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每個人都有一堆雷點，有些會炸，有些…

    烈焰公主特萊莎，是個傳奇般的人物。

    當今的焰帝國皇帝素有賢名，年輕時期就被讚譽為異常聰慧武勇，是公認的一位賢君。

    而他的第一個孩子，帝國合法的繼承人，卻完全沒有被父親的光芒壓過，年紀輕輕就闖出了自己的名號。

    第一公主特萊莎，十四歲就上戰場，十五歲就獲得了『烈焰』稱號，也早早便獲封女大公頭銜，確立帝國皇儲的地位。

    擁有火風兩種血脈的她，面對如潮水般的魔獸群向來無往不利，橫掃整片平原的火龍捲從未嘗過敗績。

    這位年輕公主以超群的武勇和果敢，率領火風聯軍鎮壓大草原魔潮，為風族人奪回故鄉土地、平定火族邊境混亂。自從打出名號後，便一直廣受兩族人民愛戴。

    「特萊莎大姊是我跟艾森的偶像，雖然講這話有些不敬，不過某種程度上來說，她確實可以說是比陛下更耀眼的存在。」

    達亞爾的語調變得高昂，就像個小男孩談起崇拜的對象一樣眼神發光。

    「她為人爽朗又善戰，帥氣得不得了。不論劍術和法術都從未輸過，只用一隻手，就可以輕鬆把我們給掀翻。」

    他一邊說一邊比劃，好像怕殷璃不明白那個人有多厲害。

    「特萊莎大姊真的很強！老實說，就連我跟艾森綁一塊都贏不過她──有次艾森輸得不服氣，說她同時擁有風火兩種力量，這樣比根本不公平。特萊莎聽了大笑，讓我們兩人聯手和她打。」

    達亞爾停下動作看向少女，臉上笑容鮮亮得像在說今早剛發生的事情。

    「──妳猜，我跟艾森總共撐了多久？」

    這問題殷璃是完全沒概念，只能隨便給個數字。

    「大概……五分鐘左右？」

    達亞爾被逗樂了，直接哈哈大笑起來。

    「我們一分鐘都沒撐過，連說完兩句話的時間都不夠──那年我十四歲，艾森十七。第一公主特萊莎，就是這樣一位強大耀眼、理所當然被崇拜的存在。」

    達亞爾的眼睛彎成了一條縫，看上去談起這事讓他很開心。

    但殷璃卻感覺到一絲細微的感傷，像是盛夏烈日下飄來的一股腐臭酸味，細小卻難以忽視。

    她突然不敢問，特萊莎去哪了？為什麼如今在火族皇宮，完全沒聽過這號人物？

    殷璃此時深刻感覺到，她身邊每個人可能都有一堆雷點。只是有些人的踩下去會爆，有些人的雖然爆了，但也許完全悶聲不響。

    她深吸一口氣，直直望向達亞爾。

    「後面發生的事情，你如果不想說，不用說也沒關係。」

    達亞爾看了她好一會，之後笑著搖搖頭。

    「不，我想說。好久沒機會跟人聊起特萊莎大姊了……我突然發現，原來我這麼想念她。」

    人家要說，殷璃當然也沒法攔著。

    只是這似乎是不方便在大街上聊的話題，所以達亞爾帶她轉移了地點。

    於是殷璃接下來享受了一把空中散步，也是在這時候，她才發現這麼幹的其實不只他們。

    一些看上去非常疑似風族人的黑影，也會在皇城裡馭風飛行，只是大家都做得偷偷摸摸，大概就是趁著沒人注意時低空飛越圍牆、房屋。城裡的守備可能也不耐煩管這些傢伙，只要不做得太過分，一律當作沒看到。

    達亞爾就這樣帶她著抄捷徑，一路來到整個城市視野最好的地方──一座據說有近千年歷史，倒掉數次又重建了數次的鐘樓。

    當他們來到這座見證城市數度更迭的古蹟時，塔內正好開始敲響傍晚的鐘聲。

    鐘響的音量實在有點大，達亞爾用風幫她隔絕了一部份。即便如此，殷璃還是能感覺到腳下的石磚在轟鳴，彷彿聽見整座城市的心臟鼓動。

    ──等到鐘聲停止，達亞爾撤掉防護，她體內的殘響都還未散去。

    殷璃看著自己的雙手，感受那份還未消退的顫動，突然間覺得，這種震撼似乎正在預示接下來的話題。

    達亞爾非常隨便地在鐘樓邊緣坐了下來。

    殷璃曉得這人是完全不怕摔，也同樣不會讓她摔下去，但她膽子沒那麼大，在比較靠內側的地方抱著膝蓋坐了下來。

    此時太陽正緩緩沉入遠方的地平線之下，天空和大地都是鮮烈的紅色，像是整座城市都在燃燒。

    夕陽的光芒越來越弱，但依然有些刺眼，達亞爾卻那樣一直望著火紅的落日，眼睛連眨都沒眨一下。

    殷璃默默陪他坐著。達亞爾不說話，她也就沒出聲，只是看著底下這片赤紅色的城市──

    紅色的屋舍、街道、行人和炊煙……像是昭示著這方土地上族民自豪的那份力量，滿目鮮烈得像要燒進人的眼中。

    一直到夜色邊緣漫過半個天空，最亮的那些星星開始變得清晰可見時，達亞爾像是終於整理好那些往日的回憶，再次開口。

    但他第一句話，卻跟過往沒有任何關係。

    「璃璃妳對焰帝國……對整個火族是怎麼想的呢？」

    殷璃思考一會，給出了自己現在的答案。

    「火族……是整片大陸上無庸置疑的大族，不僅擁有最多的人口，也因為數百年的繁榮，擁有最強大的國力。」

    她邊說邊想，融合自己這段日子的感受慢慢敘述。

    「就我在皇城看到的，火族風氣開放，對不同文化和習俗都很包容，因此吸引為數不少的外族人聚集，不論是商貿、學術研究、藝文活動都十分繁盛。」

    達亞爾點點頭，肯定了她的說法。

    「其他種族哪怕不服氣，也很難否定焰帝國皇都是七族裡的第一大城。不論是經濟、文化或者軍事力量，只能說，火族確實有驕傲的資本。」

    殷璃感覺他某種程度上很隱諱地在給艾森特找下台階，不過對於那位大爺，她真的老早就躺平了，人家愛怎麼跩就怎麼跩。真的有需要的話，讓她給這位爺鼓掌讚美灑花都行。

    而且，即便火族再怎麼值得驕傲，也必定有它黑暗的那一面──起碼到現在為止，殷璃都沒忘記她不久前才被暴徒綁架，還差點就丟了性命。

    她環抱著小腿，下巴抵在膝蓋上。

    「這樣繁榮又自豪的火族，後來發生了什麼呢？」

    達亞爾安靜了一會，接著才慢慢從起因講起。

    「後來所有事情，要說的話，果然都還是從光闇流轉開始的……」

    殷璃敏銳地猜到了一部分。

    「果然還是光明教的那套敘事？」

    達亞爾點點頭，將故事導向了更久遠之前的時間。

    「那個時候，大陸上還沒有所謂的光明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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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算了一下大概還要多久才有rou

    結果至少還要幾章…

    呃、反正前面都有

    水族篇那一大串正劇了

    想必大家多少還是吃菜（劇情）的

    接下來算是必要的鋪陳

    我盡量簡明的把情節交代完

    之後就回頭去跟傲嬌皇子虐戀吧（咦)

    目前存稿還行

    這兩天修完就再發一篇上來～