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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助兴酒的人(亭 倾)

    

喝了助兴酒的人(亭 倾)



    出了妓馆,龟奴跑去知会小厮备车。

    青石长街,一眼望去,花灯如海。

    姚兆亭松开二人,顺势坐在门边的抱鼓石上,闭目养神。

    卫眠看他确实喝多了,后背悬空地坐着乱晃,便走到他跟前,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肩膀。

    姚太医何等善解人意,额头一歪,正好靠上她的手臂。

    卫眠错指弹了下男人的俊脸,问:“你怎么在这?”

    “等你啊。”

    这话要从索尔倾嘴里说出来,那确实是等她,可姚兆亭说了,就是在调戏她。

    卫眠捏住他漂亮的下颌骨,往上抬:“这么巧?上回掬水楼碰见大人就出命案了,这回刚有点线索,大人就先来了。这说明什么?”

    姚兆亭被她掰得脖颈快弯断,轻勾唇角静静看她。

    门楣上悬着玉茗斋的牌匾,青石檐柱下挂着橘色花灯。灯下是他的白玉帽正,他骨相修美的脸庞也似一块无瑕白玉。

    卫眠从来没有这个角度看过他,他变成了病人,目光热切,充满渴望。

    带着爱慕的,贪求的,欲念的渴望。

    她不习惯这样直白的眼神,也不习惯这样的姚兆亭,恰逢马缰上的鸾铃声从风中传来,她丢开他的下巴,大步朝马车走去。

    “敏大人,扶在下一把呀……”

    卫眠没听见般,健步如飞。

    索尔倾看她不准备骑马回去,又不愿她和姚兆亭孤男寡女地共乘一车,只好跟在她身后。

    三人登车,卫眠率先坐上竹床,姚、索自然在她对面坐下。

    两个男人身高腿长,车内空间顿显局促。

    卫警官盘膝而坐,背警例:“案件尚未调查清楚之前,我们有权力对公众保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猜测。所以,姚太医,你不能听。”

    姚兆亭勾勾唇角,扬手,捂住耳朵。

    卫眠探身迎向索尔倾,压低声音:“商莺莺自始至终没有提起阮心淑这个人,根据旧案时间,阮应该在她之前已到楼中。你说是她领回尸身,卷宗上画押的人却是阮心淑,这也说的过去,一起去的呗,你是故意的?试她什么?”

    她酒后的颜色太过惹人,索尔倾无措地向旁闪避,“尸身并未领回。卑职找到当年的仵作,格目所记,尸身由阮心淑画押确认后,当日便在义庄焚烧了。”

    “烧了?烧了。原来根本没有领回一说。商莺莺说月儿最先赶到,应该是指的施夜月,回头你再问问施姑娘,看看两个人的口供里细节能不能对上。”

    索尔倾看着拍上他膝盖的白嫩柔荑,敛眉不语。

    卫眠知道她这是性sao扰,可她忍不住想调戏他。这个男人,随便坐哪都是一副板正如松的正经模样,反正她喝了酒手脑不协调,酒品坏,名声也坏,调戏了也不用负责任。

    “还有你让她详述一遍发现尸体的情形,为什么呀。因为靳绿是踩着桌子上吊的,作为脚踏,大是大了点,其实也是可以的。”卫眠做了个投缳的动作,“如果她中途不想死了,踩着桌子还可以下来不是吗,别说,靳mama想的还挺周到。还是说有人将桌子推到尸体下方,救人用的。应该不是一个人,需要合力将靳绿从房梁上抱下来。你是想让商莺莺主动说出来,桌子是怎么回事吧。”   她边说,手边滑向他的另一条腿。

    “卑职亦问过仵作,死者仅有脖颈处一道勒痕。但是这案子的疑点在于,据仵作说,他赶到时,尸身已被解下。因着全身只有颈部一道从下至上的勒痕再无其他伤痕,亦无中毒迹象,故才将死因断定为自缢。”条凳空间有限,索尔倾避无可避,腰背紧贴车板,颈后渗出薄汗。

    “尸身已被解下?好,好极了,破坏犯罪现场。商姑娘还给你出个新谜面。靳绿穿了新的袄裙却未穿鞋袜。鞋袜是死亡讯息。鞋,shoes,袜,stocks,S,嘶嘶嘶,看,都有淑。”

    姚兆亭抬眼看来。

    索尔倾浓眉蹙成一堵高山。

    卫眠突然起身跨坐到姚兆亭的腿上。

    她举起他的双臂,按在脸侧,提醒:“这位市民,你不可以听。

    她扭脸对着近在咫尺的索尔倾,接道:“我觉得董辰遇害的案件同靳绿上吊一案,先不做并案处理,”渴意猛地窜上喉咙,她顿了下:“第一,时间跨度太大,旧案取证太难,证人也没有,即使有口供也不可信;第二,与新案有联系的就是那么两个人,薛云、施夜月,不如先从她们身上查起;第三,关键人物,阮心淑。她真的跟洋人走了吗,那个洋人上班的地方归谁管,不要紧,问绵偬。甭管归谁管,都要卖惠贝勒一个面子……”

    卫眠一句话喘三喘,忍无可忍松开手,“我说,姚大人,你这车里怎么热?”

    她猫儿般的媚眼,水汪汪,光泛泛。粉面妖娇,唇色红润欲滴。藏在衣衫下的隐隐暖意,顺着她的臀,传到他的腿上。

    姚兆亭的眸光如水流遇阻,数个回旋后四下跌宕散开。

    索尔倾看着她的举动,不觉挺直腰背,全身的肌rou跟着绷紧。

    她赌气似的从姚兆亭腿上下来,挤到他二人中间。

    外袍的扣子被连拉带扯地解至腰间,她埋首,松开裹胸的束带。靛青官服下摆,高开叉及胯部,丝绸外裤,雪白中裤,通通被她扔在对面矮床之上。

    车内悄静,木轮辘辘滚动,厢板伴着行驶发出规律的轻微吱呀。索尔倾不知姚兆亭是何感受,他只觉布帛摩挲的声响,被放大无数倍,悉悉索索宛如追魂的罗网牢牢套住了他。

    即使看过她那么多的春宫场面,他依然无法应对当下的情境。索尔倾干脆扭过身去,俊脸紧紧贴上车厢内壁。

    “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你们不热吗?”全身束缚解除,卫眠舒服地张开双腿,垂挂到两个男人的大腿上。

    衣摆之后的幽幽甜香,沿着她光裸腻白的美腿,沿着吹弹可破的细嫩肌肤,沿着肌肤下青紫色细而蜿蜒的血管,一丝一缕xiele出来。

    姚兆亭深埋心底的觊觎,亦一丝一缕xiele出来,溜过他的肩,臂,肘,手。

    他蜷起微微发颤的指尖,轻声说:“因为郡主喝了助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