说不嫉妒他的前女友们,这醋也来的太晚。 「真要追究可没完。」他在说这话时,居然感觉到些许优越。主要是动摇了谢言他觉得满足。 谢言却觉得他特渣,居然渣的如此理直气壮,她大喊「那你凭什么追究我!我跟其他人约会也不关你的事!放开!」 严谦不但不放开,还伸出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颈,把她抓近了一点,语气阴森森的「妳有胆子再说一遍?」 谢言其实害怕了,可是情绪还下不来台「说就说!关你屁事!?唔!」严谦用唇堵上了她的嘴。 这丫头真他马的很会煽风点火。 他的舌尖俐落地钻入她双唇之间,还没来得及品尝,马上就被爱咬人的她咬了一口,舌尖刺痛冒血,咸腥的锈味在彼此的嘴里漫开。 他揪紧谢言的后颈,退开一点距离,凶狠皱眉说「别惹我生气。」 谢言被他揪得缩肩,却也不甘示弱「你再亲我,我真的会喷你!」她抬起手上的喷雾。 严谦冷笑。他才不怕,谅她也舍不得,要喷早就喷了何必次次警告。 「我笑妳不敢。」他说。 谢言气极,一时语塞,举着手上的喷雾对着他,动摇许久,终究是没敢使用。 登时她又气又委屈,自己心肠太软就活该被欺负吗?难道就拿她面前的男人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她嘴唇颤抖,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声音却是哽咽的:「王八蛋??」眼泪夺出。 她只是想安静的过她自己的生活,为什么他总是限制她、管她,现在还要上她、羞辱她,她难道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你只会欺负我?坏蛋?」谢言边眼泪滚滚边骂,很不甘心。 严谦内心一紧,腹部某个部位也怪异地纠结。他松开了手,转而去捧她的脸。 「?变态?强迫我?还骗我?说你不碰,结果呢?」她气呼呼又委屈的抱怨,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 他用大拇指轻轻拂去她的泪,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却又疼惜又想笑。 「你还笑?我不跟你好了?你去找白安雅?别招惹我?」她越哭越伤心,眼泪停不下来,她推开他的手。 严谦心疼又有些异样地满足,他太喜欢谢言为他哭、为他笑。 「行,别哭,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凶妳。」他将她搂进怀里轻哄。 谢言奋力挣扎,满腔的不甘心「?你、你别碰我?你碰了待会又要强迫我?」她用力推他的胸。 严谦嘴角却压不住,除了在床上,好难得看她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确实很想一边安抚她、一边把她压在身下深插,想看她越来越色情直到忘记哭的样子,或者直接哭着高潮也可以。 但是现在还是先缓缓。 他用小臂搂紧谢言的腰,将她固在怀里,下巴倚在她头顶,双手握成拳头,说「那我不摸妳,我把手变成机器猫的手,这样就摸不了了,好不好?」他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一般的宠溺。 谢言的呜咽声停了下来,但她还没放弃挣扎,还在推他的胸。 她用哭腔气愤地说「你以为机器猫没有手指吗!你是不是没看过机器猫猜拳?」 严谦忍不住笑了两声,这对话太跳。 谢言本来是气愤大于伤心,眼泪一飙,瞬间感觉伤心大于生气,现在这样被他一笑又生气了。 「你又笑我?你是不是觉得我是笨蛋!每次都被你耍着玩!」她气得干脆把眼泪鼻涕全蹭他身上,也顾不得她自己的狼狈。 「我是在笑?笑妳怎么那么可爱。」严谦搂紧了些,两人的身高差让他必须低头才能亲吻谢言的发顶。 可爱?这个状况下说她可爱是什么意思?谢言把脸抵在他的胸前,憎恨地把鼻涕口水全擦在他的衬衫上。 「可爱得让我想亲妳。」严谦见她像小动物撒娇的样子在他怀里磨蹭,忍不住又想逗她,在她耳边轻声细语。 谢言用力摇了摇头。这男人又想套路她,想要吃她豆腐,没门! 「不行?」严谦用他性感的嗓音轻声确认,握成拳头的手在她的腰后紧锢着。 「就亲脸行不行?」 谢言还是用力的摇头。 「真的不行?」严谦克制且小心翼翼地确认着。 「不能亲妳?不能舔妳的唇,吸妳的舌头,舔妳的胸跟屁股,摸到妳想要,摸到妳下面全湿,再把手插进- -」他挑逗般的在她耳边轻声细语说着没脸没皮的话。 谢言觉得这个人也太不知羞耻,实在听不下忍不住抬手遮捂住他的嘴。 严谦轻笑,也不拉开她的手,低头就往她的唇凑近,直到他与谢言唇与唇之间的距离只隔着她的手。 他对着她的掌心说「妳这样只会让我更想亲妳。」接着伸出舌头舔吻,细细痒痒又濡湿的触感,让谢言惊得起了鸡皮疙瘩,立刻将手缩回胸前。 「你、你敢亲我就跟你绝交!」谢言眼角带着泪倔强地说。 怎么这么幼稚?严谦眼神暗了一阶,一瞬间有种被挑战的愤怒,想把这丫头按在地上cao到汁水横流、哭泣求饶、深刻反省,道歉说自己再也不敢说出这种话。 但这样的服软也仅限在床上,哪天她逃开了或许就真的不回来了。 他不着痕迹地轻叹了口气,态度让步了许多「好好好,错了,不碰妳也不亲妳,送妳回去,行不?」 谢言扁着嘴瞪他,内心满是不甘心。这男的一边做做样子哄她,一边手还紧紧将她锢在怀里,根本没给她选择的机会,一点也不真诚。 严谦见她不说话,就当她答应了,搂着她的肩往办公室外走。 秘书室空着,宋俊不知道去哪了;下班时间已过了许久,整栋大楼安静许多,到停车场的路上没遇见半个人。 也好,不然严总搂着一个哭红眼的女人,这个八卦还不知道怎么熄。 严谦开车送她回黄盛家,谢言还赌气着,整趟路望着窗外沉默不语。 严谦也没说话,但到黄盛家楼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叮咛了一句「跟其他男人保持距离,别让他们随便碰妳。」尤其是黎宇平,那个看起来无害但是心机深重的家伙。 后面的话他因为自尊心没有说出来。 谢言不理会他,开门就要下车,严谦大手一伸,拉住门把硬是把车门重新阖上,语气阴森「谢言妳听到没有?」 他在极力克制自己想掐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回来的冲动。 谢言背着他翻了一个白眼,不想再与他纠缠,嗫嚅地说「听到了。」严谦这才放开门把。 谢言下车时他想到什么又轻扯住她手腕,说了一句「我跟白安雅现在半点关系都没有,信我。」 谢言内心颤了一下,不禁吐槽「你去跟她说啊,跟我说干嘛。」但严谦说的这句话却莫名在心底回响着。 严谦神色自若地收回手「怕我女朋友误会。」 谢言一下子脸红了,嘀咕着「谁、谁是你女朋友??」 严谦装作没听见,又提醒了一句「好好准备面试。」谢言别扭地点点头,转身进楼后,严谦才开车离去。 ————————————— 早些时候的宋俊: 要是被老板发现他从他们站在办公室门前斗嘴时起,就尴尬又兴奋地躲在秘书室办公桌下吃瓜,早晚被宰了沉到海底。 没办法嘛,在他底下做事这么久了,没亲眼见过他哄女人,好奇心杀死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